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明池懶洋洋地接過話來,為玄溪時解惑。
「指定斬殺十名堂主是因為,堂主在血魂宗內屬於中上遊人物,既重要,又沒有那麼重要。可以威懾血魂宗,但同時又不將他們徹底激怒,免得撕破臉皮。」
這麼說玄溪時就懂了。
就是凌霄宗主既要找回場子,又不願意將人得罪死,以免引來血魂宗那幫魔修的瘋狂報復。
「這裏面有十名堂主的資料,你們自己決定怎麼分配。」畢羅將一卷竹簡放在桌上,再次提醒,「記住,最重要的是夜魂幡。」
隨後,簡從均上前,用靈力將竹簡攝入空中。
竹簡緩緩拉開,露出裏面的字跡和畫像。
眾人很快分配完畢,其實沒有什麼好選的,能夠成為堂主的人修為都是分神中期。
而他們親傳弟子當中只有簡從均、簡從薇、納蘭允和上官無極四人達到了分神中期,自然也被分配了兩名堂主。
剩下的兩組各斬殺一名。
對此,玄溪時並無意見。
之後,眾人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當天夜裏,各個小組獨自研討了各自的方案,與他人並沒有什麼交流,甚至某隊人是何時離開的都無人知曉。
玄溪時和納蘭允也趁着夜色離開,向惡魔城前進。
不過,此時的納蘭允臉色有些許難看,甚至一度後悔自己是不是選擇錯了。
「玄.....雲公子確定這樣真的可行嗎?」
玄溪時借着月光側身看他,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你就放心吧,那山魁堂主好色成性,若不是以美色接近,咱們如何能近得了他的身?」
那也不能將他易容成女子模樣吧?
自己究竟是怎麼被他說服的?
真是見了鬼了。
若是讓其他人看到,一定會瘋狂尖叫。
他們清冷高貴的納蘭少主,扮作女人竟是如此的人間絕色。
如高山之巔的雪蓮,綻放無數光華。
「那為什麼只有我扮女人?」他暗暗後悔,聲音變得有些冷。
「因為要你去接近他嘛!」
玄溪時忍住笑,眼裏閃動着狡黠,「我去固然可以接近他,但我修為實力不敵,去了也是送菜不是?」
聞言,納蘭允臉色陰沉,閉嘴不答。
惡魔城城門大開,沒有一人看守。
即便是夜裏,街上仍然人頭攢動。
這些魔修的服飾與正道修士極其不同,酷愛深色穿着,且衣着暴露。
尤其是一些女魔修,胸都露出了大半。
看得玄溪時暗暗咂舌,心中琢磨着是不是給納蘭允捂得太嚴實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勾引到那山魁堂主。
他們早已打探清楚山魁的位置。
山魁此人在惡魔城名頭響亮,隨便拉住一個人詢問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醉春宵。」
玄溪時站在一處繁華錦繡的商鋪前,緩緩念出三個字。
這裏便是山魁所在之地,不出任務的時候,他就在這裏日日買醉,因此格外好找。
「行了,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玄溪時擺擺手。
納蘭允眉頭始終沒有放下,看了她一眼,「去那邊等我,我很快就出來。」
他指向的位置是小巷子口,那裏隱在暗處,與人流竄動的春樓門口相比,安全性高上不少。
玄溪時不以為意地點點頭,揮着手向那邊走去。
夜晚,對於惡魔城的人來說,才剛剛開始。
燈火久亮不熄,狂歡與歌舞交織。
男女之間不似正道那般克己復禮,甚至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行歡。
這是一座墮落邪惡的城池,是放縱者的天堂。
玄溪時斜倚在城牆上,嘴角掛着一絲嘲諷的笑容。
她正有些百無聊賴,突然,街道對面傳來一陣吵鬧聲。
人聲嘈雜,有大有小,她豎起耳朵仔細傾聽,隨後眼神驟變。
「孤煞大人被人刺殺了!你們聽說了嗎?」
「聽說了,就在剛剛,據說兇手是一名正道女子,已經抓到了。」
「哈哈!這些人就是不死心,非得前仆後繼的來送死!」
「......」
玄溪時無奈扶額,不用想,一定是凌霄宗的某位女弟子。
這人是得多蠢。
這才進入惡魔城多久,那邊就已經打草驚蛇了。
她的唇角驀地勾起冷笑,心中快速思索。
這次一同前來的女弟子有三名,簡從薇,任榕榕和薛君。
簡從薇不像是沒腦子的,可以排除。
薛君此人玄溪時仔細打量過,是個氣質沉穩的低調女子,也可以排除。
那就剩下任榕榕了。
按理說,她和鄧子華一隊。
兩人要是刺殺失敗,為何說抓到的兇手只是一名女子?
