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我說了半天,都白說啦?」吳秀才決定改回『出黑』,不然陳妙計會喝死的。不料這次該他自己喝了。因為只有他一個人出白。
「你還好吧?」我問吳秀才。
「沒事。」吳秀才說完,走路都開始飄了。他比個手勢,示意到外面去說,我走在前面,氣場很強。在樓道的樓梯口,倆人面向玻璃窗戶看着外面的夜空。
「陳少爺很少來這種地方的,這是第二次。」吳秀才自嘲的說:「兩次都是我帶過來的。平時叫他出來吃飯,叫了半天都叫不動他。」
我靜靜的看着夜空,沒有說什麼。
原來所謂的鬼屋這麼嘈雜。
吳秀才接着說:「我們倆經常吵架的。具體吵過幾次,記不清了。」
「是因為真的關心對方,真心為對方着想,因為把對方當作好兄弟所以才會吵架。所以才會說那些刺耳的真心話吧!」我閉着眼睛,讓眼睛休息一會兒。「真正的友誼是經得起考驗的。」
「不過,陳少爺不會喝酒。這個要加強鍛煉鍛煉。我經常說他,要多吐幾次就會好了。」
「酒有什麼好的?不能喝就儘量不要喝吧,酒大傷身。」我擔憂道。「喝酒不好的。」
「出門在外,酒是不可能不喝的。吐過幾次就沒事了。」
「出門在外,抽煙喝酒的確少不了,但是若是根據這個來交朋友的話,那都是一些沒有用處的酒肉朋友,何必把自己搞的那麼狼狽?這種情況完全可以杜絕的嘛!這種朋友交來幹嘛?不是給自己製造麻煩,添堵嗎?」我猛的吐了一口氣說:「真心的朋友不會因為你少喝了一杯酒,就和你斷絕關係的。也不是因為你會喝酒才和你交朋友的。相反的,應該是在朋友喝不下的時候替朋友喝。勸着朋友少喝酒。哪有往死里灌的道理?」
「我只能說,這種東西很微妙。」吳秀才神秘的說:「這只能自己去體會,不可言傳。有些生意確實是喝出來的。」
在這個觀念上,我始終理解不了吳秀才所說的,喝酒就是朋友?在我的世界裏,請吃飯請喝酒這個可以理解,但是要自己打臉充胖子,不能喝也要死磕,就無法理解了。
不久,陳妙計也出來,和我、吳秀才站在樓梯口上。吳秀才和陳妙計聊了起來,我時不時來回徒步走了走,時不時望着窗外的天空,時不時在玻璃上塗鴉,來虛度時光。
一晚上,吳秀才的口頭禪就是『我只能說。這種東西很微妙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你應該說,天機不可泄露。哈哈~」我調皮的說他。
陳妙計已經喝飄了,攬着我的腰,靠在我的肩膀上。也只有喝多了才會這樣。平時的時候,只要不是和我兩人單獨在一起,他壓根不會做這麼大膽的動作。只有在沒有人的時候,才敢偷偷抱一下我。也沒有確定倆人的關係,至少我們不是夫妻。有時候我很矛盾,都不知道自己是他的什麼人。今天之所以喝多,是因為今天是冬至。
「你知道你自己的使命吧?」汪洋嚴肅的看着毛峰。
毛峰猛的點點頭。
「很好。那你就繼續留在陳妙計身邊。」汪洋說。「今後還會有任務交給你。」
毛峰心驚膽跳的偷偷打量了一下汪洋。
「陳妙計有什麼計劃,你也要想辦法通知我們。還有。」汪洋注視着毛峰:「你要繼續掩飾你自己的身份,倘若在大街上相遇,我們也不要讓人察覺我們之間是認識的。」
「今天有什麼任務需要我完成嗎?」毛峰狡猾的轉悠着眼睛。
「目前還沒有。不過……」汪洋頓了頓說:「需要的時候會通知你的。」
「那我怎麼找你們?」毛峰疑惑道。
「這個你放心,要是有什麼事情,我們會主動找你。不需要你找我們。」汪洋提醒道:「記住,不要來這個大宅,要是讓人看見了就不好了。你也不想讓陳妙計他們知道你是臥底吧?」
毛峰走了之後,汪洋回到羅思宇的書房。汪洋佩服的說:「用自己的狗追捕自己的主人,老闆的智慧無人能敵啊!」
「自己人打自己人,不但省力,而且更加準確。只有自己人才了解自己人啊!」羅思宇笑笑。
溫少陽看陳妙計他們出去了很久,於是出來找人。出了門口就看見艾小曼他們在樓梯上有說有笑。
「你們怎麼出來這麼久啊?」溫少陽向他們招手。
「我們這才剛出來~正準備去茅房呢。」吳秀才搭着陳妙計的肩膀,又準備開溜了。「走!上茅房。」說着,趕緊把陳妙計拉走了。
溫少陽只好把我請進去。我又在裏面待了半個多小時。疲倦的張望着四周,在這種場合的人都很能玩。溫少陽玩的也很嗨,扭動着身軀跟隨着音樂節奏擺動着。台上的旦角唱着:『……』唱完。台下激情互動着。
我看了看自己右手邊的一個大姐,大姐很興奮的跟着互動。
「看見沒有?那幾個是書生。」那個人突然靠近我的耳邊說。
我觀察了一下不遠處的幾個穿着書生的衣服。書生還挺多的。但是就是太吵了。「你怎麼知道他們是讀書人?」
