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羅烈拿着兩串鐐銬,結束了她兩天自由活動時間。
行動範圍縮小到床邊至衛生間的距離。
顧廷野幾天沒有露面,揚言要懲罰她的行動遲遲沒有履行。
她的餐食反而變得異常豐盛。
之前的家常菜一道道演變成龍蝦海參,國宴級別的菜系端上桌,一餐一長桌,供她一人食用。
送來的衣服,她隨手一查,隨便哪件都是巴黎時裝周的特約定製。
設計師按照她的風格將她從頭到腳打理一番,煥然一新後,她全身上下,連指甲縫也透着名貴氣質。
顧廷野到底要發什麼瘋。
這種感覺就像古代上刑場之前最後的晚餐。
令她不安。
「顧先生有請。」羅烈筆直地站在門口,同樣沒什麼表情。
鏈條做加長,她能走到一樓大廳。
「過來,」看她下來,顧廷野靠坐着大廳豪華皮椅,拍了拍手邊的位置。
謝溪剛一坐下,顧廷野摟過她的脖子,手指絞着她鬢邊的耳發。
「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顧廷野對面的人有頭粉發,畢恭畢敬站着,「顧先生業務廣泛,想必聽說了緬北正在大改革,禁區目前最流行開腸破肚,以腸為鞭,以胃做枕,當眾表演娛樂活動,如果有看上的買主,我們會高價拋售出去。」
「做成人彘怎麼樣。」顧廷野貼近謝溪,疑問裏帶着肯定的威脅。
那人笑笑,「做人彘成本高,見效慢,現下已經不時興了。我們團隊最擅長摧毀受訓者心理,讓受訓者老老實實誠服,即使不栓鏈子也能乖乖聽話。」
這話意有所指。
謝溪握緊手中的鐵鏈,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直說,要多長時間。」
「半個月。」
「時間太長。」顧廷野舉起手掌,視金錢如糞土,「五倍。」
那人見錢眼開,立馬說,「給我們三天時間,必然為您教出一個完美的表演者。」
「你夠了,竟然真想把我送過去。」他到底懂不懂人情冷暖。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過了幾天舒坦日子,我倒看看你的意志力能不能適應。期待你的精彩演出,親愛的謝女士。」顧廷野起身將她一把推到地上,「三天後,我要看到效果,懂?」
粉頭髮連忙說是。
羅烈帶路,將緬北團隊一行人送出別墅大門,她滿身鐐銬跟着緬北團隊來到一輛麵包車前。
上車之前,謝溪回過頭,最後望了眼別墅區。
正好對上插兜立於二樓陽台的顧廷野,他一貫陰暗的目光迸發着諱莫如深的笑意。
她心裏陡然生寒,趕緊關上車門。
麵包車保持正常速度行駛。
距離南海城中心越來越遠之時,輪胎猛地在柏油路上疾馳漂移,縱橫於郊區蜿蜒的道路上。
車內,隨着幾聲轟倒,顧廷野派來監視的保鏢齊刷刷暈過去,後座的幾人收起針管,一個一個確認是否有漏網之魚。
有人來給她解鎖。
「溪姐,一會兒從馬戲團後門出去右拐直走,有一輛雪糕車,司機會帶你離開南海城。」坐在副駕駛座的粉發男生目視前方,語氣嚴肅。
「碼頭那邊,蘇老闆安排的船左數第六艘,您的母親在輪船居住艙四層32號。」
「多謝。」謝溪扯開鐵鏈,將臨走前顧廷野塞過來的手機交給粉發,「放在馬戲團里就好。顧廷野敏感多疑,他的人若沒有及時匯報,三天時間沒到也很可能會派人檢查,明天入夜之前,大家得全部撤走。」
幸好羅烈負傷,不然這次跟來的就是他了,他可沒這麼好對付。
三天時間,天高任鳥飛。
境外海域,顧廷野拿什麼抓捕她。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換了身便衣,謝溪問粉頭髮男人。
「山猴,蘇老闆也這麼叫我。」
山猴輕微齙牙,笑得時候卻不會刻意隱藏,仿佛那是他的勳章。
「我記住了。」
碼頭那邊,蘇霂已然等候多時。
看到謝溪上了甲板,蘇霂立馬衝過去抱住她,「小溪,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霂霂,我沒事,快開船。」
「我馬上通知大家。」
起錨。
輪船轟鳴,纜繩解鈎。
這艘龐然大物徹底脫離港口,駛入海域。
京都龐碩的輪廓承載着她二十幾年的天日。
在她眼睛內越來越遙遠,變得跟芝麻粒一樣。
從現在起,她自由了。
「蘇霂,你就這麼放棄你的事業?」她站在碼頭吹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輕鬆。
「我就你一個朋友,你老說我拯救了你,何嘗不是你在拯救我呢。生意哪裏都可以做,朋友就難求了。況且我們現在不是一無所有。按照你電話里說的方法,我把顧廷野解封的賬戶全部換成了現金,他的人沒發覺一點,我的啟動資金可全靠你了。」
「謝謝。」離開顧家,她別無所求了,「不嫌棄我,沾染上顧廷野,我的為人算不上乾淨。」
蘇霂沒有怪她,「上次你來找我,我就猜到一點,但沒想到你們鬧到這種地步。這次走了,可別再回來了。」
「對,不回來了。」
她得帶着顧蘭蝶好好生活。
風舒浪卷,洋流平靜地流動。
砰!
槍響擲地劃破海洋的平靜,擦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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