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戰堂。
支脈成員寧向前一臉怒容:「二位家老,我不服!」
「平白無故地撤銷我戰堂執事之職,這不合家族的規矩!」
兩位家老微微一笑,其中一人道:「寧向前,稍安勿躁。家族豈會隨意剝奪你執事之職呢?」
「按照家族規矩,戰堂執事要以戰力為優。為了確保人員精良,執事職位歷來有限,採取淘汰之策。後進者想要擔任,就必須挑戰前人,用實打實的戰力,奪取執事的位置。「
「但沒有人向我挑戰啊!」
「我連一次交手都沒有,就被奪了執事的職務!看來,主脈是記恨我昨日相助那寧拙了呢!」
家老淡笑:「寧向前,你誤會我們了,我們其實是為你着想,擔心你戰敗受傷。養傷太耽誤事了。」
寧向前呵呵一笑:「我還未打,你們就認定我戰敗簡直豈有此理。到底是誰看上了我的執事之位?」
「我一定要打過才甘休。否則,我絕不相讓,定要鬧到祖宗祠堂里去。」
一聽到宗族祠堂,兩位家老的臉色都沉下來。
其中一人冷哼一聲:「為了芝麻大點的事情,就要鬧到祠堂,身為後人,不顧祖宗清靜,着實不孝。」
「寧向前,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罷了,就讓你知道你的對手是誰!」
說着,家老以目光示意一旁的下屬。
下屬退下,很快就帶回來一人。
這人身材相當單薄,面容俊秀,一頭飄逸的白髮,一對白眉,青年模樣。
但寧向前看到此人,頓時神色一變,失聲道:「寧輕悄?」
寧輕悄揚起眉頭,對寧向前冷笑:「你該感謝兩位家老,這一切都是為你好,乖乖卸任,給大家都節省點時間。」
寧向前捏緊雙拳,面露怒色。
寧輕悄乃是築基修為,具備天資霜降無聲。
如果是寧小慧,乃是寧家鍊氣修士中的唯一招牌,那麼寧輕悄便是寧家築基修士中的天才之一。
寧向前咬牙道:「好好好,主脈拿一位天才來擠兌我,讓我喪失執事之位,真是大手筆。」
寧輕悄冷笑:」天真,你昨日幫襯寧拙,叫喊得最大聲,就該有這樣的覺悟了,你當鬧着玩呢?「
「麻溜一點,給我快滾!」
寧向前仰頭哈哈一笑,怒火攻心,讓他做出了不理智的決策:「滾?怎麼可能。」
「來來來,我要和你交手!」
「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成名已久的天才有什麼資格如此囂張。「
戰鬥從一開始就喪失了懸念。
寧輕悄佔據絕對優勢,全城壓着寧向前痛揍。
「別打死了!」
家老在一旁觀戰,看到渾身是血的寧向前,忍不住出聲提醒。
「切,沒意思!」
寧輕悄及時收手,將寧向前打倒在地。
寧輕悄走到寧向前身前,用腳踩着後者的頭:「現在感覺如何?」
「這真的是為你好的,可惜你不識好歹,敬酒不吃吃罰酒!」
「呸!」
寧向前掙扎無果,向寧輕悄吐出一口血。
寧輕悄雙眼閃過一抹寒光,腳下微微用力,將寧向前踩昏過去。
「來人,把這支脈的垃圾給我抬下去。」
幾乎與此同時,符堂中。
家老手指着劣質符籙,對寧向國道:「這是你負責的,你最好有一個完美的解釋。否則」
寧向國微微一笑:「解釋?我不需要解釋!」
他從懷中取出一份信箋,遞給家老:「這符堂執事的差事,我不做了!」
家老一愣,繼而神色緩和,深深嘆息:「向國,誰讓你是支脈中人呢?昨日又出聲相助了那寧拙!」
「唉,我為你不值啊!」
「那寧拙得了一筆極其豐厚的獎賞。而你呢?卻弄丟了奮鬥近十年,才得到的執事之位!」
寧向國搖頭:「如果重來一次,就算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我也會這麼做的!」
「告辭!」
說完,他轉身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看着寧向國離開的背影,家老的面色變得極差。
寧向國、寧向前不只是他們兩人,非常多的執事被主脈找上,以各種各樣的理由被高層辭退。
消息傳遍全族。
還在為昨天祠堂之勝而倍感振奮的支脈族人們,像是遭受到了當頭一棒,剛剛提聚起來的心氣又散亂開來。
人心一散,說什麼的都有了。
「早叫你不要去,不要去,現在好了,執事之位給丟了!」
「主脈欺人太甚,今日罷免,驅趕的執事,統統都是我支脈的,明顯是為昨日之事報復啊!」
「關鍵是他們有理有據,按照家族規矩行事,我們無法反駁!」
「就像寧後軍老大人常說的,我們支脈缺少一位家老。只需要有一位家老,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被排擠辭退的執事,完全可以依附到支脈家老的身邊,而不像現在被打回原形,成為一位普通族人。
