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深夜,整個世界都陷入了睡夢中。
寂靜中,一雙眼睛悄無聲息的睜開。
沈江驪輕手輕腳的爬起。
如意十分警覺,只是細微的聲音它就醒了,豎起小耳朵緊張的環視室內,見是沈江驪才放鬆下來。
沈江驪換了一身方便行動的夜行衣,從小窩裏抱起如意。
梨花小院後有幾間沒人住的小屋,聽說幾年前裏面死過人,後面被荒置了。
沈江驪先去小屋取了幾樣東西,然後熟練的避開夜裏巡邏的人,一路來到二房後門處,她矮藏在半人高的花叢中,耐心等着獵物的出現,如意安靜的窩在她懷裏打瞌睡。
不久,一道裊娜的身影出來,鬼鬼祟祟往林中去。
沈江驪遠遠跟上。
林深亭中,有人等候已久。
二人一見面就相擁在一起,隨後唇齒相交,難捨難分,沒一會兒,男人的手就往下滑,弄得女人一陣嬌吟,「四爺~」
「衣兒,我的小心肝~」
沈仕朔風流混賬,羅輕衣進府時他就盯上了,一哄二騙,羅輕衣沒抵住他的糖衣炮彈,兩人便瞞着沈二爺廝混起來。
一轉眼,二人已經脫的精光,從涼亭再到樹邊,最後沈仕朔把人抱到那塊光滑的大石上
沈江驪躲在大樹後,輕輕拍了拍懷中的如意,見它醒了,取出一隻死透的小老鼠讓它叼着,沖它打了平時訓練用的手勢,最後放下地。
如意極通人性,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悄無聲息的溜進涼亭,扔下老鼠,叼回一個玫紅色肚兜。
沈江驪將東西收好。
把破院裏帶來的小麻袋解開,遠遠的看着它吐着信子一扭一扭沒入林中。
一人一狗悄無聲息的離去。
不久,一道悽厲的尖叫聲劃破夜空,打碎深夜的寧靜。
沈江驪輕笑一聲,沈四爺尖叫起來怪瘮人的。
翌日清荷取完洗漱水回來眉飛色:「沈四爺昨夜被蛇咬了!聽說是在林中散步碰到蛇了。真搞不懂散步怎麼會咬在那種地方。」
沈江驪睡眼朦朧,「哪裏?」
「就是——」清荷停頓,到底年紀不大,臉慢慢的漲紅。
沈江驪逗她,「嗯?」
「哎呀!」清荷一跺腳,聲音小了下去,「就是用來傳宗接代那東西。」
「聽小廝說,那蛇有毒,當下就腫起來,沈四爺被抬回去時一路哎呦個不停。說是散步,但誰不知道沈四爺的性子,指不定在林子裏行什麼齷齪事。」清荷道,「真希望沈四爺被咬成太監,再也不能到處禍害人。」
沈江驪微默,眼中流出寒光,「我更希望他被毒死。」
死了,才叫真乾淨。
淨過面,清荷邊為她梳發邊道,「世子爺今日要回府,國公府里的丫鬟喜慶的像是要過年了。」
世子今日回府的消息,並不算什麼新鮮事,卻是國公府上下最期待的一件事。
沈江驪也收集過這個世子的信息:這世子名叫沈珏,他的父親是曾一戰鎮嚇住八位藩王的大將軍,曾做過皇帝的侍讀,深受皇帝信賴,也就是現在的國公爺;母親是貌美無雙、大齊國最尊貴的榮陽長公主,她是皇帝唯一的胞妹。
因着父母與皇帝這層親密的關係,沈珏在京城的地位是普通勛貴無法企及的,難得的是,他完美繼承了國公爺與長公主的長處,自幼聰慧過人,皇帝本就是愛屋及烏的性子,這個外甥又投他脾氣,所以更是喜愛,一時間,沈珏在宮裏的地位,連尋常皇子也越不過去。
沈珏是京城風雲尖端的人,與沈江驪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不過,對於這樣的風雲人物,沈江驪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不僅沒興趣,她還想躲遠些,以免節外生枝,攪出不必要的麻煩。
