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牧哪還有心思修煉,此時他渾身緊繃,連忙向着四周看去。
他開闢的洞府並不大,只是讓他容身其中,有個活動筋骨的空間而已。
他一眼便可看清楚,這裏哪有胡廣權的鬼影在?
且胡廣權的聲音也就此消失。
這令許牧有些疑惑,難道是幻聽了?
「不應該啊,我又不止是殺過胡廣權一人,再說了,以我如今強盛的陽剛之氣,胡廣權就算是變成了惡鬼,見到我也得怕才對,怎麼敢來向我索命的?」
許牧喃喃自語,最終得出結論,是幻聽了。
他整理好心緒,而後重新進入修煉狀態。
剛修煉了沒一會兒,胡廣權那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啊~我死的好慘啊許牧,還我命來」
「我草」
許牧怒極,睜開眼睛再次看去,哪裏有胡廣權的鬼影?
他甚至放出識念,向着周圍蔓延到極致,卻依舊沒有察覺到胡廣權的身影。
此時的他,心中有些嘀咕了。
沒敢再繼續修煉。
「莫非,我修煉出了岔子,要走火入魔了?」
許牧臉色微變。
他沒想到,有『造化神爐』加持的他,竟然也能走火入魔。
對於武者來說,走火入魔可不是一件小事。
他連忙收起天元晶,順着來時打的洞回到了地面上。
雖然如今已經是深夜,不過他還是呼喚道:「老丁?在不?快出來,我要走火入魔了。」
「小混蛋,大半夜的拿你丁爺爺來打趣,是不是皮痒痒了?」
許牧身後,響起了丁宣咬牙切齒的聲音。
的確,大半夜了,誰還沒有個起床氣?
許牧也沒在意,苦笑道:「老丁,不是我想打擾你,實在是我真的要走火入魔了。」
他沒有遲疑,連忙將剛才修煉時的情況說了一遍。
而後他沉聲道:「我以識念覆蓋了至少方圓十里範圍內,一道鬼影都沒有看到,我也不知道為啥,我走火入魔,竟然是聽到胡廣權那狗東西索命的聲音。」
丁宣白了許牧一眼,冷冷道:「你小子,還是留點口德吧。
你這不是走火入魔,而是的確聽到了胡廣權的聲音,他在受刑散怨,你殺的他,他不叫你的名字叫誰的名字?」
許牧聞言,臉色驟然一白,面露驚恐地道:「老丁,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世上,真的有鬼魂存在?」
丁宣一臉無語:「很稀罕麼?」
許牧苦笑。
鬼魂存在,不稀罕?
丁宣淡淡道:「長生向上飛過天,死後下地入九幽。
天上有長生界,地下自然就有容納魂靈的九幽。
你所修的『三元不滅經』,汲取的地元之力,便是九幽之力的一種體現方式,故而你在汲取地元之力時,算是連通了九幽。
當然,這種連通無比微弱,不過,誰讓那個胡廣權的魂靈此刻正在九幽受刑散怨,他的怨氣全都是對你的,於是就能夠通過這微弱的連通,將他的怨念傳達給你。
這樣的事兒很稀罕嗎?
一些陽氣不足的人,就算不入地下三百丈,平時睡覺時,都有可能感知到九幽之中散出來的對他的怨念。
你自己去地下三百丈,那針對你的怨念,豈不是更容易找到你了?」
丁宣一臉的無所謂。
像是對他來說,這樣的事情,不就是稀鬆平常,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麼?
有必要大驚小怪?
太沒見識了吧?
許牧則是已經無語至極了。
他能接受這個世上有超自然的武者、妖獸、精怪等。
他也能接受,這個世上有能登上天穹,肉身遨遊宇宙的天人。
但他還沒準備好接受,這個世界上有鬼魂的存在啊。
那可是他那個年代,所有人的噩夢。
想了想,他臉色蒼白的向丁宣問道:「老丁,胡廣權不會跑出來向我索命吧?」
丁宣一臉無語至極的表情,冷冷道:「你是不是蠢?
胡廣權已經死了,他現在是魂靈狀態,散怨過後就會轉世投胎,他如何向你索命?
