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問仙：起源 第七十七章悟道（六）

    這裏是一片血色高原，天空中，日月同空，月大日小，月亮離得很近，那巨大的月亮都仿佛被血色渲染成了紅色，看起來十分恐怖，好像隨時都會從天上掉下來，將這片平原擊穿。

    古力站在一處平原上，平原上很安靜，連一絲風聲都沒有，所有的花草都長得很粗壯，比平常的要大上不少，這廣闊的視野里，古力並沒有發現其他生命，他開始漫無目的的走動起來。

    來到第四層之後，古力發現，自己的精神力好像增加了不少，自己看東西看得更遠更清楚了，就連識海中與白諦的感應都提升了不少，想來應該是在第三層提煉殺氣之後得到的增幅。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古力發現有些不太對勁，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可卻越走越累，整個身體好像承受了巨大的負擔，自己體內的源力都開始自行運轉了，去抵抗那無形的負擔。

    「怎麼回事？這個地方到底有什麼古怪？」

    古力非常納悶，自己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異常，周邊的環境也是一成不變，可是這無形的負擔已經讓他的動作變得遲緩起來，仿佛連呼吸都比平時費勁太多，這不禁讓他想起了曾經聽說過的「髒東西」。

    一些眼睛看不見的髒東西附於一個人身上的時候，那個人是發現不了的，卻很容易產生疲倦感，還有源力會無緣無故的消耗掉。

    一想到這個，古力就覺得有些毛骨悚然，本來無風的環境，卻總感覺自己背後涼颼颼的，古力趕緊停止活動，坐在草地上，感知體內的源力是否會莫名其妙的消失。

    他沉下心，開始運轉源力，當源力非常順利的運轉一個周天之後，古力的眉頭深鎖，通過跡象表面，自己的源力消耗的很正常，就是抵抗那無形的壓力才會損耗一些，而損耗的量並不大，不像是被什麼吞噬或者吸收的樣子。

    古力百思不得其解，額頭上的眉毛顯得更接近了，都幾乎要疊加到一起，連成一條線了，也沒弄清楚自身的情況，他不由得躺在草地上，雙眼無助地注視着天空，大腦依然在思索着這第四層幻境的突破口到底在哪。

    「這悟道峰本就是考驗殺之意境的地方，要不把殺氣釋放出來試試，說不定能看出什麼玄機。」

    說干就干，古力再一次站起身來，將在第三層領悟出的殺氣轟然向四周釋放出去，那無形的殺氣就像蝸牛一樣，前進的速度非常緩慢，而且古力還清晰的感到，自己的殺氣好像「縮水」了。

    「怎麼回事，在第三層，我明明凝練出來的氣血之力足夠我釋放出百米範圍內的殺氣，怎麼到這裏，竟然變少這麼多，連二十米發範圍都不到就再也無法蔓延出去了，而且釋放的速度也奇慢無比，根本就做不到氣隨心動，由感而發，好像殺氣變重了一樣。」

    「這究竟是個什麼鬼地方，為什麼連殺氣這樣的存在都會受到這麼強烈的影響。不行，我得冷靜下來，不可心急，一定有什麼異樣是我還未發現的。」

    古力安慰完自己過後，收起殺氣，也不再有任何行為，反而是靜下心來，仔細地觀察着幻境中的一切，他想要從環境中去看出異樣，從而分析問題。

    日、月、血原，依舊沒有其他的東西存在，依然是沒有任何變化，至少以古力的肉眼，是看不出任何端倪的，這片空間仿佛是靜止的，只有他才可以自由活動。

    要說不正常的現象，倒是有，那就是日月同空，且看起來都比外面的世界大上不少，那月亮表面坑坑窪窪的，到處都是坑洞，就像篩子似的，一點都不平滑。

    這點從古力一進入到這片幻境就發現了，當時就是好奇，忍不住多看了一會，時間一長就膩了，還有些無聊，就去看別的去了，此時再看，也沒覺得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等等，這月亮，有古怪。」

    古力頓時驚覺，再次仔細觀看天空中那巨大的月輪，月亮本身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古力卻覺得，月亮離自己的距離，仿佛拉近了一絲，這一絲距離用肉眼根本無法分辨出來，古力都擔心是自己出現了錯覺，用了一個非常笨的辦法去驗證，那就是以血原上的一處高點為參考點，通過對比來判斷月亮是否在向自己靠攏。

