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仲恭恭敬敬地低着頭,壓根不敢抬眼多看。
「啟稟師尊。」
聞仲恭敬地回答道:「弟子此番前來,是因為有人教弟子楊凌,夥同元鳳後裔弒殺人王,截取本該屬於我們截教的人道氣運」
他非常詳細地把事情經過述說了一遍,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隱瞞和編纂。
聞仲眉心的那只能夠勘破是非真假的破妄之眼就是師尊傳授的,他很清楚在師尊面前說謊或隱瞞,是肯定逃不過她的法眼的。
「原來如此,想不到人教居然會主動參與進這場大劫,這對我截教而言,真不知是福還是禍。」
金靈聖母在聽完聞仲的講述後,微微頷首道:「此事吾已知曉,你且在此等候,本座去碧游宮見你師祖。」
「是,弟子遵命!」
聞仲沒想到這事居然要驚動掌教聖人,頓時心中忐忑不安起來,恭恭敬敬地跪在那裏不敢起身。
金靈聖母見狀,不由得暗暗搖了搖頭。
截教一向沒那麼多規矩,可這個小弟子卻處處給自己樹立規矩應該說是樊籠才對。
不然,他的修為怎麼會如此低下?
不過這事除非他能自己悟通,旁人也沒辦法教他。
金靈聖母微微一晃,便已經來到了殿外,腳下自然而然地生出一縷縷淡金色的雲氣,托着她向着紫芝崖的方向飛去。
紫芝崖傲然矗立在蓬萊仙島的東部邊緣,邊上便是碧波萬里,郎朗晴空。
作為通天教主至高無上的道場,紫芝崖散發着一種堂皇聖境的無上威嚴與神聖光輝,仿佛是天地間最為璀璨的一顆明珠。
自天際俯瞰,紫芝崖被一圈圈絢麗的紫氣環繞,這些紫氣並非凡塵之物,而是匯聚了天地間的精華與靈氣,經過無數歲月的沉澱與凝練,最終形成了這獨一無二的紫色結界。
結界之內,萬物生長,生機勃勃,每一寸土地都蘊含着無上道蘊,散發着令人心醉的聖潔氣息。
崖壁之上,金碧輝煌的宮殿群落依山而建,錯落有致,每一座宮殿都雕樑畫棟,飛檐翹角,盡顯古樸典雅與莊重肅穆。
宮殿間雲霧繚繞,仙鶴齊飛,仿佛是天宮仙境落入凡間,讓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敬畏之心。
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宮殿的金頂之上,閃爍着耀眼的光芒,如同萬千星辰匯聚,照亮了這片神聖的土地。
在紫芝崖的深處,有一片廣闊的靈田,這裏種植着各種珍稀的靈草仙藥,其中最為珍貴的莫過於那紫芝仙草。
這些仙草在聖人氣韻的滋養下,茁壯成長,散發着淡淡的清香,不僅能夠延年益壽,更能助人悟道成仙。
每當花開時節,整個紫芝崖都會沉浸在一片紫色的花海之中,美不勝收,宛如仙境一般。
從遠處望去,紫芝崖宛如一座巍峨的紫色巨塔,直插雲霄,其高度仿佛能夠觸及天穹,令人心生敬畏。
崖壁之上,光滑如鏡,卻又暗含無盡的符文與圖案,這些皆是通天教主以無上法力鐫刻其上,每一筆一划都蘊含着深邃的道意與天地至理,讓人在凝視間便能感受到一股股磅礴的威壓撲面而來。
這些法陣與禁制乃是通天教主參悟陣法之道時遺留,蘊含着通天教主對天地大道的深刻領悟。
它們或隱或現,時而化為雲霧繚繞的迷宮,時而化作雷霆萬鈞的屏障,讓人在驚嘆之餘,也如獲至寶般。
因為這些陣法禁制太過玄奧,只有少數截教弟子被允許進入這裏來參悟學習。
一般截教弟子是不被允許靠近紫芝崖的。
