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前,王棠將一筆現金交給了季雲。
季雲拿着這筆錢,直接存到了自己的賬戶上。
王棠看着櫃枱上正在點着錢的銀行工作人員,不由舔了舔幹了的嘴唇。
有那麼幾次,王棠都期待着這個年輕人能夠網開一面,不拿走自己這十八萬最後的家底。
但這種事情並沒有發生。
王棠其實打聽過的,面前這個年輕人品德很高,受到壽家族老少的極大好評,更為壽家族做了很大的貢獻。
其他幾家都在開庭之前主動去找這個年輕人溝通了。
似乎他們都得到了對方的諒解。
「有件事我得和你說一下。」季雲見錢已經存到了自己的賬戶上,於是這才開口對王棠說道。
「啥事?」王棠問道。
「你老公雇了幾個社會上的人,在我家丟了一具貓屍,想要用這種方式來恐嚇我,我讓警察到我家去了,也保留了證據」季雲開口對王棠說道。
「啊???」王棠一聽,頓時感覺天旋地轉。
壽四常的那些朋友就沒有一個是正常人!!
這種違法的勾當也做得出來!
「你回去後,讓你老公把那兩個人的信息發給我,我就不再追究這件事了。」季雲對王棠說道。
王棠坐在那,渾身又開始冒起了冷汗。
原來對方手上還有籌碼。
幸好自己及時認錯了,不然即便是官司處在爭議狀態,他也會讓壽四常進去!
「真的很對不起,我我一定會教訓他的,他以前人還是不錯的,就是跟那群人廝混在一起後,就越來越糊塗了,我今後一定會管着他,不再給您添麻煩。」王棠誠懇的說道。
「恩,去法院簽和解書吧。」季雲點了點頭。
願意叫自己舅姥爺的人,季雲都會對他們網開一面。
這就是壽家村教父該有的擔當與度量!
「謝謝舅姥爺,謝謝舅姥爺,太感謝您了。」王棠一個勁的鞠躬。
十八萬,就當給壽四常買一個教訓吧。
法院當然不可能按照自己的所有訴求去判。
本身季雲也是給審判官在出難題了。
但季雲很清楚,要想辦成一件事情,絕對不是說按照那個預期去做就可以的。
魯迅先生也曾說過,你如果覺得屋子太暗,想要在牆上敲出一扇窗來,那一定會有很多人出來勸你,說沒那個必要。
但如果你一開始就主張把整個屋頂掀了,好讓陽光都照射進來,那麼之前阻止你的人就會馬上出面調解,說給伱開一扇窗就好了,沒那個必要掀房頂。
季雲這次打官司也就是用這個方式。
他本意就是給壽四常一個教訓!
而且,季雲不會可憐壽四常媳婦這十八萬。
教訓如果不相應付出讓其痛苦的代價,那也是沒有絲毫意義。
這十八萬的重量也足夠壓得壽四常氣喘吁吁,讓他接下去很長時間都老老實實做人,在他娘家人的督促下去找工作養家。
人遊手好閒習慣了,就會得病的。
季雲算是給壽四常開了一副良藥,藥費貴了一點罷了。
果然,王棠在夜裏就給季雲發來了短訊。
壽四常承認了自己讓人恐嚇自己的行為,同時也將拋屍二人組的詳細信息發給了自己。
季雲其實對壽四常真沒太大的興趣。
這樣一個無賴,對付起來就跟王者榮耀里補一個小兵那麼簡單,還連炮兵都算不上。
純純的給自己送錢的。
勉強算是炮兵的,那就是拋屍二人組了!
十年了
說實話,季雲怪想他們的。
自己的腳底板厚得都快生繭了,就差用這兩個人囂張跋扈的臉來磨一磨繭和死皮!
深夜
白野拳館。
舊巷子裏幾個喝醉酒的年輕人正在興奮的一路往地上砸玻璃酒瓶。
但是,這些囂張跋扈的小青年途徑白野拳館門口的時候,他們馬上停止了這種自以為很混社會的動作。
他們躡手躡腳的從拳館門口走過,走出了一兩百米,他們才繼續摔着喝空的啤酒瓶。
拳館燈光昏暗,捲簾門也是半拉着。
一個身穿着緊身黑背心的男子站在捲簾門處,點着一根煙,目光卻四處張望着。
偶爾會有幾個人走到他面前,需要得到他的許可才可以從捲簾門下面穿過進到裏面。
而捲簾門裏面,卻是格外的熱鬧。
雖然是沉在大馬路下面的一個很空曠的場地,可裏面卻猶如一個夜場酒吧熱鬧,一大群人正圍在一個擂台處,激動而興奮的朝着擂台上的人吶喊!
打拳!
而且是壓了籌碼的打拳!
光看打拳肯定不可能激情男人們的熱情,只有讓他們壓勝負才會這麼瘋狂!
每天深夜,白野拳館都會舉行幾場比賽,看似只是一個自由搏擊愛好者的俱樂部,實際上每一次對抗都有不低於十萬的現金流在裏面滾動!
