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讓所有人始料未及。
聽到動靜的祝洵也從餐廳出來,在看到眼前的情況時,雙眼瞪得老大,隨即又冒出蹭蹭的怒意。
就在剛剛,女孩從她身邊經過時露出正臉的剎那,沈愉沒由得幾秒窒息。
女孩模樣不過二十出頭,可樣貌同自己相比,竟有一半相似。
當即,沈愉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楚貝說過的一句話。
替身?
「你怎麼在這裏?」
聲音從背後傳來,沈愉回頭,只見二人相擁在一起。
薄衍臣雖這麼說,但從他嘴裏吐出的話絲毫沒有怪罪之意,反而十分關心地望着懷中之人,更沒有要推開的意思。
反常的舉動也讓沈愉更加確定了此人的身份。
想必這位,才是真正的楚家大小姐…
沈愉的眸子漸漸黯淡下來,祝洵第一時間察覺到她神色的不對勁兒,越過二人走到沈愉的面前。
「小愉,午飯你才剛吃幾口,進去再吃點?」他十分關切地說道,一米八幾的大個兒擋在沈愉面前,轉移話題,岔開了她的情緒。
「這位就是姐姐吧?」
下一秒,嬌滴滴的聲音從祝洵背後響起。
沈愉勉強提起一個微笑,推開祝洵正準備回應…
「你心臟不好就不要亂跑,回來為什麼不跟我說?」
薄衍臣嗔怪的聲音阻止了沈愉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也是想着給哥哥一個驚喜。」女人低頭,有些委屈的說道。
「原本聽說故月繁飛將在海城慈善晚宴上拍賣,可惜當時我帶的錢不夠,沒能在慈善晚會中成功拍下。
薄哥哥你知道的,那塊玉玦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也是為了尋找那塊玉玦,所以才決定在海城多停留一段時間。」
慈善晚宴?
聽到她的話,沈愉屏氣凝神,難道當時和她搶拍那塊玉玦的,也是這個女孩兒?
「什麼玉玦也沒有你的命重要!」薄衍臣強硬回應。
屋內四人的氣氛有些奇怪,門口方特助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尷尬地站在原地。
大概是女人眼尖,當她看到沈愉的鞋柜上那塊檀木盒時,她的眼睛閃爍着明亮的光芒。
「薄哥哥,原來昨天和我一同搶拍玉佩的那個人是姐姐啊。」
「可是昨日的那個緋聞又是怎麼一回事兒呢?」
楚韻眨巴着那雙無辜的大眼,好奇問道。
感受到身旁女孩兒的僵硬,祝洵緊握着沈愉的手,仿佛是想用這種方式向她渡氣。
望着那雙牽在一起的手,薄衍臣的臉色霎時暗了下來,眼眸中滿是冰寒之意。
楚韻敏銳地察覺到身旁男子的異樣,她詫異的看了眼對面的女人,雙目冷光閃過。
許久,直到手中傳來陣陣暖意,沈愉這才緩過神兒來。
她鬆開手繞過祝洵,沖女人禮貌一笑,「你好,楚小姐。」
薄衍臣的臉色瞬間凝固。
她怎麼知道小韻的身份。
楚韻的眼睛裏也閃過一絲異常。
難道薄哥哥和這個女人說過自己的身份了?
沒來得及多想,楚韻接話,「你好,沈…小姐。」
還不能確定她和薄哥哥到底有沒有離婚,所以楚韻只能暫時這樣叫道。
沈愉故作鎮定的友好一笑,而背對在她身後緊緊攥拳的左手卻反映了她此時的心態。
祝洵心疼極了,往前一站替她說話,「既然薄總有佳人相伴,那麼我和小愉就不打擾了,二位慢走不送。」
這麼明顯的逐客令就算是傻子也能聽得出來。
薄衍臣第一時間便想的是反駁,可身旁的楚韻滿臉歉意的卻點頭致歉。
「不好意思沈小姐,我不知道你已經和薄哥哥離婚、並且這麼快就又找了一個男朋友,打擾到你們真是太對不起了。
不過離開之前,我能不能有一個不情之請呢?」
話都說到這兒了,沈愉再不應下那就是她的小氣。
「楚小姐請講。」
楚韻滿眼真摯地向她看了過來,櫻桃般的小嘴輕啟,「您能不能…將這枚故月繁飛賣給我?」
見沈愉不說話,她又連忙補充,「多少錢我都能出得起,這個玉玦對我很重要,所以還請沈小姐通融通融。」
「不行!」
沈愉還沒說話,反倒是祝洵神情激動的率先拒絕。
薄衍臣眉心蹙了蹙,「她的東西,什麼時候由你…」
「祝洵的話就是我的答案。」
沒等薄衍臣把話說完,沈愉揚聲將他的話給壓了下來。
空氣中陷入無盡的尷尬。
楚韻的笑意僵持在嘴角,「既然沈小姐鐵了心的不想賣給我,那麼薄哥哥,我們還是走吧。」
她強撐着蒼白的臉色沖薄衍臣勾唇一笑,模樣有股破碎的美麗。
薄衍臣最終還是心軟了,他目光掃過二人,最終定格在沈愉身上。