這不是防止他們偷學,而是為了保護他們。
不到一定的境界,貿然接觸此地的道韻,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金靈聖母自然不在其列。
以她的道行完全可以自由出入紫芝崖,在這個聖人道場中來去無阻。
很快,金靈聖母便來到了紫芝崖上的一座道宮寶殿前,這座寶殿巍峨雄偉,正是通天教主修行之所——碧游宮。
來到碧游宮前,金靈聖母眉頭微微皺起。
因為她發現碧游宮的大門是緊閉着的,這說明通天教主要麼在閉關悟道,要麼在煉器、煉丹,總之就是此時並不想見客。
換做其他人的話,可能此時就要轉身離去,等待過段時間再來拜訪了。
可金靈聖母乃是通天教主的親傳弟子,自然不會就這麼放棄。
她二話不說,直接伸手一拂,碧游宮那高大的宮門直接猛烈顫動起來。
「吱呀~」
宮門大開。
金靈聖母直接闖了進去。
迎面,一個身形單薄,相貌清秀的道人慌慌張張地跑出來,見到金靈聖母后方才鬆了口氣,「原來是大師姐啊,我道是誰敢強闖碧游宮呢毗蘆仙見過大師姐!」
毗蘆仙乃是隨侍七仙之一。
隨侍七仙雖然是外門弟子,但是深得通天教主信任,被留在身邊充當侍從。
對於外門弟子而言,這可是天大的機緣。
也因此,隨侍七仙在外門弟子中地位極高,幾乎等同於內門弟子,甚至連外門大師兄的趙公明都不放在眼裏。
他們也的確有驕狂的本錢。
因為常年侍奉聖人,藉助聖人氣韻修行悟道,隨侍七仙一個個全都精進神速,遠超其他同門。
據說隨侍七仙中有高手已經達到了大羅金仙之境,比之內門弟子都不弱!
不過隨侍七仙在外門弟子面前雖然地位崇高,但遇上內門弟子還是不夠看。
畢竟內門弟子才是通天教主真正的親傳,而他們隨侍七仙僅僅只是通天教主身邊的侍從罷了。
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師尊在何處?」
金靈聖母直截了當地問道。
毗蘆仙不敢隱瞞,連忙低聲道:「掌教老爺眼下正在殿內和大師兄對弈」
「對弈?」
金靈聖母眉頭一皺,喝問道:「既然不是閉關,那你們為何緊閉宮門?」
「不是我們擅作主張」毗蘆仙連忙搖頭,委屈巴巴地道:「是大師兄讓我們關門,他說老爺和他對弈時不喜歡被打擾。」
「大師兄?」
金靈聖母雙眼微微眯起,心思頓時活泛起來。
截教四大內門弟子中,以大師兄多寶道人為首,而她金靈聖母則是女仙之首。
他們兩個是最早拜師的,雙方交情不錯,無數歲月過來,雖然也有過爭執,但那都是正常的交流辯論,還從未真正紅過臉。
一直以來,金靈聖母對這位大師兄都是很尊敬和敬重的,對方也的確有截教首徒的氣度,對人待物都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可這次的舉動卻讓她有些疑惑。
這種關上門來,不讓別人拜見師尊的舉動未免有些太小家子氣了,不太像是大師兄能夠趕出來的。
金靈聖母心中起疑,不過卻不動聲色,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便直接邁步向大殿行去。
毗蘆仙自然是不敢阻攔,待金靈聖母離去後,他臉上才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
隨侍七仙的地位固然是比普通外門弟子高強很多,但若是能更上一層樓,成為內門弟子的話,那才是真正的登堂入室!
