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基本上已經告別了雙休,除了周天能休息一天,周六他們依舊要正常上課。
今天凌星來的沒有往常早,這個點到校的同學有很多。
凌星在學校門口又看到了那個胖女生,她走路時半低着頭,儘量靠着路邊和角落走。
進了校門十幾米的地方,凌星不經意抬頭,看到離胖女生近的幾個男生其中一個伸出了腳,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胖女生被絆倒,毫無防備之下,臉朝地重重摔在下去。
那幾個男生誇張的笑彎了腰,伸腿絆人的那個男生笑的最凶:「哈哈哈哈,真蠢,平地也能摔。」
另一個不比胖女生瘦的胖仔笑得眼睛都成了肉縫:「肥的像頭豬一樣,卻只有兩條腿怎麼可能走得穩路?」
「哈哈哈」
就算是在人來人往的校園內,他們也絲毫不顧及,一個比一個笑的更開心。
惡意洶湧而來,甚至不明原因。
凌星正準備走過去時聽到了邱意琳的聲音,她問:「系統,那個摔倒的女生是不是書里的配角之類的?我要不要過去扶她?」
電子音調平平:「宿主,系統並沒有在她身上檢測到任何配角的信息,至於要不要扶全由你自己來做決定?」
邱意琳失了興趣:「她既然不是書里的配角,我浪費那時間幹嘛?真當我是什麼愛心泛濫的天使。」
系統贊同:「宿主本該如此,同情心泛濫只會害了你。」
邱意琳從胖女生身邊走過去,自始至終連個眼尾也沒給她。
周圍人來人往,可能都以為胖女生自己能起來,沒有人過去扶她。
凌星看到胖女生腳踝向外撇的姿勢有些怪異,懷疑她應該是扭傷了腳,又摔破了手肘膝蓋才無法自己爬起來。
她想了想,還是向着胖女生走了過去,她在胖女生旁邊蹲下身,問道:「同學,你還好嗎?」
胖女生抬頭,有些怔愣的看着凌星,她眼底還有着未盡的淚花。
凌星向她伸出手:「你是不是扭到腳了,我扶你起來,好嗎?」
胖女生果然是得人扶着才能站起來的,她胖胖的手在校服上使勁抹了抹才放進凌星手裏,凌星用力扶着她從地上站起來。
兩人一起往醫務室的方向走,路上許是太疼,胖女生實在忍耐不住,哭了出來,她哭也沒有哭出聲音,只是悶聲抽抽噎噎,肩膀控制不住的聳動,壓抑的讓人看着就難受。
凌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能一個勁的說到醫務室讓醫生看看就好了。
胖女生說自己叫俞盼,又滿懷期待的問了凌星的名字。
對於俞盼這個名字,凌星並沒有什麼印象。
校醫是個從醫院裏退休又被學校返聘的老頭,他問俞盼怎麼摔成這個樣子?
俞盼低聲說:「不小心摔倒了。」
老頭冷哼一聲:「自己摔倒,可摔不成這樣。」
老頭脾氣不大好,同學不願意說,他也懶得多問,收拾起沒用完的紗布走了。
凌星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個男生故意伸出來絆人的腳,她問俞盼:「你沒感覺到有人絆你嗎?」
俞盼低着頭,她腳踝腫的比饅頭還要大,擼開褲子膝蓋上淤青加破皮流出的血跡,看過去有點可怖。
她低低應了一聲:「沒」
凌星沉默下來。
俞盼抬眼飛快的看她一眼,又急忙低下頭茫然無措的解釋:「我我,我其實感覺到有人絆我,可我不知道是誰,我,我…我沒有證據,我不敢亂說」
沒有證據不可以指責任何人。
這般唯唯諾諾的性子,在被欺負這件事上對待的態度更像是習以為常,看來在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她更是沒少被欺負。
凌星抿緊了唇,手指放在她微微顫抖的肩膀上,低聲問她:「那你準備將這件事解決嗎?」
是準備解決這件事情,還是任由事態繼續發展下去?
