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芷若抓着她的手不放,生怕她再次逃走。
「你幹什麼,放開我!」
「喬舒音,你跟我走。」司寇芷若定定看着她,眼裏透出的寒意仿佛能刺透人的靈魂。
一股莫名的恐懼湧上喬舒音的心頭,她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喉嚨,無法呼吸。
「你、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喬舒音。」她求助般看向四周,正好看到追隨佳人而來的洛擎宇。
喬舒音仿佛看到了救世主,她開口呼救:「救救我,我不認識她,她卻想殺了我。」
洛擎宇腳步一頓,停在原地。
他好像來的不是時候?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嗎...
「洛道友,此時與你無關,別多管閒事。」
司寇芷若冰冷的目光襲來,洛擎宇如遭雷擊,一股電流瞬間穿過了他的身體,讓他整個人為之一震。心就要從胸膛跳出來了,這種強烈的刺激感讓他有些手足無措,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感。
好像被她撩到了。
這種感覺,即刺激又令人陶醉,她凌厲的眼神對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是、是!」
洛擎宇捂着小鹿亂撞的胸口,聽話地走了。
喬舒音見他見死不救,對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隨後妥協道:「我的手好痛,你快放開我,我跟你走就是了!」
司寇芷若放開了她的手,反手就將她抗上肩,無視她的掙扎,冰冷道:「去棲吾山。」
「為什麼要去棲吾山?我不去棲吾山!」喬舒音在她身上又敲又打,手都打麻了,她卻看上去不痛不癢的。
喬舒音是馭獸宗的馭獸師,特意來玄天門觀戰學習取經,沒想到卻碰到了這個煞神。
見她的掙扎引來了旁人的目光,司寇芷若將一道低級禁音符拍在她身上,耳根頓時清淨了。
喬舒音發現自己不能出聲,瞪大雙眼,滿眼的不可置信。
離開了玄天門的管轄範圍,來到了棲吾山,司寇芷若才將她放下。
禁音符剛解除,喬舒音便破口大罵,「你有病啊!把我帶到這個鬼地方!我...」
她話還沒說完,泛着寒光的黑刃已抵至她喉間。
將罵人的話咽了回去,喬舒音小心翼翼道:「芷若,我可是他的親孫女,你要是把我殺了,他死都不會瞑目的。」
「你還敢提爺爺?」司寇芷若心中湧起一股恨意,黑刃朝她的脖頸處又貼近了幾分,滲出的血珠順着黑刃滑落。
「你冷靜一點!別傷害我,我說,我什麼都說!」喬舒音深深吸了一口氣,被她身上散發出的恐怖氣息壓得喘不過氣。
「說,爺爺是怎麼死的。」
「是你們玄天門的弟子乾的!」
「是誰?」她知道爺爺的死可能與玄天門有關,所以她才拼了命的想進入玄天門。
她與爺爺度過了那個最艱難的冬季後,春暖花開,在他們共同的努力下日子越過越好,她和爺爺沒再餓過肚子。
就在這時,喬舒音出現了,她揭穿了她冒牌貨的身份。她講述了許多父母和自己的小時候的事自證身份,爺爺聽沉默了良久。晚飯時間卻準備了三人的飯菜,似乎一切如常,喬舒音的到來只是多了一雙筷子。
喬舒音趁着爺爺不在家的時候,對她說了許多難聽的話。罵她不要臉,冒領了別人的身份,還心安理得的住在別人家裏,吃別人的用別人的。
可是自從喬舒音出現以後,她就幹了雙倍的活,除了家裏的活還要負責照顧她的飲食起居,說她是喬舒音的丫鬟都不為過。
在一次爭吵爆發後,她負氣出走,躲進了山里。當晚爺爺就找了過來,他帶着煮熟的雞蛋和水壺,來到她身邊。
她躲在了一個足夠容納一位成年人的樹洞裏,這是她的秘密基地,也是她跟爺爺共同的秘密。
看來爺爺來了,她煩悶的心情瞬間一掃而空,笑得見牙不見眼。吃着爺爺給她帶的雞蛋,斷斷續續說着她這一天在山裏都做了什麼,隻字不提她與喬舒音白日的爭吵。
爺爺慈愛地摸着她的頭,比劃着她看不懂的手勢。她想了很久,才靦腆地問:「爺爺,你是想說,在你心裏我跟喬舒音是一樣重要的,對嗎?」
爺爺笑着點頭,臉上的褶皺讓帶笑的眼睛變成了一條縫,露出稀疏而暗黃的牙齒。他的笑容那麼純真、真摯,仿佛能融化一切憂愁與煩惱。
小小的司寇芷若躲進了爺爺枯瘦的懷裏,抱着他不撒手。
「爺爺,你真好,我要永遠跟爺爺在一起。」
