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每周,都有一天的凌晨夜深,羅弼背着一大堆寵物糧食,走到那後巷深處。
說實話這些貓糧狗糧實在是超級重,他需要拿一個巨大的登山背包去裝才勉強塞下,然後剩下的一隻手拿的是牛奶,或一隻手拿的是買寵物店送的贈品罐頭。
羅弼每次都想吐嘈自己,這裝扮實在是有點像逃難。
女孩與大黑狗早已在後巷等着羅弼。
羅弼一甩把登山背包放在牆角,把糧食全部放在一個女孩早就準備好的乾淨紙箱裏。那些流浪貓狗經過一兩次的被餵食,便也認得羅弼這位米飯班主,紛紛走近相迎。這裏的流浪貓狗說實話比羅弼想像中的多,他一開始以為最多也就幾隻,貓貓狗狗加起來沒想到竟有二十來只。有些剛出生沒多久的小貓,因為失去了媽媽,所以需要牛奶去餵養,有些流浪狗像是許久沒有吃過東西,瘦得皮包骨頭。牠們都是那些很尋常可見的唐狗和混種貓,丟在大街上,可能也不會有人想收養,加上牠們許久沒有洗澡和打理,一身髒兮兮模樣,與那些經常在網絡平台上看到的網紅貓狗,簡直雲泥之別。
女孩每當看着這些流浪貓狗歡天喜地,狼吞虎咽地吃着羅弼帶來的糧食,都能感動得落淚。她給羅弼再次介紹這裏每一隻流浪毛孩的名字,當然這些名字都是她自己取的,不過其實羅弼的記憶力十分好,在女孩第一次介紹的時候,他都已經記住這些毛孩的名字了。
「你只介紹牠們,都沒說過你自己叫什麼名字呢。」
女孩憨憨一笑,看來她自己都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雲沛。」
「我叫羅弼。」
兩人就是這樣透過認識對方,每周一次見面,慢慢熟悉對方。她知道了他是一個警察,而他知道了她是死於突發疾病。至於為什么女孩一直留戀塵世,是因為她還有一個未了的心愿。
雲沛坐在紙箱上,搖晃着雙腿,看着不遠處的流浪貓們,對羅弼說:「我那天去得突然,還有話沒跟媽媽說…」
羅弼的家是位於西郊這種比較偏僻的地方,因為附近有軍營和機場,樓不會建得很高,一般都只有三到十層,但不代表住在這附近的人少,反而因為房子和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密度較低,吸引了一些喜歡生活在這種環境的人。
不過,其實雲沛的家並不在這附近。
雲沛念的是奧海西郊一家名校,跨區上學,學業的壓力很大,雲沛的媽媽給她報了好多學習班,只要某個科目分數低於八十五,媽媽都要幫她把成績不好的科目都找補習。雲沛其實不喜歡那樣,她覺得很辛苦,但是年少的她根本無法拒絕也無法反抗媽媽。或許因為處於單親家庭的她,媽媽對她的期望也極高,媽媽總是愛說這都是為了你好,就算不為媽媽,也要為你自己以後的將來作打算。可雲沛才幾歲,那個時候哪懂得什麼將來,反正她只知道她壓力很大,每次要是考試考不好,媽媽都會斥罵她。
雲沛在班上也算是成績優異生,所以總是有些混子想要借她的功課抄,雲沛一開始不太懂得拒絕,便由得她們,可是後來被老師發現,約談過一次後,雲沛就再也不敢借了,她怕老師會告訴媽媽。而一向都是借雲沛的功課抄的混子們,突然被雲沛拒絕了,竟怒羞成怒,開始在班級上聯合其他同學一起搞杯葛排斥。
礙於混子們的勢力和威壓,很快班級中就沒有人再與雲沛玩耍和交流。
拉幫結夥,欺善怕惡,這些把戲,在學校中實在是太常見了。
這種年紀的她們,不知道這樣的行為對某人的影響有多大,分不清善惡,也想像不了後果,可能父母根本沒有教育她們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至於當初她們為什麼能進名校,說不定還與父母背後的關係與權勢有關。
特權這東西,對於某個階級的人來說,已經是習慣。明明不合格,明明不合資格,都能把她們安插到所謂的名校里來。
被排斥,雲沛自然是難受的,但不至於要鬧得全世界都知道,老師照樣教書,她照樣學習,只不過沒有人跟她玩而已。其實影響也不是很大,雲沛本身的朋友也不算多,下課她還是得去補習班,娛樂的時間根本所剩無幾。
雲沛很快就習慣獨來獨往的生活,她沒打算把這些負能量的事情告訴媽媽,因為她知道媽媽工作也很忙很辛苦,她不想再給媽媽增加額外的煩惱,那她這些事情能找誰說去呢?憋在心裏十分難受,她下了補習班,要是在路上遇到流浪貓狗,就會與牠們說說話。
大黑狗,被雲沛稱為小黑就是其中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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