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剛站起來的黎司晚被嚇得腳底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你若是想做皇后,我便考慮考慮,奪他個皇位玩一玩!」
他瘋了嗎?
不對,他一直就是瘋的。
夏侯宿曾經也是瘋的,但瘋的還有常理。
而宋豐勝,則是瘋得不着邊際。
而見黎司晚臉色難看得很,宋豐勝又突然聳了聳肩。
「開個玩笑!」
說罷,這才真的轉身離開。
一直到宋豐勝出了醫館,黎司晚都沒有從房間出來。
知道這樣一個瘋子的秘密,黎司晚真覺得自己脖子上懸着一把刀。
該想個辦法,讓自己不這麼被動才行。
這邊黎司晚心緒動盪,另一邊皇宮裏宮宴也接近尾聲。
席間一片其樂融融,彰顯兩國和睦。
夏侯宿只是例行出席,學着黎司晚極力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一場宮宴下來,也算是平靜。
可吳宇的一句話,卻讓他瞬間變了臉色。
「你說什麼?」
「五殿下出了宮,去了醫館。」
一聽這話,夏侯宿立馬起身,以身體不適,向聖上告辭。
剛離開宴席,卻在御花園處被攔住了去路。
「宿小侯爺,別來無恙。」
夏侯宿看着邵陽,礙於兩國邦交,只好點頭示禮,「長公主。」
說起與邵陽的關係,其實也僅僅是相識而已。
他駐守南境之時,偶遇遊歷的邵陽,當時邵陽被天災所困,是他帶兵援助,救出了她和流民。
邵陽臨走之際,曾留下話語,說會與他再見。
如今,是真的再見了。
「我說過,我們會再見的,當初你救我一命,如今我也要好好報答你才是,說說吧,你可有什麼願望?」
「長公主,本侯曾經便說過了,我只是前去解救災民,恰好救了長公主而已,所以長公主不必記懷。」
「我這人恩怨分明,有恩必報,不過宿小侯爺也不必着急回答我,可以先考慮清楚的。」
「沒什麼好考慮的,本侯還有事,便不奉陪了。」
夏侯宿說罷,不給邵陽再開口的機會,立即轉身離開。
邵陽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唇角輕勾。
「果然還是那幅冷漠決然的模樣。」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他在黎司晚面前,是如何的溫柔模樣。
一路飛奔去了醫館,徑直入了後院。
見黎司晚安然無恙,這才鬆了口氣。
「五殿下呢?」
「走了!」
黎司晚一聲嘆息,「這五殿下一直這麼失心瘋的嗎?」
一聽這話,夏侯宿瞬間緊張起來,「他對你做了什麼?」
「唉,別提了,就是有病,不說他了,對了,你可知道,那禮官,不是聖上賜死,而是寒氏出的手?」
「嗯,我知道,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因為寒氏不僅為你出手殺人,還有他們的人,在暗中保護你。」
「什麼?」
黎司晚很是驚訝,「為什麼?」
「這原因...或許只有他們知道,我到如今,也未查出什麼關聯。」
「難不成,我天生慧根,有什麼他們看上的東西?」
說罷又搖了搖頭,「我沒有慧根。」
隨後更是湊到夏侯宿的面前,「你確定,他們不是為你來的?」
夏侯宿搖搖頭,「確定不是為我,就是單純的為你。」
「那可就奇怪得很。」
黎司晚一臉無奈,真是水深啊!
她什麼都看不透。
黎司晚目光一轉,落到了夏侯宿身上。
隨即就想起了今日在清弦閣幫忙時聽見的八卦。
黎司晚倒出一杯茶,遞給夏侯宿。
「宮宴如何?」
「還算順利。」
「使團人多嗎?」
「嗯。」
「那邵陽長公主如何?好看嗎?」
「不覺得。」
沒有絲毫猶豫,回答的還和之前一樣。
黎司晚湊上前去,「真的嗎?我可是聽說,這邵陽長公主傾國傾城,還曾和你在南境觀星賞月,郎情妾意呢!」
「絕無此事,我不過是...」
夏侯宿話說一半,卻突然發現了黎司晚的陰陽怪氣。
尤其在看見她彆扭的神色時,勾唇一笑。
「如果傳言是真的,你當如何?」
是真的?
黎司晚的眉梢沒來由地皺了皺,但隨即又故作不在乎。
「我是想着,若你真的心屬於她,那我們的婚約便作廢吧,如此,你們才可圓滿,但畢竟是聖上賜婚,解除怕不是那麼簡單...」
黎司晚說着說着,只覺心底越來越難受。
不等她說完,夏侯宿已經湊到了她的身側。
「晚晚...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
黎司晚一驚,連連搖頭。
「我才沒有,我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怕因違抗皇命而丟了性命。」
「當真?」
「當真!」
黎司晚的演技相當不錯,就像現在,夏侯宿從她的眼底,看不出分毫額外的意思。
眼底失望一閃而過,但卻又慶幸。
慶幸她的不動心。
不動心,到時若有意外,她離開的才會了無牽掛。
「我不過是在南境時救過她罷了。」
「完了!」
一聽救命之恩,黎司晚悻悻然道,「一般救命之恩,可不得以身相許來報?」
話音剛落,夏侯宿又側眸看向了她,「那我救你這麼多次,為何不見你以身相許?」
黎司晚一愣,一瞬間,她好似從夏侯宿的眼底看見了期待。
但轉瞬又什麼都不剩,好似是她的錯覺一般。
「你這話說得不對,我們是旗鼓相當,你救過我,可我也救過你....」
不等黎司晚說完,夏侯宿卻突地打斷,「我願意啊!」
「啊?」
黎司晚還沒反應過來,夏侯宿已然笑着傾身到了她的身前。
「你的救命之恩,我願意以身相許來報!」
夏侯宿淺笑着俯身在黎司晚的身前。
絕美的面容近在咫尺,清淺溫柔的笑意,讓黎司晚的心跳逐漸清晰。
而唇角那許久不見的邪魅笑意,讓黎司晚立馬清醒。
「夏侯宿,你再這麼逗我,我可就...」
「就什麼?」
就忍不住了!
黎司晚輕咳一聲,轉身就站起身來。
「就在你今日喝的藥里,加黃連!」
兩人的身影倒影在月色之下,笑聲隨風而散。
而隔壁喧鬧的清弦閣中,韻娘卻是臉色慘白。
包廂里,一個男人正緊拽着她的手腕,笑得一臉猥瑣。
「你就是雲柔姑娘吧,東蕭國藤香樓的雲柔姑娘。」
「公子認錯人了。」
「怎麼可能認錯,你雖然蒙着臉,但你這身姿,我是一眼就認了出來,畢竟,你可是我夢寐以求的啊,我記着,你的後腰處,有一處傷疤,我且看看便知是不是了。」
男人說着就要伸手去撩開韻娘的衣衫,卻被她翻身躲過。
但韻娘雖脫身,但卻沒有離開。
而是看着男人莞爾一笑。
「公子,有些話,不好在這裏聊,不如,換個地方?」
「好啊,記住換個清幽的地方,只有我們二人的那種。」
男人笑得猥瑣,韻娘忍住噁心,輕笑點頭,「明晚城外清越湖畔,不見不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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