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擎劍派,長老堂。
如許牧所料,長老堂此時正在討論之事,則是如何將許牧此次所獲歸於他們的掌控之中來。
至於之前對許牧的懷疑,和對許牧做出的那些事情,他們仿佛都忘了一般。
「依我看,我們都不用在這裏商議,他許牧只是我天擎劍派一個內門弟子而已,若無我天擎劍派的培養以及給他做靠山,他算什麼東西?」
一位長老冷笑道:「小小凝液境無敵,真以為能左右我天擎劍派不成?他若不將那些資源交出來,我等便直接將他鎮壓,丟到問劍崖下去,是死是活,便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六長老此言極是,天擎劍派,還容不得他這個小小內門弟子放肆。」
又是一位長老冷哼道。
「可是,我們之前與他的賭局,梅長風已告知了掌門。」
一位長老蹙眉道。
六長老卻冷笑道:「便是掌門知道了又如何?他若敢阻攔我等,便是對我天擎劍派先祖們的不敬。
我天擎劍派到現在這番境地,他獨孤破逃脫不了罪責,如今這麼一大筆資源,他若幫着許牧,他也別繼續做我天擎劍派的掌門了。」
首座之上,大長老江北望一直沒有出聲,只是靜靜聽着。
直到三長老開口向他道:「大長老,你認為呢?」
大長老江北望淡淡道:「我們天擎劍派的先輩們,之所以創立長老堂,且長老堂長有十三位長老,一來是為了制約掌門,不讓掌門肆意妄為,以免毀了祖宗基業。
二來,便是讓我長老堂,以票數,做出一個相對公平的決斷。
既然談及此事,那我等便按此決斷吧。」
三長老看了眼坐在對面的二長老,見二長老也點點頭,旋即他便開口道:「各位,關於此次挑戰,許牧所獲元石和寶物等資源的分配,認為該由許牧自己分配的請舉手。」
然而,長老堂中,卻無一人舉手。
三長老又道:「認為這些資源該充公,由我長老堂統一分配的請舉手。」
包括大長老、二長老和三長老三位在內,長老堂十三位長老,盡皆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三長老臉上出現了一抹笑意,開口道:「既然如此,許牧所得所有資源,將一律充公,由我長老堂統一分配。」
「理當如此!」
「許牧身為內門潛龍榜弟子,本身分配的資源已經夠用了,他當感謝我等,須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
「此子若是敢鬧事,我等必須嚴懲!」
一眾長老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充滿了不屑的冷笑聲響起,緊隨着那囂張跋扈的聲音傳入長老堂之中:
「你們算哪根蔥,未經老子同意,便想將老子用命拼來的元石和寶物充公,任由你們來分配?
各位長老,吃香難看了些吧?
還有,你們之前的話,是放屁麼,這才多長時間,便將你們自己拉出來的屎吃乾淨了?」
「放肆」
「豎子敢爾,今日讓你走不出長老堂!」
「混賬,今日必誅殺你,為我天擎劍派清理門戶!」
一道道強橫的氣息,伴隨着一道道怒吼之聲出現。
這些個長老們,可至少都是七品宗師修為。
在民間,七品及以上的宗師,可都是被稱為大宗師。
也只有各大勢力之中,才將九品稱為大宗師。
十三位長老,除了大長老江北望依舊穩坐首位,其他十二位長老,盡皆爆發出了自己的威勢,像是要用威勢來震死許牧。
然而,許牧卻依舊閒庭信步,像是絲毫不受影響。
「一群只知道犬吠的老狗,老子不信,你們真敢對老子動手!」
許牧凜然不懼。
在十三位長老看來,許牧就是仗着掌門獨孤破的看重。
只是他們卻紛紛冷笑。
他們十三位長老在此,若殺許牧,就算獨孤破也不一定能來得及阻擋。
「不知死活的東西!」
長老堂最後兩人,也就是距離門口最近的那兩位,第十二和第十三長老,對視一眼之後,近乎是同時出手。
兩人皆是抱丹境七品宗師,方一出手,竟然就是全力殺招。
許牧再強,恐怕也不是一尊抱丹境七品宗師的對手,更何況如今有兩尊抱丹境七品宗師同時對他出手,還是殺招。
他如何抵擋?
