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勢,安也上前兩步拉住她的行李箱,另一隻手挽上她的手臂,帶着她往回走。
「姜小姐,你今天要是就這麼走了,越司怕是要傷心一晚上了,而且你不是也說了現在下山太危險?不必要為了不值得的人去冒險。」
一瞬間,姜語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大人有時候還不如孩子想得通透。
有時候明明是非常簡單的事情卻非要想太多,傷害了自己不說還給別人添麻煩。
就比如她和遲寒州已經離婚這個事實。
看到兩人擁抱,她才猛然驚醒,原來她和遲寒州真的沒有任何關係了。
唯一能將他們連接在一起的只有遲越司。
如果可以,姜語真的不想讓遲越司傷心。
想到這,姜語就是再硬的心也狠不下來,半推半就隨着安也回了臥室。
慈善拍賣會是在下午舉行,安也放縱自己睡了個懶覺。
起來畫了個精緻的妝,換上之前和顧之妤一起逛街買的那條連衣裙,然後走到3102號房間的門口。
等待開門的時間,安也將頭髮隨意挽起放在一側,露出後背整片風光。
遲拓打開門,首先看到的就是女人白皙修長的雙腿。
他眼神一暗,「安小姐穿得真清涼。」
安也微微一笑,沒理會他的冷嘲熱諷,上前挽住他的手臂。
「不像遲先生,睡到太陽曬屁股才起來,難道昨晚越司沒有告訴你,今天我們要參加慈善拍賣會嗎?說不定越司他們都要到了,我們快去吧。」
安也的表情帶着恰到好處的興奮。
一臉的雀躍再加上她今天的一身打扮,鮮活又艷麗,讓人挪不開眼。
遲拓就這麼被她拉着到了拍賣會上。
安也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圍人有意無意的視線,直直奔着前排去,找了個人少的位置坐下來。
用眼神警告了幾個不安分的男人後,遲拓這才想到了一個問題。
「你不是說越司他們會來,人呢?」
安也聞言表情非常自然地望了望周圍,隨即又搖頭。
「就是,他們人呢?」
「可能他們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吧。」
安也隨口敷衍,拍拍遲拓的手,示意他看前方。
拍賣會正式開始。
一件件精美的花瓶字畫被抬上台,現場不時有人叫價,不算很安靜。
就在此刻,顧之妤姍姍來遲,偏偏非常巧地坐在了距離遲拓不遠的位置。
「阿拓,想不到你對這樣的慈善拍賣也有興趣?」
她剛坐下便和遲拓寒暄,話音聽起來對這場拍賣會並不是很感興趣。
遲拓微微頷首,淡淡回應,「來看看而已。」
顧之妤試探着。
「阿州沒有和你一起來?」
遲拓搖頭,實話實說,「或許是和越司在一起,顧小姐不如打個電話。」
顧之妤點點頭。
知曉遲拓一向沉默寡言,便沒再說什麼。
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前方的拍賣會上。
遲拓一雙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小麥色的手交叉搭在膝蓋上。
眼角餘光落在身側的顧之妤臉上。
對於她的出現有些意外。
但顧家近年來在慈善事業上多有涉獵,她會出現也很正常。
想着,他眼神落在另一側的女人身上。
見她手拿着號碼牌研究,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沒忍住翹了翹嘴角。
他的眼神太炙熱,安也想裝作不知道都難,扭頭對他一笑。
「遲先生,這是我第一次參加拍賣會,還挺有趣的,就是不知道遲先生有沒有興趣為慈善事業添磚加瓦?」
安也慫恿道,「您不會這麼鐵公雞,一毛不拔吧?」
遲拓清楚安也是故意的,可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鬼使神差地順着她。
以二百八十萬的價格拍下了一條紅色的鑽石項鍊。
當工作人員拿着托盤送上來的時候,安也不免有些驚訝,轉頭看向一旁的男人。
「遲先生這是要送給我?」
遲拓沒什麼表情。
「就當是為了證明我不是什麼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這原本就是安也的一個玩笑話。
她那麼說,只是擔心顧之妤追問遲拓遲寒州和遲越司的去向而故意轉移話題。
沒成想他竟然真的拍下送給了她。
安也內心意外,面上卻擠出一個欣喜的表情。
她主動依偎過去,附耳低語。
「噢,原來是為了自己的名聲,我還以為遲先生愛上我了呢。」
帶着溫熱的氣流擦着皮膚鑽進耳朵。
遲拓側頭,兩個人就這麼對視起來。
周圍環境的嘈雜好像都被摒棄在外,眼前只剩下女人笑意盈盈的眼睛。
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臉,仿佛能將人吸進去。
側着身體,遲拓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顧之妤突然起身匆匆離去的身影。
可一直默默注意她的安也卻看得清楚,她眼中的笑意愈發明顯。
顧之妤今天總感覺出門不順。
昨晚她派來監聽安也的人告訴她,今天遲寒州和姜語將會一同出席慈善拍賣會。
還有遲越司那個小崽子,一心撮合兩人,不免讓她產生了危機感。
可誰來告訴她為什麼本應該出現在這裏的遲寒州和遲越司都統統不見了身影?
顧之妤心裏不安,立馬出來找人。
與此同時,溫泉山莊的私湯內。
一家三口成一個三角形坐在一起。
遲越司夾在中間,努力尋找話題,想要緩和遲寒州和姜語的關係。
「爺爺說我小時候最調皮了,總是偷偷跑到後院的林子裏爬樹,有一次摔了一個大跟頭,害得爸爸被爺爺罵了很久!」
遲越司紅着臉講自己以前的糗事。
姜語聽得很認真,聽到他說摔跤,立馬皺了下眉頭。
「那摔得疼不疼啊?有沒有留下疤?」
遲越司搖頭,因為姜語的關心,臉上紅撲撲的。
「才不疼,爺爺說我是勇敢的小男子漢!」
這些都是姜語不曾參與過的遲越司的生活。
她很珍惜和兒子相處的時間,因此問得很仔細。
「那越司為什麼要去爬樹呢?」
「因為那是一顆枇杷樹。」
這次開口的人是遲寒州。
他垂着眼,語氣還是那樣沒有溫度。
「他說,你最愛吃枇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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