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架米-降落在高地上的時候,李牧剛剛下達了全團於主防禦陣地集結的命令。
幾分鐘前,導演部下達了指令,參演部隊按照既定計劃收攏部隊恢復戰場,按照計劃往回撤。
也就是,在導演部沒有定出勝負之前,下達了參演部隊回撤的命令,同時也意味着,這場別開生面的對抗演習劃上了句號。
所有部隊都要回填工事,把一切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做完這些工作,才能集合,然後組織回撤。
李牧是下午兩點整下達的命令,他只給部隊五個時的恢復戰場時間,下午七點三十分全團主要防禦陣地上集合。
而現在,又有領導來了。
薛猛慌慌張張從指揮部里跑出來告訴李牧:「老李,是李唐義副參謀長!」
來人是西北軍區副參謀長李唐義少將。
李牧把目光從慢慢降落的米-上挪回來,訝異道,「他怎麼來了?」
「我問過了,首長昨天就到了安鎮導演部。」薛猛苦笑着,「也就是,咱們團的那些行為,他都親眼看到了。」
「早晚的。」
李牧着,急忙壓着帽子大步迎上去,米-已經落下。
黃友全過來,他大可不必多禮,黃友全也終究不敢在他面前擺架子,畢竟是挨過打的人。李唐義就不一樣了,若是戰時,副參謀長絕對的可以位列首長的範疇之內。
更何況,李牧還是大頭兵的時候,人家已經是特戰旅長了,資歷甩他好幾條街。況且,李唐義和陳韜還是老同學呢。
「首長好!」
李牧在旋翼下的風中敬禮問好。
李唐義抬了抬手,便微微彎着腰走過來。警衛參謀和他的機要秘書左右緊跟着,警衛參謀腰間掛着老式的牛皮快槍套,那裏插着的手槍肯定是妥妥的上了實彈的,而機要秘書則提着迷彩的公文包,戴着眼鏡,書生氣較重。
後面跟着好幾位高級參謀和政工幹事,隨從並不少的。
離開了直升機的影響,李唐義才站定腳步,打量着李牧,末了吐出一句:「行,出息了。」
着,他回頭對一干參謀幹事,「去忙你們的。」
參謀幹事們就烏泱泱的往團指揮部去。
李牧一下子急了,「首長,這是要幹什麼?」
「查你的指揮部,怎麼,沒你的批准,你是不是也要拿開山刀砍我?」李唐義呵呵笑着問。
李牧頓時囧了。
揮了揮,李唐義走到了團旗下面,在李牧剛才做的沙灘椅上坐下來,也選了個舒服的坐姿。
他的機要秘書和警衛參謀不遠不近的站在一邊。
李牧給薛猛打了個眼色,薛猛會神,連忙的進指揮部去了,李牧走到李唐義跟前站好,,「首長,好久不見,您是越來越年輕了。」
「少見,嗯,真少見。」李唐義打量了李牧好一陣子才,「我記得,當年在西南,你區區一個隊,就想滅了我。如果中途不是遇着突發事件,你還想着斬我的首呢吧?拍馬屁,可不是你的轉長。」
李牧有些煩躁,,「首長,咱不繞着圈子話行不。要殺要剮你一句話的事,你查我指揮部幹什麼,我的班子肯定是服從我的命令,他們執行我的命令有什麼問題?」
李唐義眯起眼睛,隨即微微偏頭,喊秘書,「清單拿過來,給李大團長看看。」
機要秘書連忙取出一張清單走過來遞給李牧。
李牧拿在手裏,仔細地看了一遍,是旅在這次演習中的損失清單,裏面有很多是標紅了的。他很輕易的就能看出來,標紅的項目,是沒必要的損失。也就是,那些都是他李大團長「任性」所致的。
饒是有着中國陸軍裝甲最厚的臉皮,李牧此時此刻也有些臉上微微發燙。損失,的確,有些,刺人眼球。其他零零碎碎的不算,光是彈藥堆積場那些彈藥,就得好幾百萬元。
讓李牧都覺得有些意外的是,後面附上的旅的傷亡統計數據。
沒有人員陣亡,但是,旅受傷的兵,有三十多人,其中有七八個是重傷員。光是傷員救治以及後續的處理安置,就是一大筆費用。尤其是幾個重傷員,李牧再清楚不過,退回去,國家養一輩子,留下來,軍隊養一輩子,沒得的了。
也許,光是軍功章的準備,就需要政治部門比往常忙上十倍,甚至不止。
怎麼處理李牧,李唐義頭疼得很。你他違反紀律,那是扯淡,你他違反演習規則,也不現實——歷次演習里,有哪一次是完完全全的按照規則來的。戰前偵察打成一鍋粥的情況還少見嗎?
你要是他違規給部隊配發了非制式刀具,縱容部隊用「砍人」的方式來嚇住藍軍,那也很難得過去。
實兵對抗實兵對抗,從這個方面講,李牧沒有錯,他只是貫徹得很徹底。
哪怕是死掉一兩個兵,相信上面的大首長們也不會有很嚴厲的責怪。打仗不死人,那更扯淡。
軍事訓練出現的傷亡是被絕對允許的,與日常生活生產發生的意外事故出現的傷亡是兩碼事。
李唐義早就想把李牧叫到導演部臭罵一頓的了,但是他拿不準怎麼來處理。這也是為什麼導演部到他出發過來之前也沒有決定判誰勝誰負的原因。
此時他來到了團的高地,也正是得到了軍區首長們的明確指示。
以李唐義個人的看法,他只會有一句話——團打得漂亮!
李唐義拿出煙,李牧連忙的打火機拿出來,湊上去打火。
抽了兩口,李唐義,「導演部經過研究最終判定,旅取得此次對抗演習的勝利。你,沒意見吧?」
「當然是沒有的,戰端一開,勝負已分。」李牧傲然道,似乎李唐義剛才的勝者是他的團。
李唐義,「那就好。至於怎麼處理你,軍區黨委晚些時候會開會研究,你安心等着。」
「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大不了回去餵豬。團,我已經踐行了諾言。」李牧道。
「這麼,團,脫胎換骨了,你是在講故事吧?」李唐義眯起眼睛。
李牧道,「是故事,還是事實,首長您完全可以自己親眼看一看。我已經命令全團在主要防禦陣地集結。您要不要看一看?」
「好。」
李唐義站起來,指了指李牧,「在此之前,我先看看你的作戰指揮情況,到底是不是很一般化。」
完就朝指揮部走去。
李牧連忙跟上,心中感動。軍區副參謀長這是親自過來與自己復盤來了,親自指點自己。
不會殺了也不會剮了,能帶兵打勝仗的團長,疼都來不及。
無疑,在很多首長心裏,真正的勝者是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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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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