其他長老見狀,一個個面露冷笑,就算穩坐於首座上的大長老江北望,也是嘴角翹起了微小的弧度。
只是下一刻,令他們盡皆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兩大抱丹境七品宗師,還未攻擊到許牧,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直接轟的倒飛了出去。
甚至於,兩人在空中連連咳血,落地之後,更是無法起身,已然身受重傷。
「誰?」
大長老江北望臉色一凝,冷冷道:「這位聖尊,敢在我天擎劍派出手,真以為我天擎劍派,奈何不了閣下麼?」
身為抱丹境九品大宗師的大長老江北望,自然能夠看出是混元境武聖出手,也能夠看出,絕非是獨孤破出手。
天擎劍派只有兩尊混元境武聖,獨孤破和司徒高。
司徒高區東海之濱至今未歸,如今天擎山上,只有獨孤破一尊武聖。
不是獨孤破出手,那便是有外來的混元境武聖潛入天擎劍派來了。
「本座已答應獨孤破,在天擎劍派做個客卿護法,你們沒收到消息麼?」
滿頭白髮,面容卻看起來最多四十,比許牧都帥氣幾分的丁宣緩緩走入長老堂。
他邊走,還邊打着哈欠。
這是許牧給他設計的出場方式,以哈欠來藐視長老堂十三位長老。
丁宣在十三位長老的注視之下,來到了許牧身側,然後雙手握於腹前,也不再說話。
這也是許牧設計的。
倒不是許牧原創,因為藍星的保鏢,都是這樣。
許牧此時笑盈盈的開口道:「我來介紹一下,咱們天擎劍派新任客卿護法丁宣,曾敗於掌門半招的巔峰武聖,如今奉掌門命令,隨身保護我。」
「你便是號稱七步刀絕的無敵刀聖丁宣?」
大長老江北望聽了許牧的話,當即面露震驚之色,沉聲說道。
七步刀絕?
無敵刀聖?
什麼鬼?
許牧不由轉頭看向丁宣。
與丁宣認識時間也不算短了,許牧還真不知道丁宣還有這麼霸氣的稱號。
丁宣卻是直接無視了大長老江北望和許牧,依舊一動不動。
許牧則將下巴抬到了頭頂上,冷笑道:「既然知道丁護法的身份,老子今天看看,誰還敢找死!」
「丁宣是否為我天擎劍派客卿護法,此事還帶查證,且他是否能做我天擎劍派客卿護法,不是掌門一人說了算的。」
大長老江北望冷冷道:「倒是你,許牧,敢帶人大鬧長老堂,還讓人重傷兩位長老,本長老完全可以下達對你的天擎追殺令!
不過,你畢竟是我天擎劍派天驕弟子,我等也不願你夭折,只要你肯將此次挑戰所得全部交出,本長老便從輕處罰!」
「江老狗,你是還沒睡醒麼?還是說,你腦子裏是一堆狗屎?」
許牧被氣笑了:「你看清楚,現在是老子在決定殺不殺你們這些老狗,信不信,我一聲令下,在掌門出手之前,丁護法便能夠毫不猶豫的將你們殺乾淨?」
「本長老,還真不信!」
大長老江北望冷笑道。
屠殺天擎劍派長老堂,這在天擎劍派歷史之上,可沒出現過。
獨孤破身為如今天下第一武聖,在他任天擎劍派掌門期間,若是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將會是獨孤破一生,甚至死後萬年都抹不去的污點。
故而,大長老江北望料定,即便是許牧敢讓丁宣殺他們,即便是丁宣會出手殺他們,獨孤破也絕不會不出手,甚至不會像許牧說的那般,來不及出手。
大長老江北望,反而希望許牧如此做。
因為許牧一旦向丁宣下達了這個命令,丁宣一旦出手了,那麼這兩人,將會是天擎劍派不死不休的敵人,不止是獨孤破要殺他們,司徒高也要殺他們,無數天擎劍派弟子、長老、天下行走,也要殺他們。
不死不休。
許牧自然能想到這一層,他沒想到的是,大長老江北望竟然這麼剛。
丁宣這位無敵刀聖都出面了,江北望依然一點服軟的意思都沒有,甚至給許牧的感覺是,根本沒有將丁宣這位無敵刀聖看在眼裏。
「老丁,他若對我出手,你就出手,但別殺他。」
許牧向着丁宣傳音入密,而後便一步步向着大長老江北望走去。
其他長老見狀,也不敢阻攔。
畢竟無敵刀聖丁宣就跟在許牧身後。
許牧走上三層台階,來到了大長老江北望的面前,冷笑道:「江老狗,半個月前,咱們便是在這裏立下的賭局。
這才半個月的時間,你就不承認了。
你這樣的品性,有什麼資格坐我天擎劍派長老堂首席之位?
我許牧,雖然入派時間不長,不過卻已經將天擎劍派當做我的家了。
我決不允許,有你這樣的人,從內部殘害我天擎劍派。」
「你算什麼東西,敢評價本長老?」
江北望滿是不屑的說道。
然而下一刻,許牧的巴掌卻直接向他抽來。
他臉色一冷,剛想要出手震死許牧,卻突然發現,渾身力量,竟然被禁錮了。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在空曠的長老堂內響起,並回音連連。
大長老江北望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許牧。
這個小輩,竟敢扇他?
