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會所,一樓。
絢麗燈光、震耳欲聾的音樂、勁爆的表演、昂貴酒水、名牌香煙、黑絲長腿緊身裙、帥哥美女,他們是這所酒吧永恆不變的主題。
今晚全場矚目的人——
是兩個打扮帥氣高貴卻又不失性感的年輕女郎。
妙齡女郎有窈窕玲瓏的身軀、高挑纖細的身材、絕美誘惑的外貌,還有一顰一笑皆是風情的誘惑容顏。她們,一個是容顏傾城的百合花,卻將自己素容精描細繪成帶刺的玫瑰,傾城容顏下,疏離與淡漠待放;一個是冬季高山之巔的冰冷女王,卻又勾唇肆意散發着極度嫵媚誘惑。嫵媚之下,暗藏冰錐。
「小姐,您的fantastic—leman。」酒保用托盤托着一杯淡藍色雞尾酒,遞到蘇希身前。
「這是我們調酒師請您的,免費的。」
蘇希端起酒,偏頭看了眼站在吧枱後方,手裏拿着一隻高腳杯,正在調酒的男子。蘇希一眼看過去,那男人好似有感應似的,抬起頭來,男人對着蘇希點點頭。蘇希輕珉了一口雞尾酒,雞尾酒入口,酒精口感並不濃烈,氣泡不停地跳躍,刺激蘇希的味蕾,有些澀澀的感覺,還有一點酸,似乎有參雜檸檬。
當雞尾酒順着蘇希喉嚨滾下去的時候,酒精味漸濃,有一股微微的衝勁往蘇希鼻子裏鑽,味道很棒,有些清涼,算是這吵雜熱情酒吧里的一抹清涼。
蘇希放下杯子,對那調酒師眨眨眼。
調酒師臉一紅,趕緊低頭繼續調酒。蘇希一愣,這就不好意思了?她還以為那調酒師是想勾引她了,感情是自作多情了。
蒼蒹葭看着她跟調酒師的互動,冰冷的俏臉上多了一絲笑意。「怎麼,傷心了?」
蒼蒹葭涼悠悠的打趣在耳邊響起,蘇希大口喝了口酒,佯裝無謂搖頭。其實她的心裏還是有幾分失落的,她才二十五,難道這就沒魅力了?
蒼蒹葭見她悶悶不樂,伸出白皙的手指勾起蘇希的下巴,讓她的眼睛跟自己平視。蘇希一愣,怔怔看着蒼蒹葭,這冷美人想幹什麼?「你這麼美,魅力十足,連我都快把持不住了。」蒼蒹葭說着,將那張絕美的臉蛋湊近蘇希眼前來。
蘇希一陣錯愕,上身朝後面退了些,扭頭看向燈光閃爍,穿着淡薄的男女在舞池盡情熱舞,沒有人看見蘇希臉上的燥紅。
蒼蒹葭看着她,淡笑不語。
蘇希右手端起酒杯,仰頭喝了大口酒,像是壓驚似的。眼角餘光掃了眼身旁若無其事喝酒哼着小曲的冷美人,蘇希心一動,一個震驚的念頭浮上她的心頭。蒼蒹葭她…該不會是個女同吧?這個想法剛冒出心頭就被蘇希給扼殺了,怎麼可能,她是女同,又怎會跟安希堯走到一起?
搖搖頭,試圖揮去腦子裏迷糊的想法。
蒼蒹葭抿唇看着她,心裏想着,這顧探還真是好福氣,找個老婆不僅長得美,這性子也是單純好玩的很。
仰頭喝完杯中酒,蒼蒹葭起身,脫掉墨綠色長大衣,然後在蘇希驚恐的眼神中拔掉她的白色皮草外套。蘇希一陣驚呼,「你幹嘛?」
一抹狡黠自蒼蒹葭嚴重閃過,牽起蘇希的手,拉着她走進舞池。
半透明的黑色蕾絲上衣裏面,白色吊帶內衣若隱若現,那平坦光滑的小腹亦是如此,挺翹的臀部被皮褲緊裹其中,單單站在那裏,就足以令男人心潮澎湃。蒼蒹葭褪去風衣,裏面竟然只穿着一件黑色緊身連衣裙,裙子是抹胸單間的,裙擺剛蓋住她渾圓的翹臀。裙子下方,一雙長過膝蓋的黑色長靴霸氣十足。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蒹葭二字為名,本該是溫柔沉靜的女子。蒼蒹葭這人顯然跟她名字有些不符,她很冷,冷的性感火辣,冷的危險致命,冷的霸氣鏗鏘。
音樂第一個拍子響起,蒼蒹葭雙臂上抬,手腕向下,左右手五指張開到極致。
蘇希愣了愣,下一瞬,音樂陡然變得搖擺起來,蒼蒹葭身子前傾,踩着高跟鞋修長的雙腿隨着音樂一起搖擺,她擺動的幅度很大,比其他人幅度都要大。蒼蒹葭纖細凹凸有致的身軀就在蘇希身前搖擺,時而她雙手上揚搖擺,時而又是窈窕的身軀在上下扭動,像一條水蛇,有一條練過媚術的水蛇。
她就在蘇希身前跳着性感舞蹈,看着她那些挑撥的動作,蘇希一個女人都臉紅了。
《family—affair》是一首慢搖舞曲,女歌手性感的歌聲配合蒼蒹葭妖嬈到極致的舞蹈動作,十分養眼,蘇希想,她要是個男人,肯定已經有反應了!
