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以前是蜀山外門首徒,天賦絕倫,悟性無雙。」
「就算筋脈被廢,無法修行。可你這種人,做什麼都能成事。」
「哪怕不修煉,也能搏個人間富貴,逍遙享樂!」
「可惜,從此以後你連劍閣都無法邁出一步,註定要受劍氣凌身而亡了!」
此刻,何老八一反此前對蕭辰的態度。
不再冷嘲熱諷,言語之中,居然還頗具關心之意。
這轉變,讓蕭辰一時不適。
不過很快,蕭辰又笑了笑。
和這怪老頭搞好關係,不是正好嗎?
從那殘劍來看,這劍閣里怕是還隱藏着不少秘密。
進閣的時候,這怪老頭也說了,只要活得夠久,就能發現閣中之秘。
跟他關係好了,多少肯定有好處的!
至於季迎山的威脅,蕭辰只覺得好笑。
不能邁出劍閣一步?他巴不得不邁出劍閣一步呢!
有天賜的滿級悟性,不把這滿閣的所有神劍寶劍都悟透,他還真不想出閣!
反倒是這麼一鬧,能避免不少麻煩。
至少,應該沒多少人想要和一個季迎山必殺的人,打多少交道了吧?
況且,蕭辰估摸着,最多最多一個甲子的時間,這季迎山在他眼裏也不值一提了。
無所謂地笑了笑,蕭辰這才向何老八抬手拱拳,鄭重道,「今日,多謝前輩出頭,他日晚輩必有重謝!」
殘劍落仙突襲而至,擊退韓浩,而後何老八又即時出現。
那一會兒,蕭辰還當真以為是何老八幫了他。
眼下雖然已經知道了不是何老八,可何老八剛才的舉動,怎麼看也都有庇護之意。
該謝還是得謝!
「謝我?」何老八朝着蕭辰擺了擺手,「我可沒幫你,我只是單純地看不慣那姓季的而已!」
「什麼東西,從小到老,就只會作威作服!」
蕭辰注意到,何老八說着這話時,眼眸低垂,看了他的瘸腿一眼。
他的這條瘸腿,怕是和季迎山脫不了關係吧?
何老八怒哼一聲後,又抬手指向了殘劍落仙,「你真要謝,還是謝謝那位吧?」
蕭辰聞言,又轉身向落仙看去。
回想着季迎山離去時,拱手相拜的畫面。
蕭辰微微一怔,連忙向何老八問,「前輩,這劍閣里除了你我之外,還另有他人!」
「當然!」何老八如看白痴一般,掃了一眼蕭辰。
而後,抬手朝着劍閣中已經平復的諸般寶劍指了指。
「你我現在所處,不過是劍閣第一層而已。」
「第一層中的寶劍,便已凶戾無雙,觸之非死即亡!」
「而越往上,寶劍越凶。」
「相傳最頂層的數柄寶劍,更是每柄都有蒸海碎山,切雷裂天之能,其凶性更是舉世無雙。」
「莫說觸碰,就是接近也得被劍氣崩個粉身碎骨!」
「這劍閣,既是蜀山福地,也是禁地中的禁地。」
「你覺得這種地方,會無高人鎮守?」
蕭辰早已抬頭。
這劍閣,從外表看來,其實不大。
可入了劍閣後,蕭辰就已經看到,閣內有層層向上的階梯。
他也已經想到了,越往上層,寶劍越利,越是稀有!
而他之所以沒想着往上,則是因為他清楚,什麼叫貪多嚼不爛。
這一層的寶劍,就夠他現在領悟了。
若是實力不夠,他擔心就算有天降悟性,也還是會出現意外!
如今再聽到何老八的話,他也默默點頭,想來也確實如此。
便是不說閣內之劍凶戾無雙,便是只論品級也多的是世間罕見的寶劍。
這種地方要是無高人鎮守,那才不像話!
想着,蕭辰抬手,朝着劍閣上方拱手彎腰,「多謝前輩相護!」
他沉聲輕喝。
可惜,無人回應。
蕭辰也不在意。
言謝之後,又好奇地向何老八問,「這鎮守劍閣的高人,到底是何來歷,他又為何有心護我?」
何老八擺了擺手,「他的來歷嘛,具體我也不知道。」
「只知道他應該是蜀山的某個老怪物,聽以前的人說,是自願入閣的。」
「至於他為什麼護你嘛?」
何老八突然呵呵一笑,並朝着蕭辰擠眉弄眼道,「你見過紅衣了?」
「紅衣?」蕭辰點下了頭。
何老八又朝着蕭辰挑了挑眉,「你小子可以啊!居然能頂住紅衣的誘惑,沒泄一絲元陽!」
「往日入閣的人,有不少都是被紅衣吸乾元陽而死!」
「你頂住了誘惑,我猜這就是那位大前輩出手護你的原因!」
「紅衣?」蕭辰又嘀咕了一聲。
可想了想,似乎有點不對。
從紅衣中所見,此劍來歷確是不俗。
但無論如何想,都不該是一個連蜀山長老都忌憚的存在,出手護他的原因。
不由得,蕭辰向何老八追問,「確實是因為紅衣?」
他其實是擔心,那大前輩護住他,是因為看到了他從劍中悟道的場景。
這滿級的悟性,是蕭辰最大的底牌,也是最後的底牌!
同樣,是他最不希望被人看到,察覺的!
即使這人,已出手相護,同樣會讓他忌憚。
人心最是難測!看似是親朋好友,長輩師長般的人物。
轉眼就會將你打入地獄!
這事兒,蕭辰前幾日可才親身經歷過!
而何老八在聽到蕭辰的話後,重重點頭,「肯定是!」
「除你之外,這大前輩只出手護過一個人。」
「那個人,恰好也是過了紅衣那關,未損半點元陽!」
「至於你在想什麼,我也知道。」
「你不就是覺得一柄紅衣劍還不至於讓大前輩出手對吧?」
「人大前輩實力卓絕,行事詭譎再正常不過了。」
「你擔心啥?擔心他出手害你啊?」
蕭辰笑了笑,一臉受教之狀地向何老八點下了頭。
但下一息,他又笑着向何老八問,「那請問,另一個過了紅衣那關的人是誰?現在又在何處?」
「你說呢!」何老八大眼一瞪,而後一瘸一拐地朝着其中一排劍架走去。
這讓蕭辰一怔!這怪老頭,行事怎麼看都頗為輕佻。
年輕時,也該是個放蕩不羈的人吧?
他居然能面對紅衣那等天仙姿色,狐媚之誘而忍下來?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過,這也讓蕭辰心中安定不少。
看來,確是與紅衣有關!
「如果那位前輩真是看在紅衣的份上,才出手相護!」
「也就是說,如果我能完成紅衣的夙願,不僅能得到一柄通靈神劍,甚至還能得到一名絕強的劍道高人助力?」
「很好!得趕緊提升實力,想辦法去玄劍宗走上一遭!」
心中暗語之後,蕭辰轉身也朝劍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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