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夢?」
「都是夢。」
「那些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你他媽的指望我會信嗎?!!!該死的放開我!!!我要咬下你的耳朵!!!」
托尼斯塔克扯着脖子就向前探身子,張着嘴想要攻擊,張源回身對老爹說:「請千萬不要解開他。」
「絕對的。」老爹說。
「我也是這麼想的。」成龍說。
「我同意。」小玉說。
鑑於斯塔克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他好像受了很大刺激——甚至都開始罵髒話了,而現場又有未成年人的情況下,三人一致決定堵住他的嘴。
因為睡一覺之後好像更癲狂,所以老爹並不打算再給他施展催眠術,斯塔克含着毛巾,只能一臉憤恨地看着張源。
「他胸口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發光?」小玉忽然說。
在掙扎過程中,斯塔克胸前地扣子崩掉了一個,現在天色已晚,老爹店內地光線也不是多麼明亮,他胸前方舟反應堆的亮光就透了出來,小玉想要上前,但是被成龍攔了下來,他不會輕易允許自己的侄女靠近一個瘋狂的精神病人。
「好奇心會害死貓,小玉,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麼好動啊?」成龍拉着小玉的手,「都已經這麼晚了,你該上床睡覺了。」
「可是我還不困啊!」小玉表示抗議。
叔侄兩人都在互相拉扯,成龍認為小玉明天需要上學,小玉則提醒他明天是周六,總之兩人各有各的理由,層出不窮。
幾人背後,看着時刻都在教育小玉的成龍,斯塔克突然安靜下來,他沒有再像剛剛一樣掙扎,只是安靜的看着兩人,沒人注意到他的眼神逐漸黯淡下去。
「這個人和你是什麼關係啊?張先生。」成龍問張源。
「親戚。」張源臉不紅心不跳。
「你有個美國親戚?」小玉問。
張源欲言又止,三個人都不明所以,直到看見他嘆息:「一言難盡啊」
他背過身,不讓成龍他們看到自己的表情,整個屋子裏只剩下嘆氣聲,成龍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如果不想說,我們也不會逼問的。」
「你是個好人,成先生。」張源面帶悲傷和感激的看着他。
斯塔克的悶哼聲從幾人背後傳來,他們回過頭就看到斯塔克漲紅的臉,正在惡狠狠的盯着張源,毛巾把他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但是個人都能猜出來那絕不是好話,所以也沒人去觸霉頭。
「我已經找了很多醫生,但是並沒有幫助,如你們所見,他的癔症越來越頻繁,有時候都到了攻擊人的地步,我很抱歉給你這裏帶來這麼多麻煩。」
張源從斯塔克身上收回關心的目光,看向老爹,「請把您今天的損失都算在我的賬上吧,下次我會一併帶過來。」
「這怎麼好意思呢,張先生哎呀,明明是我們麻煩你了!」老爹搓着手,滿臉的笑意。
「其實還有一件事。」張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老爹,今天我那裏出了一些事情,所以不方便把斯塔克先生接回去,您看能不能先讓他在您這裏將就一晚?就一晚!」
老爹擺手說:「當然沒問題,老爹古董店時刻都歡迎朋友。」
「謝謝,那我就先回去了。」張源道謝。
老爹把他送出門後,見到成龍又在催小玉去睡覺,他喊住兩人說:「你們還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快把他搬到十三區去!難道真的要老爹一夜都不得安寧嗎?符咒工作正進行到關鍵階段呢!」
「可是你剛剛才說,他可以留下的啊!」成龍一臉無辜的說。
「你真不會做生意!」老爹說,「而且老爹都說了要繼續查找符咒的下落,有人在旁邊會干擾到我的。」
「可是」
「不出意外明天就會有結果。」
成龍無奈,很不好意思的撥通了布萊克的電話,聽到可以回十三區,小玉直接高興的蹦了起來。
「你放心,成龍,沒有比十三區更安全的地方了。」
布萊克知道原由後,很大度的接受了成龍的想法,他讓人把斯塔克搬到一間屋子裏鎖起來,當成龍問起這樣做會不會暴露十三區的秘密,破壞規矩時,布萊克只用了一句話就打消了他的憂慮。
「我是這的頭。」
起初斯塔克坐着一路顛簸的麵包車,來到一片只有一個電話亭的垃圾場時,他甚至都在懷疑是不是這些人才有妄想症,每天都在玩秘密特工的角色扮演,緊接着斯塔克被他們放進了電話亭。
要不是那截毛巾堵着嘴,到達地下之後的斯托尼就要吐了,這個該死的機關誰想出來的?就不能蓋個樓梯嗎?