左腿慢動作帶着挑逗意味搭在蘇希腰上,蒼蒹葭手指不停地在蘇希胸部上方畫着圈圈,蘇希僵硬着身體,任由她挑撥自己。一些正在跳舞的男男女女瞧見蒼蒹葭那羞恥的動作,都是停下來朝蘇希蒼蒹葭二人投來側目禮,右手從蘇希胸部滑落到她的後背,蒼蒹葭冰冷的俏臉上噙着些許讓人不可抗拒的嫵媚,女人溫熱的手掌就在自己背後遊走,蘇希實在是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噓~哦!」
一群男人將手指放進嘴裏吹起口哨來,有一個人開始,就會緊跟來一群人。
「哦哦哦!」
「美女,再勁爆些!」
「美女,跳的真棒!」
一群男女大聲起鬨,蘇希臉一紅,滿臉儘是難為情。蒼蒹葭聽到他們的起鬨聲,不僅不惱怒,竟然還生起幾分興趣來,纖細五指從蘇希背部順勢而下,她甚至還在蘇希臀部上捏了一把。蘇希嬌羞哼了一聲,「你幹嘛…」
蘇希那個委屈啊…
艷麗的雙唇一張一合,蒼蒹葭俯身將嘴湊近蘇希的耳邊。「蘇希,你馬上就要結婚了,再不瘋狂,以後可就沒機會了!」蒼蒹葭魅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蘇希瞪了她一眼,「快將腿放下,你要放縱,也別在我腰上放縱啊…」蘇希深知這姿勢的曖昧,濃妝再厚,也掩不住蘇希小臉上的酡紅。
蒼蒹葭抿唇想了想,輕啟檀口,耍賴到底。「我不放。」
蘇希無奈,「我不會跳。」
蒼蒹葭眯眯眼,「聽說,eric改名跟他爹地姓了。」
蘇希挑眉,用眼神詢問她。
「這女人結了婚,可就沒那麼自由了,你不趁機放縱一下以後可就沒機會了!還有,就當是給顧三提個醒,讓他知道,你魅力十足,男的見你為你傾心,女的見了你也願意以身相許,讓他知道你有多受歡迎,那樣,他以後也不敢怠慢你不是。」
聽完蒼蒹葭這一席話,蘇希沉默了。她說的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
「來,跟我一起,今夜,是屬於咱們兩個的瘋狂之夜!」
蘇希點點頭,跟着音樂盡情搖擺,她跳舞也不差,雖沒蒼蒹葭那般豪放,卻是自有一股別致溫柔。蘇希這個人即使是殺人放火,即使是證據確鑿被警察被抓了,警察也不敢相信她是兇手,因為她,長得實在是太純良了。
調酒師見舞池中的兩個女人動作豪放跳着『艷舞』,他心一緊,趕緊低頭給門主發了條短訊。
正在往酒吧趕來的顧探手機提醒有短訊來,顧探看了一眼,呆滯了。來的是一條彩信,照片上,正是穿着性格跳着舞蹈動作豪放的蘇希蒼蒹葭二人。顧探啪的一聲將手機扔到椅子上,安希堯拿起來看了一眼,也跟着變了臉色。
這兩個女人是瘋了?沒看見周遭那些男人如饑似渴的目光?
走進狼窩了還不知情?