「那塊玉玦出個價,五億?十億?無論多少我都滿足你。」
「呵。」冷笑聲從女人嘴裏吐出。
她翹起唇,抿起一絲嘲諷,「薄總,您可能不知道,這世間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能用錢買來。」
末了,沈愉側了個身,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好了,薄總有佳人相約,那就慢走不送。」
「你!」男人怒目而視。
「薄哥哥。」
直到虛脫的聲音從耳邊飄過,薄衍臣這才堪堪收回視線。
「既然沈小姐堅決不賣,那麼我們…我們就…」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此刻楚韻正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氣。
察覺到不對勁的薄衍臣側頭,在女人倒地的剎那,他眼疾手快地順勢抱起。
來不及多想,薄衍臣立刻沖了出去。
當他路過沈愉時,那雙洞察人心的雙眸中隱藏着複雜、且又難以描述的神色。
「去醫院!」
待沈愉反應過來時,耳邊只剩下男人憤怒的餘音。
趕往醫院的路上,楚韻不知何時已然昏迷。
薄衍臣將她抱在懷中輕聲呼喚,見沒有反應,他也逐漸失去理智,「開快點!再開快點!」
「薄總,已經是極限了。」方特助無可奈何的聲音在駕駛座上響起。
原本半小時的路程被他縮減至十分鐘,路口不知闖了多少個紅燈,這才平穩地趕往海城市第一人民醫院。
處理完馬路違章,回到搶救室的方特助望着那個站在門口躊躇不安的身影,他還是沒忍住問出他心底最想問的一句話。
「薄總,如果此刻裏面躺着的是夫人,您…」
「不可能!」男人不假思索地大聲吼道。
聲音不僅引起不少旁人的側目,就連值班護士都忍不住來提醒。
「這裏是醫院,麻煩你們聲音小一點。」
男人就像是沒聽見似的盯着搶救室的大門愣神。
在薄衍臣的記憶中,沈愉似乎沒有生過病,更別提來什麼醫院了。
她就像一朵鏗鏘綻放的玫瑰,堅定又強大。
方特助見狀,心底也明白了許多,低聲嘆息便不再說話。
二人沒等太久,很快,搶救室的大門被打開,滿臉虛弱的楚韻被幾名醫生給推了出來。
率先走來的是醫院心內科主任,他摘下口罩,頂着滿頭銀髮沖薄衍臣舒心一笑。
「薄總放心,這位小姐福大命大,成功被搶救了回來。」
主任的第一句話便讓他鬆了口氣。
「不過。」緊接着,心內科主任繼續說道,「我要提醒您一句,切記她的身子承受不住刺激,什麼事兒最好順着她來…」
順着她來?
薄衍臣蹙眉。
楚韻的心臟病雖然暫時被控制住,可按照常規還要繼續住院觀察。
坐在vvvip病房的沙發上,薄衍臣疲倦地揉了揉太陽穴。
「薄哥哥…」
虛弱的聲音從病床上傳來。
薄衍臣抬頭,只見楚韻彎唇一笑,「我又給你惹麻煩了。」
他起身,替她將被子往上面蓋了蓋。
「我們之間,無需客氣。」薄衍臣將聲音放柔了些,溫聲說道。
「咳咳…當年如果不是父親,你也不至於要這樣照顧我…所以真的很對不起。」
楚韻毫無血色的臉上儘是歉意。
「韻韻你記住,永遠不必向我道歉,並非因為當年的事兒,只因為你在我的心目中,我們早就成為了一家人。」
是的,異父異母的親妹妹。
楚韻自然不知薄衍臣心底所想,她滿臉嬌羞地將頭埋在被子裏,心底竟還忍不住幻想起二人結婚時的場景。
「那塊玉玦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
低沉好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楚韻扒開被子,露出兩隻眼睛,緩緩點頭,「薄哥哥您可能不知道,那枚故月繁飛,是我與父親見的最後一面時,他特地送給我的。
只是沒想到,收下這枚玉玦的代價竟是天人永隔…」
眼眶裏瞬間溢滿了淚水,躺在病床上的楚韻此刻就像是只破碎的洋娃娃。
「薄哥哥你知道嗎,在父親送我這枚玉玦的第二天,我收到了他的死訊。
所以,這塊故月繁飛對我來說意義非凡,可惜它現在已經有了新的主人…」
空氣中瀰漫着悲涼的情緒。
薄衍臣心疼的揉了揉楚韻的腦袋瓜,堅定說道,「放心,我會替你要回來。」
聽到男人肯定的話,楚韻那雙滿含熱淚的眼睛裏頓時洋溢着笑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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