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夫人怕這些長舌婦分不清狀況,便刻意將採買之事隱晦提了提,「若是不急,管家便在我們村中留些時日,恰好嘗嘗村中的蔬果。我們這可都是種地的好手,蔬果可不止是新鮮呢!那書院中的學生們若是嘗了,定然也會喜歡的。」
腦子轉的快些的,都反應了過來,甚至怕這好事給壞了,還朝身旁那些沒聽明白的小聲解釋了幾句。
管家是知曉楚亦心為何到這村中來的,自然是配合接口道:「我嘴拙,嘗不出什麼味兒來,還得楚掌廚嘗了再下定奪。」
這話透露出的意思可不簡單,書院中的採買一事,竟全然是楚亦心來負責。
村長夫人暗暗後悔,若是方才換了楚亦心心中舒服的法子來解決,恐怕這事情便能定下個七分來。
這般想着,村長夫人便對狗剩媳婦兒極其不滿。
別的人都知曉收斂,偏偏這狗剩媳婦兒不知,還變本加厲,害得她信了這長舌婦的嚼舌根,憑藉情緒做事,將楚亦心得罪了。
得不償失,因小失大各種各樣的念頭在村長夫人腦中閃過,她正想挽回關係,哪知道狗剩媳婦兒被狗剩扶着站起來,接下來便到了楚亦心身前。
村長夫人還以為她是要道歉,哪知道狗剩媳婦兒忽的呸了一聲,叉腰朝着楚亦心道:「你打了我,不管不顧暫且不提,竟還想着找人來壓我一頭!」
狗剩身為男子,不好跟楚亦心糾纏,便纏上了陳言潤,「言潤啊,虧你是個讀書人,你瞧瞧我這媳婦兒被你嫂子給打的!竟連一三兩銀子看大夫的銀錢都不給,你那顆心,可見是黑透了!」
「這便從一兩提到三兩了?」楚亦心神情平靜反問,言語中多是嘲諷,「那我再不言不語片刻,豈不是便到了六兩?再這般片刻,便是十二兩了吧?」
「你胡說些什麼!」狗剩媳婦兒急忙護着她丈夫,「瞧瞧我這傷,臉上、身上可都是你打的!給我請個大夫的銀錢當然得出,我還得開幾副藥吃吃,三兩銀子都還要少了呢!」
訛銀子的態度是擺的明明白白,村長氣得不行,剛想開口,卻被陳言潤一個眼神,給嚇得閉上了嘴。
但他仍舊心中惱怒不已,狗剩和狗剩媳婦兒,也太沒眼力見了!
現如今全村人的高昂工錢擺在面前,還為了訛這三兩銀錢,和決策這一切的楚亦心糾纏不清。
蠢啊,當真是十足的蠢貨!
陳言潤不言不語,淡然瞧着眼前的狗剩,渾身的氣場讓狗剩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言語。
狗剩媳婦兒則是仍舊和楚亦心言語掰扯,「你怎的不說話了?若是不想你那些齷齪行徑被我說出去,便老老實實將銀錢拿來,我好現下便去找個大夫!」
楚亦心輕笑兩聲,轉過身來,不去理會狗剩媳婦兒,只與管家說話:「無論順利與否,我今日便回書院去。」
「楚亦心,你回書院,怕不是為了做活計吧。」狗剩媳婦兒此時插嘴,「我看那,是那書院中的夫子,這幾日難以安眠,想你想得緊!」
狗剩媳婦兒這話越說越放肆,不止楚亦心與陳言潤,連管家都已然氣昏了頭。
他幾步上前便是一耳光,打的狗剩媳婦兒站不穩,差一些便倒在地上。
狗剩瞬間紅了眼睛,上前便要和管家撕扯起來,卻被村長急忙攔住了。
「你們這般噁心之人,便該被直接打死!」管家從未說話如此狠厲過,他一向待人親近,一日中,至少有半日時間皆是眉目帶笑,「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亦不怕死!」
狗剩與狗剩媳婦兒皆想掙開束縛,上前與管家撕扯,管家一聲冷笑,「你們今日之言,若是不收回,且對污衊夫子聲譽致歉,我便不會輕饒你們。」
「你能如何!」狗剩媳婦兒開口怒道,「你不過人家手下的一條狗,這般得意,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樣子!」
見狀,楚亦心與陳言潤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瞧見了意外與嘆息。
這狗剩媳婦兒也屬實太蠢了些,到如此地步了,方還不知收斂,不斷試探着管家的底線。
若不是管家給的目光,陳言潤便也出言了。
這般侮辱他的恩師,當真是罪該萬死了。
「我這便將你二人扭送官府!竟敢詆毀夫子聲譽,你們便等着將那牢底坐穿!」管家乃是氣憤到了極點,此話一出,狗剩夫婦怔住了。
