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他從沒在陸宴琛那裏得到過愛吧!
自己過生日時陸宴琛正和別的女人一起過生日,小心翼翼給他挑的禮物被他隨手扔進儲物間。
去公司給他送午飯時他讓特助取下來直接扔進垃圾桶
沈清然覺得,以前陸宴琛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陸宴琛不承認二人的婚姻,所以沈清然想要做一對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戒指,告訴他,我喜歡你啊,真的不是隨口說說的。
晚上又做了一桌子菜,等到九點鐘人還不回來,沈清然有點失落,可還是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
「晚上不回來了嗎?」
「不回,有工作。」
電話那頭回的乾淨利索,只是聽筒那頭傳來的嘈雜敬酒的聲音戳穿了男人的謊話,沈清然質問他:「你在哪兒?」
「不關你事。」
「陸宴琛!」
沈清然幾乎是咬破了嗓子喊出來的:「我問你你在哪兒呢!和誰在一起!」
「叫什麼?!」
就在陸宴琛發怒之時,身邊幾個客戶站起身來自己敬酒,掃過飯局上出席的人,腦子裏閃什麼,突然就笑了出來:
「呵清然別生氣,我在陪客戶應酬,要不你過來陪我喝一杯?」
沈清然以為陸宴琛會向往常一樣跟自己發火,可沒想到他竟然要自己過去陪他。
以前她要陸宴琛帶她一起去見客戶和朋友,陸宴琛冷笑着說:「你算個什麼東西,我為什要帶你。」
沈清然便再也沒提過要他把自己介紹到他的圈子裏的要求了。
這次,沈清然有點心動,慌慌張張地小聲問:
「不是不是在工作嗎?我過去的話,你要怎麼和他們解釋我們的關係?」
「管那麼多做什麼?想過來就過來,我等着。」
電話里陸宴琛的聲音酥酥軟軟帶了點蠱惑:「我想你」
沈清然心臟驟然悸動亂跳,快速上樓挑了身最好看的衣服,坐上出租車時還慌慌張張的整自己有點亂糟糟的髮絲。
到了陸宴琛發過來的地址,沈清然站在包廂外膽怯地不敢進門。
她害怕眾人的視線,怕陸宴琛不跟別人解釋和自己的關係,又怕他真的解釋。
吸了口氣,沈清然給陸宴琛打了個電話,那邊沒接。
無奈,沈清然一咬牙,推開了包廂的門,視線投過去找陸宴琛的身影,卻發現包廂竟然是空的。
疑惑之際包廂休息室里走出個男人,男人身材修長,長得也俊朗,沈清然看了他一眼,眉眼之間竟然有點陸宴琛的味道。
「你是沈清然?」
男人正面回應沈清然看過來的視線,慢慢沖她走來,在她身邊站定,隨後抬起沈清然的下巴,輕佻地笑:
「跟我堂哥說的一樣,你長得真好看。」
說完,陸羽庭把沈清然按在牆角,壓上她的身體強吻她。
「靠!」
陸羽庭用拇指拂去從舌尖流出來的血跡,從沒被人如此對待的他此時此刻暴跳如雷,竟然一巴掌下去把沈清然打腫了半邊臉,嘴上罵着:「你他媽敢咬我!」
沈清然被打的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下意識掄餐桌上的椅子沖陸羽庭砸,第一下掄到那人腰腹上,趁他吃痛,緊接着又一下衝着他頭砸,但是被高大的男人抱住頭及時躲了過去。
看着他滿是血口的手臂和手背,沈清然慌張打開門,跑了出去。
腦子裏滿是那男人充滿凌虐欲的眼神,沈清然怕極了。
她抖着手指頭狠狠地戳電梯按鈕,身後就像有拿着電鋸要殺了她的魔鬼一般讓她止不住腿軟,看着提示樓層那靜止不動的數字,沈清然害怕的轉過頭從旁邊的樓梯跑了下去。
進到停車場,沈清然抱頭躲在車後。
想要快點離開,想給陸宴琛打電話,可是手指抖得厲害,地下停車庫也沒有信號。
沈清然嚇傻了,大口吸了好幾口氣才找回些理智。
緊繃的身體逐步放鬆後,心情卻越來越低沉。
「跟我堂哥說的一樣,你長得是真的好看。」
那男人的話不斷地在沈清然腦海中響起,她閉上眼睛把這些話一字一句的拆分,重組,企圖找出什麼和她想的不一樣的意思來,可是想了好久,卻怎麼也找不到替陸宴琛開脫的藉口。
陸宴琛想把她送給他弟弟。
「呵」
吃過太多苦的沈清然向來堅強,以為自己的心早就成了銅牆鐵壁,可此刻依舊眼眶紅漲,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她搖了搖頭,輕輕笑笑:「沈清然啊沈清然,你怎麼活成這個樣子了呢?!」
方才的慌亂與恐慌被臉頰上發燙的熱度吸噬,只剩下眼底一片輕輕冷冷的逞強,她揉了揉有些濕潤的眼睛,從車后里走了出來。
她要找陸宴琛說清楚。
等在地下車庫的電梯旁,沈清然自嘲地笑了笑,心裏質問自己,找到他以後要問什麼呢?
