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躺平,佛系宮斗 5 第五章

    憑藉着「裝病」,祁黛遇又在衍慶居懶散了幾日。

    她不喜時刻有人近身照顧,那會讓她不能自在地追劇。畢竟長時間盯着一個方向表情變幻,只怕石榴她們得以為她精神失常。

    而不需要祁黛遇解釋自己的變化,石榴等人已經自行腦補出了原因。

    為了讓主子寬心,除非主子叫喚,她們是不進屋的。

    這就給祁黛遇提供了良好的追劇環境。幾天時間,將那部宮斗劇追完,意猶未盡,又找到一部更古早的宮斗劇,津津有味追起來。

    期間嘴巴寂寞,還點了好幾頓外賣,她不敢點那些味道重的,只能點什麼奶茶、甜點、水果撈。

    大概是這些東西熱量太高,祁黛遇照鏡子的時候發現她居然圓潤了些許

    嚇得她趕緊在床上做了幾個卷腹動作。

    順帶跟着直播間雲健身。

    前幾天買的護膚品也到貨了,本來想偷梁換柱,結果打開妝奩一看,卻有些傻眼。

    現代的護膚品和古代的養顏膏差別還是挺大的。內務府進貢的養顏膏、護膚油不管是質地還是質量都與她買的護膚品有明顯差別,一眼就能看出不同。

    如果精油還能搪塞過去,那水乳真就拿不出來了。

    恐怕到時候石榴等人看到的畫面就是:婕妤將不知名液體倒在掌心瘋魔一般狂扇自己臉

    難道只能偷偷用?

    那也太麻煩了,還容易引起其他問題。

    想了想,祁黛遇喚人。

    進來的是另一個大宮女葡萄。

    如果說石榴是負責衍慶居人事,那葡萄就是掌管財務的,衍慶居的庫房鑰匙就由她保管。

    相比石榴的沉穩,葡萄要更伶俐一些,她膽子也更大,有時候能和主子說幾句玩笑話,若是主子犯了錯,她甚至敢指出。但並不是說她不懂主僕之別,恰恰是因為她深諳此道,知道主子喜歡什麼樣的宮人。

    在衍慶居的所有宮人里,葡萄是祁黛遇最願意與之說話的那一個,因為沒有在其他人那裏感受到的極其明顯的階級差距。

    祁黛遇能輕鬆一些。

    「奴婢剛從內務府領了衍慶居的月例,正好要和主子稟報。」葡萄笑着福身。她左臂間挎着一個小籃子,小籃子上用一塊紅布蓋着。

    葡萄將籃子放在小几上,掀開紅布,裏面正是擺放整齊的銀子、串好的銅錢,這是衍慶居所有人的月例。

    皇后執掌後宮後,體恤眾人,下令各宮次月月例在每月下旬就可領取,如此若是下月有什麼需求,也來得及置辦。今日是廿七,衍慶居去的算晚的。

    葡萄:「奴婢點過了,一分不差。」她神色自然,有皇后照拂,衍慶居的月銀內務府從來沒缺斤少兩過。

    祁黛遇點頭:「分發下去吧。」

    葡萄稱是,又單獨將祁黛遇的三十兩拿出來。主子的月銀一向自己收着的。

    祁黛遇本下意識想按照原身習慣拿出五兩作為平時日用,又想起來現在和以前不同。以前衍慶居關上門萬事不管,原身除了喝藥沒有其他支出,就連那藥錢也不用自己付,所以才能存下那麼多錢。

    可現在她能走動了,五兩銀子就不夠了。畢竟這宮裏要花錢的地方屬實不少,之前有一次她喝着青磚茶覺得不錯,還想再喝,負責茶水的紅桃就去內務府要了二兩。

    後來祁黛遇才知道,以她婕妤的份例,每月只有四兩六安瓜片、四兩祁門紅茶。

    想喝份例外的茶,是得花銀子去內務府買的。

    祁黛遇不知情,也沒拿銀子給紅桃,是紅桃自己墊的,後來祁黛遇知道了羞愧半天,立刻把銀子還了。

    這樣想着,祁黛遇撥出了十兩,「這些留着平常取用,不夠再和我說。」

    想了想,又撥出五兩,「這五兩,你幫我辦件事。」

    哎?婕妤難得有意外的需求,葡萄躍躍欲試,「婕妤有何事要辦?」

    「不是大事,我想自己做些養顏膏、擦臉的香粉,需要的材料可是去內務府取?」

    葡萄笑道:「原是這些!各宮主子都有自己研製的,東西不難找,都不用去內務府,奴婢去一趟司制司就行。」

    祁黛遇好奇:「各宮都會自己研製胭脂水粉?」

    「主子以前不關心這些事,自然不知道。內務府的胭脂水粉要麼是各地進貢,要麼是從皇商手裏進回來,好東西是多,可各宮主子分到的都一樣,難免沒有特色。而且各主子體質不同,除非專門定製,用起內務府送的總覺差點什麼。」