「藍厥,加速!」
顧探一聲厲吼,藍厥趕緊踩油門,車子嗚嗚幾聲,化作一道長虹消失在鬧市。
——*——*——
葉楠今天第一次來顧家,坐在沙發上,腦袋微微低下,很是狹促。
顧星雲看了眼葉楠,他原本以為勾引顧爵跟安臨月退婚的女子也是一個跟溫馨酷似的心機女,卻沒曾想,葉楠會是一個長相乖巧標誌的女孩。
「你叫葉楠?」
顧星雲看着葉楠,那雙看似渾濁的雙目里,有着深深地打量。
葉楠點點頭,恭敬極了。
「你是怎麼勾引到我們老二的?」
「勾引?」葉楠輕微蹙眉,「我沒有勾引顧爵。」葉楠順從應了一聲,回答的卻是不卑不亢。
「葉小姐,你現在是在做什麼工作?」
「我自己開了一家花店。」
「一個小花店的小老闆?」顧星雲驚呼一聲,心裏震怒不已。顧爵找的是個什么女孩?小小花店老闆,竟然也想進他顧家!「你父母呢?」
漂亮的大眼睛裏浮現出一抹哀傷,葉楠心一陣抽搐。「爸爸在我讀高三的時候去世了,媽媽…也在上個月…走了…」葉楠這話聲音極小,上一次跟顧爵分手,就是因為她的媽媽。她媽媽說顧爵是大家少爺,跟她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所以強制命令顧爵跟她分手。顧爵為了讓她媽媽走的安心,同意了她媽媽這要求。
喪母失戀一起來,葉楠一蹶不振,日日飲酒買醉。那天晚上她喝多了在電話里痛罵顧爵一頓,又遭了混混,顧爵急急忙忙趕來,見她實在是墮落了,顧爵這才將她媽媽跟他說的那些話告訴她。那一個晚上,愛情失而復得,葉楠還沒來得及高興,顧爵卻受傷了。
前幾日她來過顧家,卻被顧家門衛給擋在了外面,說是二少爺不可能跟她這種人認識。連續兩天碰壁,今天,若不是顧星雲跟蒼爵霄有個茶會,正巧出門的時候撞見她,否則她是進不來的。
得知葉楠的父母皆已去世,顧星雲原本還未爆發的怒氣忽然就消了。
看着葉楠那張巴掌大的臉蛋,顧星雲長嘆一口氣,指了指樓梯。「他在三樓左邊那個房間,他失憶了,你去看看他吧。」
葉楠一驚,「失憶了?」她只知道顧爵受了槍傷,卻是不知顧爵失憶這事。
「嗯,連我都不認得了,至於你麼…」顧星雲冷哼一聲,不再多說什麼。
葉楠從沙發上起身,小手不可察覺的拍了拍沙發。她坐公車來的,屁股上弄了些灰,她是怕自己弄髒了顧家的沙發。來到顧家,葉楠再一次深刻體會到她跟顧爵的差距。他們家的沙發得好幾萬才買得到吧?
顧星雲瞧見她擦沙發的這一幕,神色輕微怔了怔。「葉楠。」
「怎麼了?」
已經朝電梯走去的葉楠轉過身來看向顧星雲,小臉不解。
「沙發是人坐的,髒了沒關係,洗乾淨就行。」
葉楠怔了怔,點點頭。這老頭子看着嚴肅,心倒是沒那麼壞,葉楠這麼想。
「還好,你遲早都是我顧家人,想做顧家人,就給我拿出自信來。自卑,可不是顧家人該有的性格。」顧星雲說完,起身,拄着拐杖出了屋。
葉楠眼眶紅了紅,轉身進電梯上三樓。
她家條件不好,自卑慣了。
——*——*——
勞斯萊斯停到『玄』會所門口,藍厥還未打開後車門,顧探直接一腳踢開車門,一陣冷風颳過,車裏已經空無一人。
黑色高大的身影在會所前一晃而過,等他身影再次徹底停下,人已站在會所吧枱處。
調酒師蘭斯看到他,趕緊停下手裏的動作。「門主,你總算是來了。」
顧探無視他,視線在舞池中央尋找着蘇希,蘭斯嘿嘿一笑,「門主,我剛給夫人調了一杯夢幻勒曼湖,免費的。」
