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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來了。」
兩人一問一答,都有默契。
「感覺如何?」
「人中龍鳳,不好對付。龍威大將軍早就倒向他們,應該事先早有吩咐,一早就防範着了。」
胡山冷冷道,神態語氣和在白祈、徐玄素麵前的表現有如天壤之別。
「哼,後生可畏啊。」
大殿上方,那小山般的身影冷笑道。
「他們身上有人皇的金龍令,我們那些小手段對他們不起什麼作用,在軍需上動手腳只會讓他們借題發揮,張鵬死了也是白死,反而吃個悶頭虧。」
胡山沉聲道。
「嗯,你有心了。」
大殿上方,那小山般的人影淡淡道。
「還好採納了你的意見,見好就收,適度刺激,能夠大概試探出他們就差不多了。年紀輕輕,就有巔峰武宗級的修為,實在是可畏,怪不得新武一脈崛起勢頭如此之快,如此之猛。」
那人的聲音洪亮無比,字字如金鐵一般,在大殿中鏗鏘迴蕩。
「但是如此一來,對我們舊武一脈可就不利了。」
胡山一臉擔憂道。
敵之蜜糖,我之砒霜啊!
「大人,接下來該怎麼辦?」
胡山道。
「呵,何必着急?靜觀其變,等查探的差不多,再決定如何也不遲。」
大殿上方,那人淡淡道。
「另外,接下來的事情你就不必插手了,接下來我該親自見見他了。」
「是,大人。」
胡山低下頭來,恭恭敬敬道。
胡山果然沒有食言,連一炷香的時間都不到,一套套嶄新的床鋪,一套套精良的鎧甲、武器,還有大量的糧草,全部及時送到了白祈等人手中,而且比規定所需的配給還多出了兩成。
如此一來,反倒是讓白祈等人無處下手,也不好借題發揮。
但同時,心中的困惑也越來越深。
這寒陽城太古怪了。
不過第一天抵達,初來乍到,白祈也沒有過多去糾結。
很快,將三千兵馬重新編組,分配鎧甲武器,安排了夜間警戒的人馬,直到夜色漸深,一行人很快沉沉睡去。
這是他們在寒陽城的第一夜。
不知道過了多久——
「殺!」
半夜時分,睡得正熟的時候,突然之間,一陣喊殺聲驚天動地,突然從城外傳來。
「怎麼回事?」
白祈坐起身來,卻發現整個寒陽城內風聲鶴唳,火光熊熊,無數的兵馬正在調動,朝着城頭和城外的方向而去。
一陣咔咔的鎧甲甲片撞擊聲響徹整個城池。
白祈側耳傾聽,還聽到了一陣陣悽厲瀕死的慘叫聲,還有屍體從城頭墜落的聲音,從位置來看,怎麼聽都像是大元朝的軍隊。
「有些不對,其他人留下,隨時戒備。」
「玄素,張弛,易仙,還有周將軍,你們跟我來。」
白祈迅速一躍而起。
在寒陽城這種軍事重鎮休息,所有人都是披甲而睡,根本不會有人脫衣。
幾人迅速跟上白祈,一路朝着夜色中喊殺聲最大的地方而去。
城池之中氣氛一片肅殺,不斷的有騎兵和步兵和他們擦身而過。
「應該是敵襲,好大的動靜啊,這是來了多少敵人?」
周寧開口道。
他跟隨龍威大將軍駐守西南訓練基地,還處於更深的後方,已經很久沒有上過戰場了,如今聽到這喊殺聲,心中某種被塵忘已久的東西似乎也隨之甦醒了。
「可是有些不對啊,寒陽城處於後方,並不是前線。難道他們還能繞過前線,殺到寒陽城不成?」
周易仙道。
「你們忘了之前那位龐將軍嗎?大宇國的大軍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十有八九還是對方的襲擾部隊。」
徐玄素道。
幾個人心中都覺得非常怪異。
這寒陽城中,從各方調集而來的部隊何止十萬,如果真的只是大宇國的一支襲擾部隊,隨便分出一支軍隊就可以將他們輕易驅逐,怎麼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白祈沒有說話,同樣也在思考。
寒陽城中,至少一半以上是正規軍,他們的實力遠在後備役之上,所以白祈他們也不着急。
「先別慌,看看情況再說,儘量收集信息。」
白祈道。
自降臨異世界以來,這也是他第一次接觸大規模的真實戰場(蠻族那次只能算是小規模的衝突)。
白祈等人很快抵達了城頭附近,火焰熊熊,而城頭上,很多寒陽城內的弓箭手正在正在對着城外射箭,咻咻的利箭破空聲不絕於耳。
白祈和徐玄素等人登上城頭,呼,寒風呼嘯,空氣肅殺,整個城頭上到處都是伏屍,鮮血遍流成河,看起來觸目驚心。
而幾人才剛剛露面,咻,一支鋒利的長箭寒光閃爍,幾乎是貼着幾人頭皮擦身而過,咻的一下射中了城頭上的一名大元弓箭兵。
那長箭精準無比,直接射中了他的咽喉要害,那名大元城頭的守衛瞪大了眼睛,喉頭滑動了兩下,一句話都沒說出來,便吐出一股股血沫,宛如木樁一般,直挺挺的從城頭上摔落了下去。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與此同時,一陣陣大笑聲從城外傳來。
「哈哈,堂堂大元也不過如此。」
「一群蝦兵蟹將,也敢和我們大宇為敵,連我們區區幾千兵馬都奈何不了?還想與我們爭鋒。」
「哈哈,一群慫兵,你們就永遠龜縮在城裏吧。」
「殺殺殺!」
「大宇無雙!」
「大宇無雙!」
一陣陣放肆至極,無禮至極的大笑聲有如雷霆,不斷從城外的夜色中傳來。
城頭上,一名名守衛氣的臉色鐵青,卻毫無辦法。
「你們這群廢物,還在等什麼?快幹掉他們啊。」
不遠處,一名守城的黑須將領對着城頭的那些弓箭兵怒聲大叫,真的肺都要氣炸了。
然而下一刻——
轟!
冥冥中,一道寒光仿佛閃電般掠過虛空,一根暗紅色的神箭瞬間射中了他的額頭,箭尖從眉心射入,射出一個血洞,從後腦穿出,將他的頭盔一舉洞穿。
那名守城的武將圓睜着眼睛,嘴巴張的大大的,眼神還盯着露在外面的箭尾,滿臉不可置信,隨即砰的一聲從城頭上翻滾着栽倒了下去,狠狠地砸落在城頭下面。
他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都不敢相信自己會是這種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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