就算他以魂靈狀態逃出了九幽,太陽一曬,他也就魂飛魄散了。
就算他沒有魂飛魄散,你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是你殺的他,他別說變成了魂靈狀態,就算變成了厲鬼,最怕的人也是你。
更何況,連普通人的陽氣都能夠震碎一般的鬼靈,你小子是堂堂武者,你若是去了九幽,九幽的孤魂野鬼都不敢近你三百丈。」
「這樣啊,如此甚好,甚好」
許牧不由鬆了口氣。
主要是前世看電影、電視劇、小說看的,太嚇人了。
中式恐怖,哪一次都令人頭皮發麻。
就在許牧鬆了口氣,不停說服自己不要害怕時。
突然一陣陰風吹來,就連許牧都覺得有些冷。
而後,許牧抬頭才發現,已經轉身,要離開的丁宣,他的後腦勺上,突然出現了一張人臉,赫然是胡廣權的臉。
「啊」
許牧頓時嚇得頭皮發麻,渾身顫抖,想要慘叫。
然而,在極度恐懼之下,許牧竟然發不出聲音了。
「不會吧,你小子,真的這麼怕鬼?」
丁宣的手突然在後腦勺上一抹,胡廣權的臉頓時消失。
那張臉,正是丁宣幻化而成,為的,自然是嚇許牧。
然而,許牧卻沒有回答丁宣的話。
丁宣連忙向許牧看去,這才發現,許牧依舊保持着雙目瞪大,嘴巴張開,驚恐無比的樣子。
他整個人,都僵硬了。
「不會吧,小子,你膽子不是挺大呢嗎?」
丁宣臉色一變,他能夠感知到,許牧的識念竟然在變得混亂,這是識念要崩潰的節奏。
此時丁宣才知道,玩大了。
他一把抓起許牧,一個閃身,便來到了天擎閣中。
正在修煉的獨孤破,眉頭微蹙的睜開眼睛,當看到許牧的情況之後,他便是臉色一變,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丁宣苦笑道:「這小子修煉『三元不滅經』時,感知到了胡廣權的怨念,被嚇成這樣了。」
「被區區怨念,嚇成這樣了?」
獨孤破愣了愣。
天不怕地不怕的許牧,還能被嚇成這樣?
「你去外面守着,我幫他梳理識念!」
獨孤破道。
丁宣並未遲疑。
放在平時,他肯定不會這麼聽從獨孤破的命令。
但許牧變成這樣的情況,是他造成的,他心中有愧。
天擎閣內。
獨孤破盤坐在許牧對面,只見自他雙手之上,一雙淡金色透明的雙手脫離肉體而出,輕易的便探入了許牧的腦袋之中。
那雙淡金色透明雙手十指連彈,像是在彈琴一樣,在許牧腦袋裏攪和着。
不多時,許牧那別嚇死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
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憤怒,一會兒悲傷
像個瘋子似得。
獨孤破對此卻是視若不見。
足足過去兩個多小時,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獨孤破才鬆了口氣。
此刻,就連他的額頭之上,都出現了汗珠。
許牧此時一臉疑惑的看着獨孤破,問道:「掌門師兄,我怎麼在這裏?發生什麼事情了?」
獨孤破苦笑道:「你小子,這麼怕鬼麼?」
許牧聞言,臉色驟然一白,突然想到了胡廣權索命的面容,當即嚇得渾身一顫。
獨孤破一隻手按在了許牧的肩膀上,穩住了許牧的情緒,而後道:「許牧,大道在人,仙神鬼靈皆是人之衍生之物,終究低人一等,你無需怕的。」
「以前的固有思想,一時難以改變。」
許牧苦笑。
獨孤破笑道:「那就想辦法改改,否則的話,若讓別人知道,我天擎劍派三把手,竟然被鬼靈嚇傻了,我天擎劍派可就沒臉在軒轅界立足了。」
「我儘量」
許牧深吸一口氣。
能不怕麼?
