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真撓了撓頭,一臉不好意思,「我和師兄弟們輪流在灶房裏燒火,廚房裏的大師傅們會留一些饅頭,給我們這些半大的小子。」
長生笑了笑,「那你與我一塊兒過去,將點心都拿去跟你師兄弟們分了吃。」
沈蓉擔心他路上餓,讓他帶了不少點心。
淨真一聽這話,高興得步伐都歡快了不少。「施主,我那些師兄弟這會兒在前面的林子裏休息,我能叫他們一塊兒過去嗎?」
長生點頭答應了下來。
反正他帶的點心雖然不夠小和尚們填飽肚子,但墊一墊還是沒問題的。
小陳氏不是什麼聰明絕頂的人,能想出借着上香,將長生留下來的法子,已經極限了。
在得知長生住的院子所在的位置後,小陳氏將提前準備的藥,交給了侄女,讓她偷偷潛進長生所在的院子的廂房,將藥放進香爐里燃着,不用片刻,侄女就能得償所願。
陳芝兒為了找機會潛進長生的院子,連晚飯都沒有去吃,只隨意吃了兩口點心,便一直在屋裏等着。
眼看着時間過得差不多了,陳芝兒提前燃了香爐,想着侯爺應該快回啦了,便提前燃了香。
可沒想到,沒想到她左等右等,等了好一會兒,她身體都開始發熱了,長生還沒有回來。
陳芝兒忙往門窗那邊站去,身上的燥熱這才壓下去一些。
她等呀等,等了不知多久,身體都快堅持不住時,門外這才傳來了腳步聲。
只是這腳步聲有些不對勁,此時腦子一片混沌的陳芝兒並沒有發現,她扯着衣裳直奔向門口。
長生剛將房門推開,一個人影便向他撲了過來。
「侯爺」
長生立即閃身躲到一邊。
「砰!」陳芝兒一下撲在了地上,「哎呦!」
她顧不得疼,起身又像長生撲來。
若是尋常時候,陳芝兒定不會如此厚顏,可現在嘛,她被那藥控制着,一切行為都不受控制。
幾個小和尚被突然冒出來的人嚇得一跳,再定睛一看,便發現是一位衣衫不整的姑娘,五個小和尚連忙跟那些師叔門一樣,低頭閉目念起了佛號,「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借着暮光長生認出來這人是小陳氏的侄女,頓時緊張了起來。
「你在這兒幹什麼?」長生抬腳便將人踹出了老遠。
幸好他來之前媳婦有提醒他注意自身安全,別讓人鑽了空子。
他若是還讓人沾了身子,那就有些對不起媳婦了。
「哎呦!」陳芝兒被踹了一腳,人也清醒了片刻。
她一抬頭見這麼多人都在,頓時都懵了,可清醒了不到片刻,人又迷迷糊糊了起來。
長生那一腳雖然收了不少力,可他那一腳對她一個小姑娘來說,着實有些重,身體到底是被踢怕了,也不敢再往長生這邊湊,只能跌坐在地上扯着自己的衣裳,「好熱,我好熱」
夏季的衣裳本就薄,壓根兒就不經扯,三兩下就將上身的衣裳扯了個精光,只着一件雙魚戲水的肚兜。
她這一舉動,嚇得幾個小和尚連連後退。
長生也不敢讓這些和尚離開,若是這個時候離開了,他就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他一把拉過淨真,「小師傅,我們快去叫人,麻煩幾位小師父在院門外看着,別讓人出來了。」
長生拉着淨真忘太夫人那邊院子跑去。
陳氏本就一直注意着長生這邊院子的動靜,見長生出來,連忙應了上去。「怎麼了?是發生了何事?」
「你侄女在我院子發瘋,把我和小師父的師兄弟都嚇到了,老夫人還是快過去看看吧!」
「胡說!我侄女好着呢!你說,是不是你對我侄女幹了什麼事兒不敢認?」陳氏也不急着去看侄女,只拉着長生就要去太夫人那兒評理去,最好是讓長生認下這事。
長生是什麼力氣?哪兒是她一個中年女人能拽得住的?
