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到酣處,的話就多了,也沒了那麼多顧忌。 .更新最快
晚上九左右的時候,果樹下就剩下李牧、劉老闆和李杭朋三人,炊事班的又上了幾個菜,白的換成了啤的,酌慢飲。
黑也沒有剛才的畏懼和拘束了,它發現李牧這個狠人真的是戰友。它的飯量是槓槓的,還坐在那裏慢慢地吃着,不時的去看話的人,偶爾會輕輕狗頭表示認可,或者意思是表示自己已經聽明白了你在什麼。
劉老班長看着挺好的月亮出來,陷入了回憶,他,「當年我們一個連,配屬了機槍連,一百八十多人,負責迂迴穿插。當年我們對越南那邊的情況不舒服啊,而且好多幹部骨幹剛剛從運動里出來,軍事素質不容樂觀,尤其是某些作訓參謀。」
「上級要求我們用十二個時完成穿插,實際上花了整整三十個時才抵達既定的地。為什麼,我們有一些參謀幹部,不了解情況,沒搞清楚當地的地形地貌,地圖上畫一條線,就在這麼把方案定了下來。」
「起來他們也沒有錯,按照地圖上的穿插路線,十二個時是完全能夠完成穿插的。但當地的地形地貌非常的複雜,熱帶雨林,到處都是茂密的灌木叢,那些樹一棵連着一棵不知道長了多少年。」
「就是那次穿插任務,我們連犧牲了八十人!我們到高地的時候,越南人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偷襲變成了強攻,阻擊變成了包圍。不但讓敵人的主力部隊熘了,我們連也被打殘了。」
回想起當年那慘烈一戰劉老班長眼中淚花滿盈,一口喝掉了杯中酒。
李牧心中感慨萬千。
當年部隊的實際情況之差出乎很多人的想像,剛剛經了大運動,武器裝備人員訓練處於幾乎停滯不前的狀態。就是在這種的情況之下,依然咬牙開打,實際上完全可以反應出當時我國所處的國際環境有多麼的惡劣。
多年以後,很多人,那是投名狀,給美國佬的投名狀。
但李牧並不這樣認為。
在前面經了這麼多劫難之後,尤其是在那不可描述的十年當中,許多國家已經對中國做出了最不樂觀的估計四分五裂就在不久的將來。
而這一仗,就是在闡明一個事實那樣的狀態,永遠不會再出現。
那一仗,從李牧的角度來看,至少,為軍隊打出了一批具有實戰經驗的將領和大批的基層軍官。
「子啊,心裏不要有怨氣,你做了該做的事情,對得起身上的軍裝,問心無愧。」劉老班長指着李牧,「在我老頭子看來,這對你不是壞事。」
「你看看,你才二十七歲,二十七歲的團長。你走得太快了。壓一壓步子,為的是積蓄更多的力量,在適當的時候,更好的發起衝擊。」
李牧凝重頭,道,「老班長,心裏話。到農場之前,我心裏的確是有怨氣的。我想過會被開除軍籍,甚至送上軍事法庭。這些我都能接受。但我接受不了這樣的處理。要麼讓我繼續幹下去,要麼讓我走人,這算什麼。」
「直到見到了朋頭,看到了老錢他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堅守在這裏。我很慚愧。我以為我做的是了不得的事情,但現在看來,難得的不是一時的榮耀,而是長期的堅守。」
李杭朋感嘆着,「當年從西藏回來,我和你有一樣的想法。腿廢了,我還能幹什麼。老老實實滾回家去,不要給部隊增添負擔。一個廢人,還有臉待在部隊。老班長,滾回去容易,待下來難。一開始我不理解,領導怎麼勸,我都堅決的要回去。」
長嘆了一口氣,李杭朋望着已經陷入黑暗的周遭,道,「是老班長讓我明白,難得的是堅守。腿廢了,精神不能廢!部隊需要我在這裏發揮作用,我就要拼了命的把工作干好!餵豬怎麼了,搞後勤怎麼了,革命工作無貴賤之分,我李杭朋經得起熱鬧,也能忍受得住寂寞。」
劉老班長擺擺手,道,「**過,革命軍人就是一枚釘子,黨和人民需要你釘在什麼地方,你就釘在什麼地方。你一個人不可能經所有的熱鬧,要學會安靜,靜下心來回頭看看自己,看看走過的路。往前走的路長了,容易迷失。現在我們有些黨員幹部,不就是迷失在了路上。」
「子啊,你就安安心心的在這裏待着。我老頭子跟你一句話。」劉老班長,「你啊,在這裏待不長,上面早晚是要用你。」
李牧端着杯子笑着,「不想了不想了,我現在啊,是喜歡上了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了,酒一喝,給個軍長也不換啊!」
「哈哈哈!」
第二天是李牧幫廚,上午十多的時候,他到菜園去摘菜。黑在邊上百無聊賴地撲騰地蝴蝶。
錢國坤到放羊場那邊去值班了,一周一個輪換,劉老班長就回來大院落這裏休息。酒一喝,黑也不怕李牧了,李牧一撩撥,它就拋棄了劉老班長屁顛屁顛地跟着李牧混了。
對強者產生畏懼,然後是屈服,在狗的世界裏,套路簡單得很。要不怎麼曰-本-人是狗呢。
從外場的方向過來一輛電單車,是個女人,卻是推着車的,車上幫着箱子,艱難地推着,在菜園邊上停下來。
「哎同志。」女人喊菜園裏的李牧。
李牧直起腰來,第一眼就被那女人那大胸脯給吸引住了,雄偉非常。再一看,收身的牛仔褲,那臀部也是大得很。普通的面容不施粉黛,有些許歲月的痕跡。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
還沒等話,大院落那邊,老水牛哼唧哼唧的就過來了。
李杭朋停穩車就下來,快步的朝女人走過去,「菊,我不是跟門崗了嗎,讓你等着,你怎麼還推着過來了。」
菊笑道,「你們那麼忙。」
李牧有些看愣了,瞧李杭朋這個樣子,和這個女人的關係不一般啊。
「李牧,來搭把手。」
李杭朋招唿着。
「來了。」
李牧回過神來,放下手裏的菜過去。
「來,沒電了,給弄車上去。」李杭朋從菊手裏接過電單車,先是把上面的箱子卸下來。
李牧一看,箱子裏面裝的都是日用品。
「朋頭,讓我來吧。」
搶過電單車,李牧找到了着力,輕輕鬆鬆的就給扛了起來,給放到了老水牛那龐大的後備箱裏去。
菊吃驚地看着李牧,對李杭朋,「杭朋,這個同志力氣可真大。新來的?」
「嗯,新來的飼養員。」
「飼養員?我看他的領章,好像是兩條槓三顆星,那是……」菊努力地回憶着。
李杭朋笑道,「上校正團。走吧走吧,上車。」
給菊開了車門,李杭朋對李牧,「走,我帶你回去。」
李牧想都沒想,笑着拒絕道,「朋頭,你們先回,我這還沒忙完。」
「那行,我們先回了。對了,中午記得過來領日用品,菊今天都給帶過來了。」李杭朋呵呵笑着,上了車掉個頭就走。
李牧目送老水牛往大院落那裏回去,心裏琢磨着,忽然的自己就無奈的搖頭笑了起來。
他知道李杭朋快四十歲的人了還沒結婚,現在看來,可能快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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