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昊沒理會士家公子們的求饒,而是變相的問道:「諸位,你們可都在朝中可有什麼要職在身?」
「這」
諸位士族公子對視一眼,不知道任昊想幹嘛。
但不過為了能讓任昊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他們還是如實告知了他們在朝中的掛職。
他們的父親大人上至三公御史,各部尚書,下至各部要臣,以至於他們這些酒囊飯袋也靠着舉薦佔了各部要位。
這從三品至五品不等,也都是有實權能從中撈油水的要位。
這真就是詮釋了什麼叫,酒囊飯袋堂中坐,門外忠良無人問。
「此事,我放你們一馬也不是不可以。」
「但就是」任昊說到這裏,掃視過每個人的惶恐的臉頰。
他們之所以怕任昊,可不是因為他是戶部司空的身份,而是他皇帝陛下身邊的寵臣。
如果任昊把他們胡作為非的事情捅到皇帝那,不止他們都完了,還會因此連累到自己的父親大人。
「但就是什麼?」
士族公子們面面相覷,一副不解的樣子。
難不成任昊又想像上次那樣,用此事來要挾他們的父親大人達成某些目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這次肯定不會答應。
因為上次的事情,他們回到家之後可沒少受皮肉之苦。
「放心,我不會再用此事要挾諸位的父親大人,我這人一向都不喜歡強迫人家做他們不喜歡做的事情。」任昊訕笑道。
諸位士族公子們面面相覷,一副我信了你的鬼。
「司空大人,只要你願意高抬貴手放過我們一馬,你讓我們做什麼就是什麼,我們給你當牛做馬都可以。」陳泰良開口懇求道。
「是啊司空大人,只要你願意放我們一馬,我們都願意給你做牛做馬,你說那鹿是馬,我們絕對不敢說那是鹿。」
其他士族公子們紛紛附和,一副要以任昊馬首是瞻的樣子。
「別了別了,我可不敢要你們這些牛馬。」任昊擺了擺手,可不嫌自己活得太久。
「司空大人,那你說該怎麼才能放我們一馬。」陳泰良笑着追問道。
「放你們一馬也不難,這就要看你們願不願意了。」任昊掃視過眾人道。
「願意,我們當然願意,司空大人你直說就是。」陳泰良跟眾人都紛紛點頭。
「你們知道什麼叫佔着茅坑不拉屎嗎。」任昊笑着問道。
「知道知道,這意思就是沒屎不拉非要佔着坑不給人家用,就是玩。」陳泰良連忙點頭道。
「對對對,是這樣的。」
「這種人真的很可惡。」
其他士族公子們也都跟着點頭。
「呵呵,你們既然知道這意思,還佔着茅坑不拉屎?」
「吃着朝廷所發的俸祿,一點人事兒都不干,把所有的政務都交給別人來做,至於別人所應得的功勞跟苦勞,到最後全落到你們身上。」
「你們各個都不覺得自己很可惡嗎。」
任昊的聲音逐漸冰冷,嚇得眾人全都惶恐的認錯,猛抽自己的大嘴巴子。
「把你們身上的要職都給我退了,全讓給那些有賢之士。」任昊聲正嚴辭道。
「啊這」
陳泰良跟諸位士族公子們都愣住了,他們沒想到任昊居然要求他們退掉朝中要位。
「司空大人,你…你能不能換一個別的啊,這種事兒恐怕我們很難退的掉啊,父親大人肯定是不會同意的。」陳泰良嘆了口氣,其他人也都紛紛跟着點頭。
「我不管你們回去用什麼理由說服自己的父親,只要三天之內你們不退掉身上的要職交由給那些有賢之士,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到時候我一定會奏明陛下,嚴懲你們!!!」任昊盯着眾人,語氣逐漸加重。
眾人面面相覷,最後也只能無奈的答應道:「我…我們回去一定想辦法說服父親大人,還請司空大人高抬貴手。」
「最好是這樣。」任昊點了點頭,又環視了一圈堂中。
他從剛來的時候就覺得堂中似乎是少了些什麼,但是又想不起來是少了什麼。
直到他把目光定格在旁邊的輔座上,才恍然察覺是少了什麼。
就是幫着陳泰良這個飯桶做事,處理御史府政務的御史太丞。
好像是叫做何超來着的吧?