長生胳膊微微一用力,陳氏就不自覺鬆開了長生的衣裳。
「老夫人還是趕緊去看看你侄女,若是讓她瘋到外面去,那一輩子可就毀了,老夫人也別想攀扯我,本侯爺剛才進院子時,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在。」長生依舊對陳芝兒懷有一顆惻隱之心。
陳氏一聽這話,頓時也沒心思跟長生攀扯了,轉身就往隔壁院子去。
而長生頭也不回地進了太夫人的院子。
「這是發生了什麼?吵吵鬧鬧的。」太夫人見長生進來問道。
太夫人剛準備讓花嬤嬤去看看,誰知花嬤嬤人還沒出去,長生便氣鼓鼓地進來了。
「太夫人,那個陳姑娘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正在院子裏脫衣裳發瘋呢!」
土包子長生可不懂那些藥啥的,只以為人家是得了瘋病。
太夫人給了花嬤嬤一個眼神,花嬤嬤抬腿便出了院子。
「坐吧!你先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孫兒見嘉福寺中景致不錯,晚飯後,便讓淨真小師傅帶我四處轉了轉,孫兒見淨真小師父肚子餓了,便帶淨真小師父和另外幾個小和尚去我住的禪房裏拿些點心吃,結果我一推開門,陳芝兒便向我撲了過來,把我和那幾個小和尚嚇了一跳。」
長生說到這兒發現太夫人臉色越來越差,忙解釋道:「不過,太夫人放心,她並沒有撲到孫兒,我一腳將人給踹開了,後來她就開始脫衣裳,孫兒就趕緊嚇得跑出來了。」
太夫人點點頭,「今晚你就在這邊院子的廂房對付一宿,你是男子,就別過去了,其他的事不用你管。」
長生撓了撓頭,「那給小和尚點心」
「我等會兒讓冬喜過去一趟,這到底是在寺里,此事不宜聲張。」
長生見沒他什麼事,就跟着太夫人的大丫鬟冬喜去了東廂房歇下。
這邊,陳氏和花嬤嬤先後來到長生原來住的院子,幾個小和尚正拉着門,不讓裏面的人將門拉開。
陳氏聽着門裏面陳芝兒的哼唧聲,嗷地一下子撲了過去,「快把門打開!」
裏頭的女人就跟吃了大力丸似的,幾個小和尚原本就拉得吃力,見陳氏這麼說忙鬆了手。
門一下子就被陳芝兒從裏面拉開。
陳芝兒好不容易得了機會,看也不看眼前的人是誰,拽住一個人便扒起了對方的衣裳。
年老體衰的陳氏哪是發瘋的陳芝兒的對手,一個照面,身上大衫就陳芝兒被扒了下來!
小陳氏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來人是誰,就被扒了衣裳,嚇得尖叫了起來。
她一邊護着身上的衣裳,一邊將身上的人往外推,「啊!救命啊!有流氓啊!快來人啊!」
「熱,好熱」陳芝兒死死地抱着小陳氏,絲毫不給陳氏拉開的機會,臉和身體還不停地往大陳氏身上貼。
小陳氏身邊的丫鬟見狀忙上前幫主子拉開陳芝兒,卻沒想到表小姐力氣那麼大,三人撕扯成一團,在原地打轉,都沒法將陳芝兒扯開。
「表小姐,您快鬆手啊!」丫鬟一喊,小陳氏這才發現死死抱着她的人是大侄女。
「芝兒,你醒一醒啊!」小陳氏一邊掙脫着侄女,一邊大聲的喊着,試圖叫醒大侄女。
幾個小和尚看得目瞪口呆,又因年齡小,呆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非禮勿視,他們忙又拿手去遮住眼睛,只是那手指與手指之間的縫隙着實不小,在那昏黃的暮色下,都能看到手指頭逢里那圓溜溜的眼珠子。
此時,嘉福寺客院這邊,跟平陽侯府一樣提前到寺里拜佛的人有不少。
陳氏這邊的的動靜很快便引起了住在其他客院中的香客們的注意,紛紛跑出來看熱鬧。
花嬤嬤也沒有想到,她跟小陳氏前後腳過來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大家都聽着動靜往這邊來看熱鬧,花嬤嬤趕緊讓下人扯開陳芝兒,趕在那些看熱鬧的人來之前,將陳芝兒給架走了。
身上驟然一輕的陳氏發現侄女被拉開後,她身上的衣裳瞬間成了破布,正巧被後面來的人看了個正着。
「天啊!這是在做什麼?」
「這邊好像是平陽侯府的客院,也不知道是誰在這兒發瘋。」
「青天白日的衣不蔽體,真是不成體統!」
小陳氏臊得滿臉通紅,她死死地低着頭,恨不得立馬鑽進地里去。
可惜,她不是穿山甲,沒有那鑽地的本事,她只能將幾塊撕得不成樣子的扒在胸前,貓着腰,偷偷摸摸地靠着牆根兒走,小陳氏無比慶幸此時正值夜幕降臨,外面的人也看不太清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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