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前夜。
已經進入十二月。
外面的雪花飛舞,提醒着約翰該履行約定。
他看着空蕩蕩的房子,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以往都是我沒有陪你們度過聖誕節,現在我倒是被落下了。」
老爹和老媽過着二人世界,阿利安娜也不知道去哪了。
約翰想起自己在霍格沃茨上學的時間,他少有和父母一起過聖誕節。
在十一歲後,他和家人在一起過節就屈指可數。
等到他離開霍格沃茨,步入魔法社會開始,他又需要為了魔法世界奔波。
那個時候的魔法社會與麻瓜社會緊張,約翰需要從中為魔法世界謀取生存的權利。
「休假還是一個人。」約翰不禁搖頭,看來自己沒有什麼人緣。
不過好在,自己還有小彼得。
「讓我想想送什麼好?」
他記得彼得喜歡樂高,既然這樣,那就送樂高吧。
拿出手機,他撥打電話給費迪南德。
電話響了幾聲才接通。
裏面傳來費迪南德家人的笑聲。
看來他們正在慶祝即將到來的聖誕。
「嘿,老闆。」費迪南德帶着笑聲開口,「聖誕快樂,老闆。」
「是在家裏嗎?我這就去接你。」費迪南德還是很稱職的司機,他接到電話就準備出門。
「聖誕節你還要工作?」那邊的皮爾斯夫人不舍地向兒子挽留。
約翰聽到後,微笑道:「不用,我只是想告訴你,聖誕快樂。」
他掛斷電話,站在自己房間的落地窗看着下面的繁華熱鬧街區幾分鐘。
「走兩步對身體也有好處。」約翰放下手機,正要放進口袋時停頓一下,還是放在桌子上。
估計沒有誰會在這個時間聯繫自己。
給自己穿上一件外套,拿起綠色的圍巾裹在脖子上。
約翰出門了。
距離聖誕節還有兩個小時。
路上的行人期待着聖誕倒計時。
約翰前往商城購買禮物。
他看着琳琅滿目的樂高積木,站在貨架前猶豫不決。
思來想去,最後挑了個難度最大的樂高倫敦橋。
嗯,他只是單純不知道買什麼好,絕對沒有欺負彼得的意思。
走出門,他將裝着大量積木的樂高盒子,非常不科學地塞進自己小提包。
雪花落在臉上,約翰站在雪裏,仰着頭。
「許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他呼出一口白氣,又看向自己手指上融化的雪花。
真是奇妙的感覺。
拿出懷表看了一眼,距離聖誕節還有一個小時。
約翰抬手,一輛出租車停過來。
他坐上去,前往皇后區。
「對了,也不知道那個尚氣怎麼過節?」
想到尚氣,約翰覺得也許可以讓這個聖誕節熱鬧點兒。
在他離開後,從商城出來的白髮老人有樣學樣。
他舉着手,等待出租車的到來。
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整個人都快凍僵了。
一輛救護車過來,將人帶去急診室。
...
尚氣是東方人,或者說他的父親是。
母親來自一個叫做塔羅的地方。
當約翰敲響尚氣家的門,裏面傳來摔倒的聲音,緊接着是連滾帶爬地跑過來。
門被打開,約翰看到尚氣臉上帶着汗水,衣服還很凌亂,一條褲腳還縮在膝蓋上。
約翰默默看着尚氣窘迫地整理褲腳,嘆了口氣道:「小伙子,要節制啊。」
剛才在練功的尚氣聞言更囧了,他支支吾吾,又不能夠解釋。
約翰只當他年少輕狂,意味深長地說:「一般產生這種念頭,都是太閒了,這樣吧,我也沒有帶聖誕禮物。」
當着尚氣的面,約翰拿出錢包。
綠油油的鈔票讓尚氣不禁思考,自己需要洗多少個盤子才可以賺到。
將錢拿出來,約翰慷慨說道:「拿去買練習冊,就當是我送給你的聖誕禮物了。」
「練、練習冊?」尚氣傻眼了,這麼厚的錢,你要買幾百本啊?