如果真任由在發展下去,那麼下一次她還會被欺負,被霸凌,就如曾知樂所說,校園霸凌的苗頭應該在它剛剛冒尖的時候就要系數掐掉,不留後患。
否則等那個小草長成參天大樹,只會後患無窮。
凌星隔着醫務室的玻璃指着學校門口的方向,她沉着且冷靜的分析:「我記得學校門口安裝了兩個攝像頭,其中有一個的角度應該可以拍攝得到,我可以為你作證,看到有人故意伸腳絆你,至於要不要找老師查攝像頭,那要看你自己。」
這一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了。
大概過了有五六分鐘,俞盼才白着臉抬起頭:「凌星同學,謝謝你願意幫我,你能跟我一起找下班主任嗎?」
查看監控需要有申請書,這事全部交給了於姐。
身為一個班主任,於姐容不了自己班級的學生被欺負,她問清緣由後,氣勢洶洶的打電話給教導主任。
這事往輕了說是同學之間的玩笑,要是往重了說可是校園霸凌啊。
茲事體大,申請書很快批准下來,副校長也跟着一起來了監控室。
管理員問清楚時間和地點後,調出了那個時間段的監控,萬幸,前面路口斜角處的攝像頭剛好拍到。
伸出腳的確實是凌星看到的那個男生,監控畫面上甚至能看到他臉上惡劣的笑。
俞盼看了一眼後,又低着頭,左手緊握成拳,右手食指繞着衣擺使勁轉着圈。
副校長臉色沉如墨,他指着監控畫面中的男生,面色嚴肅的問俞盼:「你認識這個男生是誰嗎?」
俞盼盯着攝像頭看了一會,搖頭,她鬆開了咬得泛白的唇,似乎鼓起了畢生的勇氣:「欺負我的人太多了,我記不住。」
副校長聞言臉色不僅黑又加了幾分鐵青,沒有哪個學校希望有校園霸凌事件,更沒有哪個老師希望被霸凌的是他的學生。
於姐眼眶泛紅,拿着手機將監控畫面錄下,對着副校長道:「希望副長能給我的學生一個公正公平的處理。」
副校長沉重的點頭,讓一旁的教導主任把高二所有的班主任叫過來,讓他們來辨認監控視頻里到底是哪班的學生?
很快,各班班主任都來到了監控室,經過辨認後很快確定這個男生是二五班的。
二五班的班主任是個地中海,這會兒他臉色也很難看,跟副校長說了一聲就回班級拎人去了。
等待期間於姐通知了俞盼的家長。
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應該是俞盼的媽媽,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麼,於姐皺起眉頭,態度強硬道:「無論如何,今天您都要來學校一趟,這個事情必須解決。」
那邊應該是答應下來了,於姐就掛斷了電話,欲言又止的看了俞盼一眼。
俞盼始終低垂着頭,臉上表情麻木。
明明只是十七八歲的年紀,她身上哪有半分青春活力?
俞母很快就到了,她走進監控室後,視線惡狠狠的落在俞盼身上,在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時,突然大步跑過來,一巴掌重重甩在俞盼臉上。
她甚至都沒有去問俞盼臉上和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於姐震驚的從椅子上站起身,急忙將俞盼拉到自己身後,勸阻道:「俞盼家長,你這是在做什麼?」
俞母佈滿深深淺淺皺紋的臉上是滿是厭惡,她被拉開還猶不解氣的狠狠剜了俞盼一眼。
對着老師,俞母的態度倒好了不少:「老師,你不用說,我知道她的,她從小就沒讓我省過心,今天跟我說這個欺負她,明天跟我說那個欺負她,這幾年倒是不說了,我還以為她改好了,誰知道又給我惹事,她從來都不會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這幾年不說了,俞母就沒想過俞盼為什麼突然不說了嗎?
世界上還有這樣不相信自己孩子的父母?
難怪俞盼性格怯懦、自卑,原她竟在這樣的原生家庭長大。
於姐臉上都不知道是什麼表情了,她努力安撫俞母的情緒:「俞盼媽媽,真不是俞盼同學惹事,是別的同學在欺負她——」
俞母譏諷的笑,這下連眼風都不願意給俞盼了,她打斷於姐的話:「老師,你不用替她說話,她是從我肚子裏出來的,我還不知道她是什麼貨色,從小就愛跟她姐姐爭,學校里那麼多同學,人家怎麼不欺負別人?就欺負她?」
俞盼捂着被打的又紅又腫的臉,臉上連一絲情緒波動都沒有,顯然已經習慣了。
副校長也看不下去了,他擰着眉頭看了俞母一眼:「身為家長,你怎麼能不相信自己的孩子?」
俞母還沒說話,門外響起兩聲敲門聲,二五班班主任臉上掛着尷尬的笑推門進來,他身後還跟着一個走路吊兒郎當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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