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影兵團。」
車內,成龍面色凝重。
布萊克警長是第一次見到這群黑衣忍者,所以有些不確定的問:「這也是黑手幫的人?他們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難道知道我們走這條路,一早就埋伏在吊橋底下?」
他們現在停在一座跨江的大橋上,正處在一個尷尬的位置,前後的路都被這群黑衣忍者堵住,來往的車輛大聲鳴笛,有的司機下車咒罵大白天玩什麼角色扮演,不過很快忍者兵就讓他們領教了厲害。
不一會,大橋上就只剩了黑影兵團,還有被包圍的三人。
遠在大橋一端的布魯斯已經趁着這個空擋跑到了附近,見到這群忍者的行事風格後,他很明確這些膚色發灰的怪胎們並不是影武者聯盟的人,不,準確的來講,他們連人都算不上。
沒有人類可以從地上的影子裏鑽出來的,更像是黑暗魔法凝練出來的怪物。
成龍已經下車迎敵,布萊克警長也掏槍射擊,不過槍械好像對他們並沒有什麼用,遠不如成龍拳頭造成的傷害大,被他攻擊擊中的黑衣忍者直接就原地消散了。
但是他們消滅敵人的速度,遠不及增援來的多。
黑衣忍者們的數量已經近百,布萊克已經呼叫支援,但是十三區的警員到來還需要一段時間。
布魯斯還在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上前幫忙,直到麵包車裏傳來孩子的驚呼。
黑影兵團的人在拖住成龍和布萊克的同時,也盯上了車內的小玉,她抱着盾牌死死不撒手,那正是黑影兵團此行的目標。
十幾個黑影兵團逼近麵包車,五六個人跳上車頂,兩雙猩紅的發光眼睛湊到玻璃窗前觀察這個小女孩。
小玉大呼龍叔,但是成龍被前面的忍者拖住無法脫身,布萊克也同樣。
又一隊忍者兵試圖打開車門,但是小玉用盡全身力氣把車門踹開,同時也踹飛了那幾個忍者兵,這個小姑娘又趁他們不注意跳車飛奔。
忍者兵們的目光始終在她抱着的那面盾牌,他們追着小玉到了橋邊,女孩已無路可退。
黑衣忍者慢慢逼近的同時,成龍的呼聲急切地傳來:「小玉,他們想要的是那面盾牌,快把盾牌扔掉!」
但是小玉剛想把盾牌扔掉,一雙灰色的手就抓住金盾,和她爭搶起來。
突如其來的一腳踹飛了那名忍者兵,小玉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魁梧身影有些愣神,不過還是立馬認出了這位昨晚的「不速之客」。
「你你是」
「不用害怕,孩子。」布魯斯不自覺壓低了聲音,「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你的叔叔也會安然無恙!」
布魯斯的到來吸引了大部分忍者兵的注意,許多圍困成龍和布萊克的黑影也被他吸引,紛紛轉頭朝他投來好奇與不詳的目光。
這群沒有自我意識的怪物,發現布魯斯身上有某種與自己相似的東西。
大橋支架的陰影中冒出了更多的忍者。
幾十個黑影一窩蜂似的涌了上去,布魯斯直接橫抱起小玉,在大橋邊緣閃避。
這種晃動的視角下,就是縱向距離十幾米的江水,一開始小玉還有些害怕,但是沒幾個跟頭的時間,她就覺得很酷了。
哦,天吶,如果我這輩子不能學會這樣的功夫,那就太可憐了,小玉心想。
如果現在保護小玉的,是後來那個叱詫風雲的蝙蝠俠,那麼即使面對百人以上的黑影兵團,相信他也不會出一點差錯。
但是,現在布魯斯連那兩隻尖尖的耳朵都沒有帶上,更缺乏那些屢次幫他脫險的裝備。
他很快就被黑影抓住了破綻。
耀陽當空時,黑影是無處不在的。
布魯斯在翻越鐵欄時,鐵欄上的陰影處突然伸出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腳,直接讓他整個人失衡,從大橋上掉了下去。
跌落的一瞬間,布魯斯聽到了成龍的驚呼:「不!!!小玉!!!!」
他抓起小玉的衣服,用盡力氣把她扔了上去,這個小姑娘在凌空時轉身,刺目的光芒在她身後,幾乎讓布魯斯睜不開眼,黑影軍團聚集起來,他們同時跳下,就像是一隻張開的大手,不知是朝着自己還是那個小姑娘張開了手掌。
陽光被這些怪物遮蔽,布魯斯在那個小姑娘棕色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看到了無助與恐懼。
如同那個小巷裏的小男孩一樣。
原來這麼多年,他從未改變。
周圍的一切化成了模糊不清的流線,他正在以一種脫離生命的速度墜落。
在黑暗包裹自己之前,他聽到了多年前和父親的對話。
「我很抱歉我掉到了洞裏,爸爸。」
「不要害怕跌倒,布魯斯,不要害怕跌倒。」
布魯斯突然覺得自己的喉嚨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求生的本能讓他劇烈的咳嗽起來,他翻過身,從喉嚨里咳出大量的液體。
「韋恩先生,不要害怕,你回家了。」旁邊有人對他說,聲音很輕,就像在擔心嚇到他一樣。
「家?」
布魯斯迷迷糊糊的回應那道聲音,他的視力逐漸恢復,發現自己正趴在紅木地板上,他認識這裏。
起身的布魯斯發現自己的衣服濕透了,雖然古董店裏開了暖氣,但是他依然渾身發抖。
店長給他拿來一條毯子。
「你對我做了什麼?那是一場夢嗎?」
布魯斯縮在牆角,裹着毯子,多年來的偽裝仿佛突然就被沖刷,小巷中哭泣的孩子第一次暴露出自己真實的樣子,他的心中充滿了狂怒,這個該死的巫師用最卑劣的手段撕毀了自己的面具,真是可恨啊,但他最憤怒的是自己,為什麼還是這麼無能?為什麼依然誰都救不了?
