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跑步慢吞吞的曾知樂,今個跑回家的速度快到簡直要打破世界紀錄。
大概是『爸爸』這個稱呼令那個男人滿意了,他鬆開了箍住曾知樂的脖子,並說只給曾知樂一分鐘離開的時間,期間不許曾知樂回頭。
曾知樂簡直求之不得,她當然不會回頭,要是看到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她還有活路?
撒丫一路狂奔的同時,曾知樂還不忘謝爸爸饒她的狗命。
一路狂奔到家門口,她甚至連密碼都來不及按,急吼吼的敲着大門,急聲叫着爸媽。
前來開門的是曾爸,他打開門還沒說上一句話,曾知樂就撲到了他懷裏,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曾爸被嚇到了,手足無措的想安慰女兒,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好追問她發生了什麼?
曾爸不問還好,一問曾知樂哭的更凶了。
曾媽聽到聲音從廚房裏跑出來,她看着哭得慘唧唧的曾知樂,也有些懵:「就下樓扔個垃圾,發生了什麼?怎麼哭起來了?」
樓下發生的事,曾知樂自然不敢讓爸媽知道,主要是怕爸媽擔心。
而且那人好像對她也沒什麼惡意。
其實今天這事也不是完全沒好處,最起碼打消了曾知樂多半的好奇心,今後再碰到這種事,打死她也不往前湊了。
曾知樂搖了搖頭,乾嚎了半天才勉強擠出一滴眼淚,用手臂抹了把眼睛,找了個蹩腳的理由:「樓下好黑,我嚇死了」
曾爸一臉無奈:「下次再扔垃圾,我陪你一起下去。」
曾知樂淚眼婆娑的看着曾爸:「爸你真好,可惜從今往後,你再也不是我唯一的爹了。」
不是唯一的爹了?她還有倆爹咋地?
曾爸一愣,下意識的看向曾媽。
曾媽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看我做什麼,孩子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是不是?」
曾爸訕訕的笑了下,又問曾知樂:「閨女啊,你從哪裏又找了一個爹?」
曾爸陷入了自我懷疑的情緒里,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爹,曾知樂還真是他的好大閨女。
兩行熱淚從曾知樂眼角滑落,她突然想起來她的另一個爸爸貌似作奸犯科,完蛋了,她三代都不能考公了
有時候曾知樂覺得某種壓力大會,也會時不時的哭上一陣子,所以,她今天的反常在父母眼裏已經是習以為常。
曾媽攬住她的肩膀,柔聲安慰:「學習咱們能學到什麼地步就學到什麼地步,不想學就不學,不要逼自己。
「就是,」曾爸也在一旁附和:「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閨女,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實在不行你爺爺在鄉下還有幾畝地」
曾知樂不想回鄉下種地,心情平復後她回到房間繼續刷題。
題是刷不下去了,剛剛發生的事,她迫不及待的想找個人傾訴。
傾訴對象最合適的人選好像也就只有凌星了,於是曾知樂拿起手機開始編輯,把今晚發生的事寫成了小作文兒發給凌星。
辯論課結束後,凌星就開始爭分奪秒的刷題,等她把試卷刷完,躺到床上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11點。
累到根本不想看手機,躺倒被窩裏秒睡,所以,她也沒看到曾知樂發過來求安慰的小作文。
早上六點二十分,凌星關掉鬧鐘,又在溫暖的被窩裏賴了五分鐘才起床。
樓下的餐桌上早已擺好了早餐,客廳里並不見她哥的影子。
凌星坐在餐桌前剝雞蛋時,還在想也不知道她哥每天都是幾點起床的?
有時候她就算早起半個小時,六點起床,六點二十左右到樓下,時述也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不見時述,也沒見到蠢貓毛團。
凌星很快吃完早餐,準備上學時,又想起了梁可
梁可那傢伙還在等着她哥的回禮呢,可看她哥今個這架勢,明顯是遷怒了當做中間人傳遞禮物的她。
這會指不定抱着毛團藏在什麼地方呢。
凌星想着,要不去畫室里拿兩張毛團的畫像,跟梁可說是回禮?
算了。
梁可想要的是她哥的心意,她隨便拿兩張畫算什麼?
想通這些,凌星不再糾結,帶上了客廳的門往外走去。
她剛走到馬路上沒多遠,就聽到身後傳來了紀延的聲音。
「星星?星星——」
凌星懊惱的皺了皺眉,心裏開始後悔自己出門那麼早幹嘛。
她裝作沒聽到,沒回頭,腳步也沒有絲毫停頓,甚至還隱隱加快了。
身後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紀延一路跑着追上了凌星。
「星星,」他微喘着氣走在凌星右側,笑嘻嘻道:「好巧。」
真的巧嗎?
有蘇清絡次次巧合的案例在先,凌星現在已經不相信任何巧合的藉口了。
她隨意的點了下頭,繼續大步往前走,明晃晃的表露了自己不想溝通的意思。
紀延也加快腳步跟上的步伐,始終走在凌星右側。
走了挺長一段距離的路,紀延終於沒忍住問道:「星星,禮物你還喜歡嗎?」
凌星聞言腳步微頓,她沒什麼表情的側眸瞥了紀延一眼,復又目不斜視的看着前面的馬路。
實話實說:「我沒拆。」
她跟紀延之間的嫌隙已經形成,現在跟紀延有的只是表面關係而已。
換而言之,紀延現在在她心目中已經完全不重要,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了。
紀延這人有時候就是個死心眼,他聞言腳步一頓,又很快追上凌星。
他不理解,所以不死心的追問:「為什麼不拆開看看,你要是不喜歡的話,可以跟我說的,我還可以給你換成別」
「紀延,你還不明白嗎?」凌星驀地頓住腳步,打斷紀延未說完的話。
紀延一臉疑惑的也跟着她頓住腳步,兩人面對面而立。
凌星態度坦誠且冷硬:「紀延,我收下你的禮物只是同學與同學之間的客套之舉,別說是你,就算是換做別的同學,我也會收下,並給予回禮。」
不理會紀延驟變的臉色,凌星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繼續道:「紀延,我當時痛快的收下禮物只是不想讓你難堪,看在的是我們兩家多年情誼的份上。」
已經不是看在他們兩個多年的情誼上了,他們兩個多年的那點情誼,已經在邱意琳的攻勢下一點點消磨殆盡了。
少年情誼看似堅固,可頻頻追憶,卻也是最容易消磨的。
紀延臉色寸寸發白,囁嚅着唇角也只是叫出了凌星的名字:「星星,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凌星不想回答他這個蠢問題,種下什麼因就得什麼果。
凌星看着紀延的眼睛,一字一句緩緩道:「我都不計前嫌的收下你的禮物了,你怎麼還指望我打開呢?」
「對了,」凌星又道:「送你的筆芯,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畢竟我給每個同學的回禮,都是一捆筆芯。」
除了蘇清絡的是十捆之外,沒有人例外。
說罷,她也不管紀延什麼反應,從他身邊錯步走過。
有時候凌星是真的想不明白紀延,他在做了一些對她來說已經造成傷害的事後,又是怎麼表現出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其實也沒關係。
紀延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她會幫他牢牢記在心底,絕不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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