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水晶夜曲 第三百六十八章 殘忍的回憶
「恩……我想走了。」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我知道離開是必然的，與其委婉的對莫妮娜姐姐道歉，不如直接說出來。我知道，長痛不如短痛，磨蹭不如直接……
但是，這樣說出來的代價就是拿走我面對莫妮娜的勇氣，和很丟人的哭泣……恩，丟人，自己的眼淚都已經控制不住了，頻繁的吸鼻子和忍不住發出的微微啜泣聲還不丟臉麼？我忍不住自嘲。明明已經哭了，卻要裝作倔強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為什麼？」莫妮娜繼續顫抖的問我，似乎也帶上了哭腔。昔日自信強勢的莫妮娜姐姐，現在居然會這個樣子……我從來沒有想過莫妮娜姐姐會哭，原來所有人的心中都會有一個柔弱的地方……
是我傷害了莫妮娜姐姐了麼？但是……我只能說：「對不起……」
「為什麼？」莫妮娜又問道，哽咽中是一種讓人心碎的祈求：「為什麼？為什麼不給我一個補救的機會？事情還沒有開始，我們還是能挽救的啊。夜曦……給我一個機會了，我一定不會這樣了……」
我相信你……莫妮娜姐姐……莫妮娜的祈求一遍一遍的撼動着我的心靈，強硬的把這些話語毫無刪節的印上了心靈的最深處。我真的很想原諒莫妮娜姐姐，或者說有什麼好原諒的呢？
其實莫妮娜姐姐根本就沒有做錯……矛盾，讓我無從做出選擇，但冥冥之中就像有指引一般，我還是選擇了堅持自己的原則——或者說，不是我在左右我自己。漸漸的，我都覺得我自己實在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忍着難受，我無情的說道：「不用了呢，莫妮娜姐姐根本就沒有做錯，是我的話，我也會這樣做的。我沒有別的意思，為了整體的利益只有這樣做是最好的。莫妮娜姐姐不用道歉，真的不用道歉……」
我擦去了眼角的淚水，繼續說：「而且，莫妮娜姐姐一旦在這種時候改變計劃，結果也是一樣的，不是麼？而且，強行改變只會照成更大的災難。這還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莫妮娜姐姐你還是堅持你自己的計劃吧……」
「我不要……我只要夜曦你能留下來！」我的話音剛落，莫妮娜馬上就對我吼道。忽然，一雙手從我腰上環繞而過，一具溫暖的胴體貼上了我的後背，與面頰相靠的，是有着溫熱液體的面頰。
淡淡的溫暖，夾雜着不明的情緒，仿佛是兩位悲傷着引起的共鳴，讓我身體控制不住的一顫，隨即而來的，是更多的內疚和哀愁。
我沒有推開莫妮娜，就這樣靜靜的感受着她的溫暖——也許，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這個機會……或者是，一輩子……甚至是……永遠……
這樣子不是我希望的麼？我想沉浸在這溫暖裏面，但自己不允許我自己。從剛才到現在，一連串的痛苦和哀傷打得我找不到方向，現在，似乎我只知道我要離開，連我為什麼要離開都不知道了。但「離開」這個聲音，固執不減……
「夜曦，原諒我好麼，我以後，不，永遠都不會這樣做了……」莫妮娜帶着哭腔在我耳邊說着，常有溫暖的液體滴落到脖頸當中，順着身體的曲線滑落下去……
「莫妮娜季姐姐，你沒有錯……我不怪你……」我再次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看着天花板故作堅強說：「我只是再害怕……」
「我怕見到不完美的莫妮娜姐姐，所以，我想暫時離開，若是那天莫妮娜姐姐能做到那件事情，我或許還會回來……那時候，莫妮娜將姐姐還是完美的莫妮娜姐姐，莫妮娜姐姐的形象在我心中永遠是完美的……」
「所以……莫妮娜姐姐你讓我離開好麼？」我強笑着說道：「然後莫妮娜姐姐再進行自己的事業，我們兩人比賽好不好？」
「……」莫妮娜沒有說話，只有輕輕的啜泣聲。我再強笑着說：「我相信莫妮娜姐姐的，我也相信我們還能再見面的……」
「不……我只要夜曦你……」莫妮娜終於說話了，她小聲的說，我居然又聽見了那種堅強。「什麼議長，什么女王我都無所謂，我只要夜曦你別走好麼……」
「為什麼……」
「因為，我不允許你離開了……」莫妮娜的語氣慢慢變成堅定，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強勢的感覺是那麼熟悉，但卻讓我心生不安。她又重複着自己的話，把我抱得更緊。
「夜曦……你不能走……」莫妮娜喃喃說着，漸漸變得瘋狂了起來：「不能走……夜曦你答應過我要永遠和我在一起，一起看到新世界的誕生，一起在花園裏看太陽的落下，一起享受彼此的溫馨……夜曦你不能食言！」
隨着莫妮娜這句無數次震撼過我心靈的話，靈魂仿佛隨着被一道道波痕衝擊，眼前，慢慢浮現出了那個夢幻般的場景。但卻旋轉着，被黑暗吞噬下去……
想伸出手，但卻抓不着……抓住的，只有美好的絲線，然後從手中滑落而去，取代它的，還是自己的淚水……
「對不起……」我咬着牙，說道：「我不能留在這裏……我騙了莫妮娜姐姐太多的東西……」
現在，我有一種把我的所有秘密傾述出來的yu望，雖然以前也有過，但在今天是那麼的強烈。莫妮娜姐姐對我的愛毫無保留，但是我又騙了她多少？夢始終是夢幻的，現實才是勝利者，每次都能把夢給打得支離破碎……
如果莫妮娜姐姐知道了我所有的底細，她還能容許我留在她身邊麼？慢慢的，我覺得我特別殘忍——不知道是對我自己殘忍，還是對莫妮娜姐姐殘忍。如果刨出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我會崩潰的……
「莫妮娜姐姐，你知不知道，我騙了你很多東西，真的……很多東西……」
「我不管……無論夜曦你是誰，無論你以前怎麼樣，你都是我的夜曦，永遠都是！」莫妮娜嘶吼着，把我給抱得更緊了，庫庫都已經承受不住壓力，從我懷裏跳了出來擔憂的看着我們倆。不過，我渴望更緊……
我沒有理會莫妮娜，繼續淡淡的說：「莫妮娜姐姐，聽完我的過去，你就不會這麼認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