是問他為什麼約自己出來可是卻沒有出現,還是直接一點,問他為什麼要把自己送人,或者乾脆問他,是不是自己現在,立刻馬上和他離婚,他才會滿意。
「叮」
電梯的門打開了。
沈清然收回心緒,抬起頭想要往裏走,抬頭的一瞬間與裏面站着的男人對視,兩人明顯都是一愣,沒出沒進,任憑電梯的門開着。
「宴琛哥~怎麼不下去呀?」
一個女孩擋在即將要關閉的電梯門口,輕輕地拽着陸宴琛西裝袖口,甜甜的聲音就像在撒嬌:「怎麼了嘛,再不下去,預定的酒店都要取消了。」
陸宴琛像是現在才回過神來,沉沉地看了那女孩一眼,冷聲道:「你先回去。」
「啊?」
那女孩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滯,疑惑道:「不做了嗎?」
「我讓你滾!」
聽着陸宴琛暴怒的聲音,那女孩身體一僵,甜膩溫順的臉被嚇得表情僵硬,不再說什麼便出了電梯。
「站住。」
那女孩還沒走幾步,身後的沈清然開了口,聲音是帶着些沙啞和命令的口吻。
還沒等人反應過來,沈清然粗魯地拉住那女孩的手臂,用了大力道將人推到陸宴琛身上,看向陸宴琛,輕蔑地笑了笑:「怎麼?怕我打你的心肝?」
陸宴琛皺眉,聲音冷冰冰的,聽不出喜怒:「隨你怎麼想。」
「隨我怎麼想」
沈清然甩開那女孩的手臂,揮手狠狠給了陸宴琛一巴掌,眼淚就像玻璃珠似的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一滴一滴砸在地面上,把嘴角咬出血來才勉強忍住嚎啕大哭的衝動,咬着淚一字一句地跟陸宴琛控訴:
「我不過就是想跟你好好過日子,到底哪兒對不起你了?!」
陸宴琛心底閃過幾絲沉悶,相處的這一年,他還是第一次見沈清然哭,走上前,雙臂緊緊將她抱住。
「你給我走開!」
沈清然胡亂地掙扎,試圖將他甩開,可是男人緊緊的桎梏就像個鐵籠子,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人壓的呼吸困難。
手抵着他的胸膛,一邊用力推拒一邊努力擺出個無所謂的表情,吞着淚冷聲說:
「再不走酒店定金可就浪費了,陸總。」
陸宴琛沒說話。
眼睛被淚水封住,沈清然直接閉上眼,無力地說:「放開我,你玩你的,我回家了。」
「你見過蘇羽庭了?」陸宴琛終於出聲問。
「蘇羽庭」
剛剛好不容易被壓住的淚又開始蠢蠢欲動,沈清然閉上眼睛儘量克制住,她不想讓自己太難看。
在滿是淚水的臉上擠出個勉強稱得上是諷刺的笑,沈清然看着陸宴琛,咧嘴笑出來:
「我的身體沒能如你所願讓你弟弟快活,你是不是特別失望?」
陸宴琛臉色十分難看,攔腰把沈清然橫抱起走到自己的車旁,將人塞進車裏。
司機在前頭開車,陸宴琛鉗着沈清然坐在後頭。
拿出車裏的紙巾給沈清然擦了擦臉,看着沈清然紅腫的半邊臉,眼底閃過些什麼,但是被他壓制住。
陸宴琛碰了碰沈清然被打的半邊臉,沒說話。
過了許久,一直沉默不語的男人才開了口:
「我堂弟說他們公司旗下將要上市的春裝需要代言模特,問我有沒有推薦的藝人,而你在家裏又沒有工作。」
「所以說,你安排你弟弟見我是為了給我找工作?」
沈清然像是聽到了什麼不怎麼好笑的笑話,甚至懶得嘲諷,扯了扯嘴角,可笑地看着陸宴琛:「你說謊也有點技術含量行不行!你當我是傻子嗎!」
陸宴琛再次沉默。
沈清然眼睛有點腫,閉着眼睛同樣不再說話。
她太累了。
停車時,沈清然沒下車,看着陸宴琛那張冷漠的臉,平靜的說:「讓司機在家門口等一會,我收拾一下行李,今晚就搬出去。」
陸宴琛沒接話,拉開車門把沈清然抱下車。
沈清然沒掙扎,任他抱着,只是走出幾米才發現他們並沒有回家。
仰頭看着眼前樓頂的酒店標牌,沈清然眼睛瞪的極大,不可置信道:「你帶我來的是給剛才那女的訂的酒店?」
「不是你說,不住的話定金會浪費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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