在哥譚他無可奈何,在夢裏也只能失敗,十二年學來的東西,不如拿去餵狗。
「恐怕這並不是一場夢,韋恩先生。」
店長拿起一面盾牌,那中間有一樣八邊形的灰色符咒,上面刻畫着一隻紅色的公雞,「這是你帶回來的。」
「什什麼?你又在玩什麼把戲?你要對我做什麼?!」布魯斯很大聲的吼出來,也許他認為這樣就能把那個哀怨的小男孩從自己身體裏趕出來。
店長一臉認真的對布魯斯說:「韋恩先生,我沒有對你做任何事,是你自己到達了那個世界,這間屋子只是回應你內心的渴望而已。」
布魯斯明顯不信任他:「我的渴望?我的什麼渴望?你在鬼扯什麼?」
「這個。」
他取下盾牌中央的符咒,握在手裏,在布魯斯驚愕的目光中,店長整個人憑空漂浮了起來,隨着他的手臂抬起,店裏的古董、家具、飾物,全都無一列外的漂浮起來。
「魔法」布魯斯只能想到這一種解釋,連他也沒注意到,自己眼神中閃過的一絲渴望。
燈光昏暗的小巷中,兩聲槍響,子彈在火藥爆炸後射出,一瞬間,小男孩眼中的驚懼消散,他抬起手,那兩顆子彈憑空停留,無論那個劫匪怎麼歇斯底里的開槍,子彈始終無法穿透那層屏障。
小男孩笑了,他的父母也朝他微笑。
那幅油畫上的三人從未缺失了誰。
這個家庭安然無恙。
店長落回地面,蹲下身,把手放到他面前,手掌攤開後,一顆灰色的八邊形符咒就靜靜的躺在那裏。
他說:「你在尋求力量,韋恩先生,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但你在尋求力量,這是無疑的。」
布魯斯濕潤的瞳孔中映出符咒,他抬起頭,慌張的問:「那個小女孩還有成先生他們?」
「他們平安無事。」店長安慰他,「黑影兵團的目標是這個符咒,你把它帶了回來,那些傢伙自然就離開了。」
「我帶回來的?這不是我的」
「如果你想把這東西送回去,那麼請隨意,但是危險也會伴隨着它回到那一家人身上。」
店長忽然湊得很近,幾乎是對着他耳語:「這就是你的,你完全可以選擇留下。」
「你可以向所有的罪犯復仇。」
「你的憤怒可以得到釋放。」
「你擁有了力量。」
「你不再是那個懦弱的小男孩。」
「你可以拯救許多孩子。」
「請別忘了,這裏是哥譚。」
這像是魔鬼的低語,充滿了誘惑。
布魯斯看着手上的符咒,猛然驚覺,他根本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時候跑到了自己手上。
他看向那個古董店長,窗外並不是多麼明亮,哥譚這樣的陰雨天氣是很常見的,布魯斯已經聽見了隱隱的雷聲,那人背着手,站在窗前,只有一半的光打在他的臉上,另一半,則融入了陰影。
這個人的臉上好像總是掛着微笑,但並不令人討厭。
「你到底是誰?」布魯斯問。
「我姓張,你可以叫我張源。」
兩人以正宗的普通話對談,這是布魯斯第一次聽到他說自己的名字。
天色更暗了,外面下起了雨,冰涼的液體打在玻璃上,這寒冷提醒布魯斯,他回家了,上帝用黑暗的筆刷在地球上滴下一滴墨水,這裏是他的哥譚。
張源打開了燈,他的店裏沒有安裝那種光芒強烈的白熾燈,而是那種早就被上層社會淘汰的鎢絲燈,燈光不是很亮,昏暗暖黃,但是卻驅離了布魯斯身上的一絲寒意。
張源此刻也被這種暖黃的光照亮全身,他對布魯斯說:「韋恩先生,我覺得你該回家了,你的家人給我這裏打了很多電話,我擔心你要是再不回去,警察就該來找我的麻煩了。」
布魯斯以為自己聽錯了,反問:「家人?」
「是的,韋恩先生,你的家人在等你回家。」
「家人?」布魯斯迷惘了,自己的家人不是在那個小巷裏就忽然,他猛得睜大眼睛。
「阿爾弗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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