而經營着這家拳館的人,正是瘌痢頭潘祥和披肩發童昊。
此時兩人正在和一個女太妹在鬥地主,擂台上的勝負他們根本不感興趣,反正輸贏都是他們賺。
點燃了一根煙,潘祥眯起眼睛來,目光往門口的方向望去。
這時四五個魁梧的身影從外頭走了進來,就在瘌痢頭潘祥以為有人要來踢館的時候,潘祥卻發現那幾個人都眼熟的很。
那四五個人正探頭探腦,像是在人群中找什麼人。
「嘿,鐵壯,你tm怎麼跑回來了,不是讓你幹活的嗎!」潘祥喊了一聲。
這時四五個人中一個穿着t恤肌肉卻很凸顯的男子走了過來,他看了一眼潘祥和童昊。
「不是讓你們今天晚上就動手嗎,不去跟人,跑來這裏幹什麼!」童昊沒好氣的說道。
那個叫鐵壯的男子撓了撓頭,一副自己也茫然的模樣。
「童哥,我們是在跟着那小子的。」鐵壯開口說道。
「跟丟了??」瘌痢頭潘祥質問道。
「沒跟丟,我們本來想着在黑巷子裏動手的,結果那小子」鐵壯說着這句話,目光卻往人群中掃去。
瘌痢頭潘祥和披肩發童昊立刻伸長了脖子。
童昊反應比較快,他有些意外道:「那小子就在這?」
「對,我們一路跟着他,他剛才直接進來了,我們也是沒想到的。」鐵壯說道。
潘祥和童昊對視了一眼。
什麼情況!
自投羅網???
雖說這裏是他們的場子,可現在嵐城對治安是管控得非常嚴,老大也不太喜歡他們場子出狀況。
所以並不是說對方跑到他們的場子裏,他們就可以放開手腳。
反倒是在外面,打完就走人,這種才是更符合他們現在的章程。
「這小子以前有來過我們場地嗎?」童昊開口問道。
「你們說他嗎,我以前有在文哥的館子裏見過他,偶爾也上台打的。」這時那個打牌的小太妹說道。
潘祥和童昊倒是知道文哥的場館,那邊是比較正規的搏擊館,裏面倒有一些比較厲害的人物,就是那邊沒什麼人氣,和他這種干賭拳的並不衝突。
「這小子不會是缺錢了,想跑上去打黑拳吧?」潘祥說道。
「那不巧了嗎?」鐵壯突然咧開了笑容道,「最近嵐城管得嚴,街斗判很重的,他要是敢上去,我不把他打住院啊?還不要負責。」
幾人正說着話,人群之中還真有一個穿着灰色衣服的人翻到了搏擊台上去。
搏擊台誰都可以上去,反正湊夠兩個人後,自然就有人會開盤。
贏的給一千。
輸的給五百。
當然上台的人也可以自己壓自己,玩得更大一些。
「是那小子嗎?」潘祥詢問道。
「是他,我了個草勒,他還真敢上去玩啊!」鐵壯笑容更燦爛了,已經開始摩拳擦掌。
季雲站在了搏擊擂台上,他看着台下這群人,嘴角不由勾了起來。
「你們老闆是誰啊,敢上來跟我過幾招嗎?」季雲開口挑釁道。
這句話一說出口,人群就一下子熱鬧起來了。
瘌痢頭潘祥立刻就站了起來,臉上帶着一個怪笑!
「這小子還挺狂的啊,他估計不知道自己送上門了。」鐵壯說道。
「潘子,他應該在問哥那邊練過幾下子,讓鐵壯上去打他一頓就是了。」披肩發童昊說道。
「別說我最近還真有點不痛快,正愁找不到人出氣。」潘祥卻是經不起半點挑釁的人,直接朝着自由搏擊擂台走去。
童昊也沒再多說。
主要是潘祥練了也有些年了,對付一個小市民還是綽綽有餘。
也好,讓他打個痛快,不然最近他幹事情太急躁和火爆了,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抓去局子裏喝茶,這是老大最反感的事情。
「敢下注嗎?」潘祥翻到了台上,然後不停的用雙手去捋自己那瘌痢頭。
季雲也是沒有想到,這個傢伙十年如一日的保持着如此標誌性的髮型。
包括披肩發男童昊,他也還是那個自以為非常陳浩南的頭髮,還穿着同款皮夾克。
「我不賭博,就是喜歡打。」季雲很直接說道。
「行啊,那我給你松松骨頭!」潘祥笑了起來。
「再問你個事啊,你丟我家浴室里的貓是公貓還是母貓啊?」季雲也笑了起來,直接戳穿了潘祥那天夜裏的恐嚇。
潘祥臉上的笑容很快就沒有了溫度,眼神也變冷了幾分。
「小子,看來今天你是主動來找事了??」潘祥問道。
「是男人的話,別玩那種小孩子把戲。有什麼仇有什麼怨在這裏解決不是更好嗎?還是說你們兩個其實也沒什麼種,就靠這下三濫絕活混城區?」季雲繼續嘲諷道。
「他媽是給你臉了,知道這裏是誰的地盤嗎!!」潘祥臉色難看了起來,憤怒的叫道。
「要不你喊你兄弟一起上來,反正你也只敢玩陰的,估計遭不住我幾拳。」季雲繼續嘲諷道。
潘祥脾氣本就火爆,被季雲三番兩次侮辱後,更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不等敲鈴,潘祥抄着王八步和王八拳朝着季雲掄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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