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禪在打量華山派眾人的時候,李安然也在觀察着嵩山派的人。
想要了解一個人的實力,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和他打一架。
其次,就是通過觀察他的氣息長短、舉止姿態等來間接推斷。
後者需要大量的經驗積累且還只能判斷個大概。
李安然以前一直不清楚岳不群的真正實力,就是因為他從沒見過岳不群與人真正動手,最多也只是見岳不群與寧中則給弟子們演練劍招。
而演練劍招,為了讓弟子們看的更清楚,都會故意放慢速度,根本無法判斷實力強弱。
再加上他一直呆在華山,沒見過幾個真正的高手,經驗不足,也沒法通過觀察判斷一個人的實力,就想當然的把岳不群當成了江湖上數一數二的絕世高手。
直到那次,他無意中與岳不群來了次內力的硬碰硬,才真正摸清岳不群的底細。
如今,李安然修煉了可以強化人五感六識的紫霞神功,又得了風清揚傳授經驗,判斷力比以前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
一眼掃過,就發現左冷禪身後那些嵩山派一代弟子,實力有強有弱,相差懸殊。
實力強的幾個和陸柏高克敏差不多,應該就是剩下那幾個太保,實力弱的估計也就和陸大有林平之差不多!
而那些二代弟子們就更不值一提了!
少數內力平平,大多數連內力平平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剛剛入門!
這其實也是天下各派的發展趨勢——
重招式不重氣!
對絕大多數人來說,武功只是殺人技,招式既然能夠殺人,而且提升快,何必再費力氣去枯燥的鍊氣!
李安然已經可以預見,此等情形若是再不改變,最多再過個幾十年,武林的整體實力肯定還會再次下滑。
到時候,說不定能練成混元功的,都能是威震一方的高手。
李安然收回雜念,目光落在了左冷禪身上,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之色。
他師父之前曾經給他說過,自己與左冷禪實力相差不多!
但李安然發現,事實並非如此!
哪怕只是看個大概的範圍,左冷禪的實力也應該要比他師父強上不少!
他師父一身武功強在內功弱在招式,但左冷禪的內力不僅不比他師父弱,甚至還要強上一些!
兩人若是交手,他師父怕是會在三十招內落敗!
「岳先生、天門道長、定閒師太、莫大先生!」
左冷禪心中對岳不群已經是殺心大起,面上卻是不動聲色,走上前來,拱手相迎:「左某不知幾位今日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也不等岳不群他們回話,目光冷冷望向了陸柏、高克敏,說道:「陸師弟、高師弟,我給你們說過多少次,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我,我自會幫你們解決,不會讓你們為難。你們還愣在那裏做什麼,還不回來。」
陸柏、高克敏都聽出了左冷禪話中意有所指,這是在給他們下最後通牒。
換做以前,他們早就灰溜溜回去,磕頭認錯,求左冷禪原諒了。
但,現在
「左冷禪!」
陸柏連表面的師兄都不叫了,率先發難道:「你倒行逆施,作惡多端,我已將你的事情全都告訴了岳掌門他們了!今日,我們便是來找伱問罪的!」
高克敏大聲附和道:「陸師兄說得對!左冷禪,你對內欺壓同門,對外殘害同道,你沒有資格再當五嶽盟主,也沒有資格再做我們嵩山派的掌門!」
這話一出口,就坐實了陸柏、高克敏已經背叛的事實。
「你們兩個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們是不是瘋了嗎?」
「陸柏、高克敏,你們兩個王八蛋,竟敢背叛左師兄,你們是要找死嗎?!」
「背祖忘宗的狗東西!你們不得好死!」
趙四海、張敬超、司馬德、卜沉等人臉色大變,紛紛咒罵起來。
左冷禪將右手微微一抬,趙四海等人的咒罵聲瞬間停下,威勢可見一斑。
