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凌星只低頭走路沒說話,走在她旁邊的曾知樂也沒說話。
這個時候無聲勝有聲。
正值放學時間,往校門口走的人多,像她們倆個這樣往教室里走的就像是逆行一樣。
為避免撞到別的同學,凌星和曾知樂貼着牆根走,可當走到拐角處時,凌星還是不可避免的撞到了人。
是一個冒冒失失三步並作兩步從樓梯上蹦下來的少年,凌星控制住了沒撞上去,卻沒能收住腳,在他白色的運動鞋上留下了一個黑漆漆的腳印。
凌星見狀立刻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大約是腳上傳來了疼痛感,男生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鞋,嘴角立刻向下撇了一個弧度,嫌棄意味明顯,而後他抬頭眯着眼睛看向踩他的凌星。
兇巴巴的看過去像是想揍人。
凌星急忙再次道歉:「對不起啊同學。」
男生依舊眯着眼睛看她,將不爽直接寫在臉上,繃着唇角一語不發。
凌星摸不清他的態度,正想說要是他實在介意,她也可以賠他一雙的,這時一旁的曾知樂湊近她的耳側,小聲問她:「你不認識這個人?」
凌星下意識又瞄了男生一眼,搖了搖頭。
曾知樂用唇形說出兩個字:校霸。
凌星:「」
操!隨便撞到一個人就是校霸?
這該死的女主光環。
就離譜!
校霸梁輕舟比凌星高了差不多一個頭,這也使他可以用居高臨下的姿態的看着凌星,他抬了抬腳,眼神里有着一種瞭然的東西:「故意踩我?!」
所以,他到底在瞭然和什麼東西?
凌星立刻九十度鞠躬,態度非常誠懇的再再次道歉:「同學,實在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
梁輕舟根本不給她道歉解釋的機會,他摸着下巴將凌星上下打量了一遍,若有所思道:「想故意以此來引起我的注意?!」
一旁的曾知樂硬生生忍住了到唇邊的笑意,憋笑憋得整張臉都紅了。
凌星:「」
什麼叫故意引起他的注意?霸道總裁嗎?
這貨到底是哪裏來的逗比?
凌星的無語,在梁輕舟這裏幾乎等同於默認,他又上下打量凌星好一會兒,才算勉強滿意的點了點頭:「還成,你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
凌星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下。
「是不是想加微信?」說罷,梁輕舟居然還從褲兜里摸出了個手機。
你他媽要給自己加那麼多戲嗎???
不是,重點是同樣是學生,為什麼這貨可以隨身攜帶手機?
凌星後退一步,跟梁輕舟拉開距離,她無奈的解釋:「同學,我真的就是不小心才踩到你的,我在誠懇的跟你道歉。」
梁輕舟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臉上那表情赤裸裸的寫着『裝什麼?我還不知道你那小心思?』
講真,凌星長那麼大還從來沒見過那麼自戀的人。
最後這場鬧劇以梁輕舟把手機號給凌星,並特別叮囑凌星一定要加他微信結束。
等梁輕舟走後,凌星終於鬆了口氣。
曾知樂則有些一言難盡的看着梁輕舟的背影,喃喃道:「我還真不知道新任校霸居然是個自戀狂。」
兩人繼續往教室的方向走,爬樓梯時凌星才想起來問:「我記得校霸是高三的李清墨學長啊,什麼時候換人了?」
畢竟李清墨學長高一念檢討書時,還不忘威脅師生一番的英勇舉止至今還在f高廣為流傳。
曾知樂體力差勁的很,才爬到三樓就開始喘了:「聽說墨哥自保送b大後,性格方面就收斂了許多,梁輕舟算是後起之秀。」
神他麼後起之秀,這事還帶有接班人的?
凌星沒再說話,兩人一起回到教室從書包里拿了飯卡就準備去食堂。
剛走出教室門口,凌星就看到了氣喘吁吁跑過來的紀延,她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紀延站在凌星面前,擋住了她的路:「星星,我剛才不是故意」
事情發生時不及時阻止,事後再解釋是件特別沒意思的事。
凌星打斷他的話:「先去吃飯吧,晚了食堂就沒菜了。」
紀延眼見的鬆了口氣,他指了指教室:「我回教室拿下飯卡。」
薄汗浸透了少年背後的大片衣服,紀延還是紀延,凌星卻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無形中被拉了很遠。
曾知樂往教室方向瞥了一眼,問凌星:「真等?」
凌星搖頭,扯着她的手臂往前走:「我並沒有答應等着他。」
或許只有凌星心裏清楚,今後她再也不會給紀延送水了。
——
放學回到家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家裏如往常一樣黑暗,凌星摸到牆角上的開關打開燈,在玄關處低頭換鞋。
客廳里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她叫着『毛團』的名字,抬頭猛地看到沙發上那道熟悉的身影時,還是不可避免的被嚇了一跳。
坐在沙發上的少年意識嚇到了凌星,整個人頓時都有些不知所措,他抱着毛團站起身,對着凌星輕聲道:「是我。」
「哥,」凌星換好了鞋,向着少年的方向走過去:「你回來了。」
少年低低應了一聲,看着凌星越走越近的身影,腳步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小步,身後是沙發,他退無可退。
好在凌星也沒有再走過來的意思了,她跟少年保持着五步左右的距離,視線在客廳內轉了一圈:「爸媽沒和你一起回來?」
大概是不習慣那麼近的距離與人相處,少年垂下白色的長睫遮住了那雙淡藍色的眼睛,他白色的短髮乖順垂落遮住眉,美的像個天使。
他的聲音聽過去更低了:「沒有,他們工作上還有一些事情沒處理好,要晚些天才能回來。」
「這樣啊。」凌星對於父母沒能回來並不覺得意外。
她媽和繼父都是工作狂,兩個人合在一起工作後更是狂上加狂,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他們是家常便飯,一兩個月見不到一次也再正常不過。
趁着喝水的空擋凌星又看了她哥一眼,少年低着頭,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擼貓,通體雪白的毛團神色慵懶的窩在少年懷裏,幾乎要與他身上的白衣融為一體。
這個少年是她異父異母的哥哥,名叫時述。
他生來就患有白化病,頭髮和睫毛都是白色的,就連身上的皮膚也白到近乎透明。
他的皮膚很容易被太陽曬傷,比起刺眼炙熱的太陽,他更喜歡柔和的月亮,醫學上稱他這種為——月亮的孩子。
一杯水喝完,凌星跟時述打了聲招呼準備回屋刷兩張試卷,看得出來現在同學們都已經開始卷了,她沒想着進多大的步,但也不想退步。
時述點頭,在凌星轉身準備回屋時問了一句:「餓嗎?」
凌星下意識回答:「不餓。」
身後沒有了聲音,凌星也沒回頭,徑直回了屋。
直到一張試卷寫了大半,凌星才惶然想起,如果她真的是活在一本書里,那麼身為她的哥哥,時述扮演的是怎樣一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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