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手機擺弄了半晌,往周訊慈善基金會的賬戶上轉了50萬。
既然是做慈善,那就大大方方的,扣扣搜搜太不爽利。
京城爺們兒要的就是局氣,腰包受罪,那口氣也不能松。
「這件事我會安排專人對接,到時候聯繫那兩兄妹村裏的領導,確保每一分錢都能用在他們身上。」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劉寧和劉潔兩兄妹年紀實在是太小了,萬一有人見財起意,拿了錢倒是小事,要是動了歹念,豈不是害了兩個孩子。
「交給您,我放心。」
「不過,這麼多錢,他們兩兄妹一直到大學畢業,應該都用不完,剩下的你準備怎麼處理?」
剩下的?
等那兩兄妹大學畢業,少說也得十七八年以後,誰還顧得上那麼長遠的事。
該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事,自然有慈善基金會的專業人士負責。
斗音平台的那40多萬,也會由周訊安排的人交接。
一路到了機場,張恆和周訊在候機大廳分手。
檢票、登機。
張恆又享受了一把頭等艙的待遇。
兩小時四十分鐘。
飛機落地上海浦東機場。
「剛到上海,現在?」
張恆接着電話,看了下時間,快11點了。
「行吧,發地址給我。」
掛了電話,張恆上了一輛出租車。
正好地址發了過來。
「師父,去浦建路喜來登酒店。」
這個時候,語氣一定要自然,千萬不能把定位給司機看。
不然的話,據說十個出租司機,至少有七個會故意兜圈子,沒有個二三百別想下車。
要是能說幾句字正腔圓的本地方言,也能減少挨宰的幾率。
張恆給自己加了一道雙保險,這句話說得滿滿黃浦江味兒。
司機神色微動,有些不太自然。
「年輕人,儂短視頻看多了哇,阿拉都是正規公司的,不宰客!」
呃
尷了個大尬!
自作聰明,結果都被人家看在眼裏了。
一路上張恆都沒好意思和司機師傅說話。
要不是因為技術達不到,張恆都想把臉皮扯下來塞褲兜子裏算了。
到地方付了錢,張恆下車就跑,活活丟死個人。
「我到了!」
張恆撥通一個號碼,時候不長,一個小姑娘朝他走了過來。
看着眼熟。
對了!
這是鄧子琪的助理,之前在西雙版納機場見過一面。
「您好,六哥,gem姐在餐廳等您。」
約張恆來這裏的正是鄧子琪,不過不止她一個人。
「六哥,又見面了。」
鄧子琪這兩天一直在看張恆的直播,即便同為創作型歌手,她也對張恆的才華佩服得五體投地。
昨天那首《真心英雄》,還有前天的《大海》,再之前的《異鄉人》,無一不是佳作。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
「yuki,徐懷玉!」
不等鄧子琪說完,張恆便叫出了屋裏另一個人的名字。
當年梳着避雷針髮型,畫着曬傷妝的徐懷玉可是無數7080後心頭的白月光。
只是,現在的徐懷玉看上去,完全沒有了曾經的光彩,給人的感覺透着深深的疲憊。
「我該怎麼稱呼?」
說話的語氣也是小心翼翼的。
徐懷玉是70後,張恆在她面前就是個小朋友。
讓她喊對方六哥,還真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張恆,yuki姐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如果不是看過新聞,知道發生在徐懷玉身上的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張恆很難想像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能讓那麼陽光明媚的一個人變得這麼消沉。
現在的徐懷玉就在張恆的面前,他卻沒辦法將其和記憶當中那個唱着「向前沖」,大喊着「戀愛誓言」的平民天后聯繫在一起。
「yuki姐,我先和六哥說完我們的事,然後再說你的事。」
「好!」
徐懷玉說話的時候,下意識的低頭,眼神還在閃躲,整個人透着不自信。
鄧子琪接着便讓助理拿出了一份協議。
「六哥,這是那首《來自天堂的魔鬼》的授權協議,我這是我能爭取到的最好的條件了。」
張恆伸手接過,一式兩份,然後翻到最後面,找鄧子琪的助理要來筆,直接在上面簽字。
「你都不看一下嗎?」
張恆的操作把鄧子琪給看呆了,同樣吃驚的還有徐懷玉。
一首好歌的版權可是非常珍貴的,張恆居然連協議都不看,就在上面簽了字。
「子琪姐還能坑我?」
「那可說不準。」
鄧子琪拿回來一份,順便給張恆解釋了一下協議內容。
「授權費用一次性50萬,這個不是很多,但你是個新人,已經算蠻公道了,另外,授權期間衍生的各種收益,你是詞曲作者佔20%。」
確實很公道。
要是張恆把腦子裏所有的歌都賣出去,單單每年的版權收益,他就可以直接躺平了。
還有一些細節性的條款,既然張恆不在意,鄧子琪也就沒細說。
「我沒問題!」
「協議你都簽了,就算是有問題也晚了。」
鄧子琪將協議交給助理收好。
對張恆的信任,她非常高興。
「從今以後,我認下你這個朋友了。」
張恆笑道:「怎麼?今天之前我們就不是朋友了。」
呃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算了,就當我沒頭腦,不會講話。」
鄧子琪強行翻篇兒,終止了這個話題。
「接下來就是yuki姐的事,我在電話里已經說過了,你」
「能不能先吃飯啊?我早上吃了一碗麵,到現在什麼都沒吃,你一個電話,我就趕過來了,皇帝還不差餓兵呢。」
「好,好,好,吃東西。」
鄧子琪說着,招手叫來了侍應生。
這是家經營意大利菜的餐廳,拿手菜無非就是三文魚、沙拉、布丁、牛排、通心粉。
最後,侍應生又推薦了一道特色菜——炸春雞!