可是內門弟子的位子就只有四個,即便天賦才情出眾如同趙公明和三霄,也只能屈居外門
因此想要成為內門弟子,除了要讓掌教聖人重視自己外,還得讓內門弟子騰出位子才行。
這時,金靈聖母已經來到正殿,一進門便看到殿內中央擺放着一張由千年寒冰雕琢而成的玉案,其上鑲嵌着各色寶石,璀璨奪目,卻又不失清雅,案上散落着幾本古籍與玉簡,似乎記錄着天地間最古老而深邃的秘密。
四周,數根由稀有靈木雕琢而成的巨柱支撐着整個大殿,柱身上雕刻着龍鳳呈祥、雲海翻騰的圖案,栩栩如生,仿佛能隨風而動。
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花香與檀香,交織成一股令人心曠神怡的氣息,讓人不由自主地放慢腳步,沉浸在這份寧靜與和諧之中。
宮殿深處,隱約傳來悠揚的古箏聲,旋律如泉水叮咚,又如清風拂面,讓人心靈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洗滌與安寧。
殿內佈置着各種奇花異草,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嬌艷欲滴,它們不僅裝點了宮殿,更似乎賦予了這裏生命與活力。而殿頂之上,透明的琉璃瓦下,竟有涓涓細流緩緩流淌,形成一道道細小的瀑布,水珠濺落,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與古箏聲遙相呼應,構成了一曲天籟之音。
金靈聖母快步走向後殿,在繞過一扇屏風之後,她便看到一位英俊尊貴的年輕道人靜坐於玉案的一端。
他身着一襲潔白無瑕的道袍,衣襟隨風輕輕搖曳,仿佛雲端漫步的仙人。他的面容清俊,劍眉星目,鼻樑挺拔,嘴角掛着一抹淡然自若的微笑,透露出超凡脫俗的氣質。
一頭烏黑的長髮被簡單地束起,幾縷碎發隨風輕拂額前,更添幾分不羈與灑脫。
與他相對而坐的,是一位相貌圓潤、面帶和煦微笑的中年道人。他身着一件淡黃色的道袍,衣襟上繡着簡約而不失莊重的雲水紋,顯得既樸素又不失尊貴。
臉龐圓潤飽滿,眼神溫和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間萬物。他的笑容溫暖如春,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親近與安心。
中年道人手持一枚棋子,輕輕摩挲,似乎在思考着下一步的棋局。
玉案之上,棋盤佈局精妙,黑白兩子錯落有致,宛如星河佈局,暗含天地至理。
年輕道人與中年道人執子對弈,每一次落子都顯得那麼從容不迫,仿佛每一步都經過深思熟慮。他們時而眉頭緊鎖,陷入沉思;時而嘴角上揚,露出會心的微笑。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只剩下他們二人與這盤未了的棋局,共同演繹着一場智慧與策略的較量。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與檀香,與宮殿內的清幽景致相得益彰。
在金靈聖母進來後,年輕道人微微一笑,招手道:「金靈你來得正好,你來看看這局棋誰贏面更大?」
金靈聖母上前仔細看了眼棋盤,笑着道:「當然是師尊您了。師兄所執的黑子已經陷入困境,回天乏術了。」
「哈哈,聽到了沒有,多寶你還是不要再掙扎了,趁早投子認輸吧,免得輸得難看。」年輕道人笑眯眯地道。
顯然,他雖然看着年輕,但實際上才是真正的截教聖人通天教主。
而在他對面的那個中年道人,看上去氣質穩重,仿佛身具高位一般,則是他的弟子多寶道人。
聽到通天教主的話,多寶道人卻沒有投子認輸,而是不甘心地道:「但凡還有一線生機,我等便不應該放棄,這不正是我截教的大道嗎?」
「師兄你說得有道理不過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那可不是智者所為。」金靈聖母淡淡地道。
多寶道人點點頭,望着自己的師妹道:「師妹所言甚是,真到了那一步的話,為兄自然是要知難而退的。不過眼下這局棋還未到不可挽救的地步,師尊您覺得呢?」
「為師覺得啊,你們說得都有道理。」
通天教主打了個「哈哈」,笑着道:「反正路在你們自己的腳下,是勇往直前,還是知難而退,都需要你們自己做出選擇。」
「師尊您又和稀泥!」金靈聖母沒好氣地道:「每次我和師兄起了爭執,您總是不管不問,讓我們自己去分個高下。」
「這不是很好嘛?」
