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做什麼?」
在看到二人衣服上沾滿了血跡,薄衍臣的瞳孔在一瞬間收縮到極致。
他快步向前,將糾纏在一起的二人扯開。
準確來說,是楚韻一直拽着沈愉的手不放。
胳膊上玻璃渣揉進肉里的疼痛感猛地消失了一半兒,壓在身上的重量也減輕不少。
沈愉還沒鬆口氣,手腕處一股足以捏碎她骨頭的力量將她扯去,沈愉抬頭,這才看見不知何時趕來的薄衍臣。
男人嘴唇抿得很緊,大概是過於憤怒,額頭處的青筋暴突,很是明顯。
「你怎麼在這裏?」
原本一句聽起來頗為關切的詢問,此刻在沈愉的耳中卻變了味兒。
有那麼一瞬間,沈愉忽然只覺得自己感受不到身上玻璃渣帶來的疼痛。
她似笑非笑的眸子撇着薄衍臣,絲毫不掩飾眸子裏的諷刺和嘲弄。
「是啊,我怎麼在這裏。」
話音未了,薄衍臣對上了沈愉那雙暗淡的眼睛,兩股視線撞在一起的瞬間,全然不見四周的聲音。
不知怎的,他總覺得心底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正在慢慢流逝,想抓卻抓不到。
方特助將坐在地上早已呆滯了的楚韻扶起來,象徵性關切地問了一句,「楚小姐,您沒事兒吧?」
呵呵,沒事兒?
楚韻在內心冷笑。
她手裏攥了不少玻璃渣子,鮮血汩汩直流,幾乎淌染了楚韻的半個衣袖。
「衍臣哥哥。」
楚韻向前走了兩步,站在薄衍臣的背後拉住他的衣角。
楚韻的模樣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雙肩抖個不停,眼淚不由自主地從臉頰流了下來。
「我只是跟沈姐姐解釋了前兩天的事兒不是我乾的。監獄死的那個人雖然之前在楚氏集團高層任職,可在爸爸去世之後便離開楚家,被蘇振東高薪聘請到了蘇氏集團。
我前些天與他聯繫也只是詢問了些有關爸爸臨終時的情況,別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這也是在庭審前一天,方特助偶然調查到的信息。
當時的薄衍臣確實對楚韻頗為懷疑,不過經過方特助的調查,楚韻這些話也一一被證實。
至於這位高層在離開楚氏集團後,和楚氏的人究竟還有沒有關聯,那就不得而知了。
薄衍臣的眼睛從沈愉身上抽去,他正要鬆開緊握沈愉胳膊的手,這才發現她的身上沾滿了血跡。
關切的話剛要脫口而出,可薄衍臣忽然回想起二人在法院門口的爭執,話到了嘴邊又被他給吞了回去。
楚韻的聲音還在繼續,「我今日來一是為了請姐姐吃飯,二則是為了向姐姐解釋自己的清白。
誰知姐姐非但不相信我,還硬說是我狐媚了衍臣哥哥,所以衍臣哥哥才只相信我而不信任她。」
楚韻的話總是這麼的點到為止,給人留足了想像空間。
薄衍臣將視線轉移到楚韻的身上,見她血肉模糊的手竟然比沈愉身上的更可怖了一些。
「這是怎麼回事兒?」他蹙起眉頭詢問。
聽到男人聲音的楚韻眼眶更紅了一圈兒,「衍臣哥哥,我…我沒事兒的!」
她將手背在身後,一副欲蓋彌彰的模樣。
「砸杯子,倒是你慣用的伎倆。」
薄衍臣言語間的刻薄就像是千斤重的石頭壓得沈愉喘不上來氣。
她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死死咬住嘴唇。
沈愉心就像是墜進海底,冰冷的海水吞沒並凍結了她的心臟,似乎能聽見破裂的聲音。
儘管如此,沈愉第一時間想的依舊是解釋。
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反倒楚韻滿臉慌張地替她解圍,「不是的,不是姐姐。是我笨手笨腳的沒拿好杯子,才這才不小心打碎了。
姐姐也是出於誤會,誤以為我是在故意挑釁她,所以才一不小心用玻璃碎片劃破了我的手…」
她一副替沈愉辯解的模樣,反倒將情況越描越黑。
眼見薄衍臣的臉色正在極速下沉,索性沈愉閉緊了嘴巴,只冷冷地看着她表演。
許久等不來解釋的薄衍臣耐心正在逐漸耗盡。
終是他忍不住,率先低頭詢問,「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呵呵,解釋什麼?」
女人冷笑,嘴角咧開一個弧度,顯然不想在這件事兒上浪費口舌。
薄衍臣的眼底是說不出來的複雜。
站在他身後的楚韻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拉扯感讓薄衍臣瞬間回神。
他收起放在沈愉身上的視線,對方特助吩咐,「送她去醫院。」
方特助一時摸不着究竟是送夫人還是楚小姐。
直到薄衍臣帶着楚韻離開,他這才反應過來。
其實沈愉的心底一直憋着一股子氣。
就在薄衍臣的手附在門把手上,準備開門的剎那,沈愉的聲音從二人身後響起。
「楚韻!」
在被叫到名字的瞬間,跟在薄衍臣身後的女人回頭。
頓時一個完整的紅酒杯直接向她砸去。
突然的變故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紅酒杯順着楚韻的衣服滑落在地。
不知道是否出於運氣好、亦或者是沈愉拿捏住分寸,被紅酒杯砸中的額頭處除了有一些輕微的紅腫之外,並無其他外傷。
緊接着,那股鬼魅的聲音從楚韻耳邊響起,「既然楚大小姐都這麼說了,如果我再不照你的話去做,豈不是辜負了你的一片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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