    位分低微的嬪妃也就算了,沒有銀子使只能用內務府發的份例。但據葡萄所知,像是淑妃寧妃等人,自己宮裏都有研製的。

    「不過,主子要是有想法,要不要先請太醫看看用料?」葡萄以為祁黛遇是突發奇想,可不敢讓她直接上手。那些高位嬪妃手裏的胭脂調製之法,都是專人試過的。

    葡萄沒說的是,苗美人愛掐尖,也想在自己宮裏研製胭脂,摸索了幾個月,最後的確製成了一款。好在苗美人留了個心,先在宮女臉上試驗,結果那宮女用後,半張臉都毀了。苗美人怕遭恥笑,不讓人傳出去,葡萄能知道,是因為那宮女和她是同鄉。那宮女毀了臉,要被送走,來和葡萄道別。

    因為有着這段往事,葡萄就有些擔憂。

    祁黛遇不知葡萄的想法,她只是想找個正當的理由把自己買的護膚品拿出來用而已。

    「放心吧,我不強求能做成,只是想着平日也無事,打發光陰罷了。」

    那就好!

    葡萄拿了銀子,「奴婢這就去。」

    祁黛遇說要自己做,但原身沒有涉獵過這些東西,她也不能憑空就會,就想着去借點書裝裝樣子。

    本朝並不禁止嬪妃讀書。後宮嬪妃想借書,得去昭仁殿,而昭仁殿乃乾清宮測殿,祁黛遇想去,得先去坤寧宮向皇后請示。

    那就得「痊癒」了。

    次日,祁黛遇卯正二刻就起了床,等用完早膳換好衣服,慢悠悠地往坤寧宮走。

    到坤寧宮的時候,依然是竹意守在殿外。

    「祁婕妤安。」她領着祁黛遇往裏走,「前日送去衍慶居的『玉壺春』,祁婕妤可喜歡?」

    大皇子洗三宴次日,花房的人就抱着兩盆開得正好的「玉壺春」送至衍慶居,順便幫皇后帶話:聽說祁婕妤身子不適,這幾日就不請安。

    「自是喜歡,我讓石榴擺在廊下,只要一開窗便能瞧見。」

    竹意微笑:「祁婕妤喜歡就好,婕妤送的玩具,大公主也喜歡得緊。」還興致盎然地又讓人做什么小馬棉花娃娃、小狗棉花娃娃,還想給娃娃們做不同的衣裳。坤寧宮的針線宮女,這幾日盡忙這些事了。

    皇后娘娘看着大公主玩得高興,心情也大好。


    所以竹意對祁黛遇的態度格外好。

    已至門口,祁黛遇朝里掃了一眼。

    此時人來得不多,離得近些的楊寧妃、苗美人、馬才人已經到了。

    苗美人看見祁黛遇,臉色就有些不自然,不情不願地起身向她行禮。

    祁黛遇還有些奇怪她今日這麼老實,轉念一想明白了,估計是那天兩人的交談傳到了皇后耳朵里,苗美人被約談過——同屬一個部門,總是內鬥不像話。

    當然,也有可能是苗美人害怕真把她氣出個好歹來。

    簡直不敢想像她現在在苗美人心裏是什麼形象,祁黛遇忍俊不禁,同時向寧妃行禮。

    寧妃讓她起身,「許久未見祁婕妤,乍然一見,竟有些陌生。」

    祁黛遇:「嬪妾身體已無大礙,以後多見見,就熟悉了。」

    寧妃沒什麼表情,「本宮平日不喜出門。」

    祁黛遇:「」

    她有些被噎住。

    這就像你偶然碰到多年未見的老師,老師和你打招呼:好久不見你都認不出來了!你客氣:那我以後多來看看您!結果人回:別,我很忙,沒事別叨擾。

    你以為人家主動招呼是寒暄,其實只是例行公事般的客氣,並不期待你有回應。

    和安嬪因病面僵不同,寧妃似乎本身就是那種情緒穩定的人,常年面色淡淡,無悲無喜。說起話來,語氣也沒什麼起伏,有時候給人一種不是在聊天,而是在念誦又長又臭的宮規的感覺,嚴肅且理性。

