再次站到馮執事面前,他的態度十分詭異,要說是殷勤,那到不是,要說是冷淡,這笑得一臉燦爛就更不是了。楚天瑤心知是自己想去上清書院的事有了結果,也不去多想,只要自己行得正坐的直,再多的人在暗處窺視也不怕。
劉雨燕將夏荷的事說了,至於那猥瑣師兄的事,想來是和李南歌有關,只要調查一下,這新入門弟子就只有自己最為可疑,而此時自己又申請去上清書院,自然背後的人都會想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麼,若是能直接抓到把柄,就可以直接處置了。
楚天瑤暗嘆一聲,其實自己什麼都不想要,只想找到親人,只想問問他們在哪裏,現在還過得好嗎,這點要求還真登不上什麼大雅之堂,所以也就不用和他們解釋了。她挺直脊背,看了馮執事問道:「馮執事,我的申請通過了嗎?」
馮執事手裏多出一塊玉牌,上面寫了一個大大的清字,他將玉牌遞過來,笑着說道:「不僅通過了,而且還當了上清書院的管教,還要恭喜師妹了。」
管教,當真是出乎意料,不過不管好事壞事,自己也只能接着了,只希望不要再生什麼波折,楚天瑤將玉牌貼身收好,客氣地問道:「執事大人,這管教要做些什麼啊?」
馮執事聽了這聲執事大人,面上笑得更加燦爛,只是搖着手,嘴上也很快說道:「叫聲師兄就好了,這大人可當不起呢。管教嘛,顧名思義,自然是管教那些上清書院的學子,有什麼犯錯的,或許你發現了什麼不對的地方,都可以酌情處置,只有十分重大之事才需稟報宗門。」
馮執事說道這裏,猥瑣地摸出一個小本子道:「這課業薄最是好用,你拿去記錄上清學子的錯誤吧。只要記在上面,宗門都能知道,這樣也不用你來匯報情況了。」將課業薄交給楚天瑤之後,他似重非重的說了句。「這管教一職責任重大,非是品行端正之輩不可擔當,宗門即是要你做管教,可見是認可你。」
楚天瑤若有所思地垂首沉思半響,便揣了東西。徑直朝山腳走去,她沒有帶冬青,也沒有通知胡宇陽,反正這兩妖與她有契約,又有鍾喻照料,也不用擔心。宗門牌坊處不到一里的地方便是上清書院,那裏才是自己現在要關注的地方。
當初入門時沒有多看,更不曾在山腳停留,也就不知道上清書院,如今帶了沉重走到這書院大門。她的一顆心一下虔誠了不少,輕嗅一口,風中傳來淡淡的竹香,她飄飄然欲仙。
書院黌門建於十二級台階之上,出三山屏牆,白牆青瓦,置琉璃溝頭滴水及空花屋脊,枋梁繪游龍戲太極,間雜卷草雲紋,看上去威儀大方。門額「上清書院」乃是二代掌門親手所寫。據說匾額里四個大字包含天道真意,只有與上清有緣的弟子才能領悟,楚天瑤沒敢多看,她來時馮執事特別提了這句。還說修為不足千萬不要強行觀看,以免出意外。
她整理了一番儀容,頭上青絲梳得十分光滑,挽了一個道髻,簡單地戴了根木簪,這木簪看着什麼紋飾都沒有。卻是她劈了韶光度里的桃木,自己動手做成的。身上更是換上了書院管教的玄色衣袍,面色一肅,緩步走了進去。
可惜她這一番作態卻是浪費了,原來大門之後,仍有二門,五間單檐懸山,中三間開三門,花崗石門框,左右各闢過道通南北二齋。過廳內懸了對聯,曰:「大澤深山龍虎氣;禮門義路聖賢心。」在這對聯下駐足良久,半天都不能回神,上清宗多是劍修,難道也要養着聖賢心嗎,更何況修士中所謂的聖賢,乃是三清老祖等人,這又是什麼意思。
修士難道不是不靠天不靠地,只憑自身一己之力,這修行之事乃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容不得半點疏忽,更別說太上雲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聖人本就是無心,何談什麼禮門義路,帶了這些不解,她又邁開了腳步,今日還需在書院報道,這些事她慢慢參詳便是,反正待在書院中。
沒有去講堂,也沒有去看經堂,她直接延了講堂兩邊的小路,朝教學齋走去,那是書院教師休息及雜務辦理的地方,至於另外一邊的半學齋,則是學生們自修的地方,書院不可能時時都安排教師講課,學生們大部分時間是在半學齋自習。
教學齋內最裏間,盤膝坐了名道人,見楚天瑤進來,他睜開雙目,利劍般的目光刺了過來,楚天瑤堂堂正正迎了過去,並不懼怕。半響,道人笑了,目光溫和起來,說道:「你便是宗門新派下的管教,這年齡似乎小了點,面相也不老成,修為還需加強,到時候壓不下那些小鬼,可不許哭鼻子。」
楚天瑤沒想到這院子樣的道人如此隨和,可惜說出來的話戳了她的痛腳,眼角餘光暗暗掃過,周圍人似乎都擺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她頓時慎重起來,當下木了一張臉道:「即是宗門安排,在下定竭盡全力做好,若是跌了跟頭,那自然是學藝不精,日後再來計較便是。」
道人哈哈大笑,引得眾人都笑了起來,楚天瑤一臉摸不着頭腦的樣子更加取樂了道人,他站起身來道:「你沒好好看你的管教玉牌嗎,不管你什麼修為,出示管教玉牌自然能將他們壓下,我書院管教豈會學藝不精。」
道人說得極有氣勢,更讓楚天瑤一臉赫然,她一路心思重重,哪有時間去看那管教玉牌,果然她又犯了老毛病,做事之前不先了解情況,單憑了自己印象,這般斷章取義之事,可真不是什麼好習慣,以後更要嚴謹些。
道人沒再多說,叫楚天瑤站到他面前,朝楚天瑤眉心一點,大段信息沖入腦海,讓她有些頭暈目眩。
「你且跟僕役下去,去管教宿舍好好消化一番,即是來了書院當管教,修為不提,文化上也不能太過於薄弱,管教玉牌權限極大,平日你可以去聽課,也可以去御書樓看書,萬萬不可懈怠!」道人輕輕揮手,教學齋內又恢復了平靜,楚天瑤跟在一名青衣僕役身後,快步走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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