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臨萬道 第三百二十八章作畫

    「有沒有什麼辦法控制境界比自己高的人。」

    盧頓一愣，他隨即陰險道：「當然有，你想知道嘛。」

    劉啟看盧頓這樣子就知道他沒憋好屁。

    五根黑氣繚繞的手指扣在盧頓頭上，用力一捏。

    「別耍小心思，否則我就將你永遠留在亂神澗。」

    盧頓哀嚎道：「輕點輕點，要被捏死了。」

    劉啟鬆開手掌，盧頓說道：「我可以給你一枚神印，你用這個去控制別人。」

    「神印？」

    「一種神明控制信徒的手段。」

    「怎麼控制。」

    「你要控制的人境界高不可能比我高吧，我幫你控制他，你再控制我不就好了，反正我在你手裏。」

    劉啟點了點，他叫來了羅驍，不用點手段將此人控制住，一直留在身邊還真是不放心。

    一段時間後，紅塵城，街道上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劉啟走進城中還以為自己來錯地方了，紅塵城居然將亂神澗的煞氣徹底隔絕在外了，這裏和陽泉界的普通城鎮沒什麼兩樣。

    不過紅塵城除了隔絕掉了亂神澗中的煞氣，還有劉啟的實力，沒錯，劉啟剛剛走進紅塵城的時候還以為這是針對他的襲擊，他立刻就退了出去，僅僅一步，他的實力就恢復了。

    劉啟驚奇，似乎是有什麼陣法在紅塵城不間斷地運轉，不僅僅是他，同行的羅驍也是如此。

    劉啟再次走進了紅塵城，此刻的他只是一個力氣稍微大一些的普通人。

    「你在這裏有沒有認識的人。」

    「沒有，我也是第一次來。」羅驍也比較好奇。

    走了沒多遠，前方突然圍着很多人，劉啟見狀也上前去湊熱鬧。

    「東西就是你弄壞的，你還不承認？！」

    一個青年抓住一個大漢的胳膊不肯鬆手，兩人腳下有一個碎掉的瓷瓶。

    「放屁，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

    「東西就在桌上擺着，你不碰他怎麼會掉。」

    兩人拉扯了半天，青年年紀不大，但是嘴上的功夫可不弱，噴的大漢難以招架，最後大漢怒道：「小子，你敢這麼和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有本事出城和我走一遭，我讓你知道什麼叫道理！」

