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想法從腦海中橫空冒出,下一秒,王安然眼底閃過一絲亮光。
她連忙起身來到他身邊:「陸北辰,這是什麼?」
陸北辰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幾株灰黃色,葉片呈長圓狀的植物映入視線:「板藍根,一種中藥。」
這個東西,附近有的山上挺多的,每年五月時分,都能看到漫山遍野的小黃花。
還真被她猜中了,果然是野生板藍根,王安然眸底的光更亮了:「陸北辰,我要帶些這回去。」
她興奮得顧不得再吃野草莓,拿起地上放的砍刀就去割板藍根。
野生板藍根可是個好東西呀,有了它,自己就可以做扎染。
這對於計劃開裁縫店的她來說,絕對是個強大的助力。
那種色彩十分獨特的扎染,沒有哪個愛美的女性能拒絕的了吧。
而作為獨此一家的她市場可想而知。
陸北辰停下手裏的事,從她手裏接過砍刀:「我來吧。」
出發前,他特意磨過砍刀,很是鋒利,小姑娘要是一不小心傷到自己,就不好了。
王安然乖乖給他讓路:「多弄幾株。」
陸北辰點頭,疑惑地看了眼欣喜若狂的她:「你弄這些要做什麼?」
板藍根這種草藥,除了治病外,他在想不到其他用途了。
但很明顯,小姑娘不是要拿它來入藥的。
「你知道扎染技藝嗎?」王安然問他。
陸北辰搖頭,這個他還真不知道。
「不知道呀。」王安然俏皮地眨了眨眼,故意賣關子:「沒關係,到時你就知道了。」
陸北辰:
「合着是在吊我的好奇心呢!」
王安然聞言「咯咯咯」地嬌笑了起來:「對呀。」
陸北辰無奈地搖了搖頭,低頭繼續做苦力。
小姑娘說多要一些,他便把眼前的幾株割完,又尋了一些,一併收割,弄了幾十株,用藤條捆好提到小姑娘面前:「這些夠嗎?」
王安然笑眯眯地點頭:「夠了。」
她雙眼放光地盯着那一捆板藍根,仿佛已經看到了錢錢在向她招手。
陸北辰被她臉上興奮的笑容感染得也忍不住揚起了嘴角:「你在等會,我在摘些瓢子,咱們就回家。」
「好。」
陸北辰又忙了一會,見天色不早了,這才作罷,帶着王安然一同往山下走去。
待到山腳時,天已經黑了,一輪月牙孤獨地掛在半空,四周靜悄悄的,偶爾傳來風吹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
「怕嗎?」
陸北辰拉着小姑娘的手,防止她摸黑摔倒。
「不怕。」王安然緊靠在他身側行走,低聲喃喃:「有你在呢,我怕什麼。」
只要和陸北辰在一起,不管怎樣的環境,她都會莫名覺得心安,似乎就算世界末日來臨,她也不會害怕。
陸北辰嘴角翹起了一抹十分明顯的弧度,因為她後面的那句話,心情變得格外好。
他忽然停下腳步半蹲在她面前:「上來,我背你。」
語氣帶着幾分不容拒絕的霸道。
黑暗中,王安然眉眼彎了又彎,如同那半空中的月牙般美的奪目。
她摟着他的脖子,安心地趴在他後背。
陸北辰托着她的腿部,將人背起,繼續往回走。
他的步伐很穩,托在她腿上的手臂結實而有力,讓人覺得安全感十足。
王安然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她下巴懶懶地磕在他肩頭,目光注視着地面上交織在一起兩道身影。
月亮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不抬眸,似乎都望不到盡頭。
嘴角情不自禁地又掛上了笑意,王安然仰頭看着繁星點點的夜空,忽然想起從前在網上看過的一句話:星河滾燙,你是人間理想。
這一刻,她似乎真正明白了這句話。
「陸北辰。」
「嗯?」陸北辰側目,望了眼耷拉在他肩頭的小腦袋:「怎麼了?」
王安然縮回腦袋,將臉埋他後背,瓮聲瓮氣地開口:「你是什麼時候對我有感覺的?」
突然就很想知道這個問題了。
「這個有點難到我了。」陸北辰把她往上託了托:「我想想。」
他努力回想着,是什麼時候將她放在心底了的?
是那晚,她挺身擋在他面前維護他的時候,還是那天,領結婚證時她態度堅定不移地回復工作人員話的時候,又或者是她在她家人面前悄悄摸摸地護着他的時候
好像都是,似乎又好像都不是。
究竟是什麼時候,具體說來,陸北辰自己都不清楚。
小姑娘就像是一束光,在他還未有任何察覺的時候,就已經灑落在了他身上。
無形中,走進了他應該,霸佔了他。
見他久久不回話,王安然不滿地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後頸:「想好了沒?」
陸北辰嘴角噙笑:「不清楚了。」
反正當他反應過來時,已經對某個小姑娘動心了。
王安然癟了癟嘴:「敷衍!」
等了半天,就等來了個「不清楚」,呵呵,不開心。
她拍了幾下他的後背,泄憤。
陸北辰任由她給自己撓痒痒,他反問她:「那你是什麼時候對我有好感的?」
他聲音壓得很低,頗有幾分誘惑的味兒。
王安然嘟了嘟嘴,氣呼呼地甩了句:「沒好感。」
哼,她才不會對「不清楚」的人有好感呢。
陸北辰嘆了口氣:「某人有點過了啊。」
王安然幽幽回懟他:「與某人的「不清楚」,不相上下唄。」
扯平了,誰也別怨着誰。
陸北辰:
行,他錯了。
「真說不上來是什麼時候,等發現時,已為時已晚。」
王安然:
小心臟要被某個男人氣得停止跳動了。
她磨了磨牙:「晚什麼晚,現在都還早着呢,你還有好多機會和時間!」
話雖這樣說着,但摟着他脖子的手卻氣呼呼地猛然加了力道。
陸北辰翹着嘴角求饒:「呃,我說錯了,王安然同志辛苦你松下手可好?再勒下去,就要謀殺親夫了。」
王安然手上的力道鬆了下來,嘴上依舊不得饒:「切,你才不是我的夫。」
最後一個字,她紅着雙頰幾乎沒有發出聲音,緊接着她又道:「最多也就算個謀財害命。」
兩人就這樣說鬧了一路,直到不遠處燈光伴隨着時不時呼喊孩童歸家的聲音傳來時,兩人才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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