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堂大聲叫過來維護賽馬社秩序的侍從,喝道:「來人,將這個胡言亂語的傢伙給我趕出去。」
「是。」
許祁安看着身壯如牛的幾名大漢朝他衝過來,故意朝端綺煉的方向說道:「沒想到,有些姑娘看着雍容動人,聰明伶俐,但這腦子嘛,卻不怎麼樣。」
端綺煉眼眸朝許祁安看了一眼,心中有些惱怒,這不起眼的公子,明顯就是對她說的,就差指名道姓了。
楊華指着許祁安,臉色不善道:「小子,你罵誰呢!」
許祁安餘光看了他一眼,「誰承認,我罵誰。」
楊華氣的說不出話來:「你」
戲畫真是被許祁安嚇壞了,之前得罪了言語堂不說,現在好像又得罪了楊公子,我得離他遠一些,戲畫念及此,腳步往傍邊挪了挪。
許祁安見狀,跟上了戲畫腳步,他擔心待會那些壯漢不小心傷到她,還莫名其妙道:「戲姑娘,你站那麼遠幹嘛。」
戲畫臉色幽怨的瞪了許祁安一眼,瞪的許祁安一臉疑惑。
端綺煉芊芊白皙的藕臂抬了抬,攔下要對許祁安動手的壯漢,溫聲道:「言公子,還請你們賽馬社的人等一下,楊公子,你也息怒。」
言語堂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把賽馬社的侍從叫了回去,問道:「端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楊華也是疑惑的看着端綺煉,雖沒說什麼,但這人觸了他的眉頭,一定要好好教訓對方一頓。
端綺煉指了指錦盒之中的花株,淡淡道:「言公子,你既然說這東西有利而無一害,而這位公子卻說這東西有毒,我們不妨聽聽看,看他說的是真是假,若是胡說八道,在將他趕出去也不遲。」
楊華倒是理解,端綺煉問過不少見識廣博之人,沒人能道出這東西來歷,今日來賽馬社也是碰碰運氣,言語堂說的倒想是那麼回事,但端綺煉這麼精明之人,如何能聽言語堂一面之詞。
言語堂皺眉道:「端姑娘,你這是我不相信我了?」
「言公子說笑了,綺煉並無此意。」端綺煉眼眸轉到許祁安身上,問道:「這位公子,不知如何稱呼?」
許祁安應聲道:「在下許祁安。」
端綺煉問了許祁安名字之後,這才道:「這位許公子畢竟是賽馬社之客,無端被人轟出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賽馬社是不講理之處,被人傳揚出去,對這裏的聲譽有損。我們聽聽看他的見解,也並無壞處,若是講不出個所以然來,轟出去,也更加名正言順。」
言語堂一撫衣袖,略有不滿,卻只能道:「端姑娘,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許祁安多看了端綺煉一眼,這骨子裏熟的能滴出水的女子倒是能說會道,短短几句話,就達到她目的,還讓人無言以對。
端綺煉轉過頭,對許祁安笑了笑,朱唇輕啟道:「許公子,你方才說這花株有毒,不知毒從何來?」
許祁安道:「端姑娘,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端綺煉眉眼一簇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及無報酬,又無利益,橫豎都是我吃虧,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許祁安聞到端綺煉身上的穠韻幽香,這女子當真有股成熟之風,讓人忍不住想到男女之事。
端綺煉知人性如此,也沒生氣,問道:「那你想要什麼?」
楊華看不順眼道:「綺煉,這種貨色哪像見過世面之人,我看他就是故弄玄虛,何必和他多說廢話。」
許祁安見楊華很是喜歡這端綺煉,卻一副恨不得吃了他之相,故意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我第一眼見到端姑娘就一見鍾情。」
端綺煉臉上抹過一抹慍色,好笑道:「怎麼,你想要我。」
善語堂心中對端綺煉有非分之想,言行也不敢表露,這傢伙竟然敢當着楊公子的面說這話,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楊華狠狠朝許祁安看一眼,覬覦他看上的女人,此人是不想活了。
戲畫提了一口氣,她心中有些後悔領許祁安進賽馬社了,見這些人眼神恨不得刺死許祁安,站在他身邊的戲畫也坐如針氈,心中抱怨道:「這許公子幹嘛要靠我這麼近,被他害死了!」
