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穗穗心說自己一個都不想養。
兩人又親昵了一會兒,宗方就把她抱到床上去哄她睡覺,絮絮叨叨和她說了一會兒對未來的暢想。
兩天後,喬穗穗終於想到了一個讓宗方帶她回奧斯蘭的辦法。
「我走之前她明明好好的,為什麼會這樣?」
宗方急紅了眼質問,雷諾爾唯唯諾諾的回答:「宗方博士.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本來穗穗小姐正好好吃着飯,突然就說肚子疼,我們檢查了很多遍,都查不出原因。」
宗方不聽他的廢話,徑直大步走進她的房間,看見一群醫生和助手圍在床邊,喬穗穗躺在床上,小臉一片慘白,渾身都因為疼痛被冷汗打濕,髮絲黏在脖頸和臉頰邊,他的心頓時像被錘了一樣。
「喬喬乖,哪裏疼,告訴我。」
喬穗穗側躺着,她抱着肚子,嘴唇都被疼的咬破了。半個小時前,她讓系統模擬陣痛的效果。
「宗方,我肚子好疼,他們好像在裏面打架。」說完,疼的仰頭閉眼。
宗方的手摸着她的肚子,此刻有些顫抖,他努力讓自己冷靜,然後親自為她做了一系列檢查。
「.不應該,明明還沒到生產的日子。」
雷諾爾看了一眼滿頭大汗的喬穗穗,鼓起勇氣,大着膽子上前說:「會不會是胎內吞噬?」
胎內吞噬指的是一胎多個幼崽時會出現互相搶奪母體養分的情況,通常會出現在雌性營養攝入不夠的時候發生,幼崽為了活下去會吃掉其他手足來保全自己。
助產醫生不解道:「可是穗穗小姐每天攝入的營養完全是達標的,怎麼會出現胎內吞噬?」
雷諾爾說:「會不會是因為雄性氣息攝入不足?一般雌性懷孕都是在被雄性標記後但穗穗小姐是古人類,沒有被標記過,加上從懷孕之初就離開了幼崽的生父,雄性氣息攝入不足才導致了胎內吞噬。」
「宗方.我疼」
聽見她虛弱的聲音,一直一言不發的宗方下頜緊繃,內心掙扎。他緊緊握住她的手,銀瞳里全是柔情,不停輕聲哄着她。
「喬喬很快就不疼了,放心,我會解決,沒事的。」
「宗方,崽崽會死嗎我害怕」
其實宗方首先想到的是如何讓她不難受,而非幼崽會不會有事,此刻聽見喬穗穗這樣問,恍惚了一下。
「不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崽崽也是。」他撫上她的孕肚,吻了一下她的額角。然後給喬穗穗打了睡眠劑,輕輕抱起她,對一旁的雷諾爾吩咐——
「準備一下,我帶她去亞特蘭蒂斯。」
傍晚,皇庭。
萊伯利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視着花園裏忙忙碌碌的僕人正在裝扮會場,好迎接過幾天的結偶儀式。
黑暗中,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他頭也不回地說:「都解決了吧?」
「是的,多虧了殿下,我已經和妹妹團聚了。」
萊伯利轉身,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看向面前的埃文。
「那就好,不枉我費了些功夫。」
埃文的臉上俱是感激,他的妹妹是人造雌性,不過是基因孵化的殘次品,智力不足,在埃文的悉心養育下才能勉強生活自理。
半年前,妹妹被雄性拐走一直沒有下落,最後一次的蹤跡是在地下組織的拍賣上。埃文聞訊趕到時,妹妹已經被買走了。對方是個貴族,埃文嘗試多次都沒能把妹妹救出來,這才求到伊莎貝爾公主那裏,希望可以藉助她的權勢搭救妹妹。
哪知道他為公主鞍前馬後,妹妹的事卻被一拖再拖。是萊伯利順着星雲上散佈言論的蛛絲馬跡,找到了幕後推手埃文,這才了解到整個始末。他非但沒有把埃文送進聯邦監獄,反而幫他救出了妹妹。
「殿下,我欠您這麼大的恩情,無論如何一定會還的。」
