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不棄氣息虛浮,但氣勢不落下風,見門主不好參與此事,便想直接懟回去。
卻不料余牧拖着殘破的身軀將雲不棄護在身後,他直視紫璃。
「師尊,我有些話和他們說。」
「小牧,你…」
見雲不棄擔心,余牧輕輕拍了拍他那抓着自己不放的手,隨後淡淡開口:「你還是去好好想想,你那弟子身上為何會有那般妖氣吧,你們的命,我覺得…還會是我的。」
是啊…如果是上輩子,余牧這時候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妖氣!那可是妖氣!人族和妖族水火不容,但她呢!只是一句他還只是孩子?就將此事輕描淡寫的帶過?
這隻單單是氣運之子的氣運和魅力嗎?
接着,余牧嘴角掀起一個冷冽得弧度看向葉天。
「本來,我是打算離開雲河的,但現在…我改主意了,你若有本事就放馬過來,我一一接着便是!」
「借用你的話,時間…還長着呢。」
言罷,在紫璃失神的目光中,和葉天憎恨的目光中,余牧帶着雲不棄離開此間的狼藉,說準確點兒…是雲不棄帶着余牧離開的。
余牧已經沒有力氣了。
天罰…也將要形成!
未及興雲殿,半路上的余牧已經暈了過去,他的身體承受不了這般傷勢,待力量散盡,又見雲不棄無礙。
葉天…應該沒空再找麻煩了。
妖氣,事關重大,他必須得想辦法解釋!即便是上輩子自己引出他的妖氣,都險些讓他萬劫不復,更何況今生?
唯一遺憾的是終究連他一命都未曾拿下。
也不算遺憾吧,畢竟他喪失一命後就會遁入暗處,誰都察覺不到。
如今他在明處也好,就如所說,既然已經卷了進來,余牧有時間陪他慢慢玩兒。
本不想爭,奈何,此事,真的徹底激發起了余牧心底深處的凶性!他,從非良善之人。
心中石頭落地之後…再牛逼的意志也扛不住了。
可眾人只見天穹之上電閃雷鳴!一個本來鬆了一口氣的弟子心又揪了起來。
「師師師…師兄!老天爺自己打雷劈自己??」
「亂言!不得對上蒼不敬!不過今日余師兄…不,少主!真真讓我大開眼界!你說此事有沒有隱情,門中之後會如何罰少主?」
老天爺確實在打雷劈自己,那由大道意志召來的天罰沒落到余牧身上,卻完完整整的落為了天道之靈身上…
「c!魔帝!你可真不是個東西!啊…」
「轟隆隆!咔嚓!咔嚓!」
天道之靈慘叫!它契約了余牧,已經不似從前高高在上,它完全擁有了人的感情。
到現在他算是知道余牧為什麼敢那般篤定的說天罰落不下來了…感情全特麼落自己身上了?
那余牧不僅通過天道小苗抽他的力量,還把他的氣息完全過渡給了天道小苗,大道只是一縷意志代行天罰,它又不能分辨!
那可不就是劈自己了嗎?
不過天道之靈認為值得!余牧已經徹底進入了氣運之子的因果之中,他終於下定決心要收拾葉天!
那個魔帝,也終於真真正正的回來了!這頓天罰,挨的值!!天道之靈這樣安慰自己,只是…它從余牧那兒獲得的力量,這下要用光了。
只求魔帝爭氣!只要魔帝爭氣,它的力量就會源源不斷!直到改變會被血祭的命運,甚至藉此,一舉晉升很高的位面層次!
挨完一頓劈的天道之靈再次將半數以上的意志回歸餘牧識海深處的天道小苗中,畢竟…余牧這次太過分,他傷的太重。
就連識海都幾近崩塌,需要它的鎮壓。
餘下的意志繼續居於天穹之上俯瞰着世間,那張和余牧三分相似的面孔上,隱隱也有擔憂。
氣運之子的氣運…盡數被激發了出來,原本的時間線也徹底紊亂,就算它全盛,也無法再掌控了。
它看着下方,目光仿佛能透過群山,大河,透過萬千迷障而直視余牧。
「魔帝,別輸了。」
…
「魔帝!你輸了!!」
張目,余牧只見,追隨着自己的魔修屍橫遍野,所謂正道擁護着他們的聖尊將自己圍困着。
聖尊葉天張揚大笑,懷抱着柳禾,身旁還有兩個絕色美人兒。
紫璃和蕭鈺身披戰甲也難掩風情,這是…最後一戰?就是這一戰,自己超越渡劫大圓滿,殺了不知多少人。
也是這一戰!天問斷裂,手中殘槍在要終結葉天最後一命之時,紫璃的一劍,從背後而來,貫穿胸膛,痛徹心扉。
「你既是我的心魔,便知我曾如何一步一步成就魔帝,這點手段,焉敢擾我?」
余牧伸了一個懶腰,目光平靜,大手猛然往前一抓!眼中場景登時猶如破碎的鏡面!一道氣息恐怖的魔靈直接被余牧捏在手中。
「我還未及元嬰,你就來了?」余牧有些好奇的注視着心魔。
心魔:「」
強大的心魔軟趴趴的被余牧提在手中,它們這一行屬實不好干啊,行業太蕭條了,發展也不景氣,碰到的客戶一個比一個難搞。
可它又確實是余牧的心魔,明知余牧是魔帝靈魂,又不得不出來!職業素養好吧?!
如今余牧重傷,明明是最好的機會,可他媽的?他靈魂還這麼強大?
心魔那叫一個生無可戀:「你弄死我得了。」
「我雖為魔帝,但手下卻只是魔修,魔族這種消失許久的族群倒也罕見,而且,我早就說,心魔是有思想的,今日再見,果不其然。」
余牧鬆開心魔。
他…前世差點隕落於心魔劫中,今生卻是沒必要再斬心魔了。
他拍了拍那長的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心魔的肩膀:「余牧啊,好好修煉,切莫懈怠修行,你這…」
說着余牧還咂吧咂吧嘴:「也太給我丟人了。」
話落,余牧的神魂力量直接蠻橫的衝出了心魔空間,只留下一臉懵逼得心魔緩緩消散…
修煉室內,血燈回春陣已經被用到了自己身上,而雲不棄則是打坐於不遠處。
他自己明傷勢頗重,最主要的是境界都不穩!退出陣法,甚至會讓他的修為重新跌落下去。
但看燈油的消耗,他明明就是第一時間將陣法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余牧聲音有些沙啞,也帶着顫抖:「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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