鄧子華哪兒去了?
玄溪時擰眉不解,但很快心中湧起一個猜測。
最大的可能便是鄧子華丟下她跑了,或者任榕榕甘願保護他被抓。
無論哪種情況,都讓玄溪時感到一絲不爽。
算什麼男人?
她琢磨了片刻,納蘭允這裏暫時用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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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如去看看孤煞那邊的情況,如果能將那女子救出來是最好的。
玄溪時一直是個行動派,心中盤算清楚便立即動身離開。
......
常年鎮守惡魔城的護法有四名,府邸坐落在東西南北四個方位。
孤煞的府邸,便是位於城南區域。
此刻,因為剛剛的刺殺事件,府邸內守衛森嚴。
玄溪時悄悄趴在院牆向裏面打量,發現裏面十步一哨,連死角都有人駐守。
「嚯!魔修也這麼怕死嗎?」她小聲嘟囔着。
與此同時,她將白毛放了出來,「白毛,去查查那個任榕榕的位置,小心點,不要打草驚蛇。」
白毛點頭,化作一抹暗光霎時消失在院內。
趁着換崗的空隙,玄溪時暗暗提氣,準備翻身躍入院內。
卻在這時,肩膀突然被一隻大手扣住。
嚇!
什麼人!
她驟然轉頭,蕭殺之氣瀰漫而出。
見上官無極那張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臉,正面無表情地凝視着她,又猛地鬆了口氣。
「你幹什麼!想要嚇死人啊!」她沒好氣地低斥。
上官無極擰眉,聲音冷沉:「不要貿然行動,府內有高手數十名。」
關你什麼事兒啊!
我難道不知道嗎?
玄溪時簡直無語了。
她覺得這個上官無極真的有些奇怪,總是一副跟她自來熟的模樣,現在還管起她來了!
「你的隊友呢?」玄溪時問。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的隊友是簡從薇。
「不知道。」上官無極淡漠道。
他從玄溪時離開的時候就跟在後面了,根本沒有與簡從薇打招呼。
所以,他哪裏知道她在哪兒呢。
興許還在鹿鳴城客棧呢。
玄溪時無奈,目光凌厲地上下打量着他,冷聲開口:「你似乎......在故意接近我?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聞言,上官無極嘴角輕輕勾了下,只是夜色下,叫人分辨不清。
他的眼神一瞬間似湧起無數情緒,但很快又盡數斂下:「沒有目的,只是湊巧罷了。」
鬼才信你呢!
玄溪時很想罵人。
忽地,她腦子裏突然湧現一種可能,脊背驀地一寒。
「天哪,你不會是喜歡我吧?」
她雙臂環胸,嗷的一聲蹦遠了,「男男授受不親,你離我遠一點啊!」
聽見這話的一瞬間,上官無極臉色黑了又青。
他胸脯起伏,深深吐出一口氣,二話沒說,提氣躍上院牆。
見身後少年似乎還愣在原地,他微微偏頭,聲音冷淡:「還不跟上?」
玄溪時想了想,倒沒怎麼猶豫,跟着他躍上了院牆。
院內,連一個活物也無。
剛剛還有不少守衛,此刻卻全都悄無聲息地倒在地上。
她吃驚地睜大眼,「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上官無極乾的?
她微微側頭,看向旁邊高大的男子,心中頓生了十分的警惕。
剛剛他一直在與自己說話,究竟是怎麼做到將院內的這些人一一斬殺的?
難道他開了天眼不成?
喜歡救命!小毒後又滅了誰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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