    又花了不知多久的時間，當古力再次以那處高點為參考點去辨識月亮的位置時，發現那月亮真的在移動，而且隨着月亮的移動，自己身上的壓力明顯增加了，這是肉身能真實感覺到的，絕對沒有錯。

    比起剛進來之前，他現在所承受的壓力起碼是之前的三倍，整個人什麼都不做，都像負重兩百多斤的貨物一樣，而且這個重量中間沒有任何休息，每一秒都是在煎熬。

    「我明白了，這片空間，天上的月亮，這是重力變化。」

    古力思索了一會，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這處幻境給人帶來的重力負擔，月亮每時每刻都在向着自己靠近，從而引發了本身的重力變化，這是重力空間。

    不過讓古力還有些不解的是，連殺氣這種無形的能力，都會受到重力空間的影響，這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若是我在這處空間中施展殺氣，也能像在第三層那般，做到氣隨心動，由感而發，再達到之間那樣的範圍，那我的殺氣威力到底會增加多少？」

    越想古力越覺得口乾舌燥，當即全力施展殺氣，而現在的壓力比之前更大，殺氣的範圍也再次縮小，只有十來米的範圍，不過古力並不難過，反而咬牙堅持，他要確認這片空間是否真的能修煉殺氣。

    才堅持幾分鐘，古力就發現有些難以承受，四面八方帶來的壓力就像在擠壓空間一般，古力整個人都莫名的難受，身上的肌肉，體內的內臟，每時每刻都像頂着千鈞之力，非常難受，他現在就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起來，就像走在鋼絲上的人，一不注意就可能掉下去，更何況還頂着施展殺氣。

    越是這種艱難的環境，越是能激發一個人的潛能。古力身上早已被汗水打濕透了，就連源力的消耗也越來越大，可他依然沒有罷手，就這樣足足堅持了快三十分鐘。

    這三十分鐘也並非一無所獲，長時間施展殺氣，效果也是明顯的，那就是他感覺他的殺氣真的比之前更凝練幾分，雖然範圍還在被一步步壓縮，可殺氣的質量反而上升了不少。

    殺氣被不斷壓縮，那色澤也更加艷麗，原本只是空氣中的一抹淡紅，顏色竟然開始慢慢加深，變成了亮紅色，古力有一種感覺，此時這種亮紅色的殺氣對上之前那種淡紅色的殺氣，能做到絕對的碾壓。

    「這裏果然是能夠精煉殺氣的區域，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我一定要抓住機會修煉，絕不浪費這種機緣。」

    能夠這麼快速如同作弊般修煉殺氣的地方，那價值可想而知。殺氣這種虛無縹緲的能力，除了靠自身領悟之外，每一次的提升都艱難無比，沒有氣運、沒有頓悟，想要提升那無疑是痴人說夢，哪像現在這般，這可是肉眼就能看得到的提升，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修煉之地。

    一分鐘、兩分鐘，古力就這樣痛並快樂的堅持着，額頭上的汗水也不是一滴一滴的冒出來，而是像流水那麼直接連成了線，源力在長時間的超負荷運行，也漸漸趨向乾涸，殺氣的範圍也被壓縮到了一米的範圍，古力搖搖欲墜，就像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在如此巨大的壓力下，古力的精神力消耗得非常誇張，就連意識都有些模糊起來，可即便如此，他依然不想放棄這樣絕佳的機會，嘴裏喃喃道：「不行，還沒有到極限，我還能再堅持......」

    古力的視線開始出現重影，整個人也沒辦法平穩的站立，直接一隻腳跪了下去，嘴裏還喘着呼哧呼哧的聲音，他心裏非常清楚一點，若是自己昏睡過去，這場歷練或許就結束了，一想到這裏他就心有不甘。

    自己在一開始的時候，浪費了太多的時間精煉殺氣，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壓力已經增大了許多，相當於還沒學會走就被逼着直接學跑了，沒有適應時間去緩衝重力負擔，才導致這樣的結局，可是他也沒辦法，實在是快堅持不住了，他已經達到了自己的極限。

    就在他心生絕望之際，識海里再次傳來親切的悸動，隨之那熟悉的力量開始流遍周身，溫暖的如同冬天裏的火爐，給古力乾涸的經脈注入力量，讓其枯木逢春，白諦竟然自主與古力結合，開啟武相化，這一次卻是以消耗白諦的力量為主，為古力再次爭取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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