任昊想了想,對這個人還是有些印象的。
上一次他來御史府的時候,人家都在飲酒作樂左摟右抱,他卻在一旁鎮定自若的處理御史府政務,不管歌女如何逗弄都不帶看一眼的。
「御史太丞何超呢。」任昊看向陳泰良問道。
「他」陳泰良頓時沉默,心裏又一個勁的直犯嘀咕,任昊要見他作何?
該不會要讓何超取代自己的位置吧。
任昊看着陳泰良愣神沉默,直接拍了拍桌道:「我問你話,他人呢。」
「他」
「他被我父親大人押進御監了。」陳泰良硬着頭皮如實道。
「他犯了何事?」任昊眉頭一皺的問道。
「我不清楚。」陳泰良搖了搖頭,他之前也想過問此事,但是父親大人並沒有告訴他。
「把他給我帶上來。」任昊敲了敲案桌道。
「這…這恐怕就是司空大人的吩咐,我們也很難去做啊。」
「我父親有令,凡是沒有經過他的允許,誰都不能見何超。」陳泰良搖了搖頭。
「這樣啊。」任昊若有所思的琢磨了一會兒,打算進宮見一趟陳御史。
而此時的陳御史正在跟趙平安一起。
「陳御史,我看陛下有意要讓任昊取代你的位置,你難道都不出言反抗一下的嗎。」趙平安出言問道。
「反抗?我怎麼反抗。」
「你當皇帝還是以前不懂事的少帝,還能任由我們這些老傢伙來決定嗎。」陳御史白了趙平安一眼,也暗暗規勸趙平安見好就收,也該歸還朝中大權了。
「陳御史,任昊還沒有什麼實權的時候就已經非常難纏的了,他現在要是從你手中接過御史府,你就不怕他到時候倒反天罡直接把你給清算了?」趙平安忽然一笑,暗指陳御史也不是個什麼好鳥,仗着三公的身份沒少胡作非非。
「我們彼此彼此吧。」陳御史呵呵一笑,臉上沒有一點惶恐。
他早就準備好了保命的底牌。
這底牌可不是之前幫着任昊同意田地改革的舉措,而是另有別牌。
趙平安見陳御史毫不惶恐的樣子,心裏甚是不安。
「那倆人你到底殺了沒有。」他開口問道。
「你放心,我一個沒留全都殺了。」陳御史點了點頭,擺出一副我做事你放心的樣子。
但他越是這樣,越發的讓趙平安感覺到不安的追問道:「事關重大,關係到你我的腦袋,你確定都殺了?我要看到他們的屍首。」
「如果我完蛋了,那你也別想着要跑。」趙平安直接威脅道。
「趙相,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你早不看晚不看的,非要現在看?」
「那倆人的屍首恐怕現在都成了田中的肥料,我到哪去給你挖出來。」陳御史無奈的聳了聳肩,又讓趙平安把心放寬,他們都是一條繩的螞蚱,何苦要為難彼此。
「最好是這樣。」趙平安點了點頭,就離開了宮中。
呼。
待趙平安走了之後,陳御史長舒了一口氣道:「哼,誰跟你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等死吧你。」
他在位期間犯的錯也就是貪墨受賄弄過不少冤假錯案,如果真要追究下來雖然也是要被砍頭,但至少不會追責到九族。
但至於趙平安所犯之事那可就大了去,不止要追責到他的九族,恐怕凡是跟他有所牽連的人,都會要被追責問斬。
就在陳御史準備要走的時候,一位年輕人卻攔住了他的去路道:「還請御史大人留步。」
攔着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任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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