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無語,就連一向淡定的二先生,此刻對這位小師弟的貪婪,也是一陣錯愕。
「剛剛是你自己說的。」楚休道,「這口玄冰棺槨留給你,黃金棺槨歸我了。」
武皇人俑盯着楚休,緩緩點了點頭。
忍!
楚休眉梢輕挑,嘀咕道:「怎麼感覺我有點虧了。」
武皇人俑徹底繃不住了,冷冷道:「不要欺人太甚!」
「小師弟,夠了。」二先生悶聲道,他感覺很無語,同時還有點丟人。
楚休撇了撇嘴,沒再多說什麼。
接下來,武皇冷着臉,從黃金棺槨里,運出了玄冰棺槨。
楚休直接上手,扛起了巨大的黃金棺槨。
「走吧。」
楚休臉上浮現幾分笑意。
在武皇人俑的注視下,背影顯得有幾分得意、猖狂。
「新一任院長嗎?」
武皇人俑重新坐在龍椅上,緩緩閉上了雙眸。
「希望,那一天,不要讓朕等的太久!」
「」
守在太和殿外的三名老者,眼裏滿是憤懣,他們親眼目睹,楚休扛走了武皇陛下的黃金棺槨!
消息在第一時間,傳到了皇宮裏。
當代乾皇直接捏碎了手裏的酒杯,滿臉都是猙獰憤恨之色。
「好一個楚休,膽敢如此放肆!」
大監許諾俯首不語。
他也覺得,楚休太過放肆,竟然敢直接把武皇的棺槨給搬走。
這可不僅僅是沒將大乾皇族放在眼裏,這是赤裸裸的褻瀆!
待李羨淵歸來後,乾皇已徹底冷靜。
「武皇先祖真活着?」乾皇無法淡定了。
李羨淵給出了肯定的回答:「確實活着,按照武皇陛下所言,他煉化了一種名叫『春秋聖蠱』的蠱蟲。」
「春秋聖蠱?」乾皇眼熱了。
李羨淵道:「他送了陛下一個白色玉瓶,玉瓶里應該有一顆丹藥。不過,那玉瓶,被楚休搶了去。」
「混賬楚休!」乾皇大怒,眼睛都紅了。
李羨淵不再多言,楚休搶走的,可不止是白色玉瓶,就連道門至寶太清玉律也落到了楚休之手。
乾皇冷靜下來,讓李羨淵詳細講述皇陵里發生的事情。
片刻後。
「你是說,楚休是馮院長指定的下一任朱雀書院院長?」乾皇盯着李羨淵。
李羨淵微微頷首,「是。」
「難怪武皇先祖會允許楚休搶走黃金棺槨。」
乾皇徹底冷靜下來了,輕語道,「如果是這樣的話,讓這小子囂張一段時間,也沒什麼。」
「」
朱雀書院。
進後山之前,楚休把夏初雪、朱有容手裏的玉簡,以及老闆娘一直抱着的酒家女人俑,都放到了黃金棺槨里。
「這些東西,一直都在墓穴里,不知道沾了多少細菌,我先給他們消消毒,另外,你們今晚也都用熱水,泡泡澡…」楚休叮囑道。
「哦。」
三女都很聽話。
楚休沒多說,他還急着去見陳長生呢。
後山之巔。
陳長生已等候多時。
「師尊。」
楚休放下黃金棺槨,咧嘴喊了聲。
二先生也在,看到黃金棺槨,仍是一陣無語。
原本,他們今晚的行動,還可以說是探索皇陵;現在,真的成盜皇陵了。
「你比我年輕時還貪心。」陳長生笑道。
楚休得意一笑,悠悠說道:「這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平白無故得罪武皇,你還很開心?」二先生冷笑。
楚休輕哼道:「都打進太和殿了,你還指望他喜歡你不成?」
「你們是我的弟子,就算主動交好他,將來只怕他也不會給你們好臉色。」陳長生道。
二先生一怔,不再多言。
楚休看向陳長生,「他野心很大,聽說您要把院長之位傳給我,笑的很猖狂。」
「我比你了解他。」陳長生平靜地道,「與其擔憂他的強大,不如自強。」
「自強…」楚休望向了黃金棺槨,「他送了我一隻金鱗蠱,說是很強大。」
陳長生右手輕揮,黃金棺槨的棺材蓋頓時大開,黑色罈子飛出。
「金鱗蠱,跟天荒冰蠶類似。」陳長生輕聲道,「是一種極其稀有的異獸,它又被稱作霸王蠱,是蠱蟲中真正的王者。」