聞言,顧探輕蹙眉頭,扭頭看了他一眼,聲音冷硬道:「難道你想要我付費?」
蘭斯趕緊擺手搖頭,「不是不是,我就是告訴您,那酒啊,比一般的雞尾酒味道更濃烈勁霸一些…」走進來的安希堯聽到蘭斯這話,那玩世不恭的眉頭高高挑起。
「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會比其他雞尾酒更濃烈勁霸麼?」安希堯一手靠在蘭斯肩上,將嘴湊近他耳邊問了一句。
蘭斯神色怯怯看了眼前方雙眼緊緊在舞池掃射的顧探,打了個哆嗦,蘭斯聲音低小嘟噥一句:「我在夫人酒里…」
「嗯?」安希堯饒有興致等着他的下話。
「…加了點…東西…」
說完這話,蘭斯轉身灰溜溜跑了。
安希堯抹抹嘴巴,看出顧三要提前進洞房了…
……
「蒹葭美人,你再不跟我回去,今晚哥哥一定不會饒過你!」一道大嗓門叫喊聲響起,酒吧里音樂頓止,舞池中央那些剛還扭動歡呼的男女都是停下動作來。
今晚玄會所真是熱鬧,不僅安希堯來了,顧探也來了。
見到他二人,舞池裏的人都是呆了呆。
剛還滿臉嫵媚的蒼蒹葭聽到這聲大吼頓時停下扭動的身子,慢慢轉身,看着門邊一身白衣西裝,臉上噙着玩世不恭壞笑的俊美男人,蒼蒹葭愣了愣,「你怎麼來了?」
安希堯挑挑眉梢,笑意瀰漫他的雙眼,只是那笑意的背後,還有深深的慍怒。
蒼蒹葭見到安希堯那樣的目光,裸露在外的鎖骨跟肩膀忽然一陣雞皮疙瘩。
「還不過來?」男人帶着笑意的聲音,聽得蒼蒹葭心裏發寒。
「蒹葭,過來。」安希堯微眯起眼眸,伸手,等着蒼蒹葭自己過來。她現在在乖乖過來,他不為難她,她若是不識趣還要鬧,他自有方法收拾她。
蒼蒹葭清冷眉宇染上一絲膽怯,想了想,她還是邁動腳步,朝安希堯走去。
一旁藍厥見狀,乖乖去取過她們的衣服,將墨綠色風衣遞到蒼蒹葭身上。將手放到安希堯身上,蒼蒹葭悶聲冷哼,率先朝大門口處走去。安希堯跟在她的身邊,眼裏的薄怒消失得一乾二淨。
……
蒼蒹葭跟安希堯離開那一霎,音樂又響了起來。
蘇希摸摸手臂,這天有些冷啊…
天再冷,卻也不及顧探冷眸十分之一。
乖乖走下舞池,蘇希走到先前的座位,端起那杯還未喝完的酒,她搖搖酒杯,輕啄了一口,然後她又轉身,端着酒杯,搖晃着身子,一點點朝顧探走來。
顧探站在酒吧前台,看着對面那個搖曳性感身姿,優雅向自己走來的女子。
高跟單鞋踩在光滑的地板上,敲出叮叮的響聲,蘇希纖細的腰肢隨着搖曳的腳步晃動着,波浪捲髮披散在腦後,跟着身子搖晃。蘇希雖在走路,可踏出來的卻是一副國色天香的畫。說實話,在見到蘇希穿的那般性感站在舞池中央時,顧探是有些冒火的。
她的美,怎麼可以讓他們看見?
她是他的,她的笑她的淚她的美她的丑,都是他的。別人,誰都不能窺見。
她今日跟着蒼蒹葭鬧這麼一出,讓這麼多人窺探到她的美麗,知道她的美好,這令顧探很是不安。要是有心人看上她了怎麼辦?這女人就不能好好上下班,乖乖呆在他跟eric身邊嗎?不出去四處勾搭男人,她很寂寞麼?
蘇希去祭奠蘇君澤,尚能將那劉守成的心魂給勾了來,今日這酒吧這麼多人,又該有多人對她上了心?
只要想到還有其他男人在覬覦蘇希的美好,顧探就很憤怒。是那種自己掖着藏着的珍寶,被別人細細觀賞後的嫉妒憤怒心情,這感覺,只有顧探能理解。
真他媽不是滋味!