在她看來,京城處處是黃金,大人物層出不窮,但皆是過客。她此次入京,並非衝着榮華富貴而來,而是為一個人,為一個努力了六年還未完成的諾言。
她問清荷:「娘親那邊可有動靜?」
清荷擰起眉頭,「那幾個老婆子防備心重,死守嚴防的半點消息也探不到,只有一日三餐送進去。」
沈江驪神色暗了暗,沒再說話。
照舊去惠園請安,這回總算沒了攔路虎。
沈老夫人高興的像個小孩,每隔一小會兒便要問一次,「二郎可進城了?幾時能到家?」
沈江驪等人陪坐了大半天,只等來個名叫長安的小廝,嘴巴倒是伶俐,「給老太太各位夫人小姐請安。世子知道各位牽掛,一進城先讓小的回來報安,世子爺先進宮面聖,去長公主府上請安,過後便回府上來。」
老夫人聞言笑了,眼角眉梢堆起了細細的皺紋。
曹氏:「二郎進了宮,還得去見公主府見他母親,只怕沒幾個時辰回不來,母親等了一上午也乏了,不如歇會兒?」
沈老夫人便散了一眾女眷,讓晚些時候再來。
沈江驪狀似隨意的散步到了樹林那邊,清荷忙拉住她,提醒道,「裏面有蛇。」
「我知道。」
昨夜沈仕朔就是從這裏面被抬出來的,因鬧了一夜都沒抓到那條小蛇,眾人害怕,今日都不往這邊走。
「你在這兒看着。」沈江驪叮囑一句,隻身往裏。
清荷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目光警惕起來,在外面替她望風。
果如沈江驪所料,林中有人。只見一名美艷年輕的女子用樹枝翻弄樹葉草叢,十分焦急的尋找着什麼。
整個林子都找遍了,怎麼會沒有呢?那個肚兜究竟落哪裏去了?
羅輕衣又回想了一遍昨晚發生場景,那時候真的要把人嚇死了。沈四爺完事了正要穿衣,才提起褲頭,便有個東西從褲腳滾落,夜裏看不清,羅輕衣以為是他的身上佩戴的香囊之類,伸手去撿,卻是一團冰涼皮毛的觸感,就着夜色才認出那是只死老鼠,嚇得她幾乎要叫出聲。
下一秒,頭頂就響起沈四爺悽厲的慘叫。
一條小蛇從他的褲腳里鑽出來,吐着尖尖的信子,隱入草叢。
沈四爺的慘叫引來了夜裏巡邏的人,後面的事情十分慌亂,羅輕衣膽子都要嚇破了,最後避開人跑回了自己房中。
沒被人發現,簡直是萬幸,可她才鬆一口氣,卻發現自己的肚兜不見了,房間院子都翻遍了也找不到,那就只能是落在林子裏。
她嚇的一夜沒合眼,今日拐彎抹角的打探消息,確認夜裏沒有人撿到肚兜,懸着的心才放下幾分。
趁這會眾人怕蛇,她壯着膽子進來找,想要把肚兜找回來,可里里外外都翻遍了,就是找不到,那東西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羅侍妾在找什麼?」
一道清冷陌生的女聲響起,羅輕衣渾身一哆嗦,手裏捏着的樹枝掉落在地,扭頭見是一位有些陌生的姑娘,羅輕衣想了一會才記起她的名字,「驪,驪姑娘?」
沈江驪從林子出來時夕陽斜照,儼然快天黑了。
清荷見人出來暗鬆口氣,忙走前道,「我剛才聽她們說世子已經出宮了,估摸這會兒快到了!」
不想從清早等到入夜,這位世子爺才回來。
沈江驪怕又去晚,要是世子都到了她才進門就不好了。
只得拉清荷的手急匆匆趕路。
因走的急,才入垂花門,只見裏頭衝出一道身影,連模樣都來不及看清,沈江驪便被一股衝力撞的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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