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解釋着:「快別哭了,像個小花貓似的,等會兒媽她們進來該笑話你了。」
「反正你也不在意,還管我幹嘛?」沈汐被養的都有小脾氣了,不斷抽泣着不依不饒,「以後你愛救誰就誰,命愛要不要,反正我本來就沒人疼沒人愛,以後再沒了男人,頂多就是誰想欺負就欺負唄,我也沒有趙寡婦那樣硬氣的性子,大不了就這一條命,我也不要了」
陸曉越聽臉色越黑,「我這不沒死呢,什麼寡婦不寡婦的,一點都不吉利。」
「有什麼區別,你這次沒死是命大,還有爸和這麼多人一起在河裏砸冰,要是沒有這麼多人幫忙,這麼厚的冰層,你還能找得出口嗎?」她眼淚也不用手擦,任由其滴落在被子上,很快被浸出一片濕潤,人也因為哭泣而抽泣不止,看起來異常可憐。
她說完扭頭不去看他,把整張臉都埋在雙臂間,只殘餘抽泣的聲音和不斷聳動的肩膀。
陸曉沒怎麼哄過人,能說幾句軟話,已經是他最大的極限。
這次的事情,雖然事出緊急,命也是他自己的,但他的安危,確實關係到了沈汐以後的生活。
她怪他衝動,有理有據,又是為他擔憂,於情於理,他都不能生氣。
十指攥了又松,糾結充斥心臟。
她的哭聲還是不止,他只能無奈的做出保證,「抱歉,這次的事情是我思慮不周,下回不這樣了,你也別哭了,行不?」
沈汐這才把腦袋轉回來,「沒有下一回了,這一回都把我嚇壞了,下回你再這樣嚇我,我就不跟你過了。」
「沈汐,這種話以後不許再說,你都是老子的媳婦兒了,不跟我過還能跟誰過?我可警告你,你要敢給我戴綠帽子,老子腿給你打斷。」已經許久沒在她面前自稱過老子的陸曉差點兒氣失理智,警告的話更是接連而出。
「我就要說,我告訴你,只要我招招手,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你要敢再讓自己出事,到時候我就改嫁。」沈汐才不怕他,為了讓他長記性,刺激的話一句接着一句,「說不定我這會兒肚子裏已經有了你的孩子呢,你真應該慶幸自己福大命大,不然以後就有別的男人抱着你的媳婦打你的娃,看看你這個英雄當的值不值。」
「沈汐,你就仗着我這會兒沒力氣動你吧。」陸曉閉着眼睛。
那個畫面不能想,不然,救人沒要了他的命,反倒被親媳婦幾句話給氣死了。
李翠芬和陸建平就在門口,手上還拎着熱水拿着毛巾。
聽着裏面的聲音,兩人面面而視,就聽自家老頭子道:「先等等,反正一時半會兒死不了,讓他媳婦兒好好跟他鬧一會兒,省得下回不長記性,老拿自己的命不當命。」
李翠芬想想也是這個道理。
這個兒子從小跟別人不一樣,反正他們兩口子是沒管得住,本來就身材高大,後來去當兵又學了一身武藝,現在是更鎮不住了。
她看着沈汐這個媳婦兒是沒娶錯,別看平時柔柔軟軟的,一看就好欺負的樣子,關鍵時刻還能拿捏得住這臭小子。
這不才多會兒功夫,臭小子都已經求饒了。
等裏面說話的聲音結束,陸建平才把熱水拎進去給他擦洗。
家裏也沒有浴桶,沒辦法泡澡,好在盤了個炕,這屋裏還挺暖和,只希望不要發燒了就好。
擦完身上又泡了腳,還又喝了兩大碗薑湯,陸曉這才算能夠安穩的睡下。
沈汐也沒了心思做別的事情,就在屋裏呆着,目光緊緊的盯着他的臉頰。
他的外形是那種又高又壯還兇悍的男人,初見會覺得可怕,相處的時間久了,就覺得在他身邊格外有安全感。
但此刻,他嘴唇泛白面無血色,一眼就能看出正處於虛弱的狀態。
前後強烈的對比,就顯得很是可憐,讓人心疼。
她想抱着他一起睡,這樣還能把身上的溫度傳遞給他,可陸曉說什麼都不願意,怕把涼氣兒過到她身上去。
他身體健壯,好幾年都沒病一次,不像她瘦巴巴的模樣,這段時間好不容易才養了些肉回來,可不能在受風寒。
陸曉很快睡着,沈汐就這樣盯着他,時不時摸摸他的身體。
屋裏暖烘烘的,薑湯也開始使勁,他冰涼的身體總算是有了些溫度。
沈汐疲累的打了個哈欠,把棉襖脫下來掀開被子鑽進去,緊緊抱着他的身體。
睡夢中的陸曉調換了個姿勢,嬌軟的妻子依偎在他懷中,即使沒醒,也讓他露出滿足的笑意。
但畫面一轉。
他懷中的妻子突然向別人奔去,滿臉的歡笑撲進別人懷中。
肉嘟嘟的胖娃娃抱着沈汐的大腿,被男人嫌棄的一腳踹開,發出哇哇的哭聲。
一向心硬如鐵的陸曉看着竟覺得難受,心臟被揪得緊緊的,想去把娃娃抱起來,卻被刺骨的寒冰緊緊包圍,一步都無法動彈。
那男人起初看不清臉,逐漸變成了林書豪,得意而挑釁的看着被寒冰包裹的他。
繼而,又變成了趙二虎,崔大牛,還有許多陌生的面孔
沈汐是被熱醒的。
猶如置身在火爐中,身旁的男人不斷散發着熱氣,比炕上的溫度都高。
她睜開眼睛,趕緊伸手去摸他的額頭,果不其然,一片滾燙。
沈汐擔憂的推着他,「阿曉,你發燒了!」
陸曉睜開眼睛,露出通紅的眼眸。
夢中的那一幕好似就在眼前。
他咬牙切齒的警告脫口而出,「沈汐,你好樣的,敢給老子戴綠帽子!」
他的鐵臂還禁錮在她腰上。
猛然用力,疼的她倒抽了一口涼氣,抬手就打在他身上,「你發什麼神經呢?疼死我了。」
他趕緊鬆手,就察覺到眼前的環境不對。
他正躺在自家炕上呢,沈汐人還在他懷裏,上哪兒去找野男人去?
更別說,他倆剛結婚不到倆月,壓根就沒孩子呢。
陸曉揉了揉眼睛,這才察覺自己喉嚨疼的難受,嗓音也異常嘶啞,「抱歉,我做噩夢了。媳婦兒,我可能有點發燒了,媽屋裏應該有退燒藥,你去幫我要兩片過來。」
前兩個月陸東發燒吃剩下退燒藥,他記得還有呢。
「光吃藥行嗎?不然咱去醫院吧?」沈汐心疼他了。
陸曉難受的擺擺手,「沒事兒,放心,發個燒而已,死不了。」
到鎮上的距離可不近,看這天色都發黑了,他自己的身體一向健壯,想當年,冰天雪地里待幾天都沒事,這點小毛病也不至於要了命。
沈汐只能先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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