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雨樓 第21章：藏拙
潘家後院，潘金豪掉落湖水中，噗通一聲響起，濺起了一丈多高的水花。
湖邊，劍痴一邊喝酒一邊幸災樂禍地說道：「呦，第十二次了。」
潘金豪爬上湖邊，躺在地氣喘吁吁，說道：「老劉，你這嘴真是惹人厭。」
「老劉，你說我師父怎麼還不回來，這都快十天了。」
劍痴輕聲一嘆，說道：「也許是不順利吧，皇學宮是儒首的地盤，普天之下，又有誰能從儒首手中拿走東西。」
潘金豪不解地說道：「這儒首，你都提起好多次了，他很厲害嗎？」
自己見過的人中，最厲害的便是師父和這劉老頭，其他高手，自己知曉的並不多。
劍痴感慨地說道：「厲害？何止是厲害。」
「若在大周都城中，這儒首就是天下第一人。」
潘金豪驚訝地說道：「這麼厲害嗎？」
劍痴解釋地說道：「在大周都城，儒首從來都不敗，那是因為大周都城是天下儒生的聚集之地，氣運渾厚，儒首身為天下儒者之師，可藉助儒門運氣，無人能敵。」
潘金豪疑惑地問道：「氣運是什麼？」
劍痴想了想，說道：「氣運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就像這天地靈氣一樣，看不見摸不着，但是，又是真實的存在，只有到了儒首那樣的境界，方能藉助這氣運之力，常人是做不到的。」
潘金豪詫異地問道：「你和師父也不行嗎？」
劍痴回道：「我倆都不行，因為境界不夠。」
潘金豪不解說道：「你和我師父不都是劍仙嗎？難道，還有比劍仙更高的境界？」
劍痴平靜地說道：「有，人體的五臟，對應的是修煉者的五神藏，每開一座神藏，就會進入更高的境界，所以，修煉境界其實一共有着五境，我和你師父都是開闢了五座神藏，也就是第五境，這劍仙之名，不過是俗人代稱。」
「傳說中，五境之上還有更高的境界，五臟開五神藏凝練五氣，修煉到這一步的修煉者，練五氣，聚三花，大成之時，舉霞飛升，凡人成仙。」
潘金豪震驚地說道：「那有沒有人飛升成仙的？」
劍痴淡淡地說道：「我也沒見過，我覺得這些都是扯淡的，你聽聽就行了，這千百年來，也只有儒首可能觸及到第五境之上的境界。」
潘金豪震驚地說道：「這樣的話，那儒首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劍痴點了點頭，說道：「在大周都城，儒首是無敵的。」
「不過，儒首極少走出都城，他的真實境界究竟有多高，有沒有超過五境，或者超過五境多少，這都沒有人知道。」
潘金豪想到了什麼，問道：「那初代劍神前輩呢？」
劍痴想了想，說道：「他倆的境界差不多，時隔太久了，沒有人能確定。」
潘金豪感慨又擔憂地說道：「儒首這麼厲害，我師父不會出什麼事吧？」
劍痴搖了搖頭，說道：「不會，儒首又不是嗜殺之人，而且，以你師父的實力，就算是打不過，也能脫身。」
此時，府中一名下人從後院外快步走來，把信遞給潘金豪，急忙說道：「公子，都城來信。」
潘金豪接過下人遞來的信，打開一看，頓時，臉色陰沉，眼中寒意大盛。
劍痴來潘府至今，第一次看到潘金豪如此憤怒，問道：「出什麼事了？」
潘金豪深沉地說道：「微微姐在都城出事了。」
「老劉，我要去大周都城一趟。」
劍痴詫異地問道：「現在嗎？」
潘金豪點了點頭，回道：「就現在。」說完，起身輕身朝着書房的方向走去。
他相信他老爹那裏現在也收到信了。
書房內，潘千萬一臉陰沉地坐在椅子上，滿臉殺氣。
哐當一聲響，潘金豪推開書房門走講書房內，開口說道：「老爹，我要去都城。」
這次，潘千萬沒有阻攔，深沉地說道：「好，你到了都城，一切都要小心，記住，不論你在都城做了什麼，潘家永遠都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潘金豪，回應道：「我知道。」說完，剛要轉身離開，又被潘千萬叫住。
潘千萬輕聲問道：「兒子，咱還要繼續藏嗎？」
潘金豪平靜地說道：「當然了，現在還沒到顯露鋒芒的時候，我此時去都城，就開始露出馬腳，並不是世人傳言那樣的天才，只是一個自以為，自作聰明，沒有實力，招惹是非的富商子弟，要讓他們體會到識破謊言的成就感，讓他們看出我本來的面目，這樣，他們才會深信不疑。」