他們不過是想訛些銀錢,哪知道會遭遇如此境地,心中慌亂起來。
「這這事情如何麻煩得了青天大老爺?」狗剩陪笑,「不過是我這賤內長舌,說了些不當的言語,罷了,這等小事,如何到了那般境地了。」
他如此陪笑,卻無任何一人理會,眾人都只當狗剩所言是放屁。
管家更是目光都懶得看過去,只是任由村長口中相勸。
越是如此,狗剩心中便越是慌亂,他瞧見身側站着的媳婦兒亦是一臉慌亂無措,忽的便想出了一計。
他一把將媳婦兒拉到自己身前,狠狠一耳光便打了上去,頃刻間他媳婦兒的臉頰便腫了起來,眼神也十分迷茫委屈,「你這長舌婦,讓你不知輕重的嚼舌頭,老子今日便打死你!」
說完,狗剩悄悄看了一眼管家,見對方無動於衷,抬腳便將媳婦兒踹翻在地。
狗剩媳婦兒又驚又痛,還因着丈夫此番行徑心痛不已。
她嗚咽着哭了起來,狗剩卻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耳光一個個扇向他媳婦兒,時不時便是狠踹一腳。
過了片刻,狗剩媳婦兒已是被打的鼻青臉腫,連哭聲都弱了下來。
再這般下去,定然要出人命了,村長急不可待,想要上前阻攔狗剩。
若是村子裏出了人命,那是必須得報官的,到時候這些緣由都被捅了出去,第一個被找麻煩的就是他村長啊。
甚至還可能因着此事,丟了這個能撈油水的職稱。
「住手。」楚亦心出言制止了狗剩,她眼中這樣出事便拿自己媳婦兒扛着的男子,噁心透了,便只是出言制止,隨後強忍着怒氣,語氣冷冷道:「原先我還想着念同村之情,現下看來也沒那個必要了,當我先前所言皆是放屁便是。」
村長第一個反應了過來,隨後便是他媳婦兒。
「這、這豈能說了又不算?」村長急得不行,說話的聲音都發顫,「楚氏你可不能做這種事情啊,你身為陳家婦,更要替陳家人着想才是!」
楚亦心聞言,嗤笑一聲,臉上寫滿了怒意,「我為陳家人着想,她們便這般對我?污言穢語,不斷的誹謗污衊!我本清白,她們幾句話便好似要將我浸豬籠!我念着陳家人,念着同為陳家婦,她們可曾念過?」
這一句句的追問,將村長說的啞口無言。
這次的事情,確實是狗剩夫婦做錯了,那些摻和着一併折辱污衊楚亦心的婦人,自然也無法將自己摘出來。
楚亦心受了委屈,此時難過乃是理所應當,會覺着自己為了陳家所做,都是沒必要的,也是亦然。
村長看了看他媳婦兒,村長夫人便出言寬慰了幾句楚亦心。
可無論如何說,楚亦心都不為所動。
村長心中焦急,便板着臉端了架子,「楚氏,你可是陳家婦,若你這般不識好歹,你自當清楚會是如何。不過幾件小事罷了,你做的如此絕,也不怕你那早逝的丈夫夜裏找你談心!」
原本便因着村里人的行徑與言語憤怒,此刻一聽村長這明晃晃的威脅,楚亦心更加不是滋味。
她不僅不怕,反而心中的怒火更甚,臉上的神情也越發的冷淡起來,「他不但不會找我談心,還會和那些個肆意欺辱我的人好好議論一番!」
陳言潤此時幾步上前,拽住了楚亦心的手臂,將她護在了身後,面無表情的望着眼前眾人,「諸位皆是如此想?為何嫂子無錯,反而被你們這般逼迫中傷?便是對着自家人,竟也會犯那紅眼病,倒是讓言潤吃驚不已。」
說着,他望向村長,神情疏遠至極,「都是陳家人,我與嫂子顯然更似外人些,言潤今日明白了,定然不會再逾越,自會守好分寸。」
若說村長的話是明着威脅,陳言潤的話便是暗着威脅。
他是秀才,日後許還是舉人,更甚則是狀元郎。
這村子中的人,若是還想沾他的光,便不會如此輕易與他撇清關係。
遠的不提,眼前便是楚亦心給村中眾人帶來的生計,是改善眾人這苦日子的法子。
無論哪一種,村長都應當死死扒着二人,而並非不斷往外推。
扔下這番話,陳言潤多待一刻都不願,他將楚亦心帶離此處,朝着山下去,管家則是隨着二人而去。
眼見陳言潤絲毫情面不留,楚亦心亦是放言採買之事與他們無關了,即便狗剩將自己媳婦兒打的奄奄一息,村中人仍舊怒不可遏,不斷的出言指責,情緒激動些的,還推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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