約翰卻一副為他好的模樣,語重心長道:「年輕人,雜念頻生,唯有足夠多的課本,才可以讓你摒棄念頭,抱元守一。」
「記得全部買練習冊,我會抽空檢查的。」
用最為你好的語氣說出最魔鬼的話,尚氣欲哭無淚。
他只是偷偷練功,不是觸犯天條啊。
約翰可不管他,讓他趕緊收拾乾淨出來,自己就不進去看了,免得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面對房東所帶來的天然壓制,尚氣只好聽話。
等到擦乾汗水換套衣服出來,他看到約翰手裏不知道從哪裏拿來的巨大樂高盒子。
剛才有帶這個?
約翰不給他過多思考,將盒子讓尚氣拿着。
他帶着尚氣穿過街道。
在指針走過十二點時,按響梅的門鈴。
梅打開門,一臉驚喜道:「聖誕快樂,約翰。」
「聖誕快樂,梅。」約翰將尚氣拽過來。
尚氣靦腆紅着臉,「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肖恩。」成熟大姐姐的一顰一笑讓尚氣腦袋更低了。
彼得也跑出來了,發出歡呼。
「我遵守約定。」約翰接過禮物交給彼得。
「樂高!」彼得很高興。
跳起來和約翰擊掌。
尚氣看了看彼得的禮物,又看了看自己即將買來的練習冊。
不知道為什麼,一股悲愴感湧上心頭。
難道東方的孩子,這輩子都無法逃過練習冊的折磨嗎?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彼得邀請尚氣前去一起拼積木。
留下約翰和梅在這裏。
這個房子被佈置了很多聖誕氛圍的東西。
一棵聖誕樹放在角落。
「巫師,呃……也過聖誕節嗎?」
剛才還沒有什麼感覺,現在只剩下兩個人,梅開始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梅可以說是最先知道約翰巫師身份的人,本來是要被消除記憶的,不過大家都混熟了,那就不消除了。
約翰聞言,笑道:「不僅過節,還放假。」
「在霍格沃茨的聖誕節,儘管沒那麼熱鬧,但很有趣。」
「霍格沃茨?」梅好奇道,「那是魔法學校?你們還有學校?」
「我說過,在你的周圍或許就有巫師。」約翰坐在沙發上,梅就在他的旁邊。
兩個人聊起不少東西,比如學校,又比如魔法世界的一些常識。
梅對魔法世界很感興趣,到後面她會兩眼發光地詢問,什麼是隱形獸,巫師真的坐着掃帚飛嗎?
約翰為她一一解答,讓梅對魔法世界充滿嚮往。
各國不同的魔法學校。
神秘在海上的巫師之城。
魁地奇世界盃。
飛翔在天空的城堡。
各種神奇的東西,只記載於童話故事裏的物品。
狼人與吸血鬼,隱形獸和嗅嗅。
這無一不讓被生活所禁錮的都市麗人喜歡。
「要是可以去一次就好了。」梅羨慕地說。
約翰說道:「也許哪一天,巫師會完全走入普通人的生活里。」
「到那時,你就可以與巫師一起前往巫師之城,坐坐海上列車。」
約翰說着,發現梅正看着自己。
梅伸出手,觸摸約翰的臉頰,說道:「你很喜歡那個地方,在你提起魔法世界時,我能夠感覺到。」
在梅認識約翰開始,她就沒有見過約翰笑得那麼開朗。
這讓梅意識到,對於自己所嚮往的陌生地方,是約翰的真正的家鄉。
「你為什麼不回去?」她問道。
約翰頓了頓,回去?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了,那裏的工作又多,我的假期才剛開始呢。」
約翰聞到一股糊味,他遲疑道:「你在烤東西?」
本來還沉醉於魔法世界的梅瞬間驚醒,「我的烤雞!」
她從沙發跳下去,奔跑起來晃蕩那讓少年人不敢直視的偉大,衝進廚房打開烤箱。
一股黑煙從裏面飄出來。
約翰:「……」是不是我認識的女人里,沒有幾個能夠做好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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