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家宴的時候,要麼就是他找個藉口先離開,要麼就是我謊稱肚子不舒服先回房,一年下來,我們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次數不超過三次。
有一次正好被姐姐看出我的謊言,她拉着我的手問我:「你是不是不喜歡你姐夫?」
「沒,沒有。」怎麼可能不喜歡呢。
「可我分明看見你見到他就像見到老虎一般。」
姐姐很溫柔,而我卻很皮。姐姐和他在一起,我是祝福的,他有姐姐,姐姐有他,都是福氣。「姐姐不要多想,我真的只是肚子不舒服而已。」
「一次,就一次。」姐姐拉着我的手不讓我走。「好妹妹,你就陪姐姐和姐夫吃一頓家常便飯。」
無奈,我只能硬着頭皮和姐姐坐在座位上等他回來。
他出現在我的面前的時候,身上還帶着傷,我的心咯噔一下,隱隱跟着痛,還好傷口處理過了。
他和姐姐都是一道聖旨下來而定的婚事,不怪他。
這是他結婚一年多以來,我們第一次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我和姐姐分別坐在他的兩旁,左右護法,我就在他的左手邊,這個位置讓我覺得很尷尬。更尷尬的是,他還給我夾菜,他先給姐姐夾了姐姐愛吃的魚,又給我夾了我愛吃的蝦。
我猛的站了起來。「姐夫,我自己來。」我把一整盤蝦都端在我的跟前,免得他還會繼續給我夾。
他是不給我夾了,但是卻把所有我愛吃的菜幾乎都端在我的跟前了,嚇的我不知所措,臉一陣一陣火辣辣的,因為擔心姐姐看出什麼來。當初姐姐還沒和他成親的時候,還在寫信的那個階段,我就調皮過,我跟姐姐說:『要是,姐姐喜歡的那個人萬一喜歡我怎麼辦?』姐姐笑着說:『那我就殺了你。』雖然是一句玩笑話。可是現在想起來,還是一陣後怕。可想而知,姐姐多在乎他,我怎麼可以去破壞呢。
「姐姐。我吃飽了。」我站了起來,起身離開,這個局面實在是待不下去了。
飯後,姐姐到我的房間來,她跟我說。他喜歡我。
我瞪大了眼睛看姐姐,實在不知道他想什麼,他怎麼可以跟姐姐說這種話?「姐姐,你不要多想,你現在已經懷了小孩,你不要聽他瞎說,他一定是上次與人打架的時候被打壞了腦子。」
「不是他跟我說的,是我在他喝醉酒的時候,無意間知道的。」
我不敢在多說一個字,因為無言以對。
「其實。在結婚的那天我就知道了。」姐姐依舊牽着我的手。
我卻覺得有一股寒意從腳下冒起。「姐姐,你真的想多了。」
「好妹妹,他待我不錯,他的為人也很好。」姐姐牽着我的手說:「我看的出,他對你是真心的。你要是嫁過來,他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姐姐,我還小,不着急。」
「你都二十了還小呀?」姐姐握着我的手說:「別人十六的孩子都生了,聽姐姐的吧,現在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你嫁了別人還是一樣的,還不如過來跟姐姐一起呢,咱們姐妹也有個照應。」
「姐姐,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你要是再說這事,我以後再也不來看你了。」回家之後,真的就沒有來看過姐姐。
再次見到姐姐的時候已經快過年了,穿着冬衣的姐姐肚子也很明顯了,我只是給她請了個安就下去了。經過他的身邊的時候,也請安了。他很淡然的示意我可以起來了,看樣子,他應該放下了,已經不再讓我嫁給他了,明明不陌生卻表現的比陌生人還陌生。
我在窗戶邊看着他們回去的背影,他沒有回頭,始終沒有,好像我們從來就沒有什麼,也真的沒有過什麼。反而是我還依依不捨的看着他的背影,希望他能回頭看我一眼。
他回去只不過才一天,我卻覺得過了很久很久,聽說他明天就要出遠門了,他是將軍,是要去前線打仗的。得知這個消息,我一宿沒有睡好,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想起曾經我對他的諾言,我跟他說:『以後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去西北,我就跟着去西北,你要是去江南,我也跟着。』他說:『我一介武夫,你跟着我算怎麼回事?我不想害你。』我說:『一輩子很短,得你一人足矣。』
明天他就要走了,我在想什麼?還在神經什麼?
他這一去,回不回的來還說不定,心裏突然很不舍,天蒙蒙亮,我就披着披風騎着馬去追他了,到了他的院子,小牧童告訴我,天還沒亮他就已經出發了。
「就這麼走了?」我瘋了一般跑出他的院子,轉身才開始懷念?
我騎着快馬,跑了好幾座山頭,還是沒有追上他的部隊,馬還被我騎趴下了。馬兒累的趴在地上起不來了。「你快點起來呀,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丟下我?」我自己一個人跑到前面的山頂上,這裏可以很清楚的看見,不遠處的山谷有他的部隊。「笨蛋……」一路奔波過來,我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大喊大叫了,也叫不大聲,只是一個勁的使出吃奶的力氣對着山谷吹響,他曾經教我的口哨,我含着一點食指的指頭,對着山谷吹響他教的口哨。
突然部隊那個騎馬的停了下來,望着我這邊,我看着他,眼淚不止的留……
年後,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經結婚了,只知道,姐姐病了,病的很嚴重,她躺在床上還握着我的手,她懷裏的孩子在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大概就會生了。「姐姐,你不要在說話了,好好休息。」我反握着她的手。
「要是生個兒子,就叫羅浩好不好?」
「羅浩?」
「是你的孩子的名字好呢,還是我的兒子取這個名字?」
突然身後傳來羅浩叫我『額娘』的聲音,我猛的坐直了起來,睜開眼睛看着房間的格局,這裏是閣樓。
一覺醒來一切正常,聽紫萱說我才剛剛睡醒,但是我感覺過了一個世紀一般。一整天,我的腦子裏一直在回想,夢裏的那個姐姐到底是羅思思還是蘭彩虹?
太詭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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