……
慢搖歌曲傳響整個酒吧,燈光打在蘇希四周,顧探看着她,好似看見了逆光而行的天使。
當然,即使蘇希逆光而行,顧探還是看到了她蕾絲上衣里若隱若現的白色內衣。
「就不能穿件不透明的衣服嗎?」看着眼前的女子,顧探語氣硬邦邦問了句。
蘇希借着酒勁,做出一個令顧探愕然的動作。她伸出右手食指,在顧探胸口上畫着圈圈,隔着厚厚的西裝加襯衫,顧探心還是有些痒痒。她簡單一個動作,便能牽動他的心。
「顧探,來一口?」
蘇希抬起酒杯,嘴角的笑容有些欠扁。
顧探眯眯眼,錯過視線,不理睬她。
蘇希怒,仰頭灌了一大口酒,腮幫子鼓鼓的,並不吞下。她將酒杯擱到吧枱,左手手握住顧探的右手臂,黑色水鑽高跟單鞋離開地面,然後迅速用右手將顧探脖子往自己方向一帶。顧探雙目瞪圓,蘇希濕熱的雙唇準確無誤對準他的嘴巴湊了過來。
「唔…」
顧探微眯眸子,張嘴小聲驚呼一聲,他這一驚呼,清涼的雞尾酒被蘇希送進他的嘴裏,酒水在舌尖跳舞,刺激他的味蕾。
顧探腦子有那麼一刻,是呆滯的。
藍厥瞧見這一幕,趕緊扭頭捂住眼睛,這幅畫面少兒不宜。
蘇希擦擦嘴,滿臉奸笑。「喝下!」
女王開口命令,顧探不敢不從,喉嚨滾了滾,酒水就那麼落進了顧探的肚子裏。蘭斯見狀,滿臉擔憂,我的門主耶,今兒個晚上,你們兩個是別想睡了。
蘭斯原本只打算加一點點東西的,可手一抖,那小半包白色藥物全部被他抖進了酒杯里。
這兩口酒下肚,蘇希顧探二人今夜絕對會大戰到天亮。
蘭斯抖抖肩,趕緊開溜。
顧探舌頭舔了舔嘴唇,這酒味道還不錯。準備叫蘭斯也給他來一杯雞尾酒,轉身,卻沒有見到蘭斯的身影。「蘭斯呢?」
藍厥指指大門外面那黑色西裝背影。「門主,他剛才忽然慌慌張張跑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算了。」
牽着俏臉酡紅的蘇希,顧探帶她走出會所。
蘇希看着前方顧探腦袋上短利的俊發,她忽然很想添他一口。
這是怎麼了?
她怎麼會忽然冒出這個想法?搖搖頭,暗罵一句蘇希被耍流氓了,抬腿跟着顧探坐上車。
十一月份的天氣已經很冷了,車裏開了暖氣,蘇希脫掉外套,不停地用手扇風。顧探見狀,摸了摸蘇希的額頭,「你喝醉了?」她的體溫偏高。蘇希搖搖頭,又點點頭。「大概吧,不過一杯酒而已,怎麼會暈了?」
蘇希以前跟着丹尼斯可沒少喝酒,她雖不是千杯不醉,但也算是海量了。去取一杯雞尾酒,怎麼可能將她灌醉?
「藍厥,關掉暖氣。」
「門主,關掉暖氣,你不冷麼?」
顧探搖頭,說實話,他也有點熱…
車子又行駛了一段距離,蘇希熱到不行,打開窗,她將腦袋趴在窗外,想要吹吹涼風,又被顧探將她抱了回來。「將頭伸出窗外,不安全。」
「…哦…」迷糊應了聲,滿臉通紅的蘇希竟然伸手開始扯上衣。
顧探見狀,趕緊阻止她的動作。這要只有他們兩個人在車上,顧探對此清醒樂見其成,不過這還有藍厥,那就…
藍厥不小心看到,趕緊正過腦袋來,哎,今晚怎麼儘是少兒不宜的畫面…
顧探將自己這邊的窗戶也打了開,兩到窗戶打開,涼風灌進車內,顧探呼了口氣,總算是沒那麼燥熱了。顧探是舒服了,可蘇希卻更難受了。
「顧探…我好熱…」蘇希努力將腦袋靠近窗戶,儘量讓自己腦地阿更清醒。
顧探看着蘇希臉上不正常的紅暈,心裏一突,他明白了…
「門主,夫人她是不是…」
「嗯。」
藍厥扭頭看了眼蘇希,默默將車速調到更大。
……
回到家,車剛停下,顧探一腳踢開車門,抱着渾身滾燙的蘇希直奔進房間。
他火急火燎的模樣,嚇得正在客廳等他們回來的顧諾賢一驚。