「怎麼,很意外?」
許牧冷笑道:「是不是在這個位置上待久了,以為天下沒有人敢如此扇你?
掌門不扇你,那是掌門懶得與你計較。
癲劍聖不扇你,那是他給你留着情面。
老子憑什麼不扇你?
老子一來和你不熟,二來你他娘的兩次想殺老子,三來,老子現在有武聖跟着,殺你如殺雞。
別這麼驚訝和意外,老子又不是只扇一下!」
話音一落,許牧便雙手連動。
長老堂內,只聽『啪啪啪』的聲音不絕於耳。
其他長老不敢妄動,畢竟丁宣在這裏呢。
大長老江北望想要反抗,一身修為卻被丁宣死死壓制,根本施展不出來。
半晌後,許牧才停下來。
大長老江北望的臉,已經被許牧扇的腫成了豬頭。
九品大宗師的體魄的確強,許牧扇的時候,可沒有收力,竟然沒有將大長老江北望的臉給扇爛。
許牧拍拍手,在大長老江北望滿含殺意的目光下,直接悠然轉身,向着長老堂外一邊走,一邊說道:「扇你四十七巴掌,你自己去體會其中的深意。
另外,老子的元石和寶貝,你們別想了,誰敢想,那你們和你們的家人最好這輩子別離開天擎山,否則說不定會出什麼意外。
半個月前,答應讓老子掌管外門和內門之事,你們最好主動宣佈出去,否則,呵呵,還是那句話,你們和你們的家人,最好這輩子別離開天擎山。
哦,對了,堂堂天擎劍派大長老,被內門弟子堵在長老堂,連扇四十七巴掌,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江老狗,我看你還有臉坐在長老堂首席的位置上麼。
當然,我人微言輕,可能無人相信,不過丁護法的話,應該沒人會懷疑吧?
今天,老子只扇江老狗的臉,明天、後天,或者以後,老子說不定還扇誰的臉,你們誰臉痒痒了,隨時告訴我,只要我在天擎山,便隨時有空來幫你們扇掉臉上的痒痒。」
許牧剛跨出長老堂的門檻,卻是突然停下了腳步。
跟在他身後的丁宣,微微蹙眉,因為他已經抬起了一隻腳,即將跨出去。
而現在,他若跨出去,便會撞上許牧,他若收回,武聖的逼格不允許,他若不跨也不收,就這麼抬着一隻腳,更是滑稽。
許牧卻不管他這些,而是臉上努力的做出了一個陰狠無比的表情,剛轉過身,便發現被丁宣擋住了,他連忙橫移了一個身位。
如此,既給了丁宣落腳的位置,許牧那陰狠的表情,又能讓長老堂的十三位長老都看到。
他以這種表情,向着長老堂內的十三位長老冷冷說道:「其實吧,我這個人很記仇的,從上次你們要殺我,我便打定決心要殺你們了。
再加上這次,你們這是非逼着我殺你啊。
我這個人,沒有任何道德理念的,如果你們確定要與我成為不可同活於世的敵人,那麼請讓你們九族之內的親人都小心些。
當然,若是你們後悔了,也不是沒有機會。
就看你們接下來如何表現了!
呵呵」
話音一落,許牧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只留下長老堂內,一個個臉色凝重的長老們。
至於丁宣,已經忍不住向許牧豎起了大拇指。
一個凝液境小輩,威脅十三位宗師,其中還有三位九品大宗師,效果還非常好。
估計開天闢地以來,這也是頭一遭吧?
剛走出沒多遠,丁宣便問道:「你剛才扇江北望四十七巴掌,到底有什麼深意?」
許牧卻是笑道:「有個狗屁深意,我只是看到,江北望那條老狗的鼻涕要被我扇出來了,怕他的鼻涕粘我手上,所以才停下來的。」
「那你還這樣說」
丁宣目瞪口呆。
許牧笑道:「老丁,學着點,故弄玄虛這個詞兒,不是貶義詞,是褒義詞。
今天有你撐場子,我又給他們留下點玄乎的,再加上我的氣勢,以及最後的威脅。
還有掌門師兄對我的看重和照顧
看到沒,最後一個敢吭聲的都沒有了。
他們肯定是在想,我憑什麼敢這樣。
他們還在想,獨孤破憑什麼對我那樣,你又憑什麼心甘情願的跟在我身邊保護我。
他們會想,除非我是天位境強者轉世!
一旦他們想到這裏,以後還敢和我作對?」
「你真不是天位境強者轉世?」
丁宣深深懷疑的看着許牧。
許牧笑而不語。
這便是最高境界。
連自己的同伴,都被忽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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