通天教主笑着道:「道不爭不明,理不辯不清,你們為了自己認可的道與理去爭執辯論,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跟本教主有什麼關係?」
「是是是,師尊是最有道理!」金靈聖母陰陽了一句。
通天教主也不以為意,笑着問道:「說吧,這麼着急來見我可是出了什麼事?」
「師尊明察秋毫,果然瞞不過您。」
金靈聖母不輕不重地拍了個馬屁,然後沉聲道:「今日我那徒弟聞仲回來了,據他所言,如今大商人王已經換了,人教也插手其中」
她把來龍去脈仔細說了一遍。
一旁的多寶道人聽着頓時眉頭緊皺,待聽到趙公明落敗認輸的消息後,他再也忍不住了,沉聲道:「發生這麼大的事,這個趙公明居然一點風聲都不透露!」
金靈聖母道:「可能是因為師尊此前曾讓眾弟子閉關不出,他們此番下山都是擅離洞府,自然是不敢主動稟告此事。」
「哼,那也得分孰輕孰重吧!」多寶道人冷着臉道:「現在都讓人教欺負到頭上了,咱們都還蒙在鼓裏」
話未說完,便聽通天教主笑着道:「前些日子,公明便已經傳信與我,詳細說過此事了,你還是別怪他了。」
「啊?」
多寶道人愣了一下,「師尊您早就知道這事了?」
金靈聖母也是微微一愣,感到有些意外。
「那當然!」
通天教主笑道:「為師可是聖人,自然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雖然現在正值量劫,為師也看不到因果循環,但為師弟子門人遍佈洪荒,想要打探些消息還不是簡簡單單?」
金靈聖母有些氣急敗壞地道:「既然師尊您什麼都知道,為什麼不阻止?難道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人教蠶食咱們的地盤?」
「什麼地盤不地盤的,咱們又不是那些凡夫俗子!」通天教主笑着道:「你們現在看到的只是人教插手大商,搶奪本該屬於我們截教的人道氣運,可為師看到的卻是人教決定佈局封神量劫,要與闡教扳一扳手腕。
你們說,為師需要去阻止嗎?」
「什麼?」
金靈聖母有些驚訝,「人教和闡教要打起來?」
「只是有這個可能」通天教主笑着道:「如果這時候咱們去阻止人教的話,那這個可能就不會發生了。
相反,到時候可能就是人教和闡教聯手來對付咱們了。」
「那難道咱們就這麼捏着鼻子認了?」多寶道人不滿地道:「現在可是人教在欺負咱們,要是咱們截教不做理會的話,日後洪荒眾仙還會承認咱們截教是第一大教嗎?」
他是截教大師兄,一向把截教的聲名看得很重,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侮辱截教。
你可以對他不尊敬,但絕對不能對截教不尊敬!
那是他的底線!
通天教主自然清楚這個徒弟的性子,笑着道:「退讓與否是你們的事,本教主可不在意這些。」
「師尊這話說的」金靈聖母也不高興了。
通天教主倒是無所謂,笑着道:「你們兩個跟我來。」
說完,他慢慢起身,背負着雙手,慢慢地走出了大殿,來到了碧游宮後方的一片懸崖之上。
金靈聖母和多寶道人面面相覷,但是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來到懸崖後,兩人站在陡峭的懸崖之巔,仿佛立於天地之界,一股難以言喻的壯闊與渺小感交織在心頭。
腳下,是萬丈深淵,深邃而幽遠,令人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然而,吸引所有目光的,卻是那鋪展在眼前、浩瀚無垠的雲海奇觀。
雲海翻騰,如同天地間最柔軟的綢緞,被無形的風之手輕輕揉動,時而聚攏成峰,時而鋪展成谷,變幻莫測,美不勝收。
陽光穿透薄霧,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金色的光輝與雲海的潔白交織在一起,宛如仙境降臨,令人心曠神怡,忘卻塵囂。
遠處,海天一色,萬里碧波與雲海相接,分不清哪裏是天,哪裏是海,只見一片遼闊無垠的蔚藍,深邃而神秘。
海浪輕拍着岸邊,雖遙不可及,但那細微的聲響似乎能穿越時空的阻隔,傳入耳中,帶着大海的呼喚與自由的氣息,讓人心胸豁然開朗。
此刻,整個世界似乎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風與雲的對話,以及內心深處的寧靜與震撼。
「師尊帶我們來這裏做什麼?」
金靈聖母有些不解地道。
通天教主也不賣關子,笑着道:「帶你們來看一盤棋。」
「棋?」
金靈聖母愣了一下,這裏哪裏有什麼棋?