    青年冷笑道：「我管你是誰，你就算是城主也得賠錢，至於出城，你別做夢了。」

    「你！」

    大漢是個修煉者，青年不過是個普通人，青年如此理直氣壯就是仗着城中不允許動手，並且修煉者在城中和普通人沒兩樣。

    「讓開，讓開！」

    一隊披甲士兵從遠處跑來驅散了人群，顯然這裏的事情驚動了守衛軍。

    劉啟識趣地退到一旁，他看着守衛軍的盔甲樣式心中一動，似乎有些仙尉府甲冑的風格，不過材料很普通，應該是凡鐵製成的。

    「幸虧這紅塵城夠大，這些人一輩子都不用出城，否則他們早就死在外面了。」

    羅驍忍不住感嘆，若是在其他地方，普通人怎麼敢如此和修煉者說話，早就被拍死了。

    「都是紅塵中人，普通人和修煉者也沒什麼區別。」

    劉啟雖然這麼說，但是心中也頗為認可羅驍的觀點，若是他修煉了這麼多年，還要被普通人如此對待，那他不是白修煉了。

    「先生，我們該如何找人。」

    「不知道，看看再說。」

    劉啟沿着街道閒逛，他看到一個書生正在街邊作畫，他畫的是身前的女子，過了一會兒，書生笑道：「小姐，畫好了，您看看。」

    書生翻轉畫板，女子看到畫後直接吼道：「你畫的是什麼東西，不是說肖像嗎，這是我嗎，我長得是這個樣子嗎！就這水平你也出來賺錢？回去再練幾年吧。」

    女子氣呼呼地走了，一分錢都沒付，男子也不太在意，顯然這種顧客他沒少遇到。

    劉啟看了一眼畫板突然問道：「你看到他畫的是什麼了嗎。」

    「好像是一尊古魔。」

    羅驍的語氣有些不確定，他怎麼都沒看出來剛才那個女子和古魔有什麼關係，難道共同點是性格不好？

    劉啟看到的不是古魔，是一尊身上纏繞着封鎮鎖鏈的真武帝君像。

    劉啟走上前去：「先生，怎麼收費。」

    「一枚靈石。」

    劉啟從懷中取出一枚靈石，紅塵城就是這點不好，需要在城外提前將靈石等準備後，在城裏根本沒辦法從命府中取東西，就連儲物靈器都用不了。

    劉啟坐到畫板前的竹凳上。

    書生看了看劉啟開始作畫，只見他初時下筆飛快，但是越到後面越慢，最後更是眉頭緊鎖，將畫筆送入嘴中輕輕咬了幾下，似乎不知道該怎麼繼續畫下去。

    「先生，如何？」

    「小友所學繁雜，我無能為力啊。」

    書生將畫板翻轉，劉啟看後神色有些古怪，只見書生畫的真的是他的肖像畫，只不過畫技確實不怎麼樣，不能說是丑，只能說是走樣十分嚴重，怪不得剛才那個女子要發火。

    劉啟看向羅晝，羅晝點了點頭，從他這個角度看，畫上還是古魔。

    「先生畫的是什麼。」

    「你啊。」

    「我的容貌？」

    「你的道。」

    「我的道？」

    「你看，這是寒道。」書生指了指畫上劉啟的眼睛。

    「這是劍道。」這次指的是劉啟的鼻子。

    「空間之道。」書生又指了指劉啟的嘴巴。

    劉啟動容，自己的道脈似乎被此人看了個清楚。

    「還有其他的嗎。」

    「還有一些沒見過的，太多，畫不出來。」

    「先生作畫的目的是什麼。」

    「賺錢啊，不然呢。」

    劉啟不信，他再掏出一塊靈石：「先生作畫的目的是什麼。」

    書生收下靈石：「學道，看看有沒有感興趣的道脈。」

    不是，一塊靈石你就改口了？

    劉啟無語，他問道：「先生可看到感興趣的道脈？」

    「空間之道不錯。」

    「先生想不想看的仔細一點。」

    「你不會是想讓我出城和你看吧，那我不去。」

    劉啟心中吐槽，普通三境後期都不可能一眼看穿他的道脈，明明實力這麼強，還裝什么小白兔。

    「不用出城，我可以幫先生，只不過我也要先生幫忙。」

    「說來聽聽。」

    「我也略懂畫道，可以將空間畫出來。」

    書生眼前一亮：「可以，那你要我幫你做什麼。」

    「幫我找個人，先生是本地人吧，想來消息比我們這種外來人靈通得多。」

    書生思索了一會兒，最後點了點頭。

    「只能說盡力試試，不一定找的到，畢竟紅塵城太大了。」

    「沒問題，借先生畫筆一用。」

    書生將畫筆遞給了劉啟。

    劉啟動筆了，他神情凝重，手上的動作很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阻擋他作畫。

    過了很久，劉啟鬆了一口氣，他將畫板調轉，展示給書生看。

    羅驍忍不住湊過來看了兩眼，他看完之後有些茫然，這是什麼，這么半天就畫了兩條歪歪曲曲的線？就算是騙人也不能這麼騙吧。

    書生看到這兩條線沒有急着說什麼，似乎在細細品味，最後他欣喜道：「不錯，不錯，還有其他的嗎。」

    「剩下的等先生幫我找到人再畫給先生看。」

    「你要找誰。」

    「一個來自博萊城的女子，她略懂空間之道。」

    「這條件有點寬泛吧。」

    「她是博萊城主送來的，哪位副城主和博萊城主認識先生想必能查清楚吧。」

    「我幫你看看吧。」

    「先生，還有個問題。」

    書生伸手。

    劉啟遞上一塊靈石。

    「問吧。」

    「為何同一幅畫，我在不同的位置看到的是不一樣的內容。」

    書生哈哈一笑：「一點小手段罷了，否則我怎麼招攬生意。」

    「可有什麼秘訣？」

    「旁觀者清。」

    書生神神秘秘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羅驍聽的雲裏霧裏，劉啟卻若有所思。

    「先生多久能找到人。」

    「三天之後來這裏找我。」

    劉啟帶着羅驍走向城中的客棧。

    「先生，剛才您畫的是什麼。」羅驍忍不住問道。

    「一點小手段罷了。」劉啟引用畫師的話打了個啞謎，其實他那兩條線是空間道紋，他當年看過無間鬼王使用過這種手段，這些年他也嘗試着摸索了一下，收穫比較小，但是簡單模仿一些基礎道紋還是可以做到的。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劉啟如約來到此地。

