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環兒那日被楚天瑤的護身結界彈開之後,並沒有吸取教訓,她雖是跟在楚天瑤與沈承業身後,還做了個小道童的打扮,卻並沒有像沈承業那般侍奉楚天瑤,反而常做些小動作,用來試探師徒兩人,似乎不這樣不足以證明她的選擇是對的。
這一日李環兒的小惡作劇再次被楚天瑤擋住,李環兒自己還沒什麼,楚天瑤卻是忍不住了。她輕輕一揮衣袖,一陣柔柔的清風將李環兒卷了過來,楚天瑤肅了臉色,問道:「你若是想和我們一路同行,便不要再這樣下去了,我性子再好也是有限度的,你的身份再如何尊貴,卻也只是在俗世。」
李環兒低了頭,半響做不得聲,她出身大唐王室也不是那等平民百姓,自然是知道修士與普通人之間的差距,只是她見沈承業單純,楚天瑤又好說話,不自覺地拿出了以前在皇宮的架勢,到底是被人厭惡上了。
眼見那小丫頭眼圈都紅了,肩頭一抽一抽的,楚天瑤心裏也有些憐惜,只是想到那日在長孫家的宅子中見過的那位宮裝女子李兜兒,又想到隱居在西河內坊的李裹兒,她心裏打了個突,到底是沒有再說什麼。
李唐王室的幾個女兒都有修煉的根骨,為什麼都沒有踏入修行,若是李唐王室有那麼一位屬於自己的大修士,想來也不用看上清宗的臉色,更不會讓魔門弟子趁虛而入吧。楚天瑤不太理解這事,只是想到大唐國師同樣也不是上清弟子,心中更是蒙上了一層,自己的修為還是太低,就算成了長青真人的弟子,仍不能接觸那些高層的秘密,索性還是一心修煉吧。
沈承業心思單純,本就是被祖父母關着養大的,自然是看不出李環兒的心思,他不由得主動出來為李環兒說清。正巧楚天瑤也起了不想多事的心思。當下便順了他的意思,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也正面告誡了李環兒一番。
三人一路曉行夜宿,沿途也不知為多少人消災解厄。甚至還有人請楚天瑤為自家做法事的。好在上清宗也是道門正宗,該有的架勢全都有,更因為楚天瑤得了玄皇派的些許傳承,這點小事自然是讓大家更是欽佩起來。
進入崑崙之後,沈承業的修為也到了練氣二層。神識方面也不知是不是他天生異稟,已是可以和築基修士的神識相提並論了,這又讓楚天瑤多了一份緊迫感,即使被扶搖子下了封印,可是沈承業的身體仍然需要專門修煉體術,以適應如此龐大的神識。
她將法器小船放了出來,叫沈承業自家運功護住自己,將李環兒護到身邊,便全力驅使那朝上清宗飛去。
「如今已是進了修士的地界,你也該恢復原本的女兒身了。免得日後有什麼事情不好分說。」楚天瑤一直沒有問李環兒是怎麼做到讓自己在一名築基修士的眼皮底下都能隱瞞女兒身的秘密,雖然被她以國師之助搪塞了過去,但是也不代表她不想一探究竟,因此此時借了這個由頭,問了出來。
李環兒原本被楚天瑤說過之後,變得老實了許多,只是提到這件事,卻是一臉的尷尬,她低了頭,聲音細小。卻足以讓楚天瑤與沈承業都聽見。
「也不是我不想恢復女兒身,實在是國師的手段太厲害,他說若非是他自己解開,旁人是萬萬不行的。」李環兒這話卻是有點意思。楚天瑤琢磨了一番,到底是一笑了之。
當初住在登仙鎮時,楚天瑤便安排了冬青在此處為自己買了一處宅院,如今帶了兩人回來,自然是要先在登仙鎮歇腳的,她通過契約。早將冬青喚到了此處,看到那個滿臉僵硬,十分木訥的穿着青色褙子的丫鬟時,楚天瑤一時百感交集。
「師妹總算是回來,這時候也是趕得巧,四派交流會馬上就要舉行,咱們年底的宗門弟子比武也是要開始了。」鍾喻手上持了把玉如意,笑盈盈地走了過來,看着楚天瑤和她身後兩名發愣的童子,溫和地敘舊。
被鍾喻這麼一說,楚天瑤也想起自己的正事來,說起來當初在東海岸邊和他們分開自己就一直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如今可算是想了起來,只是當了兩個小童面前卻是不好深談,她笑着吩咐冬青,讓她將那兩人帶了下去,並沒有當着鍾喻的面特別吩咐將他們分開安排,不過還是通過契約特別囑咐了一番。
「冬青這傢伙,腦子還真是木,太不會行事了,師兄在這裏幫忙,居然沒有通知我。」楚天瑤嬌嗔着挽住了鍾喻的胳膊,話里話外都有些埋怨。
鍾喻見她如此,倒沒有生氣,反而生起了一股笑意,更是寵溺地看着她,任她編排自己,還想着法子從自己手中要東西。「剛剛那兩人,你不遠千裏帶了回來,可是有什麼打算?」
果然還是問了,楚天瑤心中閃了一道念頭,面上卻是十分隨意地說道:「這一路遊歷遇上了許多事情,這兩個與我有緣,便帶在了身邊,有心想給我那哥哥送兩名弟子過去呢。」
她說得十分隨意,也很坦然,鍾喻一下便信了。玉如意輕輕在她頭上敲了兩下道:「沒看出你居然是個操心的,不過想到當初你管李師兄的事,便可見端倪了。」
楚天瑤摸不清鍾喻打的什麼主意,可是在她面前提李南歌,還真是有些犯忌諱,下手在鍾喻胳膊上掐了一把,臉上也變了神色,怒道:「好端端的,提那個傢伙作甚,平白讓人不開心。」
鍾喻在楚天瑤臉上端詳了半天,沒看出什麼別的,端着的臉一下也好看了些,他微微笑道:「你卻是不知,李師兄如今可是闖下了好大一片名聲,現今修士們都知道了他道基被毀,卻也重修了一身劍術,若不是宗門早早便做了安排,如今只怕是讓我上清招了人眼啊。」
每次聽鍾喻說話都挺費心思,楚天瑤笑了笑道:「我上清宗行的端坐的直,有什麼不敢讓人看的,再說該招人的還是會招人,可不管你是什麼人,若沒有實力早被吞了。」這卻是對玄皇派的事有感而發了,曾經大陸第一門派,如今已是銷聲匿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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