許祁安微微搖了搖頭,淡道:「要字不敢講,情之一字,最是傷人,所以我喜歡循序漸進,而且我只是把我的想法告訴你,喜不喜歡我,那是你的事情。不過,我怕端姑娘今日過後,就忘了我,所以,我打算讓你記住我。」
端綺煉手指將額頭一縷跳脫鬢髮挽入耳後,「哦,那你想讓我怎麼記住你。」
許祁安手一伸,指了指自己臉頰,笑道:「沒別的要求,我可以告訴你,我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不過,你若是認為在理,就用朱唇親我這裏一下。」
楊華心悅於端綺煉這麼久,心中也不敢想如此過分之事,但許祁安卻說出這種輕薄的話,遏不可遏道:「姓許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許祁安看也沒看他,淡道:「這位端姑娘都還沒說什麼,楊公子,哪輪的着你替她出頭,說不定,她就喜愛我這種性格之人呢,你說是吧,端姑娘。」
「好了,別說廢話了,我可以答應你。」端綺煉見過厚臉皮的,還沒見過許祁安這般厚的,心中沒火氣,那是假話,但花株之事對她很重要,見楊華被氣的不起,揣測這許公子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楊公子在金陵的份量,一而再再而三的得罪他。
「不反悔?」許祁安倒是有些出乎意料,沒想到端綺煉會應下。
「我端綺煉說的話一言九鼎。」端綺煉微縫着誘人的長眸,話音一轉,成熟的嗓音透着冷意道:「不過,你要是胡言亂語,你應該知道什麼後果。」
許祁安看了一眼她誘人慾滴的紅唇,意有所指道:「端姑娘,你才是該好好想想後果。」
端綺煉心中嗔惱道:「這姓許的竟然敢調戲老娘。」
楊華見端綺煉答應了許祁安的要求,臉上沉的可怕,言語堂對着他耳邊小聲道:「楊公子,你不必生氣,看這人之儀,哪裏像見多識廣之人,我看他就是覺得端姑娘風韻動人,故意吸引她的注意,說不定端姑娘心底也等着這傢伙出糗,好教訓對方一頓。」
楊華聽到言語堂這麼說,心情才好一些,心中冷笑道:「是啊,這種貨色,哪裏值得我動怒,只是在端姑娘面前過過嘴癮罷了。」
許祁安走到還未收起的錦盒旁邊,看着盒中的七色株花,淡道:「端姑娘,我們先不說它有沒有毒,我且問你,你可知這東西叫什麼名字?」
端綺煉唇角難堪,這人是不是耍她,沒好氣道:「言公子說它叫七彩花。」
許祁安搖了搖頭,糾正道:「這花株雖有七種顏色,但並非叫七彩花,而是名為曼騰羅仙。」
端綺煉心中捉摸不透,相比於許祁安之言,言語堂的話更有說服力,蹙眉道:「你們一人稱七彩花,一人稱曼騰羅仙,你說我該相信誰。」
言語堂哈哈大笑,他可不認為許祁安真的認識此物,嘲笑道:「端姑娘,他隨便瞎編一個名字,你不會就真的信了吧。」
許祁安走到一張放着茶碟用具的桌邊,朝裏邊斟了半杯水,問道:「言公子,你以為我也和你一樣啊,見識淺薄,就隨意編造,你不是說它叫做七彩花嘛,那你可知此物有什麼特性?」
言語堂哪裏知道此物有何特性,名字也是臨時編的,被許祁安一點破,氣急敗壞道:「血口噴人,我不知道,難道你知道。」
許祁安傲氣道:「我當然知道,我記得言公子你方才說此物叫七彩花,來源於曼羅國的陵與城對吧?」
言語堂鼻子一嗤,沒搭理許祁安,端綺煉應了聲:「你所言不錯,言公子,確實是這麼說的。」
許祁安朝端綺煉看了一眼:「端姑娘,其實這曼騰羅仙確實是來自曼羅國,但並非產自陵與城,而是來自曼羅國宗教,佛珞教。」
楊華笑着嘲諷道:「你說來自佛珞教,就來自佛珞教,我還說來自我雲汐樓呢。編瞎話也不編個好聽點的,佛珞教!呵,曼羅國有這種地方嘛。」
端綺煉知道許祁安並非胡說,對於不了解其他國家風土人情之人,根本不會知道佛珞教,在曼羅國之內,佛珞教就相當於大觀的四大宗門。
許祁安道:「既然你們不信,那就來驗證一下吧。」
端綺煉問道:「你想怎麼驗證?」
許祁安指着花株,說道:「這種長着七種顏色的花株之所以叫曼騰羅仙,是因為此物喜水,而且曼羅國正好是雨水多季之地,正好生養這東西,它一遇水啊,就變的極為興奮。」
言語堂冷哼一聲:「說的跟真的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說的是人呢。」
許祁安沒搭理言語堂,拿起倒好水的茶杯,朝端綺煉走了過去,說道:「試試?」
端綺煉見許祁安拿給她一杯茶盞,她接了過來,問道:「怎麼做?」
許祁安道:「你飲上一口,噴在這曼騰仙羅之上,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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