    面對她,祁黛遇就想起了上輩子管教務的老領導,是那種極其遵守規則仿佛規則已經滲透盡血液肌理的人。

    她是不太會和這樣的人相處的,於是默默找位置坐下,側身的時候還不小心瞥見苗美人正在偷笑。

    「」

    殿裏氣氛有些安靜,好在沒一會兒又有人來了,是安嬪。

    安嬪的位置就在祁黛遇上首,看見她今日來請安也是一愣,只輕輕點了個頭算是打招呼。

    對面坐着的苗美人眼睛一轉,嬌笑道:「安嬪姐姐,淑妃娘娘近日可好?」

    自那天皇上頒了聖旨,承乾宮如同被捏住脖子的大鵝,安靜無比。聽說昨日還請了劉太醫。劉太醫並非兒科聖手,那肯定不是大皇子生病,那請太醫的是誰也不言而喻。

    淑妃有位分有寵愛,苗美人有寵愛位分卻低,兩人一向被眾人對比,淑妃心中如何想不清楚,但苗美人自己卻早早不爽淑妃。她心中有一個隱秘而大膽的想法——若非淑妃事事都要爭寵,也許她也能更近一位。

    有着這樣想法的苗美人,是很樂意看到淑妃出醜的。

    所以此時故意問和淑妃交好的安嬪,想從安嬪嘴裏得知淑妃的情況。

    卻不想,安嬪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嘴角本欲挑起嗤笑,卻動不了,造成一種嘴角抽搐,很是怪異。安嬪用帕子捂住嘴,心中更惱。

    「你若擔心淑妃,何不自己去承乾宮看看?話說你何時與淑妃交情這麼深厚,皇后娘娘知道嗎?」

    「還是說,你只是想看淑妃娘娘笑話?和本嬪說這些話,是想讓本嬪幫你轉告?」

    她語速又急又快,連着幾個問句拋出,譏諷意味十足。

    苗美人臉上青白交加。安嬪無寵,只是好運生下二公主才晉封嬪位,以前在東宮的時候,身為承徽的安嬪還得討好她一個淑女呢!如今倒對她擺起威風了!

    安嬪身後的蒲英也顧不上尊卑了,偷偷點了點自家主子的背。

    這可是坤寧宮啊主子!您可收斂點脾氣吧!

    眼瞧着安嬪和苗美人火氣十足,祁黛遇恨不得手裏有一捧瓜子。

    這場景,和她前些天看的宮斗劇好像啊!她看到現場版的了誰懂!

    可就在這時,一道清亮的聲音插了進來。

    「喲,這還是早上呢就這麼熱鬧,我是不是來晚了?」

    祁黛遇隨着聲音源頭看去。

    只見一身着雪青色交領掐腰如意紋,身材豐潤,面若鵝卵,笑眼盈盈的女子走了進來。

    是啟祥宮的秦昭儀。

    秦昭儀環視一圈,眼神定在祁黛遇身上時一亮,「這不是祁婕妤嗎?聽說你月前身子就好了,可惜不湊巧適逢我身子不爽利,也沒去看你。讓我瞧瞧,好湯好藥的供着,身體也該好了,否則豈不是太醫院那幫太醫無用?倒是精神煥發難得,你從前死氣沉沉的,我也不想找你,以後我可要常去衍慶居坐坐了!」

    她一點不見外,拉着祁黛遇的手上下打量。

    祁黛遇就覺得這人真是妙,說的一番話直白中帶着犀利,犀利中又帶着熱情,讓人分不清她到底是挖苦還是好意。

    不過從記憶里看,秦昭儀多半不是挖苦,這人就是這麼個性子。

    直爽到什麼好的壞的話都往外說,也不管人家聽了是什麼想法。但你要真懷疑她有什麼暗語,那純粹是浪費精力,人家根本不懂「綿里藏針」的意思。

    如果把原身對宮裏這些妃嬪的印象貼標籤,那對秦昭儀的標籤應該是:

    話白,且密,還好吃。

    秦昭儀拉着祁黛遇說了一通,又轉過身,眼神在安嬪和苗美人身上打轉,「你們剛剛在吵什麼?」

    就她進來這一會兒的功夫,苗美人怒火燒心準備嗆回去的氣勢已經被打斷,理智也回來了,於是沒吭聲。

    安嬪則道:「你嘴巴好了?又能說話了。」

    這次蒲英沒勸了,安嬪比秦昭儀位分高,而且秦昭儀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性子。

    秦昭儀果然不在意,「我都來請安了,自然是好了。」

    祁黛遇想起來,前些天大皇子洗三宴秦昭儀也沒出席,承乾宮都沒去,是因為她告了假。

    告假理由是:口角生瘡。因為吃羊肉過多上火了。

    記憶里,類似的情況不少,因為秦昭儀的啟祥宮就在長春宮前面,兩宮挨得近,有什麼風吹草動很快就能傳過去,所以即便原身在病中也知道,秦昭儀每年總有七、八次因為「吃」告假不出門,或是因為貪吃上火受寒,或是吃多了腹瀉嘔吐

    嗯,很符合「好吃」的標籤。

    正想着就見秦昭儀順手拈起一旁小桌上的糕點放進嘴裏

    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早膳有點沒吃飽,祁黛遇不自覺也跟着拈起一塊芙蓉糕。

    等皇后出來的時候,祁黛遇已經跟着秦昭儀吃完三塊芙蓉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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