多寶道人也是十分不解,睜眼仔細望向遠處的雲霧和海浪,試圖從中看出一絲端倪。
不過最終他還是放棄了這個徒勞的舉動,沉聲道:「弟子愚鈍,求師尊指教!」
「你們看不到才是正常的。」通天教主笑着道:「這世上能夠看到這盤棋的人寥寥無幾,你們兩個還差得很遠。」
說完,他輕輕一揮手,眼前的雲海頓時發生了變化。
只見雲海翻騰的壯麗之上,仿佛時空的邊界被輕輕揭開,一條璀璨奪目的時光長河悄然浮現,橫亘於無垠的天際之間。
這條長河不似凡間之物,它閃爍着變幻莫測的光芒,既溫柔又神秘,每一道光芒都蘊含着無盡的故事與歲月的痕跡。
細看之下,那長河並非由水匯聚而成,而是由無數細微而晶瑩的時光之滴所編織。
每一滴河水,都如同一個小小的宇宙,承載着一段獨一無二的時光片段。
它們或明或暗,或快或慢地流淌着,有的如同晨曦初露的溫柔,有的則如同夕陽餘暉的絢爛;有的快速掠過,像是青春年少的匆匆一瞥,有的則緩緩流淌,宛如老年時分的悠閒時光。
隨着雲海的起伏與風的輕吟,時光長河也在不斷地變幻着形態,時而寬廣無垠,仿佛能容納世間所有的悲歡離合;時而狹窄蜿蜒,引領着思緒穿梭於過往與未來之間。
在這條長河中,你可以看到歷史的塵埃在光與影中交織,也可以感受到未來的曙光在希望的彼岸閃耀。
金靈聖母和多寶道人站在這雲海之巔,凝視着這條時光長河,不由自主地沉浸於一種超脫世俗的冥想之中。
他們的意志仿佛隨着那河水一同流淌,穿越了時空的界限,經歷了無數生命的輪迴與宇宙的變遷。
在這一刻,時間不再是束縛,而是成為了一種奇妙的體驗。
這時,通天教主一揮手,那條璀璨的時光長河,瞬間變失去了流動的力量,每一滴河水都靜止在了空中,閃爍着永恆的光芒。
這些時光之滴,不再是匆匆流逝的過往,也不再是遙不可及的未來。
金靈聖母和多寶道人仔細凝視着這些時光水滴,發現了水滴內記載着許多最近幾年內發生的事件。
比如西崑侖的論道,比如大鬧天宮,比如昊天上帝與勾陳帝君之間的齟齬,比如九陽泉秘境的動盪,比如忘川河底發現的鴻蒙紫氣
這些事件中,每一個都有着一道年輕的身影。
「這個人是誰?」
金靈聖母好奇地問道。
她很確定這個年輕人至關重要,最近幾年間洪荒發生的一切大事都與他有關!
「他就是楊凌。」
通天教主淡淡地道:「他一開始進入到我等視野時還不顯山不露水,直到他不知如何得到了九九散魂葫蘆,隨後又在西崑侖大出風頭,那時本教主便注意到他了。
之後他更是找到了紅雲留下來的鴻蒙紫氣,又搶奪了妖族遺留的太陽真火現如今這個楊凌已經將要觸摸到大羅金仙的門檻了。」
「這麼快?」
金靈聖母大驚失色,忍不住驚呼出聲。
從拜師入門到修成大羅金仙,她花了多少歲月?
十萬年,還是百萬年?
早已經記不清了。
只記得日日夜夜地閉關悟道,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懈怠,可是這個叫楊凌的傢伙,明明才拜師沒幾年。
就算他一開始就有道行在身,可是當時他去西崑侖的時候,也才僅僅只是金仙而已啊。
「此子天賦竟然如此驚人,足以稱得上是震古爍今!」多寶道人也沉聲道。
「你們也這麼認為是吧?」通天教主笑着道:「不過本教主卻不認為是天賦使然,他能夠有這樣的成就,更像是一種天命!」
「天命?」
多寶道人面露不解之色。
通天教主沒有再多做解釋,只是輕輕一揮手,那一條時光長河便消失不見。
天際,雲朵如同被時間輕撫的棉絮,悠然自得地變換着姿態。
晨光初破曉,金輝灑落,雲邊鑲上了一圈柔和的金邊,它們或輕盈如羽,隨風起舞,緩緩鋪展成一片浩瀚的雲海;或厚重如山,層層疊疊,仿佛是大自然最宏偉的筆觸,在蔚藍的天幕上勾勒出一幅幅流動的山水畫。
隨着日頭高升,雲捲雲舒間,光影交錯,變幻莫測,時而蔽日遮天,帶來一絲涼爽的陰影;時而豁然開朗,讓陽光肆意灑滿大地,萬物沐浴在這溫暖而明媚之中。
海水仿佛被無形的力量驅使,自遠方洶湧而來,帶着排山倒海的氣勢,拍打着岸邊的礁石,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浪花飛濺,如同千萬朵白玉雕琢的花朵,瞬間綻放又迅速凋零,留下一道道白色的泡沫痕跡。
「別想那麼多了,你們只需要知道,人教之所以會插手封神量劫,就是因為有了這個楊凌。
也因為有他的存在,這場封神量劫的走向也更加撲朔迷離,即便是我等聖人也都看不清楚。」
通天教主望着遠處的海浪,淡淡地道:「所以我建議你們,還是先靜觀其變吧。」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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