一些丟了執事之後的支脈族人,想找寧有符,寧後軍為他們做主。
寧有符閉門謝客,寧後軍則接待了他們。
寧後軍道:「少族長都被拉下馬,主脈這樣的報復,並非完全在意料之外的。」
「我們可以效仿寧拙,聚眾去宗族祠堂嗎?」
有族人問、
寧後軍冷哼一聲:「你們以為宗族祠堂是什麼?想被關進地牢嗎?主脈那幫逼崽子正巴不得你們去鬧呢!」
有人問:「那寧拙為何可以,還能成功?」
「人家手中掌握着確實的證據,人證物證俱全,就算主脈也無法反駁,你們有嗎?」
寧後軍瞪眼:「你們有個屁。」
他手指向求助的族人們:「主脈辭退你們,都找了合適的理由。」
「誰讓你們平日裏手腳都不乾淨?現在,被人抓住把柄,搞丟了執事,還好意思來找我。」
支脈族人們面面相覷。
有人訴苦道:「老大人,您是不知道。我們支脈過日子,還要修煉,難啊!又有一大家子要養,不以權謀私,如何能有足夠的資糧呢?」
「像主脈,就算是閒雜人等,終年躺着不動,也從不缺修煉的資源。」
寧後軍嘆息:「所以,我才會出面親自幫助那寧拙一把。他有天資,成長起來,必然是家老。」
「只有我們支脈有了家老,才能對主脈稍有抗衡之力啊!」
有人不屑嗤笑:「老大人,昨天您就是這麼勸我,我才去摻和祠堂一事的。但現在依我看,我們幫錯了人。」
寧後軍:「此言何意?」
另外一人道:「那寧拙獲得了極其豐厚的獎賞,遠超之前的標準。然而,他卻吝嗇至極,就算是他的堂兄弟開口借用,都被他當場回絕。」
「這等人同患難容易,共富貴難。我們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真的是對的嗎?」
寧後軍冷哼一聲:「不寄托在他身上,難道寄托在爾等身上嗎?」
「你們有天資馬?:」
眾人無言!
有族人主動為寧拙解釋道:「他畢竟才只有十六歲,還年輕。指望他,有你們這樣的覺悟,不太現實吧。」
寧後軍聽了這番話,反倒是皺起了眉頭。
因為他回想了昨天的晚宴,宴席上,寧拙的表現讓他印象深刻。
迴轉家宅的路上都很開懷,認為寧拙有天資,也有成熟的心性,是支脈之福。
但今天,寧拙這樣的表現,讓寧後軍暗中大為失望:「如此吝嗇,如何能聚攏人心,如何能成事?」
寧後軍心生不安,思索一番,決定提點一下寧拙。
「來人!」
他換來一位家僕:「去給寧拙帶去我的口信,我想要他那二兩冰玉酒,作為昨日相助的答謝。速去速回!」
聽到寧後軍這麼吩咐,支脈族人們都表示要留下來,看看寧拙的反應是什麼!
寧拙正檢查着家族的賞賜。
這一次賞賜之豐,讓他稍感意外。
「龍捲風車是要緊貼中丹田,催發之後,能在氣海生波,製造出發力龍捲風,能增加發力提煉的速度,且有一定的提純法力的功效。」
「五行尺握在手中,能迅速將靈力、法力等等劃分五行。本是製造用具,但我現在修行五行氣律訣,用它來分解五行法力,能極大地方便做施法練習。」
「靜心鍾每一次敲響,都能讓人迅速進入冥想。連續敲響能讓修士冥想不斷深入。」
「玄冰腰牌是身份腰佩,但佩戴在身時可以聚靈,幫助寧家族人提煉法力。」
寧拙細心地檢測了這四件法器,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保險起見,他還要將這四件法器帶給孫靈瞳看看。
後者有靈瞳,又是大宗弟子,且執掌過一段時間的黑市,眼界是很廣的。
不只是法器,丹藥、符籙等等,也是必須要檢測的。
寧拙將寧曉仁打下來,他和主脈的矛盾就不可調和了。
主脈給的東西,他一點不敢麻痹大意。
這時,寧後軍的家僕到了,帶來了寧後軍的索求。
寧拙聽了,輕輕一嘆:「老大人是在提醒我,散財留人啊。家族主脈區別對待,就是要瓦解我的人望。」
「替我向寧後軍老大人問好,傳達我的謝意。」
「我知道老大人是想藉助冰玉酒,讓我展示給大家看一看,大家沒有幫錯人。」
「我並不是一個吝嗇之人。」
「但我有自己的想法。」
「冰玉酒不必給了,這份信你帶回去,交予老大人。」
家僕便帶了信回去。
寧後軍是皺着眉頭,打開的信。
他看完之後,眉頭盡展,哈哈大笑:「寧拙寧拙,外拙內秀,我是白擔心了。你們好好看看這信。」
諸多前執事迅速傳閱,一些人眉目展開,一些人則仍舊遲疑:「這能行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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