哎?等一下這群人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托尼一臉難受樣,被人抬着也不想反抗了,只是見到十三區的真正樣貌後他就收回了剛才的想法,換了另一個,又是誰想的把秘密基地蓋在垃圾堆下面的?一點都不拉風,窮成這樣,難怪連個樓梯都不按!
弄個神盾局那樣的母艦也比這強啊!
雖然他連神盾局也看不上,但也得承認,特工之間亦有差距,神盾的經費就足多了。
折騰了一下午的斯塔克根本就沒有吃過飯,一個十三區特工要給他送飯時,他老老實實的接受餵食,那名特工還以為成龍是在杞人憂天,這傢伙除了看上去情緒有些低落外,根本沒有表現出任何暴力傾向,所以他也就沒把毛巾塞回他的嘴裏。
特工離開後,十三區的燈光逐漸熄滅,托尼聽着關燈的聲音越來越近,他的困意也提了上來,自從回到紐約後,他幾乎沒有一天晚上睡過覺,因為一閉眼就是那些流血的屍體,死人們瞪着沒有瞳孔的眼睛盯着他,每次都會把他嚇醒。
長久以來的失眠加上焦慮,讓他無法集中精神,他嘗試重新用西裝包裝自己,但是胸前的突起總是提醒他自己已經不再是完整的人類,那處空洞也許永遠都無法癒合,那個可以讓自己心臟持續跳動五百年的反應堆到底是智慧的恩賜還是詛咒?
他在逃避思考這個問題,總之,他是托尼斯塔克,再無其他。
斯塔克的夢中,一個鏽跡斑斑的鋼鐵盔甲迷失在沙漠裏,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那是他逃出阿富汗基地的神兵利器,被他扔在了茫茫沙漠裏。
「把那當成一場夢不好嗎?你可以在這個世界繼續生活下去,在這裏,你沒有做任何的錯事。」
他又聽見張源的聲音了。
「我不想生活在這裏。」托尼回應他。
「為什麼?」
「我不屬於這裏。」
「你是捨不得名聲還是女人?漂亮女人哪裏都有,我相信你在哪都不會缺的,斯塔克先生。」
「不是因為這個。」
「而你胸前的這個東西,可以保你活個五百年。」
「不是因為這個!」
「你可以在這裏過全新的生活。」
「滾!!!」
門框上透出一絲微光,正好打在托尼的臉上,他疲憊的睜開眼睛,聽到外面傳過來電器研磨的聲音。
「怎麼還是不行?」
斯塔克看到一個身穿白大褂,頭上反扣棒球帽的人在調試一種激光武器,他好像遇到了難題,能量卡在發射器頂端,無法繼續下一步運轉。
想來,就是這個所謂十三區的科學家吧。
「你的數值調高了。」被綁着的斯塔克無精打采的說。
「什麼?誰在講話?」開普勒循着聲音找到托尼,他隔着門上的探視窗問,「你是誰?看起來不像我們十三區的人,為什麼被綁着?」
斯塔克說:「你沒聽說嗎?我是個患有妄想症的瘋子,有暴力傾向。」
「不,」開普勒看着他說,「你是個科學家?對吧?」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也是,」開普勒笑着說,「我覺得我們身上有類似的東西。」
斯塔克能透過門縫看到他的啤酒肚:「不,我覺得我們沒有。」
「你說的數值調高了是什麼意思?」開普勒問。
「能量是相互轉換的,守恆,記得嗎?發射的瞬間有一部分熱能被保留了下來,這種精密的儀器是不能出一點差錯的。」
開普勒驚訝的說:「你怎麼知道的?」
斯塔克笑了笑,說:「我聽出來的。」
果然,按照斯塔克所說的開普勒找到了問題所在,他高興的像斯塔克介紹自己,但是斯塔克對他卻不怎麼感興趣,反而覺得這個胖子有些煩。
「為什麼你要製作這些武器?」斯塔克問他。
「警員外出執行任務會需要我們的幫助。」開普勒回答。
「這些武器都用在了保衛平民的事業上?」
「是啊!是的!」開普勒很開心的說,他認為自己找到了知己,「我們當然是這麼做的!」
斯塔克苦笑,又是一個相信武器可以帶來和平的傻子。
當張源跟他說,你在夢中時,斯塔克盡全力去嘲笑這種糊弄小孩的花招,偉大的天才是不可能相信這種話的,他一個呼吸的時間就能找出上百個漏洞。
看看他的眼睛,哦天吶,裝的可真像,但騙不了我!
怎麼可能會騙得了我呢?
沒人可以愚弄偉大的托尼斯塔克!
他這樣想着。
同時,他也在壓抑心中的另一個聲音:
是啊,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夢,我從來沒有發明過任何武器,這世界上有那麼多戰爭,但都跟我沒關係,我從沒有參與其中。
我醒了,真好。
就像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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