穩了穩心緒,許牧才離開天擎閣。
丁宣跟在許牧身後,一言不發,臉上卻帶着愧疚。
「行了,老丁,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膽子小。」
許牧苦笑道:「你有什麼方法,讓我改改麼?」
「你真想改?」
丁宣眉頭微挑。
許牧點點頭:「能不改麼,若是我與人戰鬥時,遇到一隻鬼靈,我豈不是危險了?」
「方法倒是有,就怕你不敢。」
丁宣淡笑道:「你們天擎劍派的問劍崖下,深入九幽邊緣,那裏是方圓萬里之內,孤魂野鬼入九幽的唯一入口。
你若想改,就午夜去問劍崖下,能看到不少孤魂野鬼。」
許牧聞言,嚇得又是渾身一顫。
他想了想,還是說道:「等等再說吧。」
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此時他也沒心情繼續修煉了,於是回到了內門,處理神魔堂的事情。
下午時,去了外門,查看外門新規推行的情況。
外門有池堯山全力支持,新規推行情況尚好。
內門的神魔堂,在許牧如此多修煉資源的支持下,進展也還順利。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牧槐山不給使絆子了。
傍晚時分,許牧叫上荀思皓,來到了外門長老室,找到了池堯山和錢申越兩位長老。
既然外門開始推行新規,內門神魔堂發展也順利,那麼就得好好想想長久發展的策略了。
荀思皓對此很有想法,當即開口道:「依我來看,可以置辦一些產業,有關武者的產業,讓我們神魔堂弟子和外門弟子,經常去傳授武道,這樣能賺不少。」
「又不能將我天擎劍派的功法和武技傳授出去,只是指點和傳授一些無關緊要的功法和武技,只能賺些仨瓜倆棗的,聊勝於無罷了。」
許牧搖頭道。
開設武堂,賺的不多,更加丟份兒,天擎劍派弟子,可不會這麼不值錢。
「那就多接任務。」
池堯山道:「宗派運轉,靠的便是與朝廷,與各大商行合作,他們需要什麼材料,我們出人去找,他們需要殺哪個通緝犯,我們派人去殺,還是能賺不少的。」
許牧再次搖頭:「這種傳統方法,的確能賺點,但也極其有限,且非常浪費時間,如今無論外門弟子還是內門神魔堂弟子,都要以修煉為主,任務可以做,但不能當做謀生手段。」
錢申越苦笑道:「我看,要不然就改改規矩,別給這麼多無償的資源?」
許牧又是搖頭:「話我已經說出去了,且這些無償資源並不多,還是那句話,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外門弟子和內門神魔堂弟子提升實力,若不增加他們的修煉資源,他們的實力如何提升?」
池堯山、錢申越和荀思皓三人盡皆苦笑。
這不行,那也不行。
他們是沒轍了。
許牧沉吟半晌,開口道:「我倒有個不成熟的想法,你們聽聽是否可行。
前段時間,我去了幽州城一趟,一次生死挑戰,我便賺了數億下品元石。
幽州城那邊來挑戰,這一次,我也賺了不少。
咱們不如就開設角斗場,劃分成月賽、季度賽、半年賽和總決賽。
從我這兩次經歷來看,人們對武者戰鬥的興趣還是很高的。
我們開設角斗賽事,一來收取觀戰門票費用,二來開設角斗賭局,三來還能令我們天擎劍派弟子在比賽中進行磨鍊,四來還能夠通過賽事的熱度收取商家的宣傳費用。
咱們再設幾個榜單,按照大境界,氣霧境的榜單,凝液境的榜單,甚至宗師境的榜單。
再按年齡設幾個榜單。
還有,就是分個人賽和團體賽等。
反正人們喜歡看什麼賽事,咱們就上什麼賽事。
通過咱們的操作,再弄幾個明星武者,就如現在的我一樣,以我的名聲,應該能將這賽事帶動起來」
許牧是越說越上頭。
這不就和藍星的體育賽事一樣嗎?
賭局不就相當於體彩嗎?
許牧可知道,體育賽事每一場都能夠賺得盆滿缽滿,體彩更是富得流油。
如果他這個角斗賽事真的搞起來,元石還不是如流水般流進他的口袋裏來?
池堯山、錢申越和荀思皓三人,聽着許牧所說,從一開始的疑惑,到後來的驚喜。
顯然三人也看到了許牧所說之事的錢景。
「堂主,此事交給我,我一定短時間內給出一個完整詳細的方案!」
荀思皓滿是激動的說道。
池堯山笑道:「若是真能辦起來,我們天擎劍派可就要富起來了。」
錢申越也深表認同。
當然,這樣的事情,若是向牧槐山與長老堂的那群老傢伙說,他們肯定不會認同。
在他們看來,堂堂天擎劍派弟子,竟然出去打比賽,像是在耍猴一般被別人看,豈不是丟了身份?
許牧也沒打算說服他們。
一群老頑固,能懂這些?
「思皓,我明天給你介紹一個人,你與他商議,共同將這件事情做好。」
許牧笑道。
策劃角斗賽事,卓丙江絕對是不二人選。
荀思皓點了點頭,興奮的有些坐不住了。
許牧看了他一眼,並未理會,而是向着池堯山和錢申越道:「兩位長老,一個月內,至少十人闖過龍門,這一點能保證吧?」
「你就放心吧,絕對沒問題。」
池堯山和錢申越紛紛笑道。
許牧給了充足的修煉資源,還有那麼多獎勵的誘惑,他們再給不出些效果,他們自己都不願意了。
「好,外門先給出成績,內門神魔堂在出現至少一位宗師,到時候,我倒要看看,長老堂的那些老傢伙,還有什麼好說的。」
許牧笑道:「另外,外門之中的上郡弟子,還是按我之前所說的,不服的就找機會搞他們,這些傢伙們天賦不錯,若是離開了可惜,咱們的目標,是收了他們。
內門暫時弄不了他們,不過很快,我會培養出幾個神魔堂弟子去挑戰他們,到時候他們敢不服,我就打到他們服。
我要讓派他們來的那些人丟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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