她好愛好愛她的爺爺,世界上最好的爺爺,她就是他的孫女,比親孫女還要親的孫女。
司寇芷若跟着爺爺回去了,第二天又遭到了喬舒音一陣嘲諷。
「不是滾了嗎?怎麼又滾回來了。是不是外面日子不好過,所以就扒着別人吸血。」
過去,她總是忍耐着她的語言暴力,因為她也覺得是自己霸佔了別人的位置。但爺爺說了,在他心裏,她與喬舒音是一樣重要的。這話給了她莫大的勇氣,讓她勇於反擊。
「扒着爺爺吸血的人是你。」
司寇芷若收起來那副小心翼翼樣子,稚嫩的小臉滿是嚴肅:「我每天都會幫爺爺幹活,沒有你的日子裏,我們過得很好。你一出現,就要這要那,爺爺每天都要去城裏換東西滿足你無盡的要求。你憑什麼每天什麼都不做,就心安理得享受着這一切,就憑你是爺爺的親孫女?那你為爺爺做過什麼,你叫過他一聲爺爺嗎?你知道他晚上睡得淺,為什麼總是在夜裏鬧出動靜。你晚上不睡,白天不醒,就要所有人遷就你?」
喬舒音被她懟得臉色漲紅,扯着嗓子道:「就憑我是他的親孫女,而你是個冒牌貨!」
司寇芷若挺直胸膛,大聲道:「你是爺爺的親孫女,但我是爺爺最好的孫女,你也沒有比我高貴多少!」
「你、你鳩佔鵲巢,你不要臉!」喬舒音被氣得渾身發抖。
司寇芷若一拳打在離喬舒音最近的石牆上,石牆瞬間凹陷一塊,一個小小的拳頭被印在裏面。
「再讓我看到你對爺爺大呼小叫,讓爺爺幹着干那,我就打你!我見一次,就打一次!上次我看到你還推爺爺,爺爺都差點摔倒,再讓我看到,我就殺了你。我把你丟山里餵狼,讓你死無全屍!」
小小的司寇芷若目露凶光,說話的樣子一點也不符合她這個歲數。
喬舒音沒見過這樣「極端」的人,嚇得不敢吱聲。她的父母將她丟到這,就各自追求幸福去了,他們都嫌棄她這個拖油瓶,這輩子都不會來接她了。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在這個家裏,就像一個外人,她看不懂他們之間的啞語和手勢,也沒有他們的默契。但她暫時離不開這裏,等她羽翼豐滿,她馬上就走,離開這個破地方。
此後,在司寇芷若的壓制下,喬舒音老實了不少。雖然還是什麼都不干,但至少不會主動找事了。
司寇芷若也不指望她能幫忙幹活,只要別欺負爺爺就好。
後來爺爺在深山裏撿到了一塊玉石和一塊造型獨特石頭,帶回來讓她們選。
喬舒音一把搶過玉石,「你的氣質跟石頭更配。」
司寇芷若拿了石頭,她不覺得石頭有什麼不好,只要是爺爺給的,都是最好的。
爺爺幫她們把玉石和石頭加工成了戒指,喬舒音很嫌棄爺爺的手工,一直放在身上不肯帶,而她則是如獲至寶每天都帶着。
後來靜止空間開啟,她才知道爺爺給她的石頭,竟是異寶。
就這樣過了三年,司寇芷若漸漸長大,可以獨立外出幫爺爺做事了。有一回她去城裏幫爺爺賣糧食換生活用品,回來發現家裏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然後她就聽村裏的大嬸說,爺爺得罪了仙人,死得時候連骨頭渣都沒留下。她用了家裏大半糧食才打探到,那些仙人自稱來自玄天門。
想到這裏,司寇芷若眼裏猩紅一片,戾氣橫生,仿佛下一秒就要將眼前之人吞噬。
「是誰?到底是誰!」
黑刃感受到她暴戾的情緒,興奮地抖動了一下,掀開了喬舒音脖子上一層薄肉,鮮血瞬間噴涌而出。
「你別這樣,我害怕!」喬舒音被她的樣子嚇哭了,顫聲道:「你先讓我止血,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對,真相更重要。
司寇芷若冷靜下來,讓她自己止血,等血被止住,她不耐催促道:「快說。」
「我不知道那些人的名字,他們來村里測靈根,然後搶了我的玉石。我就回去跟他告狀,沒想到那個老不死的真的不怕死,還去找他們要東西。他們看不懂他的手勢,又嫌他煩,有個女修就用劍把他殺了,還用火焰掌燒了他的屍骨。」
「築基修士?」
「對,那個動手的女修是築基期,其他人不知道。」
「今天玄天門百分之八十的築基修士都來了,你跟我去現場認人。」
「我不去,我害怕!要是被她認出來怎麼辦!」喬舒音十分抗拒,連連倒退。
司寇芷若一把將她扯了回來,「你不去?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我去,我去!」喬舒音相信她真的會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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