「這樣的話，就算我在都城做事再出格，一此人也不會感到威脅，反而會容忍，一個被吹噓出來的天才，能有什麼出息呢？」
潘千萬聞言，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說道：「兒子，聽你的。」
一個時辰後，潘府前，一輛輛馬車集結。
除了潘金豪那輛馬車外，其餘的馬車裝滿了金銀珠寶，大藥，和美酒。
美酒是給劍痴準備的。
劍痴看着馬車上的一壇壇美酒，一臉不爽地說道：「我這輩子就是勞碌的命。」
馬車前，潘金豪承諾地說道：「老劉，都城的美酒更多，到都城的話，只要你想喝美酒，我全給你買。」
劍痴感慨一聲說道：「還算你小子有良心。」
說完，就登上了馬車。
潘金豪也上了馬車，馬車隊立刻出發，浩浩蕩蕩朝着城外走去。
潘府前，潘千萬看着遠去的車隊，臉色複雜異常。
一個時辰後，余州城外，車隊最前方的馬車上，潘金豪和劍痴對立而坐，誰都沒有說話。
劍痴依舊喝着酒，些行就是為了保護潘金豪的安全，其他的事，他一概不管。
馬車上，潘金豪閉着雙眼，在趕路的空於時間，繼續修煉飛仙決的心法。
開闢第一座神藏已有一個月了，潘金豪依然還在第一境前期，距離突破到中期還很遙遠。
馬車隆隆駛過，車隊後面，塵土飛揚，車隊裏的人都是潘府的心腹，就算是最普通的婢女，其身世也都要清清白白，被潘府暗中調查的一清二楚。
潘金豪雖然一直以來都不想前往都城，但是，並不代表沒有做準備。
天邊，夕陽西下，黑夜將至。
車隊停下來，就地安營紮寨。
隊伍中，十數位大漢輪番巡視，警惕任何可能出現的事情。
荒郊野外的夜很冷，營中生起了一堆堆的火堆，用來取暖。
潘金豪坐在火堆前，看着飄逸的火焰，沉默不語。
此時，劍痴將一壇酒丟給潘金豪，說道：「喝口酒，驅驅寒。」
潘金豪接過丟來的酒，說道：「多謝老劉。」
說完，打開酒罈，右手握住酒罈頭，左手抬起頂住酒罈下面，仰頭喝了一口，眼中閃過寒意。
劍痴提醒地說道：「到了都城，你做事得小心一些，都城裏臥虎藏龍，可不像在余州城，能由着你的性子來。」
潘金豪說道：「我知道。」說完，又喝了一口酒，說道：「這酒不錯啊。」
劍痴平靜地說道：「這是猴兒酒，你省着點喝，我也不多。」
潘金豪再次仰頭大喝一口，說道：「老劉，沒想到啊，你還藏着這樣的好酒。」
「不喝了，我一會還要練劍。」說完，把手中的酒罈丟給劍痴。
劍痴接着酒罈，開口提醒說道：「其實，你也沒必要這樣，凡事都要有個度，過猶而不及，練得太狠，對身體消耗損失大。」
潘金豪點點頭，說道：「明白，我會注意的。」
「老劉，以我現在的實力，再跟三皇子那個級別的武者對打，能有幾分勝算？」
劍痴如實地說道：「你毫無勝算，那個三皇子已開闢第二座神藏，比你高出一個大境界，武道一途，一境界一重天，想要跨一個大境擊敗，可能性極小。」
「你本起步就較晚，武道天賦又不佔優勢，落後三皇子那些人也很正常，慢慢來，只要你把飛仙決練成，未來武學造詣不會輸給任何人。」
潘金豪淡淡地說道：「我怕等不了那麼久，算了，不說了，練劍去。」說完，伸手拿起旁邊地上的純鈞劍，開始繼續練習飛仙決第二式。
火堆前，劍痴看着空野地上練劍的潘金豪，滄桑目光閃過異色。
荒野上，劍光破空，一塊石被轟一聲響打碎，潘金豪一劍又一劍，一點又一點，緩慢般的在進步。
黎明時分，潘金豪累的疲憊不得，強忍着疲憊盤腿而坐，趁着早晨天地靈氣濃郁的那一刻，抓緊時間修煉飛仙決的心法。
一個時辰後，潘金豪緩緩睜開雙眼，輕輕吐出一口氣，感受到胸口神藏內的真元又狀大了一些。
此時，所有人都拾好行裝，準備出發。
劍痴看了潘金豪一眼，說道：「瘋子。」
若是當年有這小子一半的努力，那場比試就不會輸給西域那個神棍了。
說完，彎腰走進馬車裏。
潘金豪走進馬車時，看了一眼都城的方向，目中冷意閃過。
微微姐，我來了。
潘家的人，不是誰想欺負就能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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