萊伯利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散漫的笑笑。
「別着急。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跟在西科塞斯身邊也十年了,為什麼出事的時候不向他求助,反而要找伊莎貝爾呢?」
埃文面露難色,說:「主人的處境,並不如外界想像的那樣好。」
言下之意是,就算求他也沒有用。
「哦?」
「自從雙翼之戰後,主人就得了性功能障礙,並與公主提出了解除婚約。西科塞斯公爵得知後勃然大怒,甚至當着我這種僕人的面申斥了主人,並放話要收回他的家族徽章。」
萊伯利詫異,原來魯卡早就想與公主解除關係了.而家族徽章可以號令西科塞斯族群中所有的雄獅獸人,以及對家族大事有表決權,是非常重要的象徵物。如果真的收回他的家族徽章,那意味着要廢除魯卡這個繼承人,那麼魯卡在家族中將再也抬不起頭來。
埃文繼續說:「從前段時間開始,主人的徽章就不見了,我私下旁敲側擊的詢問,主人卻沒有答覆,看他的反應也不像丟了。我想,主人應該是徹底失去了西科塞斯家族的繼承權。」
「所以你才去求伊莎貝爾,還真是見風使舵.那徽章長什麼樣子?」萊伯利問。
「金色星星鑲嵌在五條橫杆上,那是主人一向不離身的東西。」
萊伯利摸摸下巴,好像有點印象,但他一向不參與權力角逐,對這些事了解的也不多。
「埃文,你這次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埃文臉色微變,彎腰表示洗耳恭聽。
「你只看到西科塞斯失勢,卻忽略了他的實力。軍部沒有一個雄性是吃白飯的,全部自命不凡又好鬥,可這班人只對西科塞斯恭恭敬敬,對他的命令從不質疑,這背後只是因為西科塞斯家族在給他撐腰嗎?如果沒有兩把刷子,他早就被人擼下去了。」
「而你去找伊莎貝爾,才是真正的臭棋一招。她看似無上尊貴,實則不過是姑父拿來政治聯姻的工具,她的十六個配偶里,八個來自其他聯邦成員國,八個來自奧斯蘭帝國的大家族,加上她從小囂張跋扈慣了,與這些配偶也沒能經營出什麼真情實感,不過是各取所需,你覺得,她有什麼權勢?」
聽完,埃文面如白紙,哆嗦道:「殿下,我.我沒有將穗穗小姐的真實身份說給公主聽,或許,或許主人會看在這十多年的份上,對我網開一面?」
萊伯利像聽見什麼笑話,捂着肚子大笑,他擦掉眼角的生理性眼淚,語氣冰冷。
「你背叛了西科塞斯,又傷害了他捧在手心的人,你覺得自己還有回頭路?」
埃文撲通跪下,腦子裏亂成一團。
所有人都說萊伯利殿下放浪形骸,被皇室冷落,一直以來毫無存在感。可今天埃文受到了巨大的衝擊,那個平常好說話又愛玩的萊伯利不見了,埃文看着他,感受到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那是弄權者與生俱來的天賦——操縱人心。
他膝行爬到萊伯利腳邊,抓着他的褲腿不停求饒。
「殿下,求您給我一條活路,我今後一定忠心對您,您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殿下!」
萊伯利坐在陰影里,手中的酒杯在月光下有些反光,除此之外第二明亮的,就是那雙在黑暗中鋒利無比的眼。他的聲音依舊是玩世不恭的,但看着埃文時的表情卻如上位者一般威嚴狠辣。
「好啊,我給你機會,但是你可一定要把握住。」
沒有燈光的華麗寢殿內,萊伯利身體前傾,一半身體在黑暗中,一半身體在月光里,他附在埃文耳邊說了什麼,後者的眼睛裏充斥着震驚、掙扎、絕望和堅定。
你們猜萊伯利的獸形是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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