「怎麼了爹地?」見顧探跑的那麼急,顧諾賢還以為是蘇希受了傷,還準備跟着上樓。藍厥一把抱住顧諾賢,「小少爺,你今晚,還是不要去門主房間了…」
藍厥欲言又止的模樣,看的顧諾賢微愣。
「怎麼了?」
「夫人…」藍厥想了想,說道:「他們今晚在給你製造弟弟妹妹了…」
顧諾賢一愣,隨即笑臉一紅。
「…我知道了…」顧諾賢紅着臉,抱着自己的遊戲機,乖乖回了自己房間。關好房門,他戴上耳機,「嗯,這樣我就聽不到動靜了…」默默念叨一句,顧諾賢安心打起遊戲來。
……
一件黑色蕾絲上衣靜靜躺在床上,黑色碎鑽高跟單鞋凌亂散落在地板上,房間右側半透明的浴室門內冒着熱氣,浴室內寬大的圓形浴缸內,蘇希眼神迷離躺在浴缸里,溫水包裹着她妙曼的身軀,她右腳懶洋洋的伸在魚缸外面,大半個身子泡在水裏。
顧探站在門外,嘴上叼着一根煙,煙頭正冒着裊繞煙霧,他冷冽的眸子裏,竟然罕見的染上幾絲緊張。
長呼一口氣,顧探摁掉煙頭,動作利索脫掉黑色大衣,他推開浴室門,強忍住視線不讓自己去看左側的香艷畫面。轉身,走進右邊的盥洗室,他鞠了一捧涼水灑在臉上,眼裏緊張神色散去幾絲。拿起牙刷,顧探擠了一大塊牙膏,然後看着鏡子裏那張找不出一絲瑕疵的俊臉,猛刷牙!
待他刷好牙,剛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砰砰直跳。顧探發誓,他這輩子還沒這麼緊張過。
左側浴室里,蘇希雙手玩弄浴池裏的水,溫涼的水並沒有讓她燥熱的身子舒服上幾分,倒是更添曖昧灼熱。
「啊…好熱啊!」蘇希隨口說了這麼一句,開口,脫出口的聲音確實嬌羞連連,還有些許沙啞。
顧探聽到她這話,身體上某個部位忽然一緊。
僵硬邁動雙腿鬼使神差朝左側浴室走去,顧探心跳陡然急促不已。他想停下腳步,奈何雙腳不聽使喚,只是一個勁的直奔浴室。穿過水晶門帘,泡沫也遮擋不住顧探打量蘇希妙曼身軀的視線。察覺到有人進來,蘇希懶洋洋抬起腦袋來,隨意看了眼顧探,她愣了愣,臉色頓時變得嬌羞難為情起來。
「顧探…我是不是…被人…」
點點頭,顧探輕吐一個是字。
蘇希心一慌,「那…」
「小希,這藥性太強,我也沒辦法…」言外之意,就只有一個解決方法了,做!
蘇希怔然片刻,僵硬的將視線從顧探臉上移到他的下身,不好意思了。
想像中…?
蘇希臉更紅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說的就是蘇希現在這副模樣。蘇希平日裏穿得一本正經從他眼前走過,他都會覺得誘惑十足,今天她這幅嬌羞一絲不掛的模樣,比酒更令他心醉。看一眼,就已經醉了。
彎身,顧探手指朝眉目似嗔似羞的蘇希臉蛋摸去,但顧探的手指接觸到蘇希臉頰的那一刻,蘇希身子猛地一顫,一絲冰涼穿透她的身體。
這股冰涼,正是蘇希此時此刻急需的。
手指摸着蘇希圓潤且小巧精緻的鼻眼,顧探喉結滾動一下,「可…可以嗎?」顧探小心翼翼問道,眼神期待看着蘇希,只要蘇希說一個不字或是搖一下腦袋,顧探會立刻扼殺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
當然,她若能點頭同意,他會更歡喜。
左手悄悄握住顧探的右手,蘇希點點頭,「我要…」蘇小姐就是這麼剽悍,即使是床事,她也說的坦然。
說出心裏真實想法,遠比推搡做作更動人心。
聞言,一絲狂喜瘋狂爬上顧探的雙眼,黑曜石般漂亮的眸子此刻染上的不是點點星光,是明媚如初的太陽。「當真?」