他沒有理會陸柏、高克敏,甚至沒有看定閒莫大等人一眼,眼睛只緊緊盯着岳不群,皮笑肉不笑道:「四位師兄,你們應該不會聽信陸柏他們的讒言吧?」
左冷禪身材微胖,個子也不算高,但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股霸道威勢,壓迫力十足。
趙四海等人順着左冷禪的目光望去,瞬間明白他針對的是岳不群,也跟着怒目而視,殺氣騰騰。
岳不群說道:「若無切實證據,我們又豈敢如此大張旗鼓?」目光一掃,魯連榮和天風道人頓時走上前去。
又有兩個華山弟子把封不平押了出來。
魯連榮和天風道人當着眾人的面,將他們如何被左冷禪脅迫利誘,不得不出賣宗門情報,被迫帶華山棄徒去搶奪華山派掌門之位的事情盡數說了一遍。
陸柏和高克敏則在一旁補充,條條件件,時間地點人物一個不落。
趙四海、張敬超幾人只聽得面色大變,恨不得立刻上前將這兩個叛徒殺了。
左冷禪則依舊是冷着臉,無動於衷,靜靜聽完了幾人的敘述,忽然大笑了起來:「岳先生,你說的證據該不會就是這些吧?」
「他們空口白牙幾句話,說我左冷禪陰險歹毒殘害同道,你就信了;那若是再崩出來幾個人,說你岳不群虛偽狡詐暗算同道,你是不是也會信?」
岳不群說道:「左師兄,事已至此,你再這般狡辯只會讓人看輕!這其中有不少事情都是我和幾位師兄,親耳聽到,親眼看到,乃至是親身經歷的,難道還有假?」
左冷禪冷哼一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誰知道這是不是你岳先生故意佈下的陷阱!你能哄得我陸師弟和高師弟背棄師門,有這種手段也是尋常!」
定逸師太忍不住了,大聲叫道:「左冷禪,你還要不要臉?敢做不敢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天門道人也冷聲說道:「左冷禪,你非要將嵩山派百年基業毀於一旦不成?」
他們說這麼多做這麼多,就是想要把左冷禪和嵩山派切割開,將這次衝突規模降到最小,損失降到最小。
但,左冷禪根本不吃這套!
在他看來,嵩山派是他一手發展起來的,那就是他的,自然要與他同興同衰同生共死。
這也是原時空裏,左冷禪會毫不留情的讓那十五個修煉了辟邪劍譜的瞎子高手們,將嵩山派連同五嶽劍派屠殺一空的原因。
你們既然背叛了我,不是我的了,那也就沒有必要存在了!
左冷禪冷聲說道:「要毀掉嵩山派百年基業、毀掉五嶽劍盟的是你們!左某沒做的事情,你們憑什麼要讓左某承認?你們莫非以為我嵩山派好欺負不成?」
左冷禪是真小人,只要能達成目的,他從不在乎手段,更不在意面子!
定閒他們越是投鼠忌器,他越是要將嵩山派和自己綁在一起!
嵩山派弟子們也都被搞蒙了。
與華山派,只有岳不群夫妻二人,所有弟子都出自他們門下不同。
嵩山派弟子有左冷禪嫡系親傳,但更多的是旁系弟子。
這些旁系弟子大多都不知道,也沒資格參與進左冷禪的事情。
他們大多還都是有正義感在身,只知道自己是五嶽劍盟嵩山派的正道人士,並不知道左冷禪背地裏做了什麼。
就在這時。
李安然突然斜掠而起,朝着大門左側牆壁飛去。
左冷禪面色一變,縱身上前,就想要攔下李安然。
但,卻晚了一步!
錚!
長劍出鞘,隔空斬下,只見一道劍芒飛出,「轟」的一聲巨響,面前的牆壁破開了一個大洞。
碎石、磚瓦伴隨着鮮血殘肢飛濺而出。
慘叫聲不斷。
等塵土散去,岳不群看清了埋伏在那裏的人,瞬間大喜過望:「百眼蝮蛇木垚、短腿龍黃樣、採花賊公孫玉龍、南山鬼昌平」
「左冷禪,這些可都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黑道人士!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左冷禪臉色陰沉,只回了一個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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