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中式恐怖?
櫻花國的觀眾瞬間被逗笑了。
一個小小的B級倀鬼就已是國家最強戰力。
恐怖文化如此羸弱的國家,竟還揚言讓我們見識見識中式恐怖?
見識什麼?
見識中式恐怖有多搞笑嗎?
其他國家的觀眾也笑得合不攏嘴,
「我看這龍國的選手腦子怕不是有什麼大病。」
「如此大放厥詞,真不怕閃了自己的嘴。」
「哈哈哈!」
「……」
示野悠生嘆了口氣,「本以為你是個人物,沒想到你是個傻子。」
「裂口女,一招之內,給我拿下他!」
隨着他一聲令下。
其身後的裂口女眼眸泛起紅光。
手持長剪刀,猛然朝着張舒衝殺而去。
然而就當她手中的長剪刀和張舒近在咫尺,眼看就要刺穿他的脖頸時。
轟!
剎那間。
一股磅礴的煞氣從張舒周身釋放而出。
煞氣猶如掀起的巨大波濤,以他為中心不斷朝着四周擴散。
僅僅是一個衝擊。
就將裂口女震得倒飛數十米遠。
感受到從張舒身上傳出的煞氣,示野悠生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怎麼會這樣?!」
「不要這麼早就急着驚訝。」
張舒嘴角露出唏噓之笑,「好戲,才剛剛開始!」
呼呼呼!
隨着他話音落下。
原本晴朗的天空,竟毫無徵兆地變成了陰灰色。
蒼穹陰暗,雲層之中,滾滾雷霆翻滾,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郁到極致的至陰之氣。
「隊長,你快看!」
龍國的一位作戰隊員忽然指向天空。
周正天猛然抬頭,緊接着,他見到了平生從未見過的震撼場景。
無邊無際的天空,竟以張舒所在的位置為中心,猶如被神明一劍斬開,劃出一道看不見盡頭的天塹。
天塹的存在,讓天空直接一分為二。
形成了截然不同的景象。
一半天空映着猩紅血光,仿佛用千萬人的鮮血浸染而成,就連滾滾雲霧都粘稠地像是蠕動的血肉。
一半天空映着恐懼蒼白,這是一種從未見過的白,猶如走向盡頭不帶一點色彩的生命,詭異而森然。
兩種極致的色彩對撞。
加之瀰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徘徊在眾人身邊的詭異寒風。
這一刻。
所有觀眾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他們全神貫注地盯着張舒,兩隻眼睛瞪大如銅鈴。
此刻他們已然意識到,這個被所有人看不起的龍國年輕人,很不簡單!
位於擂台之上的神秘裁判抬頭看了眼天空上的巨變。
嘴角上揚,「有趣……」
咚——咚——咚——
在所有觀眾還在驚嘆天空的巨變之時。
忽然之間。
一道道震耳欲聾的鼓聲從猩紅天空中激盪開來。
之後。
在所有人緊張的目光下。
規模龐大的送親隊伍出現在猩紅天空之上,密密麻麻,所有人皆身穿紅衣,臉上掛着整齊劃一的詭異笑容。
送親的隊伍規規矩矩,步伐一致地向前行進,猶如一條奔涌不退的鮮血長河。
而在這群人的中央。
一輪裝飾華貴的花轎格外顯眼。
它以紅色為主色調,充滿着吉祥如意的寓意,在它的四周,掛着五彩繽紛的燈籠和綢緞,在轎夫們抬着行進下,搖曳生姿。
而最令人驚嘆的是。
在花轎的端部,亭亭樹立着一隻渾身金光閃爍,羽毛緋紅,拖着紅彩霞尾的鳳凰!
它昂首挺胸,用居高臨下的姿態俯瞰而下,睥睨一切。
「花轎?這東西不是古代女子出嫁時用的東西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對啊,而且這齣嫁的規模實在太宏大了,光是送親隊伍都足足有上千人,這根本不符合古代正常女子出嫁的規格!」
「等等,你們沒發現一個問題嗎?」
「這裏可是恐怖擂台啊,可張舒召喚出的東西,哪兒有半點恐怖的地方?」
「對啊,出嫁不是喜慶吉祥的象徵嗎?」
一時間,龍國民眾愣住了。
他們面面相覷,眼中充滿詫異之色。
難道張舒一開始就沒有搞清楚規則嗎?