點點頭,蘇希雙手摟住顧探的脖子。「你再問一句,我可就反悔了。」說罷,蘇希準備鬆開摟着顧探脖子的手,顧探眼疾手快阻止她的動作。「摟着我。」看着蘇希嬌羞卻又努力佯裝坦然的雙眸,顧探如是說道。
蘇希俏臉微紅,點點頭,雙手摟着他的脖子更緊。
長臂抱起浴池中的人兒,蘇希切實體會了一把公主抱的滋味。
被公主抱的女人,都是公主。蘇希女王就是這麼堅定。縮在顧探的懷裏,哪怕一絲不掛坦誠相待,蘇希卻不覺得膽怯。他溫涼的體溫跟厚實的胸膛,就是她想要的依靠。蘇希,你真棒,勇敢邁出這一步,以後所有的困難艱險,都不是問題。
秀背靠着細膩的蠶絲被,顧探將蘇希雙腿放到床上,脫掉皮鞋,長呼一口氣,顧探俯身朝蘇希的雙唇靠去,蘇希閉上眼睛,等待着顧探的吻。然而顧探的吻卻在距離蘇希嘴唇三四個毫的時候止住了,睜開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顧探,蘇希眨眨眼,滿是不解。「怎麼了?」
顧探皺皺眉頭,「家裏沒有避孕t。」
蘇希愣了愣,眼底深處浮現出一抹憂傷。他怕她懷上孩子?這念頭剛冒上心頭,顧探卻趴在她的身上,將腦袋擱在她的脖子處,悶聲道:「小希,懷孕生寶寶,是不是很痛?」
「當然了。」
顧探皺皺眉頭,即使他的意志力已經開始模糊了,但他還是起身從蘇希下來了。
坐在床邊,顧探錘頭,心情很沉重。
「怎麼了?」
蘇希問着,耐不住身體的燥熱,輕輕在顧探脖子後面落下一吻。濕潤滾燙的雙唇靠近顧探肌膚的那一刻,顧探是衝動的。只是…
「不行,小希,明晚吧,我得去買個東西。」
蘇希輕蹙眉頭,「為什麼?」問着,又是一個吻落到顧探肌膚上。
顧探輕顫,即將把持不住。拔開摟住自己的蘇希,顧探起身,走到床尾不讓蘇希靠近他。蘇希霎那心涼如冰,她主動求好,他竟然拒絕?
「小希你聽着,如果你實在是忍不住,我…我可以用…」顧探支支吾吾,然後在蘇希震驚委屈的目光中,伸出兩個手指出來。蘇希一愣,霎那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抓起一旁的陶瓷擺件朝顧探扔去,陶瓷砸在顧探胸膛上,顧探皺皺眉頭,不吭一聲。
「顧探,你當我是誰!」
「你口口聲聲說你愛我,現在呢?還沒結婚你就擔心我會懷上你的孩子,顧探,你就那麼討厭孩子嗎?」蘇希目光帶恨且冷看着顧探,哪怕身體再燥熱,她也感受不到了。「你說,你是不是不喜歡諾諾!你若早說你不喜歡小孩子,我帶他走就是了!」
「或許在你眼裏諾諾不算什麼,甚至於只是你跟我一夜情生下來的孩子,但是顧探我告訴你,在你眼裏不起眼的人,卻是我蘇希的所有!諾諾是我九死一生從病床上生下來,你他媽告訴我,你是不是嫌棄他了!」
「你若說個是字,我馬上帶他走!從此我蘇希於你顧探再無瓜葛!」蘇希臉紅耳赤厲吼咆哮顧探,這一席話吼出來,蘇希沉默了。那雙靈動的雙眸里此時是死一般的灰色,看着顧探,蘇希目光悲傷而堅決。
顧探抿唇,眯着雙眼看着蘇希,久久不語。
「你說話啊,啞巴了?」又是一個枕頭砸到腦袋上,顧探撿起枕頭,走到滿臉憤怒的蘇希身前。低膩着蘇希,顧探右手勾起蘇希的下巴,看着蘇希暴怒的雙眼,顧探問道:「在你眼裏,我是這樣不堪無情的人嗎?」顧探這話語氣看似淡漠,但蘇希卻從他話里聽出一抹蒼涼。
心——
忽然一陣抽搐疼痛。
一陣塞過一陣,撕心裂肺的疼。
一抹愧疚閃過蘇希眼裏,蘇希眼眸微垂,不去看顧探。
「我拒絕你,不是因為我怕你懷上我的孩子,事實上,我恨不得你給我生一窩可愛寶寶。」顧探依舊握着蘇希的下巴,語氣,比先前要嚴肅一些。蘇希抬起頭來,「那你為何拒絕我?」難道不是她想的那樣?