「我很疑惑。」楚休沉吟道,「既然這金鱗蠱如此強大,武皇為何沒直接服用?」
陳長生笑道:「我說了,金鱗蠱是霸王蠱,蠱蟲中真正的王者,若是他敢同時服用金鱗蠱和春秋蠱,你猜會發生什麼?」
「大魚吃小魚?」楚休若有所悟。
「不錯。」陳長生點點頭,「他想要的,是長生,不敢冒險。
另外,他大概認為,即便吃了這金鱗蠱,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這樣啊。」楚休笑道,「師尊你的強大,靠的是自己;就算他吃下一百隻金鱗蠱,也不可能是師尊你的對手。
外力強,終究比不上自身強。」
陳長生不置可否,道:「就我所知,金鱗蠱有三種服用方法。」
楚休眼巴巴地看着陳長生。
「其一,碾碎了泡酒。」陳長生道,「你精通釀酒,這於你而言,很簡單。」
楚休點了點頭。
用這金鱗蠱釀酒的話,確實簡單。
「蠱蟲和一般的毒物並不一樣。」陳長生道,「用金鱗蠱釀酒,能夠發揮的效用,不足一成。」
「不足一成?」楚休微怔,一般來說,他用毒物釀酒,通常能夠獲得八~九成的藥效。
不足一成,太浪費了。
「其二,口服。」陳長生沉吟道,「這種服用仿佛,你大概能煉化七八成藥效,不過,很危險。
蠱蟲並不等同於毒蟲,尤其是金鱗蠱,稍有不慎,你可能會直接爆體身亡。」
「第三種呢?」楚休問道。
「共存。」陳長生道。
「共存?」楚休一怔。
陳長生解釋道:「南疆那邊,玩蠱的蠱民,通常都會以自身精血,餵養本命蠱蟲,他們能和蠱蟲共存。」
「這種方法的危害是?」楚休直接問道。
陳長生道:「你會重新變得,很毒;而且,一旦你變得虛弱,金鱗蠱極有可能會噬主。
最要命的是,若是金鱗蠱發生意外,你也會遭受重創。」
楚休麵皮微抽,吐槽道:「我怎麼覺得,你說的這三種方法,一種比一種垃圾。」
陳長生笑了笑,道:「其實,還有一種方法。」
「哼,你這最後一種方法,肯定是效果最好,同時也是最為危險或者麻煩的。」楚休輕哼一聲。
陳長生眉梢輕挑,好奇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你這種套路,我見多了。」楚休吐槽道。
上、中、下三策既然都不太行,那顯然是還有最後一策。
「是嗎?」陳長生摸了下~下巴,輕笑道,「確實有些俗套。」
「直說吧,我該怎麼做。」楚休道。
陳長生沒再賣關子,「蘊靈於蠱,噬蠱之精。」
楚休頓了頓,沒聽懂,「具體說說看。」
陳長生輕輕招手,巨大的黃金棺槨里飛出一根淡黃色的玉尺。
太清玉律。
「這上面有一篇了不得的功法,研究透了,也就懂了。」陳長生說道。
太清玉律已落入楚休手上。
來回打量一陣,除了感覺質感頗為滑嫩之外,並未發現特殊之處,就像是一塊平平無奇的玉石。
楚休抬眼看向陳長生,眼裏閃過幾分探尋之色。
「我倒是忘了,你還是第二境。」陳長生輕語,道,「長安城裏,不是來了個天宗弟子嗎?
你和她一起研究吧,研究透了,就把這玉尺還給她。
我曾欠了道門一份人情,正好幫我還了。」
「跟她一起研究?」楚休腦海浮現『璇璣仙子』的身段,眉梢輕輕挑了挑。
「棺槨里的丹藥,你都能吃。」陳長生看了眼黃金棺槨,「儘快變強吧,你的未來,註定會很精彩。」
楚休回過神,看向陳長生,「師尊,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聞言,一直不曾言語的二先生王權,也看向了陳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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