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統領,我是去」
孫獄頭在想着,買什麼東西你沒說,我該說買啥,剛要發揮才能,胡編一個。
「嗚嗚!」
突然,他渾身抽搐。
身子僵直。
「你怎麼啦?」
曹正陽驚道,連忙把孫獄頭放開。
「快叫獄醫!」
他喊道。
「快說,王啟晟是不是讓你拿着令牌,去黑市威脅人家交出五毒草?」
七皇子的幕僚,拖着孫獄頭問道。
「你」
孫獄頭看向曹正陽,到嘴的話沒說完,便身體僵硬,氣絕身亡。
臨死前他總算是知道,被曹正陽坑了。
韓冬閉上了眼睛。
江鋒低頭不語,他內心嘆息,孫獄頭這是為他而死。
「你剛才」
七皇子的幕僚指了指所有人,尤其是曹正陽,他明顯意識到,孫獄頭的死和曹正陽有關。
「獄醫來了。」
「快查看一下,孫獄頭怎麼啦?」
獄醫是一個六十多歲的醫師。
打小就跟着師傅,為大唐做事,在鎮北監獄已有二十多個年頭。
他仔細查看了下。
最後嘆息道:「孫獄頭是勞累過度,心臟驟停,猝死了。」
「不可能,他明明是被害死的。」
七皇子的幕僚不信。
「老夫行醫多年,也見過不少疑難雜症,孫獄頭的狀況,確實是猝死了,如果大人不信,可以找仵作驗身。」
老獄醫說完便告辭了。
七皇子的幕僚聞言,看了看王啟晟和孫獄頭的屍體,最後氣哼哼的拂袖而去。
他當然知道可以找仵作驗身。
但人都死了。
就算是驗出個所以然來,又能怎麼樣?
死無對證。
僅憑一張字條,根本無法奈何二皇子,胡攪蠻纏的話,反倒是自找麻煩。
「韓大統領,人死在了牢房裏,就算是自殺,你們也有失職的嫌疑。當然,這是伱們鎮北監獄的事情,和大理寺無關,在下先告辭了。」
大理寺卿留下這樣一句話,和七皇子的幕僚一起離開。
「大人慢走!」
韓冬將兩人送出。
等回來後。
她怒道:「曹正陽,你可知罪!」
「屬下失職,請大統領降罪!」
曹正陽急忙跪下。
「我會將此事稟報給獄總監大人,請他定奪,王啟晟病發身亡,是你照看不周,你自己去向二皇子交代。孫獄頭鞠躬盡瘁,你作為上司,沒有體察,也是失職。我要你把孫獄頭的屍體送回去,另外拿出一年俸祿,當做撫恤金,交給孫獄頭的家人,事後我會一一核實!」
韓冬背負雙手,氣勢壓迫向曹正陽命令道。
「屬下領罪!。」
曹正陽點頭,一年俸祿,換孫獄頭的命,他不覺得虧,至於去找二皇子,本來這件事情處理完後,他就得過去一趟,韓冬只是順水推舟。
「事情處理完後,丈責一百,去刑房領罰!」
韓冬覺得這樣處置曹正陽太輕鬆了,又加了一條。
「是!」
曹正陽面色微變,卻只能認罰。
「江鋒!」
韓冬又喊道。
「屬下在!」
江鋒急忙跪在了韓冬面前。
「王啟晟的牢房,是你的管轄範圍內,雖然病發身亡,但也和你脫不了干係,我罰你掃茅廁一個月,三個月內不許離開鎮北監獄半步!」
韓冬怒道。
「是,屬下認罰!」
江鋒知道,韓冬看似處罰,實際上是想保全他。
曹正陽也知道,韓冬處罰江鋒是做戲給大家看,可他現在無可奈何,他還要去找二皇子,把這裏的情況,都跟他說清楚。
所以他不敢耽擱,迅速離開。
一時間。
鎮北監獄的秩序,仿佛也恢復了正常。
韓冬黑着臉回到了院子中。
江鋒一路跟上。
「冬姐,謝謝。」
江鋒明白,他能得以保全,全虧了韓冬。
「曹正陽讓你去買《五毒草》,你為什麼不先來找我?」
韓冬對這事一直耿耿於懷。
「冬姐,我一開始並不知道《五毒草》是《弒魔功》的母本,等去了黑市後我才知道。」
江鋒解釋道。
他當時確實不知,如果知道肯定找韓冬幫忙。
「那你知道後,為什麼還不告訴我?」
韓冬追問。
「我當時剛從黑市回來,曹正陽就催着我去見王啟晟,我跟王啟晟好說歹說,告訴他找不到《五毒草》,沒想到那老雜毛,瘋了一般,威脅我要是找不到《五毒草》就要殺我全家。
你知道的,他是二皇子的老師,如果我那時候找你,我怕你會得罪二皇子。」
江鋒低着頭緩緩說道。
他有句話沒說。
他知道,韓冬鎮得住被關在鎮北監獄內的王啟晟,卻鎮不住被放出去後的王啟晟。
當初和王啟晟第一次接觸,江鋒就明白了,王啟晟就是個瘋子,在監獄內,自己不能讓他如願,還敢找韓冬來壓他,等他出去後,一定會報復自己。
而韓冬貴為鎮北監獄大統領,可以不懼出獄後的王啟晟,他小小一個獄頭,卻不得不防。
江鋒這個回答,讓韓冬神色緩和了不少,但她還是根據自己的猜測問道:「所以你就以《五毒草》誘逼王啟晟給你身份令牌,讓他寫字條給你,你再去黑市,把事情鬧大對不對?」
「不,冬姐,我沒有,我只是跟王啟晟說,黑市找不到《五毒草》,那是禁書,沒人敢窩藏。他不信,非要我拿着他的身份令牌和字條,逼人家交出來,我實在沒辦法,只能照着他的話去做。」
江鋒急忙解釋道。
「你當我傻嗎?王啟晟難道不知黑市是七皇子的地盤,他瘋了嗎?」
韓冬怒道。
「冬姐,他就是個瘋子。」
江鋒點着頭。
韓冬一時無語,王啟晟的行為舉止,確實和瘋子差不多,難道他為了五毒草,沒想那麼多?
「我第二次去黑市依舊沒買到《五毒草》,我擔心王啟晟報復,便去找曹統領,我以為事情是他安排的,他能為我向王啟晟說幾句話,沒想到他大發雷霆,差點殺了我。
至於去黑市會惹那麼大的麻煩,我是真沒想過,這些年我除了鎮北監獄,基本上沒去過其它地方,你知道的,我平時不太願意接觸人,更怕招惹是非。」
江鋒認真解釋,說到後面,他只剩下小人物的無助感。
仿佛真是個無辜的人。
韓冬動容,她認江鋒當朋友,就是衝着江鋒低調做人,老實本分的性格,難不成真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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