顧探閉上眼睛,他不想讓蘇希看到他眼裏的悲傷失望。他倒是不知道,蘇希是這樣看他的。
「我拒絕你,是因為我擔心你會懷上寶寶,但我擔心的原因不是因為我不喜歡孩子,而是我擔心你會痛。」顧探扭過頭去,鬆開禁錮蘇希下巴的手。坐到床邊,顧探低垂下腦袋,「我知道生孩子很痛,上次我從eric口中無意得知你生他的時候差點難產死去,所以…」
顧探雙手死死纏在一起,蘇希卻是低頭不說話了。
「我,很害怕你會再一次難產,我接受不了你因為生寶寶離開我跟eric,即使沒有難產症狀,那也會痛,小希,我不是不喜歡孩子,我只是捨不得你辛苦,捨不得你生孩子時撕心裂肺的疼痛。」顧探雙手插進腦袋裏,天知道聽到顧諾賢那句媽咪差點死在手術台上時,他的心有多恐懼。
蘇希久久不能從怔然中反應過來,僵硬抬起頭看着床邊那個看上去像個大男孩般懊悔無助的男人,蘇希心一痛。緩緩起身,從顧探身後抱住他。
「原來是這樣…」蘇希腦袋在他背後蹭了蹭,「阿探,是我錯怪你了。」
聽到蘇希這聲阿探,顧探眼裏的懊惱淡去不少。轉身,將蘇希摟緊懷裏,蘇希的肌膚依然滾燙,只是此刻,兩人都不再緊張忐忑。
「小希,七年前是我們彼此的第一次,單憑那一次我們就有了諾諾,我擔心…」抱緊蘇希,顧探深呼吸一口氣,「我擔心你會再懷孕,所以…」
「沒關係…」拍拍顧探的肩膀,蘇希輕笑一聲,「你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叫緊急避孕藥的東西嗎?」
顧探搖頭,「那個對身體不好。」
「只吃一次,無礙。」細膩滾燙的五指牽着顧探的手往下移,蘇希目光定定看着顧探緊張擔憂火熱的雙眼。「你再婆婆媽媽的,我就找別人去了!」蘇希此話一出,顧探橫眉一豎,右手在蘇希腰上捏了一把。
「啊!」蘇希輕呼一聲,這傻子,這話也能當真。
上帝給人一張嘴巴是用來吃飯的,但嘴唇一定會用來接吻的——
寬厚的大手掌在蘇希光滑細膩的肌膚上遊走,四片那滾燙火辣的嘴唇交織在一起,釋放着彼此的火熱與情愫。一個俯身看着身下人,一個仰頭看着身上人。
「七年了。」右手在蘇希臉頰輪廓上輕撫,顧探深情款款看着蘇希,聲音帶着久違。七年了,我終於看清楚你赤身躺在我身下的模樣。他回憶了七年,卻總是記的不清晰,記憶,也是破碎的片段。
「是啊…」蘇希聲音磁性迷人,小手摸上顧探的手臂,蘇希記得,七年前,當他們身體真正交纏在一起的那一刻,她就是咬着牙齒抱着顧探手臂的。「你大概不記得,我咬了你一口。」
「是我的左手臂上方嗎?」
「你記得?」蘇希有些驚訝。
顧探輕笑,「嗯,它在我手臂上存留了兩周有餘,我怎會不記得?」他印象中最深的,是床單上的殷紅與蘇希背後的月亮,再者,就是手臂上的牙印。
……
兩次過後,兩人平躺在床上,蘇希看着天花板,顧探看着蘇希,揣着粗氣。藥效太強,最後一次,顧探定力這般好都沒有控制好力度。
長捲髮早已被汗濕,大冬天的還能將頭髮汗濕,剛才的情形有多激烈,可以想像。
蘇希摸摸額頭的汗,問道:「可以告訴我,是誰給我酒里摻了藥麼?」
顧探左手摟過蘇希,緊珉的薄唇牽起一道優雅幅度。「蘭斯。」
「是那個調酒師?」
「嗯…」蘭斯肯定以為顧探蘇希二人早就有了夫妻之實,他只是好心的想要給他們生活添點樂子,殊不知兩人根本就沒有深到那一步過。
蘇希手指在顧探胸前畫着圈圈,靈動漂亮的眉目里,危險的很。好啊,丫的摻藥也沒個分寸,剛才顧探獸性大發她可糟了大罪…
顧探不用看蘇希的模樣,也知道她在計劃些什麼。
而此時二樓房間內,顧諾賢躺在床上,滿臉通紅。原因無他,只因今晚媽咪爹地嘿咻嘿咻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不僅顧諾賢聽見了,顧家上下,就沒有人沒聽到!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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