    人呢？

    劉啟是中午來的，正常來說出來賣畫應該上午就來了，可是此地空無一人。

    「先生，我們去一旁等等吧。」

    羅驍心中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想，他試圖安撫劉啟的情緒。

    劉啟像個沒事人一樣走進了不遠處的茶樓，他足足等到了天黑。

    咔嚓！

    劉啟手中的茶杯被捏碎，足見他心中多不平靜。

    茶樓的管事迅速出現在劉啟面前：「損壞茶具，賠償一塊靈石。」

    羅驍取出一塊靈石打發走了此人，他擔心劉啟一拳頭將這個管事捶死。

    媽的，被騙了。

    劉啟在心中將書生問候了個遍，他現在一肚子火。

    「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給我將他找出來。」

    劉啟將這個難題扔給了羅驍，羅驍心中也將書生罵了一遍，這麼大的城，他去哪裏找，但是他知道這時候不能拒絕，只得答應了下來。

    幾天過去，劉啟兩人還是一無所獲，不過劉啟對這紅塵城倒是多了幾分了解。

    紅塵城沒有城主，由長老會中的長老共同管理，城中的秩序由守衛軍維持，有什麼事都可以去找守衛軍，守衛軍還是負責的，但是劉啟被騙這件事守衛軍不會管，說到底劉啟就是損失了幾塊靈石，根本不值得大動干戈。

    「客觀，您來了。」

    一處偏僻的茶樓，劉啟像往常一樣坐在二樓，他不是真的要來這裏喝茶，而是為了聽隔壁鐵匠鋪的打鐵聲。

    這處鐵匠鋪很有門道，劉啟不經意間路過的時候就聽出了這敲擊金屬的聲音不同尋常，似乎對穩固神魂有幫助。

    紅塵城魚龍混雜，普通街區藏着幾位高人也不足為奇，劉啟對這鐵匠鋪中的師傅很感興趣，但是他沒有貿然進去打擾，免得引起對方的不快。

    劉啟的手指跟着敲擊聲輕輕敲打桌面，這是一種特殊的節奏。

    「師傅，那小子又來了。」

    鐵匠鋪中一個赤裸着上身的男子一邊打鐵一邊看向一旁的老者，老者年事已高，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很難想像此人是這裏的主人。

    老者笑了笑，他從地上撿起一把錘子，重重的敲擊在男子身前的鐵片上。

    噹！

    巨大的聲音震得劉啟面色一白，不僅僅是因為聲音大，節奏突然中斷還引得劉啟神魂動盪，劉啟明白對方應該是故意的。

    劉啟起身，他在茶樓中買了一份點心，然後提着點心來到了鐵匠鋪中。

    「老闆，這些日子多有打擾，還請老闆見諒。」

    劉啟將點心遞給老者，老者躺在竹椅上仿佛沒聽見一般，最後還是男子笑着接了過來：「客官說的哪裏話，我們都沒見過，哪來的打擾。」

    「我看老闆這裏的錘鍊之法似乎有些特殊，不知道是否可以交流一番。我願意付錢。」

    劉啟取出了一枚靈晶，看得男子側目連連。

    老者看了一眼男子，輕罵了一句：「沒出息。」

    男子訕訕一笑，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劉啟知道自己想的有些簡單了，這裏的人需要的並不是靈石。

    「不知老闆是否願意做這樁買賣，如果想，可以開個價格。」

    老者突然問道：「你是外面來的？」

    「沒錯。」

    「為什麼來紅塵城。」

    「有些私事需要處理。」

    「你覺得紅塵城如何。」

    「還不錯，可以看到芸芸眾生。」

    老者嗤笑一聲：「年紀輕輕看什麼芸芸眾生。」

    「還請老闆明示。」

    「有人是為了躲災，有人是為了修煉，最後一種就是你們這種有私事的，不同的人對紅塵城的感官不同，第一種人剛進入紅塵城覺得高枕無憂了，時間久一點就會不適應，因為束縛太多，這種人在城中待不了多久，第二種人進入城中遲遲找不到修煉的門道，有人蹉跎一生，有人失望離開，第三種人最簡單，辦完事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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