一旁經驗豐富的周正天皺起眉頭,他明白,張舒既然敢替他上場,就不應該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而其他國的觀眾見到這一幕,也不禁開始嘲笑。
「啊?」
「我沒看錯吧,這裏不是恐怖擂台嗎,龍國選手怎麼召喚出這麼喜慶的東西?」
「他們難道是來搞笑的嗎?」
「我記得這不是他們古代結婚時候的場景嗎?怎麼把這召喚出來了?」
「剛才看氣勢,本以為要給我們表演一個狠的,沒想到是給我們拉了一坨大的。」
「龍國啊龍國,難道你們就這點實力嗎?」
就當各國觀眾恥笑張舒召喚出婚禮場景時。
忽然,人群之中一道嘹亮的聲音響起。
「等等,你們先別嘲諷了,快看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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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
眾人皆是紛紛抬頭看向天空。
只見在那蒼白天空,竟又出現了另一支隊伍。
和最開始出嫁的隊伍截然不同的是,這一支隊伍中的抬棺人身穿白色孝衣,臉上皆是帶着冷峻到極致的嚴肅表情。
在隊伍前方,響器班敲鑼打鼓,奏響着悲哀的聲樂,猶如從幽冥深處響起的喪鐘,伴隨着一聲高亢淒涼的嗩吶聲響起。
兩側的人將白紙做的紙錢拋向空中。
零零散散,好似寒冷淒涼的雪。
整個隊伍充滿詭異陰森的氣氛。
他們不斷前行,在他們行進的路上,百姓披麻戴孝地跪在兩側,紛紛對着棺材磕頭。
他們就像着了魔,就算腦袋磕破,也絲毫沒有停下的舉動。
和之前的花轎一樣。
在這口古老沉重的棺材上,也屹立着一隻鳳凰。
只不過,這一隻鳳凰通體呈慘白色,神色也不再高傲,幽黑色的瞳孔中充滿了悲情和傷感,像是一隻早已沒了生氣的死鳳凰。
此刻。
一紅一白的天空。
出嫁和出殯相遇。
花轎和棺材相撞。
在達到分界線時,雙方隊伍紛紛停下腳步。
而後便聽見花轎和棺材中紛紛傳出極具威嚴的聲音,
「鳳冠霞帔,皇后大喜,凡間一切,速速退讓!」
「百鳥朝鳳,皇后鳳隕,凡間一切,速速退讓!」
下一刻。
在棺材和花轎的中心。
巨大的煞氣漣漪擴散,瘋狂地肆虐着天地間的一切,樹木被吹得傾倒,山河被吹得呼嘯。
就連被保護着的各國觀眾,也在這一刻感受到了濃濃的死亡氣息。
似乎有人拿刀架在他們脖子上。
令他們身體都忍不住直打寒顫。
這種喜慶和悲哀相互衝擊的場景。
讓即便是不了解中式恐怖的他們,也在這一刻感受到了來自內心深處的驚悚。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櫻花國選手示野悠生瞳孔顫抖地看着天空,求生的本能驅使着他想趕緊逃下擂台。
但他根本打不破結界。
而各國的觀眾也屏住呼吸,神色驚愕地望着天空中的棺材和花轎,緊張到連大氣都不敢喘。
「我艹……好像玩大了!」
就連作為始作俑者張舒都倒吸一口涼氣。
從剛才出嫁和出殯隊伍出現的那一刻。
他心中都有了預感。
如此龐大的隊伍規模,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該有的待遇。
而能享有這一切的,只能是母儀天下的皇后!
紅白撞煞本就是大凶。
可現在,這棺材和花轎中的還是皇后!
大凶遇上人鳳,其恐怖程度完全無法用文字來形容,光是想想都令人覺得背脊發寒。
「只能希望,櫻花鬼子可以讓天空上的兩位稍微盡興一些了。」
一念至此。
張舒抬頭看向天空,指着示野悠生,大喝一聲,
「二位前輩,請助我一臂之力,將這辱我龍國的鬼子,就地杖殺!」
呼呼呼!
伴隨着他一聲令下。
天空上的恐怖之物當即有了回應。
原本擴散在天地各方的煞氣,竟猶如匯聚大海的萬千河流,瘋狂地朝着示野悠生的方向奔涌而去。
其所裹挾着的龐大力量,令示野悠生瞳孔緊鎖,害怕地身體發抖。
「不好,這招下去我會死!」
示野悠生慌張地看向一旁早已呆滯的裂口女,
「趕緊給我上。」
「殺了那個龍國選手召喚出的恐怖之物!」
裂口女僵硬地轉過頭,手指着自己,神情錯愕。
那表情仿佛是在說。
不是?
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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