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眾人的叫囂,蕭辰帶着蘇震山進入劍閣。
「砰——」
劍閣大門緊閉,外面的爭吵都被屏蔽在外。
蘇震山緊張地看向蕭辰,眼裏很是擔心。
「師兄,他們都是內門弟子,您這會惹到麻煩啊。」
蕭辰規制好蘇震山的劍,擦拭好後,方才轉身,看向蘇震山,渾身坦然。
「麻煩?」
蕭辰冷笑一聲,說:「我身上的麻煩,還少嗎?」
說罷,他看着滿層的劍問:「好了,先說你吧,你為何要參加此次任務?」
蘇震山一愣,有些躊躇。
「其實,一開始我不想換劍,但我在外門多年,仍是想抓住這次機會……」
「是以,你想要換一把厲害的劍,好斬殺魔教妖人進入內門。」
蕭辰看着蘇震山長嘆一口氣。
「蘇師弟,你是否知道,無量山為除魔教妖人,近乎滅門?」
蘇震山頷首:「是,我知道。」
蕭辰瞧着蘇震山的模樣,知道這小子已下定決心。
是以,他才在群劍之中,任其挑選。
「選劍,是雙向選擇,別怪我沒提醒你,劍閣里,無凡劍!」
蘇震山點頭之後,開始於群劍之中遊走。
他走到一把紫氣縈繞的長劍之前,緩緩伸手。
「小心!」不等蕭辰說罷,一道人影就飛出去。
蘇震山被劍罡震飛,砸在牆角。
蕭辰嘆一口氣,再問:「還要選?」
蘇震山鎮定頷首:「是,此番斬殺妖人,是我最後一次機會!」
「這次斬殺行動,是哪位長老發佈的任務?」蕭辰感到好奇。
蘇震山擦拭一下嘴角的血,隨意地說:「是季長老。」
「季迎山?」
蘇震山連忙拱手,恭敬道:「是季長老。」
蕭辰哪管這些,心下只覺十分詭異。
清月前腳剛戰死,季迎山又要讓內門弟子去送死?
這中間,肯定有問題。
想着,蕭辰決定去打探一番。
他看着蘇震山說:「蘇師弟,換劍一事,你暫且擱置,明日你再來。」
蘇震山不解又着急。
剛要開口,又被蕭辰懟回來。
「你急什麼?非去送死不可?留着性命,日後總有機會!」
說罷,他打開劍閣的門:「好了,先出去吧。」
劍閣外。
那群內門弟子瞧見大門再次打開,又繼續大喊!
「蕭辰!你只是劍閣的刷洗匠,竟敢違逆長老令!」
蕭辰理都沒理,看着蘇震山冷聲道:「愣着幹什麼?還不回去休息?」
蘇震山有些懵,看向角落裏的劍說:「師兄,我的劍……?」
蕭辰一愣,才想起把蘇震山的劍,原路奉還。
等人出門,他才鎮定地說:「蘇師弟,天生我材必有用!」
說罷,蕭辰再度關門。
門外那群人一時,個個氣得跳腳。
「這小子是瘋子嗎?竟敢違逆長老令?」
「我看,這劍閣真要換人才行!」
「就是,這仗着強者壓陣,竟不將蜀山放在眼裏。」
眾人在劍閣之外,嘰嘰喳喳。
片晌,劍閣高層之上,一道恢宏斥聲響起。
「爾等宵小,深夜辱我劍閣,當真以為我劍閣無人!!」
眾人渾身一震,不等反應,登時全數趴在地上,面色蒼白。
強大壓迫感,甚至讓眾人無法回應,紛紛悶哼着痛苦喘息。
蕭辰站在二層,往下看着這些蠢貨,真是不知死活,竟敢不尊劍閣!
下一瞬,一道冷斥再度轟出。
「滾!」
話落,眾人一身壓迫盡消,熙熙攘攘紛紛衝下劍閣,朝外跑去。
瞧見這群人狼狽的樣子,蕭辰才閉上窗戶。
他剛轉身,就看到老祖在身後。
蕭辰立刻躬身:「老祖。」
「嗯……」
老祖頷首,看向蕭辰問:「如此作為,是因季迎山?」
蕭辰微微躬身,不曾隱瞞。
「師父,清月長老仙逝不過月余,門下弟子更才殞身幾日。」
「季長老再度派人斬魔,弟子實在無法不多想!」
老祖聲音微沉:「那你,如何作想?」
蕭辰思索片刻,說出內心想法,「老祖,無量山乃蜀山重脈。」
「從無量山,能通整個蜀山。」
「如今無量山空懸,今日內門換劍之人,多為季迎山莊子弟。」
「老祖,弟子心有不祥預感。」
蕭辰話落,發現老祖未曾搭話,只安靜地站在身前,一身氣息霸道內斂。
良久,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
老祖漠然道:「蕭辰,你是否知我劍閣,為何不受蜀山掌門約束?」
蕭辰一怔,老實搖頭。
老祖才說:「我劍閣萬劍需要鎮守,此鎮守之人一生無宗門,無派系。」
「雖地處蜀山,但乃獨立一派,守蜀山,更守天下!」
原來如此……蕭辰瞭然,難怪蜀山之上,無人敢得罪劍閣老祖。
「既如此,為何老祖不另立門派?門人亦能發揚光大!」
老祖一聲冷哼,盯着蕭辰冷冷說道:「光大?又有幾人能面不改色地踏過劍閣的門檻嗎?」
蕭辰神色微變,的確如此。
若無他與何老八引導,那群踏入劍閣的人,只怕剛進門,就會被萬劍穿心而死。
蕭辰看向老祖問:「那,蜀山之危……」
老祖看向窗外。
突然,窗戶自行打開。
「若非,我與那老傢伙有約。」
「這蜀山,老夫定不會再看半分!」
說罷,老祖又看向蕭辰囑咐,「切記,量力而行。」
「蜀山之中,於你而言,自是我劍閣為上!」
蕭辰恭敬躬身:「是,弟子明白。」
他再抬頭,面前空無一人。
蕭辰回到房間,收好紅衣,才順着夜色出門。
上次在雲家,他已得知丹堂有鬼。
但蕭辰總覺得,此事與季迎山脫不得干係。
是以,蕭辰打算先去季迎山居處。
剛出房門,蕭辰看到何老八拎着酒壺,躺在劍閣門口。
何老八抬手灌一口酒。
蕭辰正要打招呼,卻見何老八朝他拋出個小瓶。
他伸手接住,看着手裏的玉瓶,有些疑惑。
「這是隱息丹。」
何老八起身,看向蕭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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