等端上來一看,感覺就是個大號的雪花雞排配沙拉醬,換了個名字,就敢賣好幾百。
搶錢啊!
張恆屬於野豬吃不了細糠那一掛的,欣賞不來這高端的西餐。
不過,人要是餓了,吃什麼東西都一樣。
鄧子琪要減肥,拿着把叉子朝那盤蔬菜沙拉不停的戳。
徐懷玉也是心不在焉的,根本沒胃口。
反觀張恆,也不管什麼東西上去就是一通旋,跟餓死鬼托生的一樣。
那道份量最足的炸春雞都進了張恆一個人的嘴。
吃飽喝足擦擦嘴,該談正事了。
「yuki姐準備發新歌了?」
徐懷玉聽張恆突然提到她,心頭一緊張都忘了回答。
「yuki姐!」
鄧子琪提醒了一句,徐懷玉才反應過來。
「是,如果不麻煩的話」
以前紅的時候,很多製作人都搶着和她合作,現在過氣了,原本關係很好的製作人,她主動聯繫,人家都不願意理。
徐懷玉倒也不埋怨誰,這個圈子就是這麼現實。
誰紅跟誰玩。
新生代的偶像歌手那麼多,誰願意為了她一個年過四十的老女人浪費時間。
如果繼續吃老本,還能吃上幾年,多參加一些活動,說不定也能賺到養老錢。
可徐懷玉不甘心,她想證明自己還在,她還能唱歌。
那天在斗音上刷到張恆的直播,一首《異鄉人》唱到了她的心裏。
後來又聽了張恆的其它作品,越發確定張恆能幫她。
就是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理她這個老女人。
「稍等!」
張恆說着,拿起剛剛簽協議的筆,直接從協議上扯下一張。
「喂!那是你不怕我不認賬?」
呵!
張恆淺笑着,隨後便在紙的背面寫了起來。
這一幕好熟悉。
鄧子琪的眼睛頓時亮了。
在飛機上,張恆就是這樣,拿着紙筆,只片刻的工夫,就寫下了那首《來自天堂的魔鬼》。
這首歌已經確定將作為她下一張專輯的主打歌。
「gem!」
徐懷玉不明所以。
這是什麼意思?
到底答應還是不答應?
不答應的話就明說,她已經被拒絕很多次,早就習慣了。
要是答應,不是應該先試音,然後再問問她的要求嗎?
見鄧子琪好像很期待的樣子,徐懷鈺更糊塗了。
「yuki姐,噓」
在鄧子琪看來,張恆現在有了靈感,正在創作,萬萬不能打擾。
一旦被打斷了思路,可能就接不上了。
她平時寫歌的時候就是這樣,有了靈感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誰要是在這時候煩她,她立刻就會發飆。
鄧子琪哪裏知道,張恆不過是把記憶中的詞曲默下來。
順便還貼心的把編曲完成了。
寫完以後,又看了一遍,也只是在檢查有沒有錯別字。
「看看,滿意嗎?」
這副做派在兩女看來,儼然真.世外高人。
徐懷玉還沒反應過來,鄧子琪就已經把那張紙給奪了過去。
這就完成了?
怎麼可能!
作為曾經的平民天后,徐懷玉合作過的優秀製作人有很多,可從來沒遇到過張恆這樣的。
什麼都不問,上來就寫。
搞創作還能這樣?
看到那張紙,徐懷鈺也不禁心癢,可是被鄧子琪拿在手裏,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討要。
給我呀!給我呀!
「yuki姐!」
鄧子琪看過一遍,正準備按照曲譜試唱一下,對上徐懷玉期待的目光,這才意識到,這首歌是張恆為徐懷玉寫的。
趕緊將曲譜遞過去,轉頭看向張恆,眼神莫名。
這傢伙的腦袋到底是這麼長的,真想切開看看,裏面一定藏着特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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