「看他們的服飾就知道了。」那個人得意的笑了笑。
我看着那個人的笑,想起了二哥(劉啟賢)。二哥平時雖然極少會笑,但是他的笑容是很燦爛、很陽光的。
我時不時看看大門口,看看陳妙計回來了沒有。我望着那群瘋狂的書生,心裏突然很失落。『書生都那麼能玩?頂多才幾歲啊?看他們的樣子也才14、15歲,都未成年呢。社會的趨勢,我能說什麼呢?只能說我自己不合群罷了。但是我還是可以選擇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偶爾迫不得已的應酬,要來!』我這樣想,不禁嘆了口氣。看着那些戲子在台上扭,我只是笑笑。我自己也不知道這個笑代表着什麼?笑笑人家,再讓人家笑笑而已吧。
人生在世有幾個真的在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呢?有幾個真的可以完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有幾個真的有自己特別喜歡執着想做的事情呢?有多少呢?往往猜得到開始猜不到結局。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所以形成各式各樣的局面。
我趴在桌子上都乏了。吳秀才和陳妙計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
幾個男人又玩了幾把,吳秀才替了陳妙計又喝了兩杯,還試機在沒有人看見的時候,偷偷的把我杯子上的酒換成了純綠茶。我看着吳秀才狸貓換太子的整個過程,不禁偷笑。
劉啟賢脫掉外套披在沐雪的身上:「你就這麼作踐自己嗎?」
沐雪抬着梨花帶雨的臉,望着劉啟賢的腳。她知道這個聲音是誰的。
「自己都不愛惜自己,還奢望別人會愛你?」劉啟賢冷冷的說着,一邊還帶着一絲怒氣的冷笑。
沐雪流淌着無助和悔恨的眼淚,無聲的抽泣着。「我還能怎麼辦?你不會知道我有多痛苦。」此刻的心情無比痛苦,想想曾經羅思宇對自己是那樣的溫柔。
「想要得到別人的愛,首先你也得看看你自己有什麼?你有什麼值得別人愛?如果什麼都沒有,自己又不愛自己,呵~」劉啟賢冷笑:「倘若真的喜歡鳳凰,你必須保證自己是棵梧桐樹,只要你的樹枝夠結實,你還怕鳳凰不來?」
「可是我不是梧桐也不是鳳凰,我是一隻小麻雀。」沐雪發出低啞撕心裂肺的嗚叫聲。
劉啟賢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被他強行制止了,只是沉默。看着沐雪頹廢的身影和顫抖的肩膀,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無法說動一個沒有自信、絕望狀態的人。面對這樣的情況,最好的安排就是讓她自己一個人靜靜,等眼淚都哭幹了,哭累了,也就好了。冷靜才能解決問題!把該做的做好,其它的交給時間。
有些人,不管對他再好,他也不會在意,不是他不知道,只是他不愛你而已,因為在他的生命里,你微不足道的存在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凌晨兩點多,陳妙計等幾個人實在堅持不下去了,索性就先回去了。陳妙計趴在我的肩膀上。回家,吐了一頓之後,躺在床上。我燒了開水給他,他喝了一點;然後像只蟒蛇一樣纏抱着我睡。
陳妙計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覺床着火了。火勢越來越旺,越來越猛,還可以聽見一陣一陣的哭喊聲、絕望的尖叫聲。『陳妙計,妙計……』是姥姥的聲音、還有阿瑪的聲音。昏昏沉沉中看見姥姥和阿瑪在火叢中微笑的向着自己招手。
「不要~不要……」陳妙計痛苦的掙扎着,額頭的汗珠直冒。
火焰上突然顯示出一個面孔,那張蒼白而熟悉的面孔突然睜開紅色的眼睛,紅色的眼珠子中間有一點是黑色的,這時候面孔七竅流血、腦袋稀爛的面孔突然露着殭屍牙對着陳妙計笑,紅黑的液體從毛孔里滲透出來。陳妙計猛的拔腿就跑。一股厭惡的味道阻礙着鼻腔,心臟都快跳出來了,突然摔了一跤,陳妙計緊緊閉着雙眼,用手擋住自己的臉;一個人在地上痛苦的爬行着,耳朵卻聽不見任何聲音,恐怖逆襲的緊迫感漸漸靠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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