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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彩兒扯了扯孫綠婀的衣角,一臉苦巴巴地道:「綠婀姐姐,你真覺得這傢伙靠譜嗎?」
孫綠婀伸手扶額,揉了揉眉心,無言以對。
原本她還認為李廟旺挺靠譜的,可經過了此事之後她也不太確定了。
她甚至都想問問李廟旺,你該不會第一次行醫吧?
黎老頭小聲諾諾道:「要不然還是算了吧?」
孫綠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畢竟這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這人雖然活不長了,但萬一真被李廟旺治死了,那可就是天大的罪過了。
她考慮再三,還是決定上去與李廟旺好好的溝通溝通。
她上前一步,剛要說什麼。
那躺在病床上的中年男人突然抬了抬手,面色虛弱,斷斷續續地說道:「讓他試試吧」
「爸,你醒了。」
黎彩兒一個箭步沖了過去,雙手攥緊了中年男人乾枯的右手。
父親患病的這些年,基本每日大多時間都是昏睡着的,只有偶爾有那麼一會兒的清醒片刻。
所以,她格外珍惜這份短暫的時光。
年幼喪母,獨留父親一人陪伴自己成長她對這份父女之情格外的看重。
哪怕僅僅只能與父親說上那麼幾句話,那也是極好極好的。
「傻丫頭。」
黎滄海費勁的抬起手臂,想要伸手去觸摸少女的腦袋,可終究是使不出這份力。
少女見狀,立馬將父親的手放到自己的腦袋瓜上。
黎滄海無血色的蒼白臉頰牽強的擠出一個笑容。
自己這個女兒啊,與自己越來越有默契了。
不愧是是自己親生的。
只可惜,恐怕沒辦法再多看她幾眼了
都說女兒是父親的貼心小棉襖,不能陪她長大成人步入婚姻的殿堂,始終是一個很大的遺憾啊。
黎滄海輕輕的摸着少女的腦袋,渾濁的眼神中透着寵溺的溫柔,「彩兒,我要是不在了,今後就只剩下你和你爺爺了,你已經長大了,可得好好照顧好爺爺啊」
黎彩兒聽到這話,眼淚嘩的一下,止不住的流淌下來,搖頭帶着哭腔道:「爸,你不要離開彩兒好不好,彩兒只想你好好活着」
淚水在空中飛灑,少女哭得稀里嘩啦。
黎滄海看得於心不忍,只覺得若是能活久一些,那該多好啊。
只可惜,身體的情況,他自己十分清楚,已經撐不下去了。
而且一直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他早就膩歪了。
這樣沒有盼頭的日子,對他而言,毫無意義,跟死了沒區別。
「生死有命,無需過度傷心」
黎滄海輕聲說道,「人之生老病死,自有天定,人力是無法強行逆轉的」
說完這句話後,他也不管小丫頭是何反應,稍稍偏離視線,看向那個身形佝僂的小老頭。
他輕聲喚一聲,「爸,這些年苦了你了」
聽着一聲親切的問候,黎老頭誒了一聲,只是發出的聲音就好似破嗓了一樣。
望着床榻上的愛子,此刻的他早已老淚縱橫,用乾枯的手背輕輕擦拭着眼角。
「今兒個的風真大,眼裏都進沙子了」
黎老頭皺臉擠出一個笑容,只是這笑容比哭得還難看。
情至深處皆悲傷,不過是強顏歡笑罷了。
屋內眾人豈會看不透,只是誰也沒有去點破。
孫綠婀看着這一幕,仿佛感同身受一般,心裏不是滋味,微微別過臉去。
而這時,黎滄海的目光放到了她身上,笑問道:「這位就是孫姑娘了吧?」
孫綠婀輕輕的嗯了一聲。
「彩兒都與我說了,這些年多虧有你」
黎滄海神色感激,又有些慚愧地說道,「只是你的恩情,此生我怕是無以回報了,唯有來世」
說到這裏。
黎滄海的話被某人打斷了。
「什麼來世?你這還沒死呢!」
李廟旺板着臉,沉聲道,「你說這話,是不是看不起我?」
黎滄海愣了下,然後苦笑道:「小兄弟,我知道你想治好我的病,我心中也甚是感激,只不過」
在感受到李廟旺犀利的眼神後,他下意識的改了一個措辭,「你盡力而為就行,哪怕是治不好,我也無怨無悔,反正也是將死之人了」
其實,他心中早已不抱任何希望。
哪怕對方真將自己治死了,那也權當是一種解脫了。
「躺好便是!說這廢話!」
李廟旺一板一眼,然後對着旁邊三人揮了揮手,以命令式的口吻說道,「所有人退至三尺外!」
黎彩兒原本還有些不樂意,但看着李廟旺嚴肅的神情,還是聽勸的退了出去。
三人退開三尺後。
李廟旺已經開始施針!
唰唰唰!
連續幾針落下後,屋內的氣氛也壓抑到了極點!
黎彩兒雙手攥緊摩挲,心中萬分緊張,輕喚道:「綠婀姐姐」
孫綠婀伸手握住了少女的小手,輕輕地拍了拍,以示安撫。
她現在所祈禱的是,治不好沒關係,可千萬別把人給治死了啊。
半小時後。
李廟旺取下黎滄海身上的那些銀針,如釋重負的松下一口氣,「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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